反叛的大魔王 第345節
文夕輕輕的拍了白秀秀一下,玩笑道:“那是,我要嘴不甜,你怕是不會理會我這種庸脂俗粉?!?/br> 頓了一下文夕深怕冷落一旁的高月美和成默,還沒等白秀秀還沒有介紹,就馬上拉住高月美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就是你小姑子高小姐吧?真是長的漂亮,一般人的名字里有個美字總覺得俗氣,但安在高小姐身上,卻覺得有靈氣……” 接著文夕又瞟了白秀秀一眼說道:“就像你嫂子一樣,秀字于別人而言覺得庸俗,但在你嫂子這里就覺得是個渾身冒仙氣的字?!?/br> 高月美雖然很習慣被奉承,但對方是個姿容艷麗的美人,且她還是第一次被人拿來和自己嫂子相提并論,實際上白秀秀正是高月美的崇拜的對象,這讓高月美臉色微紅,“文夕姐真會說話……” 夕就將目光轉向了站在白秀秀后面一點的成默,目光丈量了一下成默和高月美的距離,再次看到成默俊美到毫無瑕疵的面孔,眼前一亮,“這位是小美的高小姐的男朋友吧?” 高月美半轉身伸了下手,“林之諾?!?/br> 文夕笑著說道:“高小姐和林先生這樣天造地設的一對俊男美女,真是讓人心生羨慕……” 這句話一說高月美頓時對才見面不久的文夕有了好感,正在想如何回應,卻聽見白秀秀說道:“站在門口說什么話?去包間吧!” “二樓如夢令,我陪你們先坐坐?!蔽南φf道。 四個人順著回廊走到了盡頭,上了一道略窄的木質樓梯,到了二樓便看見一個掛著‘如夢令’木牌的包間,包間門開著,里面也是完全復古的裝修,桌子椅子瓷器全是老物件,很明顯都是費了些心思搜羅過來的。 文夕叫穿著旗袍的女服務員上茶,便看著成默問道:“林先生是如何知道我這棟樓是從湘西整棟搬過來的?” 成默卻反問道:“文夕女士可是文勉老先生的后代?” 文夕臉色稍變,十分驚訝的說道:“你這是怎么知道的?” 白秀秀和高月美也很意外,眼睛都轉向了成默的方向。 文夕的祖父文勉曾經是湘南博物館的館長,也曾經負責過湘南文化工作,是一名歷史學家,曾經出過一套非常冷門的《湘南歷史匯集》以及《湘南史略》,恰好這兩套書都是成默看過的。 “根據您的名字猜的,其實我也不能確定,只是想到文勉老先生曾經說過最疼惜的事情,莫過于‘文夕大火’了,加上此處又是私產……您又費盡心思將湘西的二層印子房搬了過來,自然是對歷史文物極為喜愛的……所以我便猜您是文勉老先生的后代……”成默跟文夕這樣的人說話,也不自覺的文縐縐了起來。 文夕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白秀秀和高月美,說了三個字,“不得了!” 白秀秀將視線從成默那寂靜的臉龐上移開,心道:難怪那么多人沒有能發現秦始皇陵墓的秘密,偏偏他能發現,這推理能力實在太強悍了。 白秀秀心中雖然如此想,嘴里卻不肯承認成默的厲害,淡淡的說道:“這也不難猜吧!文夕大火將整個星城燒掉了百分之九十,你這棟樓當然是后面修的!解放后能買到這種位置,會買這種位置的人也少吧?加上你又叫文夕,猜不到才奇怪呢!” 文夕瞥了白秀秀一眼,目光很有異樣,笑道:“哪有你說的這么輕易?!?/br> 白秀秀立刻就意識到自己不該這么說,文夕這個人精熟悉自己的風格,一下就聽出來這不是自己平時會對晚輩說的話,白秀秀也不知道為何有點心慌,差點就欲蓋彌彰的去端空杯子去了,幸好這個時候高月美打了個岔,轉頭去問成默:“文夕大火是什么?” 