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于俊山的想要擾亂付遠卓的情緒的計劃不僅沒有得逞，反而激發了付遠卓的斗志。

    付遠卓在走入演講臺之前，先是微微鞠了躬，隨后從演講臺上的話筒架上抽出了話筒，話筒抽動的聲音回蕩在整個達利通，他出人意料的沒有向前面的人一樣，中規中矩的站在演講臺里面，而是拿著話筒站在了舞臺的最邊緣，離臺下學生最近的位置。

    付遠卓揮了一下手，拿著話筒說道：“同學們，下午好！”

    頓時整個禮堂響起了潮水般的“下午好”的回應，這是成默替付遠卓設計的一個細節，與學生們互動，拉近距離感，這是前面所有的演講者都沒有能做到的東西，當然這個細節，即使他們能想到，也未必有勇氣嘗試，畢竟號召力這種東西不是人人都有，萬一遭遇了冷場，那就尷尬萬分了。

    但付遠卓不一樣，他可是擁有大量支持者基礎的人了，完全無需擔心冷場。

    等聲音稍稍停歇，付遠卓右手拿著話筒，左手五個手指捏在一起，在胸前輕輕的上下擺動，“今天的這次競選將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它會開啟我往后的人生，也許不止是我，還有長雅……以及在座的各位?！?/br>
    “今天，我站在這上面，就不曾懼怕失敗，改變這種事情一定是要承擔風險的，如果害怕失敗，從而選擇一成不變的人生的繼續下去，那么我們的人生會變成什么樣子？”

    相比前面的演講，付遠卓從技巧到內容都是碾壓的，他不僅沒有干巴巴的說一些政治正確的套話，也沒有用什么格言或者心靈雞湯，而是選擇提出了問題，讓所有人跟著一起思考，最大限度的讓觀眾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而不是單純的只是聽。

    從前面的“下午好”，到開頭提出一個引人深思的問題，都是在和觀眾互動，這精妙的節奏讓全場鴉雀無聲，都在等待著復原說出那個答案。

    付遠卓迎著無數人關切的目光，輕聲的說道：“是的……一眼看到了盡頭?！?/br>
    這里付遠卓使用了甄思琪告訴他的訣竅，在釋放情緒的時候用弱音。不過短短的一分鐘的開頭，付遠卓就牢牢的吸引了所有的視線。

    “就拿我來說，讀兩年書，參加高考，然后去到別的國家，上一個名牌大學，再過五年或者六年，我將回國在我父親的公司上班，開啟我的職業生涯，我相信在座的同學，大致上和我規劃一樣。毫無疑問你們是整個湘南，甚至整個華夏都拔尖的一群，考上211沒什么好值得夸耀的，我們長雅學生的目標都是前十的名牌大學，這是屬于我們長雅學生的驕傲……”

    這里付遠卓停頓了一下，等待臺下學生們的掌聲。

    果不其然，他迎來了暴風雨般的熱烈掌聲。

    等掌聲停歇，付遠卓繼續拿著話筒說道：“可以想象我們的同學中會有很多人能夠進入北大、清華、武大、浙大、復旦……這些排名前十的知名院校，然后畢業進入全國甚至全球頂尖的公司，或者知名的研究所……”

    這時付遠卓回頭指了下站在斜后方的于俊山，笑著說道：“但是這肯定不包括于俊山，因為他是要回來接他父親的班的……喔！三三重工的太子爺，真值得羨慕……”

    付遠卓搖頭晃腦一臉垂涎三尺的樣子，惹起了一陣輕笑聲。

    站在一旁的于俊山也在冷笑。

    “然后我們到了結婚的年紀，為了找不到合適的對象煩惱，為了大城市的房價擔心……不過沒關系，找不到對象，我們還有紙片人、充氣人，買房子的時候，我們還有六個錢包……總之，船到橋頭自然直是不是？”

    輕松的語氣加幽默的調侃，讓全場爆發了哄堂大笑，掌聲快要掀翻了禮堂的穹頂。

    付遠卓也雙手抱胸站在舞臺的中間，等笑聲漸消，才重新舉起話筒笑著說道：“再過十年，我們的人生就會安定下來，那個時候我們打籃球也打不動了，應該去減肥了，玩游戲也玩不動了，因為要幫孩子裹尿布……到了三十歲我們的人生軌跡已經定型，畢竟三十而立嘛！接下來我們一眼就能看到人生的盡頭，為了孩子的教育、房子、車子、婚姻、然后又是孫子……艱苦奮斗到退休，做好合格的六個錢包中的一個……希望到時候房價不要太高，給我們留點可以養老的錢……”

