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回白月光雌君后!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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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爾西的眼中多了一絲懷念:“還有一個小雌蟲,我們當時一起看的?!?/br> 他還記得當時壯觀的里曼流星雨宛若銀河飛濺而下,伴隨著星獸的嘶吼沖破層層黑夜,又在地平線的末尾炸開無數朵銀白色煙花。 白榆聽到“小雌蟲”三個字的霎那,整個蟲瞬間繃緊,無數雞皮疙瘩拔地而起,他聽著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跳又慌忙地移開視線。最后將臉完全埋進膝蓋,聲音干澀得發悶:“小雌蟲?” “對,當時他是我的救援任務對象,才十來歲,說話卻像個成年蟲?!?/br> “那...”白榆想問恨他么?因為救他你的精神海才被重創,你才不得已退出了軍隊。 但白榆不敢問,他怕聽到答案。最起碼在殺死蒙格利前,他更愿意像個把頭埋進沙子里得鴕鳥一樣一無所知。 “什么?”伊爾西只聽見一個短暫的音節,便以為是自己沒有聽清楚白榆的話。 “我有點冷?!卑子芊磻^來,半真半假地嘟囔著。 “我給您拿個毯子?!币翣栁饔行牡販惤诵?,他發現白榆此時的臉色確實很不好看,嘴唇更是幾乎全無血色。他眉頭微蹙,起身想去最近的房間拿個絨毯。 倏然自己的手腕被緊緊抓住。 “不要去?!卑子苎鲋^,漆黑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清冷的月光映照在白榆的臉上,顯得整個蟲多了份蕭索。 伊爾西呼吸一凝,他還沒有見過這樣的白榆,眼里是破碎的光,整個蟲好像孤獨的幽魂,被全世界拋棄。 手腕上的溫度越發冰涼,與往日的炙熱截然不同,他順著白榆不容拒絕的態度坐了回去,帶有商量安慰的口吻:“我馬上就回來,很快的?!?/br> 白榆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看著他,手沒有半分松動。突然,他整個蟲靠向伊爾西,最后緊緊地貼在他的身側。 握著伊爾西手腕的手帶著一路的涼意緩緩滑落,然后小心翼翼地抓起了垂在地上的金發。 伊爾西瞳孔驟縮,今天突然提到的126星,讓他想起來很多事: 這個姿勢是當時他們風餐露宿時,那個小雌蟲經常用的姿勢。 他還記得自己當時揉著小雌蟲銀灰色的短發問:“你抓我手腕就好了,為什么要抓我頭發?” “我睡著以后,如果你后悔了,隨時都可以走,只是不告訴我就可以?!?/br> 小雌蟲將金色的長發纏繞在指尖,整個蟲也是像這樣緊緊貼著自己。 伊爾西眼神一片茫然,但他還是本能般用胳膊環住白榆得身體,感受對方的體溫,聆聽對方得心跳,感覺一顆毛茸茸得腦袋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肩膀上。 有些癢。 但伊爾西很喜歡這種感覺。 * “咔嚓?!睒窍碌拇箝T被推開,阿統一邊揮舞鍋鏟一邊對樓上白榆喊著:“主人,先生回來了。你該起床了?!?/br> 白榆:最后一句可以不加。 他把自己從被子里滾出,然后攥著透明藥劑走到一樓。 伊爾西正將西裝脫下,里面的白襯衫隨著起伏的動作將包裹的肌rou線條完美顯現。 “閣下,您看這個?!币翣栁髟俸箢^時白榆已經坐在了一樓的沙發上,他一個手松著領帶,一個手將一沓項目書放在白榆身前的茶幾上,然后順理成章地坐在他的身側。 “這是?”白榆第一眼就看見了項目標題:“治愈精神海崩潰藥物的研發”。 “這么快就下來了?!卑子苷痼@地抬頭看著一臉笑容的伊爾西,而后又低頭“嘩啦啦”地翻動著不薄的項目書。 一串數字赫然出現在白榆眼前。 100,000,000 “一個億,還是第一階段?!卑子軠惤肿屑毜乜戳丝?,確定確實沒數錯“0”的個數后,激動地看向伊爾西:“謝謝你?!?/br> 兩輩子加一起他都沒打過如此寬裕的仗。 伊爾西藍色的眼睛仿佛閃閃發光的寶石,他認真地看著白榆說道:“您也永遠不用向我道謝?!?/br> “對了,我也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卑子苷渲氐貙㈨椖繒旁谙ドw上,然后拿出昨天從曼尼斯那里取回的液體。 “拉文爾家族的宴會在后天,到時候……”白榆簡單地說了一下他的計劃。 “閣下,您真的確定么?”伊爾西收起了笑意,表情有些嚴肅:“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br> 其實他慢慢地相信了白榆想要殺死蒙格利的心,但他總覺得干干凈凈殺死一只雄蟲太過于天方夜譚。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白榆真的有目的、有規劃,也有能力和手段做這樣的事情。 “當然?!