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禁止偽裝人類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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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念叨著“對不起兄弟我這也是為了救你的命”,然后沖向下一個人。 但他剛費勁把人按在地上,就聽另外兩個人大叫:“耗子!又起來了!” 就見撞了頭暈過去的那個,正四肢僵硬地從地上爬起來。 “草!”李皓扭頭看宋南星:“打暈了沒用??!” 那些神色呆滯的男男女女,此時距離宋南星只有三步之遙。 宋南星看著已經被鋸斷三分之二的樹,正猶豫要不要先停下,就聽見后方響起急促的剎車聲。 “宋南星我來幫你!”程簡寧從車上跳下來,身上的數據線猛地伸長,將這些人有一個是一個全部捆了起來。 被捆住的人拼命掙扎,想要往大榕樹方向的移動。程簡寧的數據線被拉的繃直,他吸著氣說:“力氣可真大啊?!?/br> 宋南星回頭看他一眼,大聲說:“把人拖遠一點,樹快要倒了?!?/br> 程簡寧“誒”了聲,硬生生把這些人往后拽了好幾米遠。而跟他一起趕來的普通警察則上前給這些人戴上手銬腳鏈防止他們亂跑,同時通知衛生中心來接人。 大榕樹還剩下四分之一。 宋南星用盡全力將電鋸抵在樹干上,加快鋸樹的速度。 但就在這時,整棵榕樹忽然開始枯死——從主干頂端開始,原本生機勃勃汁液充沛的樹干,迅速變成了干枯的灰白色,樹干身上裂開巨大的裂縫,里面紅紅白白的芯子完全變成了腐敗的黑紅色,也沒有汁液再流淌出來。 這時最后一點樹干被鋸斷,本該十分沉重的樹干轟然倒下,如同風化許久一般,斷裂成幾段,腐化的碎末被風吹得滿地飄散。 焦急等待的李皓臉上露出喜色來,想上前但因為不確定情況又不敢,只能探著身子問:“是不是成了?” 宋南星臉色有些難看地盯著下面的樹樁子搖頭:“樹根還活著?!?/br> 殘留的幾乎與地面齊平的樹樁上一圈圈的年輪一樣的紅色緩慢流動著,顯然這棵榕樹并沒有死透。 倒是那些拼命掙扎的小區居民終于安分下來,暫時陷入了安靜的呆滯狀態。 衛生中心救援車及時趕到,迅速將人用擔架抬走。 李皓不甘心地拿著檢測儀器重新進行檢測:“空氣里的污染指數在下降?!?/br> 他重新縮小范圍,走到樹樁邊進行檢測,說:“污染范圍只有樹樁一米內了?!?/br> 這至少還算個好消息,只要及時把樹鋸了,污染范圍不會迅速擴大。 宋南星說:“至少得留兩個人輪流看守,防止這些樹根再長起來。還得去把龍騰苑和幸?;▓@的榕樹處理了?!?/br> 李皓留了一個技術組的人和民警一起看守樹根,自己則帶著其他人跟宋南星去龍騰苑。 宋南星自己開了車來,就沒坐李皓的車。 他剛坐上駕駛座,程簡寧笑瞇瞇的臉就出現在副駕駛座窗外:“他們的車坐不下了,我來你這里蹭下?!?/br> 宋南星朝他揚了揚下巴,程簡寧就喜滋滋地開門上車,一雙眼睛滴溜溜在宋南星身上打轉,然后嘖嘖有聲地驚嘆說:“我就說你都那么牛逼地孤身闖好夢了,肯定不是普通人,結果技術組那邊非說你沒有遭受精神污染?!?/br> 他湊近了一些好奇道:“你的能力是不是可以降低精神污染值???就跟楚隊差不多?” 宋南星無語地看他一眼,說:“其實我也不知道?!?/br> 對于自己有沒有特殊能力的問題,宋南星是持否定態度的。但經歷過幾次危險后,他也確實意識到自己好像不太容易遭受精神污染。 