    這一次有人在笑，有人卻陷入了沉思。

    付遠卓停了下來，舉起了一只手指，“但我想說，其實我們的人生可以不是這樣的！”

    “有些人高考考考的不錯，考上了理想的學校卻沒有考上理想的專業；有些人考的不夠好，于是在猶豫將就還是復讀；有的人21歲大學畢業了，立刻就找到了工作；有些人27歲碩士畢業，卻始終找不到工作；有的人連大學都沒有讀，高中畢業就進入了社會，但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和方向，為之努力奮斗；有的人……出生就擁有別人需要奮斗終生才能擁有的一切，但是……他并不快樂……有的人是在生活的途中發現自己想要追求的是什么，有的人從小就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有些人想要做丁克，有些人想要孩子，有些人還在單身……”

    ……

    “我想要說的是，我們人生中的每一件事都取決于我們的選擇，但這些選擇并不是一成不變的，不要在意周圍的人的眼光，或許父母、親戚、朋友都在提醒著你，到了什么樣的時間點該做怎么樣的事情，什么樣才是正確的……但是真正的正確是什么？”

    “馬克·庫班25歲的時候還在酒吧做酒保，之后，他為達拉斯的第一軟件零售商your business software打工，當一名售貨員。然而只做了一年半，他就被掃地出門。被開除只因為他在電話中與一個客戶談一筆半年一遇的大額生意，所以沒有來得及回到店面準時開門營業。這個時候從來沒想過自己要單干的庫班感覺到了委屈，體會到了給人打工的不易。左思右想他決定改變，不給別人打工，于是他自己開一家公司，創立自己的事業，他將自己的公司命名為——microsolutions……”

    “jk·羅琳32歲才出版了《哈利波特》，雖然她學習的是法語和古典文學，并獲文理學士學位，但她畢業后并沒有能成為小說家，而是在曼徹斯特接受教學培訓，做了一段時間的秘書，26歲的她去了葡萄牙去都教孩子們第二外語——英語，后來她又在愛丁堡教孩子們法語。后來她失業了，成了靠政府救濟來生活的單親母親……但她六歲的時候就寫下了第一篇小說，并在24歲的時候動筆開始寫《哈利波特》……這期間她寫了五年，幾乎全靠救濟生活……”

    “短暫的戰勝過比爾蓋茨的世界首富阿曼西奧·奧特加，39歲才創辦了zara，他年輕的時候是個窮裁縫，曾與一位客戶的女兒談過戀愛，女孩的母親因為嫌棄他太窮而棒打鴛鴦……這件事改變了他的人生，想要證明自己的阿曼西奧·奧特加創立了全世界都知名的zara?！?/br>
    “史蒂夫·卡瑞爾曾經想讀法律專業，但因學不好而作罷。畢業后，找不到工作，于是他開始嘗試演藝職業。他曾經是電視節目《每日秀》（the daily show）擔任通訊員長達7年。在2005年，終于在nbc的熱門劇，美國情景喜劇《辦公室》中當上了主角，并因此得到了2006年的金球獎……”

    “摩根·弗里曼8歲登臺表演，直到53歲才獲得認可……”

