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帶球跑回來了 第1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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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冬卿閉目。 心頭默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么解決就是了。 解決…… 如此兩遍之后,定住了心神,站直身道:“去請六皇子來?!?/br> 第88章 山匪 李央被喊了起來, 迷迷糊糊進馬車的時候,正巧看到阿嬤抱著岑安下車透氣。 小崽子還有點粘人,對莊冬卿張開手道:“爸拔~” 像是想要一個擁抱。 近段時間, 那種怪異的感覺又浮上了李央心頭。 偏莊冬卿還真接過了世子, 任由小孩子攬著他肩頸, 拍著背哄道:“記得聽話?!?/br> “好哦?!?/br> 奶聲奶氣的,頭歪著,恰好朝著李央這一面。 莫名李央覺得氣氛很溫馨。 哪怕世子并不是莊冬卿的孩子。 嗯,看得出來莊冬卿不僅和定西王關系好, 和世子關系也很好。 “去吧~” 莊冬卿又在小崽子臉上親了口, 將他遞交給了阿嬤。 大概是孩子長得太好, 已經有些偏重了, 接過的時候阿嬤的手抖了下,拿了張毯子裹著擋風, 行了個禮便將孩子抱了下去透氣。 出去的過程岑安安就望著馬車方向,簾子放下來隔斷視線時,李央忽道:“別說, 看久了, 感覺世子和你還有幾分相似?!?/br> 突然而起的念頭,順嘴說了出來。 說完李央便意識到了不妥,跟他一道來的門客也有點被嚇住了, 他說完即刻找補道:“哈,哈哈, 皇子真會說笑,世子瞧著還是更像王爺?!?/br> 李央也回過味兒來了, 得體添道:“許是朝夕相處, 面相接近了?!?/br> 莊冬卿只笑笑, 不接話。 他生的,長得像他,很合理。 莊冬卿:“原本說補覺來著,乍然把你找來,還很困嗎?” 李央打了個哈欠,嘟囔道,“沒辦法,這幾天連夜看賬冊在,眼睛都熬紅了,本來……害,不提也罷……” “剛又睡了會兒,好多了?!?/br> “哦對,冬卿兄你找我來是?” 莊冬卿下意識看向了他的門客。 門客乖覺:“一路都坐車我也覺得有些悶,容我下去走走?” 莊冬卿思考了下,這人應當是李央常帶在身邊,最為機敏的那幾個。 莊冬卿笑道:“那倒也不必,只是后面的話可能有些驚世駭俗,先生別被嚇著了就好?!?/br> 說完看向李央,緩緩道:“我這個人其實不善于打理賬目?!?/br> 這是真的,部分產業給到了莊冬卿,孕后期和安安出生后,他和六福一起學習過管理,六福學得有模有樣,他就總是差口氣,沒這個天賦。 見他實在學得痛苦,外加他也不再準備離開王府,后續柳七又派了兩個管事給他,一邊教著六福,一邊打理著他名下的資產,才算妥善處理了。 思緒飛出去一瞬,莊冬卿又拽回來道:“所以,對于鹽務賬目的空缺,我只知道數字,對這么大一筆錢究竟有多少,能干些什么,心里沒個底?!?/br> “故而想和李兄一道商議商議,看我的突發奇想,到底合不合理?!?/br> 門客聽出了苗頭:“莊公子是對錢款的流向,有了想法?” 光是官鹽上虧空的賬目,就不是個小數。 再加上杭州作為江南之首,巨賈林立,鹽場眾多,那按照官鹽來計算,販賣私鹽產生的獲利,最多可以接近官鹽虧空的三倍,兩相疊加,便是一筆不菲的數目。 如此大一筆錢財,要么分批流進錢莊,隨便找個由頭再流向上京。 要么兌換成金銀,走水路,運送到上京。 但就這兩種最可能的方式,一路翻到了兩年前的賬冊,只在最初的時候,看到了些流入錢莊的證據,再往后,錢莊和貨運便查不出一絲異樣來了,這不合理。 莊冬卿:“之前是排除了藏在家里的可能性是吧?” 門客:“當然,如此數量的錢財,又歷時兩年,真藏私宅家里,必然也是定期有馬車拉載的,查各個官員宅邸,并未發現此種情況?!?