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杜季青打了個抖,他惡狠狠回頭瞪白毛將軍:“誰是你夫人!” 景元笑瞇瞇解釋:“你是我明媒正娶回來,不是夫人是什么?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們一共七八九……”他掰著手指頭數起來。 “夠了,別數了!” “剛好一千年了?!?/br> 杜季青噎住,他想起仙舟人的長生可不是普通人能夠理解的,把頭低下,再狠狠踩平土地,沒好氣道:“要你管!” 他兇起來的時候,白金色的尾巴尖都打著顫,似在對景元招手,他也留意到杜季青今天穿的少了些,許是忙著干活,只外套了一件中衣,袖子挽起到手肘處,雪白的掌心污泥一片,面上還有擦汗時不經意蹭上的一點灰,小花貓一般。 杜季青再蹲下挖土,景元就笑不出來了。 狐貍美人尾巴生怕沾到骯臟的地面,翹得高高的,也露出褲縫里給尾巴留出來的空間,白花花的rou就在景元眼皮子底下顯露無疑。何況杜季青還彎著腰,衣領大幅度下垂,景元不在正對面的方位,都能夠“看”到是怎樣生艷的美麗景色。 咕咚。 景元咽了下口水,杜季青聽到了,他抬起疑惑的眼,心想大熱天的將軍穿這么多,怕不是要捂出痱子來,他又得意笑了,轉頭拎起水壺喝水。 杜季青有意給景元示威,又低估了壺口的出水率,他來不及咽下就被嗆到了,一些清水已經浸透了下巴和領口,剔透的水珠掛在肌膚上,如露水凝聚在枝葉那般脆嫩。 單薄的衣料勾勒肌rou紋理,杜季青懊惱著扯了扯領口,再倒水洗了手,就回房去換衣服。 他沒聽到后頭男人也跟了進來,剛拽掉腰帶,敏感的后腰立馬覆蓋住一只男人的手,景元輕笑:“不枉夫人暗示我這么久,我已經自投羅網了?!?/br> 杜季青大驚失色:“你在說什么鬼話?” 景元低下頭,說話的吐息剛好燙在杜季青的耳根:“亂玉不愛聽我喊夫人,那就不喊了,可千萬不要把我們以前的感情當了過去式,不然我會非常非常傷心的?!?/br> “你……你這只狐貍!我說不過你,快把手拿開!” 身后的男人又說:“你可莫不是忘了,我們拜堂成親之際,是否有什么遺憾事沒做?不然,我幫你回憶起來?” 大手往上帶動,撫過杜季青因汗水淋濕的后衫,帶起一路戰栗,他難堪又氣憤,一直扭動不停,自知武斗不過對方,便放柔了聲音:“將軍,你抓得我好痛,可不可以輕一點?” 第6章 杜季青一邊咒罵景元色心不死,又不得不虛與委蛇,去迎合給他一切的男人,寄人籬下,就只能出賣一點色相了。 背上的手一松,杜季青就慢吞吞轉身,狐尾擦著景元手背而過,某魅狐化身的妖孽分明笑得勉強,但狐貍眼睛彎起,眼波蕩漾而撩人,像是要邀請景元共赴極樂一樣。 而景元見他眼中的不情不愿,立馬一咬舌尖清醒了,還暗暗掐了把自己的大腿,裝作不為所動的模樣,說:“你還是把衣服換好吧,可別又生了病,花錢不是事,就怕你又要難熬一陣子了?!?/br> 杜季青愣住,狐疑對方怎么突然轉了個態度,難道是這副皮相不夠吸引他嗎?可他眼里的感情又不像假的,不過景元能及時剎住車,他也大大舒了口氣。 景元也是則是懊惱自己怎么又經不起誘惑,還是說杜季青的魅惑之術已經無需施展,就能悄無聲息影響自己了?到頭來,是他意志不堅定。 肯定是最近疏忽了修煉! 自那以后,整整一個星期都沒再見到景元,杜季青也叫紅芍把“景元”二字列入黑名單,不讓他隨意進院子,世界果真是清靜不少。 美好的生活如靜謐的湖面,還是有石頭將之打破了平靜。 這天,杜季青照常想爬床睡覺,忽而冷風吹來,脖子一涼,一柄爬滿紅色裂紋的黑色古劍已經貼上他脆弱的脖頸,杜季青立馬高舉起雙手投降。 他不敢回頭看是誰,直到手舉得酸疼,他都沒聽對方說出一個字。 不說話,裝高手?肯定是高手! 杜季青也想沉住氣,可他體質都比不過十歲仙舟小兒,腿止不住發抖,說:“壯、壯士,有話好好說,我也不求你能把劍拿開,能不能讓我坐著?” 沉默大概有五分鐘,一道低沉的男聲鉆進耳蝸,癢癢的,“騙子,你不認得我,也該認得這把劍?!?/br> “這這這也不是我弄壞的??!” “……” 怎么又不說話了?不是會說么,也不是啞巴??? 在杜季青快站不住之前,古劍突然收了回去,他一放松,就坐在了地上。 他撿回了一條命! 景元呢!看看你家將軍府,說好是羅浮最為防衛森嚴之地,這么個大活人大搖大擺進來,也沒人管著! 咣當! 鐵器摔落地上的聲音發出脆響。 杜季青耐不住好奇心,大著膽子回頭一看,一名黑發黑衣男人正捂著心口,另一只垂下的手正不停滴著血,地上已經暈開不少血跡。 看到他的第一眼,杜季青心生不了反感,可能是原主對他有感情,故而在對方搖搖欲墜倒下時,他上前扶住他。 “喂,你別死在這……呸,你別死??!我給你找紅芍,她會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