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曉同她們攀談的時候，不動聲色的將兩人的底細摸了個底朝天。

    內外門弟子不僅本身的資質悟性上有著天壤之別，能夠在宗門獲得的資源也是天差地別。

    于是在姜拂曉有意同她們二人賣好，假借著感謝她們幫自己上藥的借口，送了兩人一些還算珍貴的藥材時，兩人對她的態度霎時變了許多。

    并且，在她們二人的有意宣揚下，姜拂曉的形象意外的在第三峰外門弟子的變成了一個表面冷淡，實則內里是一個出手闊綽的大好人形象。

    一開始姜拂曉還并不知道這回事，而是在后來她去到第三峰的時候，一路上總會遇到不少第三峰的外門弟子主動同她示好打招呼，而她有了什么需求，更是一窩蜂似的上來幫她的忙。

    當然，這都是很后面的事情了。

    姜拂曉打好了瞿芝和宣華的關系后，故意隨口在兩人面前提起關于自己煉劍的事情，嘆息那被毀了的劍，隨后由流露出自己要重新煉劍需要材料的口風。

    丹修的弟子們在做宗門任務時，有的時候也會獲得不少煉劍煉器的材料，姜拂曉前面才送給了她們二人煉丹的藥材，這會兒兩人當然投桃報李，對姜拂曉的需求上心了不少。

    于是一來二去的，姜拂曉想要用藥材同宗門弟子交換煉器材料的事情，就在弟子內部中傳開了。

    而那名被姜拂曉折了劍的弟子聽聞了此事之后，十分感動，特意前來同姜拂曉道了謝，并且表示自己那把劍不過是普通的劍，折了就折了，不需要那么大費周章。

    姜拂曉當然不是為了他這一聲謝。

    她養傷的這些時日，大部分時間都在宗門內部走動，走過的路，見過的人，比她往年一整年的時間還要多。

    她做了這么多，除了有意改善自己在宗門弟子中的形象，更多是為了試探。

    試探那些彈幕到底何時才會出現。

    是的，早在謝棠瑤過來看望過她后的第二天，姜拂曉就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只有當謝棠瑤同她處在同一空間的時候，那些彈幕的數量才會驚人的刷屏起來。

    大多數時候，她這里只有偶爾零星的一些彈幕刷新。

    刷新的內容也大多不外乎是“惡毒女配原來長這樣啊，確實好看”，“emmm有點get不到惡毒女配的長相，還是我們瑤瑤寶貝更好看！”“惡毒女配確實好看，可惜是惡毒女配，下一個?！敝T如此類的話語。

    謝棠瑤處在同一空間的時候，那些彈幕的內容除開各種無限夸贊謝棠瑤的那些話語之外，偶爾還會出現一些關于她們那個世界的一些內容。

    經過姜拂曉小心的試探，她發現只需要她遠遠的出現在謝棠瑤所在的場所，哪怕兩人沒有交際，甚至對方都沒有看到她，她也依舊能看到那些關于謝棠瑤頭頂上的彈幕。

    而她，也從這些彈幕中摸清了這些背后觀眾的情況。

    她如今生活的世界，對于幕后觀眾而言，就是一臺正在臺上演出的話本子。這些觀眾可以選擇不同的人觀看不同的場景。

    謝棠瑤是話本的女主角，自然絕大多數人都是沖著她而來的，選擇觀看她。

    只有偶爾少數的人會好奇她這個惡毒女配是什么樣的形象，過來瞧上一眼。

    又或者是謝棠瑤那邊提及到自己時，那邊的觀眾想知道此刻的自己在做什么，也會過來瞧上一眼。

    不過，若是她離謝棠瑤離得近的時候，兩方視角的觀眾則會合并成為一起。

    在摸清了彈幕規則后，姜拂曉開始有意無意的增加一些同謝棠瑤接觸的機會。

    這些時日，她根據彈幕透露出來的所謂的劇情內容以及夢境中那些的遭遇，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作為惡毒女配的結局，是一早就注定好了的。

    在夢境中，謝棠瑤受傷后，昭宸除了替她尋來了療傷靈藥外，還特意去落日林為她尋來了雁翎花哄她開心。

    而今她替謝棠瑤擋住了火熒石的傷害，雖然改變了謝棠瑤會受傷這一劇情的發生，但昭宸依舊還是因為謝棠瑤受到了驚嚇，特意前去落日林為她尋來了雁翎花哄她開心。

    而如今，她若是想要改變自己惡毒女配的下場，就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想方設法獲得那些彈幕外觀眾的喜愛，讓他們愿意為自己“氪金”，“氪”出一條生路來。

    --------------------

    第6章

    =============

    得益于女主角這個身份，每每姜拂曉同謝棠瑤處在同一處的時候，總能看到大量觀眾刷著彈幕夸贊謝棠瑤，順帶給姜拂曉提供大量的所謂后續發展的劇情。

    作為惡毒女配的姜拂曉就沒有那么好的待遇了，即便近日來姜拂曉有意和謝棠瑤多次接觸，同她示好，但因為惡毒女配的標簽，觀眾的第一反應大多都是質疑她的目的。

    因而彈幕內容輪到她的時候，大多都是惡語，就算有零星的夸贊，也最多是對她容貌上的稱贊。

    雖然說觀眾這邊的態度，沒有太多的改變，但到底還是有收獲的，至少比起夢中而言，姜拂曉在一眾弟子們心中的形象倒是有了大大的改善。

    姜拂曉知道的自己目前唯一的優勢是自己這一張臉。

    或者說，在這個人人都愛謝棠瑤的世界里，自己唯一被天道所眷顧的一處優點就是，至少這張臉在所有人的眼中，是不輸謝棠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