/br> 莊冬卿點了點頭:“那就地花了呢?” 李央皺眉:“做什么能花這么多?” 莊冬卿輕飄飄吐了兩個字出來,“養兵?!?/br> 李央和門客都安靜了。 莊冬卿掰著手指道,“養私兵的話,從人口糧食,武器裝備,還有日?;ㄤN來說,這筆錢能覆蓋住嗎?” 李央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說,但是……” 莊冬卿垂目:“我只想問能不能?!?/br> “如果用這筆錢養兵,能不能供上,如果能,又能供上多大規模的兵營?!?/br> 這種時候,他不想和李央討論養兵的可能性。 門客咽了口口水,顯然腦子比李央更靈光,莊冬卿一提,暗暗算了下,馬上,額頭后背開始冷汗澄澄。 莊冬卿看向門客。 李央跟著他的視線,下意識也看向身邊人。 莊冬卿:“先生心里已有了計較?” 門客擦汗,謹慎道:“王府是養兵的,且帶的都是精兵,這些事理應王府的將領更為熟悉,能勞煩莊公子將徐統領請來嗎?我想和徐統領對對賬目?!?/br> 莊冬卿平靜:“我已經先行問過了,軍營的賬目平日里都是柳七總管的,入京之后大部分親兵都去了城外大營,徐統領對此并不熟悉,而柳主管是算賬的好手,在最開始的時候,已經隨王爺去了鹽場?!?/br> 莊冬卿:“無妨,先生估個大概便是?!?/br> 門客再度擦了擦冷汗,眼珠滴溜溜地亂轉,莊冬卿感覺對方已經想到了些什么,看向自己的目光越發驚懼,但還是回答了。 “約莫,兩個師左右,是能供上的?!?/br> 兩個師,兩萬人。 而他們這次前往鹽場,只帶了兩千余人。 都是精兵,鎮壓一個鹽場完全夠用了,哪怕對付山匪也都不怕,但若是遇上精心訓練的私兵,那是完全不夠看的。 李央也回過來味兒,“冬卿兄你此刻拉著我說這個事,怕不只是想起來了,想說的吧?” 自然不是。 莊冬卿:“據說江南富裕,但山匪也多?!?/br> 撩開了車簾,眼前便是一座大山矗立。 莊冬卿甚至笑了笑,笑得門客又咽了口口水,緊張。 莊冬卿淡然道:“李兄,你說我們從這座山下過,若是突然闖出一幫人來,會是山匪,還是,借由鹽場名義,養在這種偏僻地方的私兵呢?” 實際上兩種劇情李央都遇到過,莊冬卿并不確定。 門客疾呼:“莊公子莫開玩笑?!?/br> “先生熱嗎,一直擦汗?!?/br> 門客不熱,但是心里怵得慌,尤其莊冬卿還如此淡然,看不出個深淺,門客更是焦急。 “若是有所疑慮,這些都可以稍后再議,我們應當第一時間掉頭逃生才是啊,公子!” 莊冬卿忽然看向李央,問他:“王爺素日里對六皇子如何?” 李央:“挺好的?!?/br> 雖然態度不好,但是該教給他的,乃至大頭的功勞,都沒有藏私與獨占過。 平心而論,比那些嘴上說說,卻行為上不出力的,好多了。 門客趕緊道:“掉頭快走,途中我們皇子定會護世子周全的,公子不必擔憂?!?/br> 莊冬卿笑了下,笑得門客心頭打鼓。 莊冬卿:“我不擔憂?!?/br> 往外探了探頭,阿嬤就站在馬車下不遠處,瞧見莊冬卿,對他點了下頭。 莊冬卿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世子已經走了?!?/br> 心念電轉,門客反應過來,驀的攤手大嚎一聲,“公子何苦來哉!” 李央愣了愣,也意識到什么,看向莊冬卿。 去了憂慮,莊冬卿再沒什么心理負擔,這才如實道:“若是兩個師的私兵,所有人都掉頭,必定會追,人數差距過大,這里又已經進入了山腳范圍,雖不深入,但他們從山上繞道,怎么都攔截得住人,跑不掉的?!?/br> 兩萬人抓兩千個,莊冬卿都不知道對方該怎么輸。 更不消說他們人生地不熟,對方卻背靠著鹽場,日日在此處cao練。 但人性使然, 對方必定想以最小的代價擒獲他們。 大部隊不動,只派出十余人護著岑安走,誰又能想到在沒有任何風聲與苗頭的情況下,放著舒適的馬車不坐,會有人騎馬帶那么小的孩子一道? 莊冬卿的手捏緊,緩緩,又松開了來。 莊冬卿:“現在山上的人按兵不動,是因為大部隊還在這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