成默平靜的說道:“星城作為千年文明古都,完全沒有什么老建筑,這都是拜八十年前的那場大火所賜,也就是1938年11月12日深夜的星城大火,當時星城為國民政府最重要的戰略基地之一,儲備了大量戰略物資,為應對日寇的進犯,國民政府制定了一個‘焦土抗戰’政策,計劃焚燒星城的計劃,即當日軍攻入距星城不到15公里的時候,放火將無法帶走的物資和設施燒毀,防止其被日軍所用。然而日寇并沒有進星城,這場大火卻燒了起來,最終導致長沙30000多人喪生,全城90%以上的房屋被燒毀,也讓星城與斯大林格勒、廣島和長崎一起成為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毀壞最嚴重的城市。是我國抗戰史上與花園口決堤、重慶防空洞慘案并稱的三大慘案之一……” “對于星城來說也遭受了無法挽回的損失,這場大火毀滅了星城自春秋戰國以來的文化積累,地面文物毀滅到幾近于零,作為華夏為數不多的2000多年城址不變的古城,真是挺可悲的一件事……” 成默的語調雖然平靜,但含著一股悲憫與惋惜,令氣氛一下就沉重了起來。 一時之間無人說話,片刻之后白秀秀才說道:“雖然事后蔣xx槍斃了文重孚、徐昆、酆悌,但毫無疑問這三個人都是背鍋的,這三個人都是黃埔軍校出來的,酆公和我祖父認識,是蔣最喜愛的黃埔一期學生,曾兩任黃埔軍校政治部主任,是復心社核心成員。當時酆公為了表示決心,把妻兒都留在重慶,自己獨赴抗戰焦點星城。以警備司令至尊公私分明,對親朋戚友升遷安排全都拒之門外,可以說酆公是非常有擔當和負責任的人。酆公死后,張治中饋贈酆悌夫人5萬元,張治中厚重酆家,可能也是蔣特地授意的。毫無疑問酆公之死是代主子受過……當時周公和郭沫若都在星城,他們差點都被燒死……” 文夕點頭,嘆道:“每每說起這件事我祖父就痛心疾首,偏偏還給我起了這么一個名字。不管槍斃多少人,這事情都洗不白……國民黨不敗沒有天理……” 白秀秀轉頭問成默:“林之諾,要你處在蔣的地位,你該如何做?” 第096章 上位者 白秀秀問完問題,文夕饒有興致的看著成默,等待聽成默的回答,次看她的瞳孔里閃動著一種好奇的光芒,對于人類來說,什么東西最吸引人? 那就是未知的東西。 眼前的林之諾在文夕眼里就存在太多的未知,大多數年輕人在文夕這樣的女人眼里都淺薄的如同一張白紙,一眼就能看明白上面涂抹了一些什么顏色,比如高月美,渾身的陽光味道,必然是沒有受過什么挫折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 按道理來說成默也應該是這種人,有著不錯的修養和家世,談吐得體,但是對世界的認知未必充分,絕對不會是那種學富五車的知識分子,因為他實在太年輕也太俊美了,俊美到讓人完全可以忽視其他部分,只去關注他的外表就行。 可他的發言與他的外型卻有一種強烈的沖突感,因為在絕大多數的印象里,小鮮rou這種生物是不太可能有內涵的。 更何況林之諾已經不是有內涵能夠概括的,反而像文夕所接觸的一心做學問的人,有同樣的一種恬淡靜謐的氣質,但細細琢磨也有很大的不同,林之諾身上還彌漫著一種讓人覺得危險的氣息。 一般很難具體去形容什么樣的氣息是危險的氣息,要讓文夕來說,所謂危險的氣息,大概就是一個就是拿著槍的人和沒有拿槍的人的區別。 在文夕的眼里,林之諾的危險氣息大概是源自他對女性的致命吸引力,長成這樣的男性,還氣質不俗,更滿腹經綸,要還家世顯赫的話,那真是十全十美的人了,試問這樣的男生,誰會不動心? 