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帶球跑回來了 第1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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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后,馮公公的消息傳回了上京,盛武帝大怒。 掀了案桌,正發著火,忽的一口血吐出,一頭栽倒昏迷不醒。 太醫診斷,說是盛武帝年事已高,忽聞噩耗,驚懼過度所致。 當夜消息便傳回了江南, 岑硯得知的時候,臉上終于露出了安然的笑容。 又數日,四皇子在一眾武將的擁護下,反了。 第106章 朋友 “安安的小馬駒想要什么顏色的???”岑硯問小崽子。 而小崽子, 很囂張的騎在岑硯的肩膀上。 被他爹縱容寵溺著。 “有什么顏色啊,爹爹?” 一個敢問,一個還真挑上了。 莊冬卿默默服氣。 “那可多了, 不僅顏色多, 馬種還不一樣, 有高馬,適合跑平原地帶,也有矮腳馬,適合山路, 我們的王府建在開闊的平地, 但是滇地山林多, 到時候讓你柳叔、郝叔還有徐叔叔, 帶你去他們的部族轉一圈,保準你都不想下山的?!?/br> 岑硯今天心情很好, 說話都帶著笑。 小崽子也聽得入神,用涉世未深的小腦瓜想了一圈,給出了最正確的答案, “那爹爹幫我挑, 爹爹挑的就是最好的?!?/br> 馬屁拍得真好啊。 莊冬卿感慨。 果然,岑硯笑容都燦爛了幾分,接著便是熟悉的夸夸環節, 大的夸小的,小的夸大的, 都不膩的。 最后岑硯和岑安安說好,日后要一匹棗紅色的矮腳馬。 莊冬卿挺滿意的。 畢竟孩子小, 等可以上馬了, 馬矮也鬧不出大事。 而且小崽子被岑硯忽悠得很快樂, 注意力已經從選什么顏色什么馬種,偏移到了要如何打理自己的小馬駒,毛色才能夠油亮拉風。 莊冬卿在邊上刷著自己的馬,只聽著。 是的,他們在馬廄里。 最近都在家養身體,懶洋洋的,莊冬卿想走走,但是外間正亂,今日安安提起了養馬,岑硯便說過來看看,讓莊冬卿也見見自己的馬,活動一下,莊冬卿覺得不錯,一家人高高興興地來了。 左手使力還是有些困難,全用的右手,等莊冬卿刷了一陣,岑硯將活計接了過去,給小崽子示范著,也不知道是在刷馬還是在玩兒。 不過當初郝三給莊冬卿挑的這匹馬,別的優點不提,性格是最溫順的。 就算這樣玩著刷,馬兒也沒有什么脾氣,如老僧入定般站著,穩的很。 莊冬卿刷累了坐下,喝了兩口茶,柳七來了。 瞧了莊冬卿一眼,卻沒有往他這邊來,徑直走到了岑硯身前,稟報道:“主子,六皇子遣人來了,說是求見小少爺?!?/br> 岑硯挑了挑眉。 李央想見他,他是知道的。 不是第一天了,頭兩天日日都來報,他全用借口擋了回去。 今天學聰明了,知道他不想見,換成了莊冬卿,認識兩年,倒是頭回見他動了腦子。 岑硯:“你問卿卿見不見?!?/br> 這就是給李央開口子了,沒把話說死。 同樣的話,柳七又在莊冬卿面前說了一遍,莊冬卿遲疑:“現在……嗎?” “倒沒有,”柳七道,“只是派人來約時間,人沒有親自來?!?/br> 日日都是如此,倒不似李卓當初,親自上門來還賴著不走,屬于互相都留了余地。 見岑硯沒有拒絕的意思,莊冬卿還是多問了一句:“能見嗎?” “可以見,隨你?!贬帉舶卜诺搅笋R上,讓他體驗下騎馬的樂趣,手眼都不離小崽子,嘴上卻回著莊冬卿道,“我只是懶得應付他?!?/br> 得了準話,莊冬卿思量片刻,看了看日頭,道:“用過午飯吧,我有時間,看他們那邊怎么說?!?/br> 柳七應聲,去回話,最后見面的時間就定在了午后。 * 王府的時光愜意,但外面,其實已經亂了套。 當然,不是在他們屋門口,而是上京。 盛武帝昏迷不醒。 恰好隔日八皇子祭祖回了京。 幾日后得知消息的四皇子反了。 目前朝政一部分由內閣負責,討伐四皇子的工作,則被八皇子攬了過去。 