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帶球跑回來了 第1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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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的時候,岑硯剛攬住人,示意手下處理傷口。 許是真的體力耗盡了,遠遠瞧著,莊冬卿形容狼狽,被岑硯半抱著,看不清臉龐,右肩衣衫完全被血水浸透了去,斑斕一大片,瞧著就讓人心驚。 李央仔細看了看,還好,沒有箭扎入身體,應當是被流矢擦到了。 衣服撕開,李央復又沉默。 傷口很深。 少女也跟著過來了,看到所有人都圍著莊冬卿,意識到什么,瞬間噤聲。 扭頭看向她哥,從她哥哥眼底也看到一絲慶幸。 “我們還要回去救先生他們嗎?” 少女低低問道。 一共抓上山六人,除去他們三個,剩下的三位都是六皇子的門客,縱使她只跟了李央幾天,但也知道,在李央身邊,胡先生絕對算得上得力智囊。 “王府今日帶的人不多,小少爺又受了傷,若是六皇子執意要折返救人,怕是只有分道揚鑣?!毙焖脑谶吷闲χ?,神情是笑的,說出來的話卻冷漠。 少女噎了下,有些不高興道:“你們不是來救我們的嗎?” 徐四也不和她計較,反道:“我們是來救六皇子和小少爺的,如今他們不是都獲救了嗎?” “但是……” 男子適時拽了少女一把,打斷了她的話,。 李央想了下,正經道,“我府上還有人困在山上?!?/br> 徐四:“此次夜行王府只為求快,并沒有帶多少人,若是正面沖突,不一定能平安離開?!?/br> 主要已經救到了該救的,山上的那幾個,便不值得王府的精銳去冒這個險了。 李央也想到了這茬,不由抿了下唇,不是很買賬徐四的說法,但也心知,被綁的人里面恐怕就他和莊冬卿最重要,旁的幾個,并不在王府的考量中。 說話間,莊冬卿已經簡單地包扎完畢。 岑硯也不假他人之手,更不避諱李央,直接將莊冬卿抱上了他的馬,不容分說道:“回程?!?/br> 李央想說話,但岑硯的眼神掃過來,他意識到什么瞳孔收縮,僵立在了原地。 那一眼剮完,岑硯冷漠道:“不想走的就留下,時間緊迫,列隊?!?/br> “是?!?/br> “是?!?/br> 話說到這個地步,李央與兄妹兩只得跟隨岑硯一行人離開了。 莊冬卿一路上都很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與岑硯會合的緣故,精神全然放松,他整個人都變得很困倦。 像是知道自己已經安全,所有警惕心都消散了般。 “山下有馬車,這段路你忍一下?!?/br> 駕馬前,岑硯低低同莊冬卿道。 莊冬卿點頭,“嗯?!?/br> 沒忍住,又問道,“來這么快,謀劃很辛苦吧?” 岑硯:“沒有你跑出來艱難,別說話,馬上要跑快了?!?/br> “好?!?/br> 莊冬卿放松靠在了岑硯懷里,渾身沒什么力氣,岑硯一手控馬一手攬著他腰身,將他帶得很穩的同時,馬也在他手下很聽話。 莊冬卿:“不知道哪天我能騎到這么好?!?/br> 山下見到了大部隊,岑硯勒馬時,莊冬卿嘀咕了這么一句。 岑硯先下馬:“以后我帶你多練練便是,就是個熟能生巧的事?!?/br> 莊冬卿笑了下,覺得岑硯在哄自己,肯定不是這般,但他也沒質疑,暗地里對這種哄騙還挺受用的。 柳七上前,恰好趕上岑硯將莊冬卿抱下,鼻息間聞到血腥氣味,柳七瞳孔收縮,繼而看清了莊冬卿的模樣,喉頭一哽。 “我讓馬車過來?!