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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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抓著他不肯松手。 如果就這么被帶走,宋雪蕪不敢相信自己面對的將是什么! “二皇子!二皇子??!” “還不堵上她的嘴??!” 秦景洲像是甩開什么臟東西般,暴躁地狠狠掰開宋雪蕪的手,只聽清脆的‘咔吧’聲響起,宋雪蕪慘叫聲響起。 她的手指被硬生生掰斷了。 其余人沉默著望著這一切,為他的狠辣無情而感到不適。 秦景洲的所作所為,顯得那么欲蓋彌彰。 宋雪蕪的慘叫沒持續多久,便被人堵住,只能無助地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像只死狗一樣被拖走。 地上,還殘留著一道腥臭,令人作嘔的水痕。 那是什么,不言而喻—— 所過之處,所有人都退避三尺。 直到宋雪蕪的身影消失,像老了十歲的宋大人才恍惚抬頭,老淚橫流。 “殿下、殿下——” 那好歹是他的女兒??!可他發現,自己好像從未真正了解過女兒。 甚至就連她與秦景洲之間的事,都不曾與自己這個做父親的透露過一星半點兒! 宋大人苦笑著連連對蘇黛磕頭,哪里還有一開始指著蘇黛譴責的模樣。 察覺到他想說什么,沈清玦目光淡漠,跟滿身戾氣的長公主相比,他才是那個看似悲天憫人,實則將蒼生視為螻蟻的那個。 萬般不入眼—— “宋大人?!?/br> 男人唇角笑意清淺,卻讓人看了只覺得膽寒。 “在開口之前,最好想清楚,自己是否該開這個口?!?/br> “王爺!”宋大人委頓在地。 趕出來的宋夫人得知這個消息,直接雙眼一翻,徹底昏了過去。 蘇黛沉默著,好像一開始驕橫跋扈的不是她。 直到身子一輕,人被輕松地托舉到馬上,她才恍然像是回神般,遲鈍地眨了眨眼睫,垂眸望去。 男人俊美的面容清晰地倒映在蘇黛烏黑的狐眸里。 她低低叫道:“皇叔?!?/br> 聲音里,透著無法掩蓋的疲憊。 她是那個令人避如蛇蝎,聲名狼藉的長公主。也是那個才幾歲便沒了父親,被丟入深宮中的可憐孩子。 沈清玦輕聲‘嗯’了一聲,算作回應,翻身上馬,從后面半是擁住了蘇黛。 “皇叔在?!?/br> 男人坐在高頭大馬之上,以鐵血手腕,結束了這場混亂,帶著蘇黛揚長而去! 在場無一人敢阻攔。 秦景洲神情怔怔,他一襲華貴錦袍被蘇黛那兩鞭子抽得破破爛爛,眼神幽暗,令人無法捉摸。 這里,有多少皇帝的眼線自不必說。 很快,便有宮人來宣旨召請宋大人入宮,而作為被卷入這場混亂中的秦景洲,自然也被一起叫去。 等待他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畢竟上位者,有哪個不多疑呢? - 馬蹄噠噠聲響徹在耳,凜冽的風鼓動著大氅,清淡令人心安的藥香味道將蘇黛裹得密不透風。 她好像不需要看,什么都不需要做。 只要乖乖坐著,自然有人愿意帶她逃離這一切—— 公主府到了。 “皇叔——” 見男人送她回來便打算離開,蘇黛緊緊攥著他的衣角,固執地瞪著眼,卻不知自己眼尾微紅,兇巴巴的表情卻起了反效果,像只炸了毛的稚嫩狐貍,自以為兇悍地揮著小爪子,實際外強中干。 “皇叔又幫我了,不是都承認討厭我了么?” 沈清玦垂眸看著蘇黛,身上總是有種云淡風輕,游離于世間的清冷感。 但眼前女子,卻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他破例。 “嗯,又幫你了?!彼麊⒋?,語氣溫和。 蘇黛固執問:“理由?難道皇叔就不怕引起忌憚?” 她黑眸亮亮的,灼灼盯著他。 聽到這句,沈清玦心里好像都明快了。 果然—— “早就如此,多一些,或是少一些,又何妨?” 難道皇帝就不想殺他?只怕比起當初的蘇元帥,只多不少。 “所以,”沈清玦像是看什么珍稀寶物般,嗓音溫和帶有蠱惑性,“殿下成功了,本王現在不討厭你了。相反,本王開始好奇——” 好奇她,能走到哪一步。 公主府門前有一株參天古樹,光穿過冬日密密麻麻的枝丫,有斑駁的光倒映在兩人身上。蘇黛仰起那張無論何時看,都會令人感到驚艷的小臉,眼睛彎了起來。 自紅唇中吐出的話,似蠱惑,又像詛咒。 “皇叔,你完了?!?/br> 說罷,她果斷松手,轉身進了公主府。 沈清玦望著公主府朱紅色大門緩緩關上,女子的身影徹底從眼前消失。 低喃著重復,“我完了?” 他不知道,對一個人好奇,是墮入深淵的開始—— 有些人,是罌·粟,輕易沾染不得。 - 短短一日,帝都風向開始逆轉。 一處小酒館內,人三三兩兩圍成一桌。 有名身材矮小瘦弱像猴子的男子左右張望了下,壓低聲音小聲開口:“昨日的事你們可都聽說了?那些個強搶男子的事,竟都不是長公主下的令!是那第一才女宋雪蕪自作主張,為了討好長公主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