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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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男人筆走龍蛇,又在心里默默和聞淙的字對比起來。 聞淙喜歡練書法,不過,他的字疏朗俊逸,像山間的淙淙流水,筆鋒舒緩,并不似聞峋這般冷硬。 兩兄弟在有些地方還真是千差萬別,姜漁想。 因為是用的狼毫筆,每寫一頁,就需要等墨水完全干掉才能寫下一頁,故而花費了不少時間。 修訂完畢后,聞峋握著姜漁的手,低聲問:“累了嗎?” 原本都有些昏昏欲睡的少年聽到這話,揉揉眼睛:“你寫完了嗎?” “嗯?!甭勧久嗣哪X袋,望著少年因為早起而困頓的眉眼,只覺得姜漁今天乖得讓人心疼。 他圈住少年的手指,問:“中午想吃什么?我讓廚師提前準備?!?/br> 姜漁卻像是突然興奮起來般,興致勃勃說:“不吃不吃,聞峋,你的名字在哪一頁?給我看看呀?!?/br> 聞峋于是翻到了自己名字那一頁。 姜漁望著那個與聞峋并在一起的,熟悉的名字,心跳驟然加速,像是被洶涌浪潮滾過。 他指著聞淙的名字,故作不知地問:“你旁邊的這個人是誰?” 聞峋:“是我已故的兄長?!?/br> 姜漁:“親的?” “嗯?!?/br> 姜漁想了想,心頭忽然飄過一個之前他問過聞淙,卻沒得到答復的問題。 他面上不顯山不露水:“你們的名字一個是山,一個是水,有什么含義嗎?” 聞峋默然一會兒,聲音沉緩地道來:“我與哥哥一同出生,我身體康健,哥哥卻先天體弱,剛出生就進了重癥監護室,醫生原本斷言,他難以活到滿月?!?/br> “父親便為我二人取了名字,一為山,一為水。父親希望我能作為山陵,撐起整個聞氏,而對哥哥,則只寄希望于他的生命能如流水,淙淙不絕,一生平安順遂?!?/br> 聞峋想起,父親還在世時,也曾說過他們兄弟倆人如其名,一個溫和,一個冷峭??勺詮挠鲆娊獫O,他卻似乎變得越來越像哥哥了。 面對姜漁時,他總是溫柔得連自己都難以置信,少年這樣嬌,膽子也小小的,他生怕一不小心把人給嚇壞了弄哭了。 而潛移默化的,他在其他事上也漸漸變得不似原來那般不留余地,偶爾會留三分情面,得饒人處且饒人。 姜漁聽著男人低沉的聲音,心里卻在咕嚕嚕轉。 他是魚兒,魚兒只能生活在水里。沒了水,魚兒就會死掉。 “小漁?”聞峋看他有些出神,輕聲喚道。 姜漁卻突然撲進他懷里,雙臂勾著他的脖頸,軟聲說:“聞峋,你把我也寫上去好不好?” 第29章 想來兄長也不會介意。 30 檐下白雪霏霏,堂內燭火長明。 聞峋望著懷里的少年,喉結微動。 那張冷峭的臉似也被燭光映得柔了幾分:“現在還不行,入族譜,至少要等到婚禮之后?!?/br> 姜漁摟著他的脖子晃來晃去,聲音甜甜軟軟的:“不嘛,我現在就想寫,反正我以后是一定要嫁給你的,早寫晚寫不都一樣嘛?!?/br> 聽到那句完全肯定的話,聞峋呼吸微亂,眸光都燙了幾分,但他還是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小漁,你真的想清楚了?婚姻不是兒戲,你的名字一旦寫入聞氏族譜,就是聞家的人,這輩子都不能更改?!?/br> 姜漁眨眨眼睛:“不能更改?那就是說,你這輩子都不會和我離婚嘍?” 聞峋眼睫微垂:“嗯,聞家傳統,認為離婚是家族不睦的丑聞。日后萬一不合適,就算我同意離婚,幾位長輩也會有各種手段,讓你走不出聞家?!?/br> 像是怕少年嚇到般,他幾乎沒有停頓,又緊接著道:“不過,聞氏家風極嚴,從未有丈夫虐待輕慢妻子的先例,族中夫婦向來相敬如賓,白首齊眉,百年來嫁進聞家的兒媳,也從未有提出離婚的?!?/br> 聞氏雖然是傳承百年的大族,但在自由開放的現代社會中,許多地方都陳腐得像是還未開化。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即便聞峋有心想改變一些陳規陋習,也是道阻且長。 男人向來沉穩,此刻一顆心卻忐忑得七上八下。 少年活潑熱烈,像是迎風飄蕩的火焰,要他嫁入一個進了就出不了的門,到底是要委屈姜漁。 聞峋眼簾微闔,衣袖下的指節繃得泛白。 可下一刻,他聽到姜漁歡天喜地的聲音:“那真是太好啦!” 姜漁勾著他的脖子,在聞家列祖列宗前撲上來重重親了他一口:“聞峋,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你離婚的,你現在就把我的名字寫上去吧!” 聞峋摟著他的腰,能感覺到少年隔著衣服的溫熱軀體,像只鳥兒一般,喜愛又依戀地貼在他懷里,軟和得讓他心尖發燙。 他垂眸望著姜漁,良久,啞聲說:“好?!?/br> 重新蘸墨提筆,聞峋呼吸微沉,正要十足鄭重地寫下姜漁的名字,手腕卻被一只白皙細嫩的手捏住了。 他不解抬眸,只見姜漁靠在他身邊,眼睛亮晶晶的:“老公,讓我自己寫好不好?” 依照聞家傳統,族譜修訂本應由當代身份最高位者執筆,但聞峋望著少年歡喜又期待的眼睛,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要我握著你的手寫嗎?”聞峋問,畢竟少年看上去不像是會寫毛筆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