成默沒在意自己正被文夕細心揣摩,稍稍想了一下,便道:“無論怎么做都是錯的,所以怎么做都無所謂……” 成默的這句話頗有深意,也很萬金油,解讀的方式有很多種,這其中有一種就是“說了等于沒說”,于是文夕輕笑道:“林先生這樣的回答有些取巧呢!” 成默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這個問題本身就沒有正確答案,探討起來必須結合當時的環境,我們現在看當然是錯的離譜,但于當時的情況來分析,不過是兩個選擇都很糟糕,只能被迫選一個稍微不那么糟糕的選項罷了……本來也不止于此,說起來,還是蔣公用人不當,國軍的執行力實在太差的緣故……” 白秀秀不置可否的看了成默一眼,說道:“你這樣解讀過于客觀,我問的是假設你是蔣公,你就必須代入到蔣公的角色中去,上位者做任何決定都有自身的邏輯……” “我說說我經歷的一件事,一個從創業時期就忠心耿耿跟著我丈夫奮斗的元老,跟我說他當年是如何幫助我丈夫的,也會繼續忠誠于我,希望我能繼續把他留在位置上并給予他一些股權激勵,然而我調查了他的履歷,發現他除了忠誠,沒有什么特別突出的優點,就把他開除了,換了一個未必忠誠但是頗有能力的人上去,這件事讓很多人不理解,覺得我不該這樣對待元老,實在太不近人情,但作為上位者,我的道德觀就是和我所處的位置配套的,你不能理解只能說明你沒有到達這個層次,不同層次的人看到的是不同層次的未來和不同層次的是非?!?/br> “不論企業還是國家,用人都不可能指望手下全都是君子,有些事情還非讓小人來做才行,讓小人在規則內做好事,才是上位者應該做的事情……假設蔣讓酆公負責放火這件事,不至于如此糟糕……” 文夕笑著說道:“秀秀這番說法和‘德不配位’有異曲同工之妙,當你的道德觀無法與你所在的位置匹配時,肯定是要遭殃的,因此黨國贏的并不像世人所想的那么巧合,反而理所當然,不管怎么說,unism在當時都是最先進的理念……” 文夕的話讓成默和白秀秀都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夜里關于二次世界大戰的探討,兩個人陷入了一種若有所思的沉默,沒有開口說話,高月美完全插不上話,包間里的氣氛一時有些僵硬。 恰好這時穿著紅色高開叉旗袍的漂亮服務員進來倒茶,提著閃亮銅壺的服務員,將水晶柯林杯依次擺在雕工精美的雙龍抱珠紅木茶盤上,先用開水燙了一下杯子,然后用韌性很足的紙巾將杯子擦干,接著拿來紫砂陶罐,用銀色的勺子挑了一點形細如針的茶葉放進茶杯,將閃亮的銅壺提高,迅速的倒水進去蓋上玻璃片,須臾之后就看見茶芽漸次直立,上下沉浮,芽尖上還戳著晶瑩剔透的氣泡,如雀舌含珠,如春筍出土…… 文夕注意到成默和白秀秀似乎都不想就剛才那個話題延伸下去,于是說道:“這是我好不容易弄來的君山白鶴寺銀針……” 文夕將話題巧妙的轉移到了茶葉上,等到上菜文夕也沒有離開,陪著三個人用餐,在餐桌上又聊起了自己當年是如何在湘西尋找一處完整的繡樓,如何找到厲害的木工師傅,又如何歷經萬難將繡樓從湘西“搬運”到星城的,文夕能言善道,又會調解氣氛,將三個人都照顧的很好,尤其是高月美。 百花園的改良湘菜味道相當不錯,但白秀秀依舊沒有多吃,只是酒喝了不少,最后四個人喝了兩瓶茅臺,一頓飯吃的十分盡興,等說走的時候已經將近十點,文夕又說請白秀秀三人去音顏繼續,還提到了音顏的網紅酒保,說最近一直在泰國,還沒有機會去見識一下。 