    “還有我們耳熟能詳的馬爸爸……1982年，馬云第一次參加高考，首次落榜，數學只得了1分。馬云充滿了挫敗感，之后他跟表弟到一家酒店應聘服務生，結果表弟被錄用，自己慘遭拒絕，老板給出的理由是馬云又瘦又矮，長相不好。后來馬云做過秘書、搬運工人。馬云高考落榜，父親馬來法見他意志消沉，讓他蹬三輪給雜志社送書。1983年，馬云第二次參加高考，再次落榜，數學提高到了19分。馬云的父母勸他死了上大學的心，好好學門手藝。但在1984年，馬云不顧家人的極力反對第三次參加高考，這次數學考了89分，但總分離本科線還差5分。由于英語專業招生指標未滿，部分英語優異者獲得升本機會，馬云被杭城師范學院破格升入外語本科專業。進入大學后，馬云變成了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憑借出色的英語穩坐外語系前五名。之后馬云當選學生會主席，后來還擔任了兩屆杭城學聯主席。畢業之后馬云被分配到杭城電子工業學院擔任英語講師，1992年，由于很多人來請馬云做翻譯，馬云成立海博翻譯社，請退休老師做翻譯，然而入不敷出。為生存下去，馬云背著大麻袋到藝烏、羊城去進貨，海博翻譯社開始賣鮮花，賣禮品，還曾經銷售過一年的醫藥。1994年，海博翻譯社營收持平。其中來自西雅圖的外教比爾和馬云聊互聯網，馬云決定改變，尋找機會進軍互聯網。95年馬云辭職，創立了海博電腦服務有限公司，華夏黃頁正式上線。97年他放棄了華夏黃頁轉而進京，開發了華夏招商、網上廣交會等一系列網站……然后到99年直到35歲，他才創立了阿里巴巴……”

    說完馬云的故事，付遠卓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看著大禮堂下黑壓壓的人群，壓低聲音說道：“堅持和改變……對于每一個人來說都非常重要……可我們很多時候都不明白自己什么時候應該堅持，什么時候應該改變……”

    “當你做這個決定，讓你感到快樂，讓你感到心中激情涌動，讓你覺得你將來不會后悔……這就是正確的！”

    付遠卓揮捏緊了拳頭，“我們要相信自己，不要害怕改變！”

    “成功沒有所謂的標準，考上了名牌大學并不代表著成功；在大城市成功的買了一套房子，終于能夠安家落戶也不是成功；賺了數不清的錢，買了豪宅游艇，也不一定是成功……愛因斯坦曾說過：‘并不是所有重要的東西都必須計算清楚，也不是所有能夠計算清楚的東西都重要’……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我們要創造屬于自己的，有意義的人生，用自己的光，照亮這個世界，影響這個世界……”

    “所以，我想告訴你們的就是——不斷的改變，找到自己真正的所熱愛的夢想——然后堅持下去！”

    付遠卓用力的大聲說道：“make a ge！你一定能找到你自己！”

    熱血澎湃的聲音在每個人的耳邊炸響，付遠卓說的不僅僅是他自己，而是每一個人，這讓他們感受到了一種可以傳染的激動！

    這時不知道誰帶的頭，所有的同學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拼命的鼓掌！

    山呼海嘯般的掌聲響徹整個長雅禮堂。

    第085章 找自己

    付遠卓的精彩演講讓整個禮堂為之爆炸。

    熱烈的掌聲經久不息，就連好些老師都站了起來替付遠卓鼓掌。

    當然，這其中并不包括唐水生，他實在很難相信這篇感染力如此強大的文章是出此付遠卓手筆，他認為付遠卓一定請了槍手，通篇沒有華麗辭藻，全是平實的、不喧嘩的文字，但卻不失幽默，又十分發人深省，這根本不是高中生的水平。

    因此唐水生對付遠卓更加反感。

    站著的沈幼乙卻知道這成默的手筆，沈幼乙比在座的所有老師都更了解成默對文字的掌控力，畢竟她不僅僅要批改成默的作文，還經常和成默交流讀后感。

    相比前面的同學，演講的內容只是把著眼點放在自己身上，用各種成績來推銷自己，表達自己，成默替付遠卓寫的稿子，完全是在引發共情。

    這已經超脫了高中生的能力水平，沒有遠遠高過高中生思維的人，是沒有辦法寫出這樣的演講稿的。

    可以說這篇演講一出，選舉的結果就塵埃落定，除非沈夢潔和于俊山有逆天的表現。

    沈幼乙心有所想，回頭在高二（9）班的陣營中搜索了一下，她看見了跳起來鼓掌的顏亦童，卻沒有看到成默。

    付遠卓在掌聲中再次鞠躬，隨后離開了舞臺，大禮堂里還有女生尖叫著呼喚他的名字，但付遠卓并沒有回頭，他只是在剛才演講結束的那一瞬間興奮了一下，隨后就立刻平靜了下來。

    這篇文章始終在他的心頭徘徊，他想要尋找的是什么？僅僅是變成馮茜茜喜歡的那個人嗎？

    可似乎自己正在變成一個原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他身后的那些掌聲、尖叫以及呼喊，不是榮耀，都變成了沉重的負擔，讓付遠卓有些惴惴不安，汗如雨下。

