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回白月光雌君后!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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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的眼睛仿佛蒙著光暈的寶石,他繼續說道:“還能再見到你在這里和我生氣,感覺也挺好?!?/br> 一句話,讓氣成河豚的米達爾頓時沒了脾氣。他轉頭看向還在笑的老朋友,狠狠抹了一把眼睛。 他剛想起,僅僅前幾天,可能他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伊爾西了。 后怕的情緒油然而生,讓醫生的情緒緩和了不少。 米達爾咬著牙哼了一聲,與伊爾西面對面,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蔚藍的眼睛,極其認真地說道:“伊爾西,我告訴你,以你現在的情況,只有兩條路?!?/br> “一,繼續用這些藥品吊著,吊個一年或者兩年你精神??隙〞耆罎??!?/br> “二,快點找個雄蟲?!?/br> 米達爾頓了頓,嘴角崩成一條直線,聲音小了許多:“但你現在的情況至少得找個a級的雄蟲?!?/br> “a級?” 伊爾西愣了一下,自嘲地又重復了一遍。他瞅著躺在桌子上的檢查單,腦海中忽地閃出了那個黑眸黑發的少年。 恍惚間,他又咬上了口腔中的軟rou,一股鐵銹味再次彌漫開來。 “哎,a級雄蟲是難找?!泵走_爾察覺到伊爾西情緒瞬間的低落,有點悔恨地輕輕掐了一把自己,心里暗罵道:不會說話別說話,讓伊爾西這種性子找a級雄蟲和讓送死也差不多。 不對,送死?! 米達爾的眼睛突然一亮,想到最近星網上像野草般瘋狂傳播的cp文,倏然一拍大腿,湊過頭來低聲問道: “我看星網論壇了,他們說的那個白榆閣下怎么樣?他等級多少?” 不提白榆還好,一提白榆伊爾西的瞳孔猛然收縮。 少年本來模糊的輪廓瞬間清晰,就連五官的細節都分毫不差地出現在伊爾西的腦海。 連著觸摸時的炙熱與靠近時溫熱的呼吸都猝不及防地讓伊爾西再次回憶起來。 只是連帶著離去的背影和那張“凡落”的照片,全身的血液再次凝固。他不能否認,也不想承認,此時的自己很真的難受。 明明不應該產生這種情緒的…… 酸澀在胸腔中彌漫,連帶著喉嚨都止不住地干澀,他聽見自己啞聲道:“他不會的?!?/br> “那不一定,說不準……” “您,您,您先別進去!” “砰!” “我怎么不行?!?/br> 一句聽起來十分平靜的話,在四個蟲的耳邊倏然出現。 隨著診療室的門從外面被推開,白榆一步步緩緩走進來,他靜靜地看著伊爾西,黑色的眼睛不禁有些紅。 他才知道伊爾西來了醫院,他才看見伊爾西給他發的消息。 他剛才在門外,凡落一直攔著他,他假意被攔著其實聽清了幾乎完整的對話。 他本以為伊爾西會告訴醫生,他身邊有一個a級雄蟲,可以治療精神海紊亂。 結果聽見的只是讓他血液都頓時凝住的四個字: 他不會的。 他不會的! 四個字在白榆心里炸開,連帶著五臟六腑都崩裂成碎片,又七零八落地散滿一地。 他感覺全身的力氣被抽干,就像他第一次看見那張婚姻匹配單一樣。 他忍不住退后幾步,有些哀傷地看著伊爾西。 少年的突然出現讓伊爾西猛然抬頭,金色的發絲揚起優美的弧度,在散落的瞬間,他們的眼神在空氣中相對,伊爾西又慌忙地轉瞬移開。 移開的過程,他看見了現在,白榆身邊的凡落。 那雙瀲滟的桃花眼不禁下垂,頓時多了幾分哀傷與凌厲。 空氣在此刻凝固,凡落和米達爾大氣不敢喘一下,視線在白榆和伊爾西身上來回切換。 終于,白榆打破了診療室中詭異的安靜。 他大步上前,剛要拿起桌子上倒扣著的檢查單,突然,三根修長的手指果斷地落在紙張的中央。 “您不用看?!币翣栁髌策^視線,沒看白榆一眼。 “為什么?”白榆的聲音不像剛才平靜,變得有些哽咽,有些愕然。 那雙漆黑的眼睛濕漉漉的,像黑夜中一場連綿的陰雨,他將手從那張已經皺皺巴巴的紙的邊緣移開,轉而緊緊握住伊爾西的手腕。 