绷邩O快反應道。 岑硯:“不必。我帶他過去,先回府?!?/br> 柳七側身,即刻引路,“往這邊?!?/br> 李央與兄妹兩下馬的時候,只看到一個岑硯的背影,被王府眾人簇擁著,遠去。 李央:“王爺……” 徐四:“六皇子有什么同柳主管說吧,我去找他來,主子怕是要先回府?!?/br> 李央意識到什么,“你們不回去?” 徐四倒也沒有棄山上人不管的意思,“還有六皇子府上的門客在,肯定還是要救,但至于怎么救,我們得聽王爺的吩咐?!?/br> 李央靜了靜,垂目片刻,堅定道:“我能留在這兒嗎?” 徐四驚訝一瞬,心內對李央刮目幾分,“等柳主管來了再說吧?!?/br> 李央深吸口氣,仿佛想定了什么,遙遙看了山頭一眼,點頭:“好?!?/br> * 莊冬卿上了馬車,一靠上熟悉舒適的軟榻,登時感覺全身骨頭都再度活了過來。 眨了眨眼,也更困倦了。 岑硯將他安頓好又下了車,想來是同柳七交代后續,但極快,岑硯再次折返,同他道:“卿卿,我們回府?!?/br> 莊冬卿掙扎著睜開眼睛,岑硯快步上前,“想干嘛,我來就是?!?/br> 莊冬卿笑了笑,脫力道:“沒事,就是想應一句?!?/br> 頓了頓,莊冬卿:“我有些困,可以睡嗎?” 總覺得岑硯狀態不正常,莊冬卿不知道他需不需要自己清醒著,或許,他醒著岑硯會放心些? 岑硯沉聲道,“可以?!?/br> “頭睡我腿上吧?!?/br> 莊冬卿:“好啊?!?/br> 等頭枕到岑硯腿上,莊冬卿的困意一下子翻了倍,但他還想和岑硯多說幾句,莫名的,不敢放任這樣的岑硯單獨待著。 莊冬卿伸手,岑硯會意,即刻握住他的 。 手心干燥而溫暖,是莊冬卿熟悉的。 “安安呢?” 莊冬卿問。 岑硯:“在營里,怕今晚拖得時間過長,被發現端倪,先將他送了過去,由阿嬤照看著的?!?/br> 莊冬卿:“他回來后沒什么事吧?” “沒事,都挺好的,就是……有點想你……” 最后幾個字帶著明顯的凝澀。 莊冬卿笑了下,“沒事就好?!?/br> 車內安靜。 走了一段,莊冬卿才鼓起勇氣問道:“那天,你有沒有生氣?” “我真的很認真地想了,但是,我想不到兩全其美的……” 岑硯打斷道:“沒有?!?/br> 伸手摸了摸莊冬卿的臉頰,“沒有生氣?!?/br> 他不是生氣,而是…… 感受著胸腔中翻滾的殺意,岑硯緩緩將它壓了去,至少不想嚇著莊冬卿,剩下的那些,既然莊冬卿無事,便都可以慢慢算。 一筆一筆的。 莊冬卿卻比他想得更為敏銳,捏了捏他手,“別不高興?!?/br> “不值得?!?/br> 岑硯:“……嗯?!?/br> 默了會兒,莊冬卿:“其實半路我就不太跑得動了……” 體力問題,這個無解。 “開始想著安安,覺得安安還小,需要人帶?!?/br> “但是心里又清楚,就算我……你能把安安養得很好……” 感覺到握住自己的手收緊了,莊冬卿沒把晦氣話講出來,困得睜不開眼了,強撐著繼續道。 “但是,我又想,你能把安安照顧得很好,那你呢?” “我們阿硯該怎么辦……” “以你的性子,肯定舍不得給安安找個后爹?!?/br> “總不能指望安安以后照顧你吧,那得多遠的事了啊……” 莊冬卿:“所以我又堅持了下來?!?/br> 臉上露出了個笑容,“然后馬上就見到了你?!?/br> 看著這個笑,岑硯眼眶灼熱,點頭:“嗯?!?/br> 手掌被輕輕拽了拽,莊冬卿:“你看上天都對我這么慷慨了,高興點,好嗎?” 靜默須臾,岑硯聲音柔軟了不少,“這是在撒嬌嗎,卿卿?” 莊冬卿不要臉了,“你要買賬,也可以是?!?/br> 這一路來,岑硯終于笑了下,很短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