    他想起成默跟他說的，這是一個讓你看清楚別人，也認識到自己的過程。

    付遠卓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可又像什么也還不明白。

    他稍稍偏頭看了眼站在禮堂右側走廊邊的成默，禮堂巨大的飄窗外面是陰沉的天空，絲絲點點的雨敲打在玻璃上，流淌出了模糊的痕跡，成默安靜的靠墻而立，身邊是紅色的天鵝絨窗簾。

    他在這個世界里像是那些透明的雨滴。

    不是那種無人注意的透明。

    而是他超脫了金碧輝煌的燈火，超脫了人頭攢動的嘈雜，像是高聳在云端的神佛在靜靜的俯瞰這個世界。

    付遠卓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但在這一刻，付遠卓覺得成默能夠洞徹那遙遠的未來。

    付遠卓走進了后臺，他的周圍一片寂靜，那些學生會的干部都沉默的看著他，不像剛開始，看著他的目光總帶著一種莫可名狀的優越感或者無聲的嘲諷。

    此刻他們看著他的眼神很復雜，各種各樣的情緒在向著他匯集，讓后臺的氣氛變的很壓抑。

    付遠卓看了于俊山一眼，于俊山也看著他，滿臉嘲諷的說道：“花了多少錢請的槍手？給你真是浪費了！”

    付遠卓已經沒了反唇相譏的沖動，他想如果是成默在這里大概瞧都不會瞧于俊山一眼，不過他不是成默，他知道自己永遠也達不到成默的高度，他淡淡的說道：“沒花一分錢，成默幫我寫的……怎么？”

    于俊山沒有想到付遠卓居然這么干脆利落的承認稿子是別人寫的，楞了一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懟回去。

    學生會的一些人也有些驚訝，心道：原來是成默。

    付遠卓看著有些呆住的于俊山，笑道：“羨慕？不好意思，你羨慕不來！”

    于俊山冷笑道：“笑話，我會羨慕一個loser？別做夢了！”

    付遠卓露出一副“你很好笑”的表情看著于俊山說道：“相信我，你會羨慕的……”說完付遠卓就揮了揮手向著后臺的出口走去。

    這時沈夢潔的演講已經開始了，經歷了付遠卓說營造的大高潮，沈夢潔略顯的假大空的演講稿自然不能挑動學生們的神經，不過看在沈夢潔長的漂亮的份上，同學們還是報以了熱烈的掌聲。

    其實不是沈夢潔的水平低，她的演講還是在高中生水準之上的，只是很不幸她在付遠卓的后面，沈夢潔能頂住壓力沒有演砸已經殊為不易了。

    終于輪到于俊山的壓軸了，所有人都在期待著真正的大熱門于俊山能發出怎么樣的反擊。

    整個大禮堂安靜異常，仿佛暴風雨前最后的寧靜。

    舞臺上的聚光燈悄無聲息的全部打亮，把橙黃色的木地板都照的纖毫畢現，于俊山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帶著自信的笑容，慢慢的向演講臺走去。

    這特殊待遇，暗中說明了他的身份與眾不同。

    于俊山先是朝著臺下的觀眾鞠躬，隨后雙手扶著演講臺，說道：“老師們，同學們，大家下午好！我是來自高三（1）班的于俊山，今天我競選的職位是學生會會長。我在高一就擔任生活部部長，高二擔任學生會副會長，曾獲多次得過獎學金，曾經三次獲得過市三號學生，多次獲得過校三號學生，曾參加過物理競賽，拿過三等獎，是學生會志愿者的負責人，多次組織過學生會的干部去福利院和給孤寡老人送溫暖。但，這些成績都是過去，就像剛剛拿到高考分數的那天，就像剛剛邁入學校迷茫的那天，就像今天之前，一切都是浮云?！?/br>
    “我今天站在這里不是向大家炫耀我曾經的輝煌，因為我覺得過去不能代表一切；也不是要給大家講大道理，因為十七、八歲的我們風華正茂，不必過早參透人生！我們還年輕！就應當去拼搏！去創造！去改變！我來到這里，是要和大家談理想！說未來！”