成默說那個網紅酒保就是自己,讓文夕相當驚愕,不過她也沒有多問什么,只是若無其事的看了白秀秀兩眼。 白秀秀拒絕了文夕的提議,說要早點睡覺,文夕也知道白秀秀這樣的人沒辦法強求,也就沒有在多說,送了三人到古井巷的口子上,文夕十分自然的給高月美和成默發了名片,又加了兩個人的微信,白秀秀的保姆車就開到了街邊。 成默要走,高月美拉住成默,帶著醉意說道:“一起啊,讓我嫂子送你?!?/br> 成默猶豫了一下,搖頭說:“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br> 高月美抱住成默的胳膊,將身體靠在他的身上,笑著說道:“這么客氣干什么,反正遲早都是一家人……” 成默立刻將目光轉到白秀秀的身上,站在文夕身邊的白秀秀,也喝了不少酒,昏暗的路燈下,白皙的面頰也蘊著一絲平日少見的清淺紅暈,容光照人,但表情和眼神并不迷離,明顯比高月美要清醒的多。 白秀秀迎上了成默的目光,淡淡的說道:“一起吧!” 既然白秀秀開了口,成默自然不在拒絕,“哦”了一聲便扶著高月美上了保姆車,白秀秀正待上車,卻被文夕叫住,扯到了一旁低聲問道:“這個林之諾什么來頭?不會真是一個酒保這么簡單吧?” 白秀秀反問道:“什么背景很重要么?” 文夕輕笑一聲,意味深長的說道:“當然不重要,我就懷疑你會不會成為他的背景……” 白秀秀不置可否的應道:“他要和我家小美結婚,我當然就是他的背景?!?/br> 文夕搖了搖頭,“我覺得他不喜歡小美?!?/br> “嗯?” 文夕低聲說道:“他應該喜歡你才對?!?/br> 白秀秀皺了下眉頭,“別亂猜?!?/br> 文夕若無其事的說道:“真和你沒什么?” 白秀秀搖頭,淡定的說道:“只是我很欣賞的一個后輩?!?/br> 文夕輕笑道:“只是欣賞么?說真的,如果他不是你小姑子的男朋友,我都對他有興趣……如今這個年代,長的好看又有內容的男生可是很稀罕的?!?/br> 白秀秀瞥了文夕一眼,“這樣的男生是不多,但也談不上稀罕?!?/br> 見白秀秀這么說,文夕眨了眨眼睛,狐疑的看著白秀秀,“你今天不是專門把他帶過來給我看看的吧?” “你想多了?!?/br> “你是想考驗一下這個林之諾?”文夕繼續笑著問。 “你想多了?!卑仔阈阍俅沃貜?,并向著保姆車走了過去。 文夕也沒有跟過去,只是在白秀秀背后放大音量說道:“那我可不客氣了?!?/br> 白秀秀沒有答話,躬身上了白色埃爾法保姆車,也沒有看坐在第二排的成默和高月美,面色如常的坐在了前面一排,對前面的司機說道:“岳麓公館?!?/br> 汽車的移動驚醒了有些暈乎乎的高月美,她稍稍抬了下頭,又再次靠在了成默的肩膀上,輕聲嘟噥道:“林之諾,其實剛才我有點不高興呢!” 成默語氣平靜的問:“為什么?” “你們說話的時候我都很難插一句,忽然覺得自己好沒文化……” 成默看著椅背意味深長的說道:“有沒有文化并不重要,有修養就好了,古時候不是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么?這句話還是有點道理的,一個女孩子如果太有文化,就容易想的多,并且喜歡追求不切實際的東西,所以娶老婆還是不能娶太有文化的?!?/br> 高月美語調開心了起來,再次把頭抬了起來,看著成默的側臉,問道:“是嗎?你不會覺得我很膚淺嗎?” 成默毫不猶豫的回答:“人們往往覺得光有外表美就是膚淺,卻不知道‘美’這種東西根本沒有內涵可言,它是一個能夠用數值去衡量的事物,十八世紀歐洲就興起了‘實驗美學’熱,意圖從具體的美的事物中找到美的本質,從而給出美的定義。