現在的上京,說一句腥風血雨,亦不為過。 而在盛武帝昏迷前,這邊的總督和匪首,終于被馮公公想辦法撬開了嘴巴,審出了八皇子豢養私兵一事,等京城的事情集中爆發后,馮公公便也如熱鍋上的螞蟻,被架了起來,左右為難。 按理他該即刻回京的。 哪怕三皇子的死還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但也顧不上了。 但如果真回了京城,盛武帝昏迷不醒,八皇子把持著朝政,他便是一頭闖進了鬼門關,八皇子不會允許他活到盛武帝醒來的。 為著這事兒,三皇子的死馮公公都沒什么心思查了。 當然,也沒什么必要。 如果四皇子上位,那這就必定就是冤案。 如果八皇子能笑到最后,那主謀無疑是四皇子。 如果盛武帝能醒過來……伺候多年,馮公公比誰都清楚盛武帝的身體到底如何,他想過這個可能,但不敢將全副身家都押在上面。 岑硯看他實在是為難,出聲挽留了一句,馮公公已經是人精的年紀,借坡下驢,私下將口供人證全都搜羅起來藏好,但對外口風嚴嚴實實的,只說什么都沒查出來,還在追查中,連私兵一事都未曾透露過半句。 之前是怕走漏了風聲,眼下,怕是也不敢透露了。 江南的一干事務,就這樣明面中還在推進著,背地里擱置了起來。 馮公公不再去李卓府邸審問下人,岑硯郝三徐四又借著這個機會將其中人事物都捋了一遍,確認所有證據都消失得干干凈凈了,裝模作樣管了兩天,岑硯也撂了擔子,在家躲起清閑。 馮公公倒也不是沒想過辦法,中途還來勸說過岑硯帶兵回京支援,被岑硯以八皇子在京,馮公公只是內務總管太監,他們名不正言不順為由,拒了。 心知岑硯不肯趟這渾水,馮公公無奈,也不敢輕易得罪了,便跟著被迫觀察起上京的形勢,日日長吁短嘆。 目前還沒開打。 但所有人都知道,只是早晚的事。 朝廷內也分裂得厲害,支持四皇子的朝臣眾多,已經被八皇子用借口清理了一批,若是盛武帝真的能醒來,場面只會越發混亂,聽見自己兒子手足相殘的事,已經氣得吐了血,等醒來親眼看見,不知道會不會再度受刺激…… 當然,這些都是岑硯分析給莊冬卿聽的。 岑硯肯講,莊冬卿就聽。 至于后續的會如何發展,他不清楚,也對此沒什么好奇心。 但他們不急,李央作為皇子,卻是不可能不急的,手頭無兵也無錢,最后還是來找了岑硯。 當然,岑硯不見,自有他的道理。 莊冬卿見,是覺得無所謂,李央從他嘴里也套不到什么消息,他什么都不知道,若是真的只為見他,見見也無妨。 用過午飯,岑硯去了書房,小崽子還是留在主院,莊冬卿在躺椅上瞇了會兒,醒了,柳七才將人領了進來。 不見不知道,李央瘦了好一圈,顴骨都突出來了。 莊冬卿愣了愣,“你這……中毒那么傷身體的嗎?都沒好好養養?!” 私心里,莊冬卿覺得自己在鏡子中的氣色,都比李央現下好。 李央也觀察了莊冬卿片刻,淡笑道:“冬卿兄氣色倒是不錯,可見王爺待你不薄?!?/br> 啊這…… 莊冬卿:“他對我確實挺好的?!?/br> 小聲嘀咕,“如果能不守著我吃藥扎針忌口,我會感覺更好?!?/br> 李央:“……” 李央只能笑笑。 隱隱的,其實有些羨慕。 能守著他這般的人,已經沒有了。 莊冬卿這才反應過來,“哦哦,坐啊,客氣什么,六福,泡壺茶,拿點鮮花餅來?!彼樗槟钸?,“府里阿嬤做的,特別好吃,你嘗嘗?!?/br> 其實李央已經嘗過了,在山上逃跑的時候,但眼下說出來太煞風景,他也沒提。 熱茶糕點擺上來,莊冬卿拿了一塊吃。 按理說,莊冬卿是比李央年齡大的,且身份也不如李央,但瞧著莊冬卿心無旁騖吃東西的模樣,李央竟是覺得莊冬卿比他要逍遙快活太多,都這種局面了,還半點不慌,吃得津津有味。 這兩年來,兩個人還是以朋友相處。 哪怕已經知道莊冬卿是岑硯的枕邊人,還是特別在意,在王府地位很高的那種,面對著面,李央也生分不起來,想著什么,也問了出來,“你不著急嗎?” “急?急什么?” “……” 莊冬卿回過味兒來,“哦哦,你說外間的形勢……不急啊,我急也沒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