卑子軗P起下巴,眼中的銳利宛若長嘯出鞘的利劍:“只有眾目睽睽之下,我們才能清清白白?!?/br> 第15章 我想被愛 半夜,淺藍色的光屏上聊天記錄不停地翻滾著,一節修長白皙的指節在一個對話框上頓?。?/br> 【凡落,a級雌蟲,帝國醫科大學博士畢業,目前在帝國第一醫院精神海紊亂科博士后流動站。(圖片)】 白榆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和照片上的長相,然后給曼尼斯回了信息。 【收到,謝謝老師?!?/br> 還沒等到白榆熄滅屏幕,信息就再次發來。 【如果你確定,最好快點去找他,現在他每天都在醫院實習,聽說馬上就要和醫院簽入職協議了?!?/br> 對面過了大概半分鐘又發來一個不小的pdf文件。 【這是他家庭的一些信息,你可以參考一下?!?/br> 白榆指尖頓了一下,然后在阿統給下載的表情包中挑挑揀揀地選了個“謝謝”的表情。 組建一個課題組,資金是必要的,人才也是必要的。他不可能自己撐起來整個課題組。 再加上這次回來的突然,很多計劃被臨時打亂,他不得不通過曼尼斯的關系網,打聽一下有沒有適合招進課題組的蟲子。 白榆滑動著不短的pdf文件,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他明白了老師給他推薦這個蟲的目的了。 這個凡落學歷是真的,科研能力毋庸置疑,關鍵是他還很需要錢。 和曾經的自己一摸一樣。 淺藍色的光屏徹底熄滅,白榆縮進被窩也閉上了眼睛,心里簡單盤了下最近的時間:后天拉文爾家族的宴會,后面還不一定會發生什么事情。 人才嘛,還是盡早“搶”過來比較安心。 與此同時,相隔不遠處的房間內,黑暗中明明滅滅地閃爍著蜿蜒的銀白色的紋路。伊爾西咬著嘴唇,撩起金色的長發,將一瓶淺綠色的半透明液直接注射進后頸。 脖頸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冷汗隨著滾動的喉結顆顆滑落。 藥效發作得很快,須臾之間,閃爍的蟲紋便歸于平靜,金色的碎發粘在額頭,伊爾西狼狽地壓抑下喘息,隨手打開了床邊的夜燈。 昏暗的燈光柔和地映在手中空了的注射瓶上,伊爾西平靜地看著它,忽然,五指用力,透明瓶子隨著力量的擠壓頃刻間四分五裂。 一塊塊鋒利的玻璃片在手掌中相互碰撞出深紅色,從手指間淅淅瀝瀝地淌到冷白色的手背。 伊爾西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只是靜靜地看著傷口,看著無數細碎的傷口竟沒有一丁點愈合的趨勢,蔚藍色的眼睛涌起nongnong的悲哀。 “又嚴重了?!彼诖策呑猿傲艘宦?。 他本是s級雌蟲,到現在治愈能力連b級可能都達不到…… 他像對待無知覺的死物般清理了嵌在掌心的玻璃碎片,又用布料包好塞在垃圾桶的最底部。他拿起星腦,熟練地找到一個“達米爾醫生”的對話框。 【明天有時間么?我去復查?!?/br> 那邊消息回得很快,上來就直接問題三連: 【又嚴重了?】 【什么情況?】 【要不我現在過去?】 伊爾西笑笑,修長的手指點動著鍵盤,逐一回復對面的消息: 【嗯?!?/br> 【三只抑制劑四天前剛注射過,今天又注射了一支強化針劑?!?/br> 【不用,已經平復了,我明天直接去醫院?!?/br> 緊接著就是對話框上超長時間的【對方正在輸入】。如果可以透視光腦,就能看見一只棕色頭發的雌蟲正在糾結地刪刪減減,最后終于發出來一句: 【那好吧,明天當面再說?!?/br> 【嗯】 伊爾西回復后便熄滅了光腦,今晚的夜空依舊和昨天一樣瑰麗絢爛,他將窗簾完全拉開,讓月光鋪滿整間屋子。 突然一顆碩大的里曼流星從天際滑落。他突然想到昨天白榆蹭在他身邊低低說道:“我以前一直以為流星許的愿望可以實現?!?/br> “后來呢?”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伊爾西忍不住問道. “后來,可能實現了吧,也可能實現不了?!?/br> 回憶翻涌成海,伊爾西的手不禁抓緊被單,破裂的傷口將布料浸濕,他感受著手掌間的濕濡,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想起來好像八年前一雙手從后面覆住了他的眼睛,一個輕快的少年音好似自遠方重新響起: “伊爾西,許個愿吧?!?/br> 許個愿吧。 心中的期望與曾經重合交錯,伊爾西的心臟跳動得極快,藍色的眼睛暈開濃重的夜色,他聽見了自己的愿望,與當時別無二致。 希望,被愛。 * 第二天一早,白榆一腳油門,開著飛行器就去往了醫院。 “抓蟲要趁早”,這個道理白榆還是很明白的。 “你好,請問精神海紊亂科的凡落醫生在么?”白榆帶了個黑色的鴨舌帽和口罩,穿了個立領的長風衣,將后頸遮了個嚴實,外蟲很難分辨出他的性別。 前臺的小護士是個長有麻雀般的雌蟲,他抬眼瞅了下白榆,發現眼前的蟲高高瘦瘦的,還是自己一個蟲來的,便自然而然將他認為雌蟲。 “掛號在那邊,凡落醫生還沒入職?!毙∽o士一邊說一邊繼續整理手中的一堆單子,眼都沒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