他半蹲下來,他看不見伊爾西同樣泛著水霧的眼睛,只能將頭抵在伊爾西的膝蓋上,輕輕問道: “伊爾西,為什么???” 第17章 你討厭我么? “為什么啊?!?/br> 雄蟲的聲線干凈清冽,尾音帶有不易察覺的顫抖,像春天剛剛融化的冰面,像海面即將消散的泡沫。 伊爾西也想問為什么。 他想問為什么會在那個漆黑冰冷的夜晚將他救下,他想問為什么會堅定不移地擋住雄保會的責問,他想問為什么要將自己被折斷的傲骨一一接好。 明明只要你和其他雄蟲一樣,我就不會生出不該有的期冀。 但伊爾西知道,自己永遠無法怨恨白榆,因為那個懷抱,或者那句“你的蟲紋很美”,或者因為夜幕下那雙映著星星的眼睛。 他看著額頭抵在他膝蓋上的白榆,少年的一只手搭在他的腕間,一只靜靜地垂在身側,只露出一小點蒼白的側臉,在黑發的映襯下像一幅蕭索的水墨畫。 一股說不清的情緒在胸腔中涌動,有些痛,但又不是在地下室中被鞭撻的那種尊嚴盡失、鮮血淋淋的劇烈疼痛。 “閣下...” 倆字一出,白榆的全身明顯地僵硬,腕骨處的手收得更緊,那種溫度熟悉而又炙熱,仿佛從寸寸皮膚直接灼燒到心口,讓伊爾西恍惚回到了幾天前。 鍘刀不肯落下,它明晃晃地懸在脖頸處,讓他在夢中都能突然驚醒。 疲憊沿著每一條經脈蔓延至全身,他累了,也不想這樣了。 于是,伊爾西反握住白榆的手腕,低聲說道:“出去說,好么?” 聽到這話,白榆總算將頭從伊爾西的膝蓋上拿起,鴨舌帽因為一系列動作掉到了地上,露出那雙濕淋淋的眼睛。 它們不似平時淡然而又深邃,此刻更像懸崖間的一塊黑石,蒙著一層粼粼的晨露。 伊爾西的呼吸一凝,他感覺此時的白榆好像被自己欺負了一樣: 少年的頭發有些凌亂,劉海更是翹起了一大片,讓額頭上的紅印子看起來格外明顯。 他忍不住伸出手,將白榆翹起來的劉海捋平,又將凌亂的碎發規律地撩到一側。最后在少年越來越委屈的眼神下,他鬼使神差在毛茸茸的腦袋上呼嚕了一下。 很舒服。 少年在的眼睛好像頓時亮了,像夜里的烏云散去露出閃亮的星子。 像一只被主人撿回來的小狗。 這個想法猛得從旁邊站著的凡落的腦子里蹦出。 想啥呢!可別忘剛才被可惡的“半資本”家軟威脅的樣子! 他趕緊搖搖頭想把這個荒謬的想法從腦子里倒掉。 緊接著,伊爾西率先站起,它們相互抓著對方的手腕,一前一后地走出診療室。 此時此刻,作為cp文忠實讀者的凡落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腳。 他的眼神粘著正主的背影,抬腳就要跟出去。 還沒跨出一步,就被他的老師一把拽住。 “人家兩個蟲談心,你跟過去干啥?!泵走_爾敲了一下凡洛的腦殼,和剛才伊爾西輕柔的動作天差地別。 凡洛揉揉被敲的地方,哀怨地瞅了一眼叉著腰的老師,義正言辭道: “磕cp??!老師!” “我可是正大光明!” “難道你不想么!” 米達爾:你猜我想不想。 但此刻作為正派的代表,米達爾還是略微理中客地說道:“做蟲不能這樣,道德是...” “哎哎哎,你真去??!” 凡洛抻著頭發現他磕得cp越走越遠,根本聽不得老師在那里絮絮叨叨,轉頭特別誠懇地說了一句:“老師,我真沒有道德?!?/br> 米達爾的說教卡在了喉嚨里,他動了動嘴唇,話沒出口又聽見那個逆徒得意地說道: “所以,道德永遠無法綁架我!”說完,他連忙躡手躡腳地小跑跟了上去。 “逆徒!逆徒!”米達爾差點又氣成河豚,但是看著越來越遠的逆徒,那顆八卦的心還是忍不住顫動! “伊爾西可是我的好朋友,他別在雄蟲手底下吃虧!” “然后再去把逆徒抓回來!”米達爾假咳了一下,將白大褂一脫,一溜煙緊跟過去。 * “逆徒,你往旁邊串串?!?/br> “老師,你不是有道德么?”凡落一本正經地拿出了科研的態度。 米達爾白了他一眼,悄悄說道:“作為老師,我來主要是怕你給我趕出丟蟲的事兒?!?/br> “防止我在教育界名聲掃地?!?/br> “哦?!狈猜淦财沧?,聲音很小但是很欠揍地說道:“那你耳朵不用往門上貼那么緊吧!” 米達爾剛想發飆,逆徒又一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