然而哲學家們漸漸發現,不管如何總結,‘美’這種東西都不能擬定出一個社會客觀標準,因為這是與內涵是無關的事情,只和觀察者的認知能力有關?!?/br> “就如同大自然一般,桂林的山水就是比絕大多數地方的山水要美;馬爾代夫的海島就是比絕大多數的海島有風情。我們不需要桂林山水或者馬爾代夫有任何人文內涵,就會很自然享受和喜歡那里的風景……” 高月美并沒有被完全說服,“聽上去很有道理,可總覺得有什么不對……風景和人終究還是不是一回事吧?就像我喜歡一個演員,他光長的帥是不夠的,必須還得演技好呀!所以有文化總比沒文化好吧?” 成默說道:“所以對一件事物的喜歡不取決于被喜歡的事物究竟有多完美,而取決于付出喜歡的一方自身對這件事物的認知……就像有些人覺得現實主義的米勒好,有人覺得抽象主義的康定斯基好……在我眼里有文化的女人做朋友挺好,做女朋友也還將就,做老婆就不太合適了,因為她們絕大多數都不是過日子的人?!?/br>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不喜歡那些太有文化的女生咯?” “嗯!”即便是在白秀秀面前,成默撒起謊來也毫無壓力,這一切也有坐在他前面的白秀秀的責任。 “我還準備多看點書,充點電,怕你將來對著我覺得無聊呢!” 成默輕聲說:“將來太遠,沒必要想那么遠?!?/br> 高月美緊緊的挽住了成默的胳膊,微笑著說道:“可我現在好想去將來??!” …… 等高月美回了家,保姆車的后面只剩下了白秀秀和成默,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等保姆車駛出了岳麓公館的范圍,成默才開口,冷淡的說道:“我現在可以回去了么?” 白秀秀沒有回答成默,只是說道:“停車,讓他下去?!?/br> 保姆車緩緩的就停在了綠樹成蔭的林間馬路邊,成默下了車,看著保姆車的尾燈消失在燈光朦朧的蜿蜒道路盡頭,走進了樹林的深處,點亮了dna光柱,回歸了本體。 成默從床上起來,走到了下午準備好的禮物旁,將那件東西取了下來,想了想又在衣帽間的首飾柜里找了一個金色的卡地亞打火機,便雙手舉著禮物走到了白秀秀的家門口,等白秀秀回來。 然而白秀秀并沒有如成默預計的那樣馬上回家,成默也不急,也沒有玩手機,只是靜靜的站在白秀秀的家門口等待,他知道白秀秀能通過監控知道他在這里。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成默終于看見了專屬電梯的數字亮了起來,完全沒有停滯的到達了頂層,“?!钡囊宦暡讳P鋼電梯門打開之后,成默就看見了穿著白色西裝白色高跟鞋的白秀秀從里面款款的走了出來,她看了成默懷里抱著的像是油畫的東西一眼,淡淡的說道:“這么晚了,你在這里干什么?” “本來是想把這幅畫送給你的……”成默將原先反舉著的油畫反轉了過來,頓時畫內容暴露在了白秀秀的眼前,畫內容很簡單,上面只有一個紅色天鵝絨沙發,并且視角還是沙發的后面,主體內容是沙發后背,以及一頭烏黑的長發和半截白色的褲管和一支黑色高跟鞋。 整幅畫其他的地方都涂上深藍色,唯一鮮亮的就只有那把紅色沙發和白色褲管,不過成默很巧妙的在畫中的主角周圍留了一線帶著毛刺的白邊,就像畫中的人在發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