    “不久前，你是否在別人的疑惑中向他們解釋學生會是怎樣……？你是否抱怨……？你是否疑惑……的目的何在？如果我競選成功，我會努力帶著大家去改變這所學校！將長雅打造成為全國最牛逼的高中，我們大家一起努力，從生活中做起，讓大家知道長雅，培養的是一批高素質，高水平的未來社會精英！”

    ……

    “如果我競選成功，我會帶領學生會，傾聽同學們的聲音，在同學們對學校決定疑惑時，第一時間去反映，給你一個合理的理由，給你一個熱愛這所學校的理由，給你一個前進！努力！奮發的理由！”

    “i have a dream，我夢想有一天，這個學校會崛起。實現立校的真諦：‘進德修業，格物致知’；i have a dream，我夢想有一天，學生會的同學們都是帶著夢想，為學校爭光；i have a dream，我夢想有一天，在這神州大地上，長雅這個名字響徹四方。i have a dream，我夢想有一天，深谷彌合，高山夷平，歧路化坦途，曲徑成通衢。學生會在我和大家的努力下不斷進步！學校在我們這一代的手中走向輝煌！我們，就像冉冉升起的太陽！將希望之光灑在長雅高中！將希望之光灑在湘江河畔！將希望之光灑滿神州！讓我們長雅的名字響徹寰宇！不久后的將來，我們用耀眼的成績昭告世人：……！我們是開拓者！我們是先驅者！我們是一個時代的創造者！”

    于俊山聲嘶力竭的吶喊著：“i have a dream”，但在禮堂里的學生眼里卻只是有些癲狂，這些話實在太不切實際了，遠不如付遠卓說的婚姻、房子、工作接地氣。

    如果說沒有付遠卓的演講稿對比，于俊山略顯浮夸的演講稿也學能掀起長雅學生精神上的集體高潮，然而在成默所寫的演講稿和付遠卓的精彩演繹之下，于俊山的演講只能變成無趣的陳詞濫調……

    于俊山看著臺下的學生們表情無動于衷，也有些不爽，可這種事情他也無所謂，能打動臺下的學生們，固然很好，不能打動，他也無所謂，他的口號本來就不是喊給他們聽的，而是喊給學校的老師和領導們聽的，就是在明白無誤的傳達信息給學校，選擇我，長雅才能維持好校紀校風，才能有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

    果不其然，于俊山演講完畢的時候，萬副校長第一個站起來為于俊山鼓掌，禮堂里官職最高的萬副校長都站起來了，其他老師，還能怎么樣？自然只能站起來。

    既然所有的老師都站起來了，各個班級的班委也都站了起來，并揮手示意班級上的同學都站起來，于是大禮堂里又上演了一次全員起立的“偽高潮”。

    只是雖說全員都起立了，但掌聲卻一點都不熱烈。

    于俊山對此并不介意，他一點都不在乎學生們怎么想，他知道這些人決定不了誰能成為學生會長。

    這時主持人加競選人沈夢潔走上了臺，跟著付遠卓和無精打采的劉柏松也跟著上了臺，四個人站成了一排。

    沈夢潔拿著話筒說道：“喔！剛才于俊山學長的演講真是精彩異常，尤其是最后的鏗鏘有力的吶喊真的是喊到我心里去了，我們是一個時代的創造者……現在到了所有同學投票的時間了，請大家拿出手機，進入學校app，在學生會競選頁面為你支持的同學投下一票，只有三分鐘時間……投影儀上會實時顯示投票數據……”

    大禮堂頓時喧嘩了起來，所有的人都在拿手機準備投票，還有不少人在互相討論到底把票投給誰，整個禮堂熱鬧的像個菜市場。

    投影幕布上的數據也開始跳動起來，付遠卓和于俊山兩個人的數字跳的最快，瞬間就已經過百，沈夢潔的也在慢慢跳動，有幾十票，而劉柏松的才十多票……

    站在付遠卓身邊的于俊山扭頭看了一眼白色投影幕布，自己的票數已經到了三百三十票，而付遠卓的才二百七十票，皮笑rou不笑的小聲說道：“垃圾，嘴炮放的再漂亮也沒什么卵用……你照樣要輸……競選這個游戲，你還不配做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