所以楚胭來說服他加入收容中心時他才沒有反駁。 但他將之歸結于黑山羊案的經歷。 黑山羊案的很多細節他其實都想不起來了,回憶起來只有一個籠統模糊的輪廓,但那種如同跗骨之蛆一樣纏繞著他的痛苦絕望感卻還歷歷在目。所以他認為自己在經歷過那樣的事后,更難被污染也是正常的。 “可能經歷得多了,情緒就比普通人穩定一點?!?/br> 程簡寧茫然地看著他,想不通他年紀輕輕能遭遇什么大風大浪。 不過他的注意力轉移很快,想不明白也不執著,立刻就跟宋南星說起了另一件事:“我聽楚隊說你加入了執行組?那我們倆以后豈不又是同事了?” 他手舞足蹈地說:“我聽周懸說,平時要是不忙的時候,組里其實是兩個人搭檔處理案件的,可以最大限度地保障安全,我還沒有搭檔,要不我們倆一起吧?” 宋南星對這個倒是無所謂,隨意點頭說:“可以?!?/br> 說話間已經到了龍騰苑,他停車下去,等李皓將電鋸從后備箱拿出來處理龍騰苑的榕樹。 但他穿著防護服靠近之后,發現這棵樹比他第一次看見時好像粗了些。 宋南星臉色有些沉,如法炮制將這棵榕樹也鋸斷。 這一次有了經驗,加上有程簡寧的協助,效率要高很多。 將感染了樹膚病的居民送去衛生中心,再留下人手看守,一行人馬不停蹄地趕往幸?;▓@。 將幸?;▓@的榕樹也鋸斷之后,一行人才有了些許喘息之機。 但一口氣還沒喘完,楚胭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外城區春風路需要人手支援,你們這邊如果處理完了,盡快趕去支援?!?/br> 李皓聽見之后立刻就垮了臉,長長吁出一口氣重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程簡寧對他自言自語已經見怪不怪,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說:“兄弟堅強一點,痛苦工作是一天,快樂工作也是一天。既然如此,不如快樂一點?!?/br> 一行人只能又馬不停蹄趕去了春風路。 但抵達現場之后,他們看見三人合抱都快要包不下的巨大榕樹時,才明白了電話里為什么楚胭語氣如此凝重。 程簡寧笑不出來了,喃喃地問:“這到底是吃了多少人……” 李皓抖著手從口袋里拿出一盒薄荷糖,倒了一把全部塞進嘴里,面目猙獰地嚼碎,不停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 宋南星將防護服的帽子戴上,說:“走了,他們快撐不住了?!?/br> * 春風路這棵巨大榕樹比起之前的三棵榕樹要難對付很多,他們所受到的阻礙不僅僅是那些樹膚病的居民,還有榕樹本身。 比起之前的榕樹,它更加的聰明,因而也更能掌控人性的弱點。 等宋南星接過電鋸開始鋸樹,聽見小女孩在耳邊尖叫著哭喊“好痛”時,他才明白為什么鋸樹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這顆巨大的榕樹卻始終屹立不倒。 而上一個將電鋸轉交給他的工作人員,臉色慘白汗如雨下,回到了安全區后就抱著頭痛苦地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這顆巨大的榕樹有一眼難以數清的分枝,可想而知它已經吃掉了多少人。 當電鋸一點點鋸斷它的主干時,那些被吃掉的人卻一個個在宋南星耳邊用最為凄慘的痛哭和最為卑微的祈求求他不要再鋸了。 “求求你不要再鋸了,我的腿好痛啊,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我不想死,你們不是警察嗎,為什么不救我,我還沒死啊……” “mama,我要mama,壞人割得我的肚子好痛啊,我要死掉了……” 第45章 “宋南星你的章魚爬出來了?!?/br> 凄厲的哭喊聲、質問聲以及哀求聲回蕩著,在場所有工作人員都露出不忍的神情。 見宋南星僵硬著沒動,之前負責鋸樹的幾個工作人員咬著牙大聲提醒:“別聽他們的話,他們早就死了?!?/br> 宋南星“嗯”了聲,并沒有其他人想象中那樣痛苦煎熬。 來的路上李皓已經收到了榕樹樣本的送檢結果,小小一塊木頭里,檢測出了十一個人的dna,正是屬于那失蹤的兩個家庭十一口人。 宋南星垂下眼,手臂穩而有力地按住電鋸往前推,鋒利的鋸條抵在之前鋸出來的缺口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二人合抱都不夠的巨大榕樹,完全鋸斷,整整花費了半個小時。 巨大榕樹從哭喊哀求到痛罵都沒能讓宋南星停下片刻,最后只能斷尾求生,主動舍棄了地面之上的軀干,留下一截樹樁以及深埋地底的樹根。 巨大的榕樹轟然倒下,讓精神備受折磨的聲音也隨之停下,所有人都重重松了一口氣。 宋南星脫下濺滿紅色汁液的防護服,問正在忙著重新測量數據的李皓:“現有技術可以測量到地下的樹根嗎?這個樹樁留著我總覺得不太好?!?/br> 李皓指著不遠處工作人拿著的一臺古怪儀器,說:“已經在測了,但情況估計不容樂觀?!?/br> 剛說完,就聽工作人員說:“不行,樹根扎根太深了,要想完全清理干凈有些困難?!?/br> 李皓問:“用化學藥劑滅活呢?” 工作人員搖頭:“試過了,對它無效?!?/br> “那就用最原始的辦法,挖掉樹樁以及大部分樹根?” 測量的工作人員說:“這是最后的辦法了,但樹根無法完全清理干凈,暫時不清楚會不會有什么后果?!?/br> 這時程簡寧顫顫巍巍地舉起手:“不、不然讓我試試吧?!?/br> 宋南星想起來他是怎么吸空那些怪物的,有些擔心地看著他發白的臉色:“你確定可以?” 程簡寧深吸一口氣,走到樹樁邊:“我盡力試試?!彼_了個并不好笑的玩笑:“我還沒吃過素呢?!?/br> 藏在衣服里的數據線滑出來,緩慢地樹樁用力纏住,懸在樹樁上方的數據線接口猶猶豫豫地搖擺一會兒,終于下定決心一樣,猛地鉆入了樹樁中心。 數據線的線體緩慢地蠕動起來。 程簡寧站在樹樁邊上,悄悄將攥成拳的手插進口袋里。 在場的很多工作人員都是民警,收容中心的人接觸多了這樣的場面還算鎮定,但那些平時只負責清理現場收尾的民警表情多少有些驚懼。 隨著數據線蠕動速度加快,樹樁rou眼可見地開始枯萎。 只是樹樁實在太大,枯萎的速度非常慢。 所有人都緊張地等待著,但這時卻忽然響起尖銳的示警聲。 宋南星一愣,看向程簡寧,聲音是從他身上傳來的。李皓則反應更快,猛地撲上去把程簡寧往后拉:“夠了,程簡寧,你的污染值要超標了!” 程簡寧喝醉酒一樣搖了搖頭,數據線猛地縮回衣服里,沖到墻邊伏低身體嘔吐。 他撐在墻壁上的手腕露出來,上面戴著一個金屬手環。 宋南星想起來,這是那天在程簡寧家樓下時,楚胭給他戴上的,說是為了防止他再次情緒失控。 宋南星去車上拿了一瓶水遞給他:“漱漱口,感覺怎么樣,需要去衛生中心嗎?” 程簡寧接過水漱口,慘白的臉轉過來,說:“抱歉,實在太惡心了,我做不到?!?/br> 想起之前那些哭喊聲,他總有種自己在吃人的感覺。 李皓拍拍他的肩:“不是你的錯,不要太為難自己。你在旁邊休息一下,我們用試試其他辦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