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帶球跑回來了 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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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洗頭,古代洗頭發又特別不方便,長發晾干需要許久,但他晾頭發的時候,明明次次都讓對方不要等了,岑硯卻沒有一次早睡過,放到床頭的那本書,真就那么好看嗎? 莊冬卿猛的閉眼,“算了?!?/br> 六福困惑。 莊冬卿長吐了一口氣。 心里默默道,別想了。 別的不論,不合適是肯定的。 他哪有那么多心眼子,像是原主般,在幾個皇子,男主,還有岑硯之間斡旋。 他…… “我睡個午覺吧?!?/br> 搖了搖頭,試圖把腦子里雜七雜八的妄念搖出去。 就算是喜歡,岑硯這種人,應該也喜歡原主那樣格外聰慧的吧。 就這點而論,他完全不符合。 睡覺睡覺, 還是睡午覺吧。 等睡起來,奇奇怪怪的念頭也就散了。 * 定西王府的車輦在宮門處停了下來。 有宮人來接了太妃離開。 不一會兒,迎接陶太妃的人也來了,卻是陛下身邊的總管馮公公。 車簾掀開,馮公公道:“請太妃下車吧?!?/br> 陶太妃見到馮公公,下意識瑟縮了下,又強自鎮定,下了馬車。 等被引入書房,陶太妃聞到了極重的藥味,身側的拳頭握緊一霎,又強行松開了來。 “咳,咳咳咳,咳咳?!?/br> 陶太妃行了禮,叫了起,要開口前,盛武帝卻接連發出了一陣咳嗽。 等馮公公伺候盛武帝順了氣,瞧向陶太妃,盛武帝緩緩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 “未曾料到,再次相見,岑功卻已經不在了?!?/br> “對了,你現在你叫什么來著?” “看朕這記性!” 馮公公在盛武帝耳邊低語幾句,盛武帝恍然大悟,“哦對,陶慧,還是岑功給你取的名字,當做陶家表親?!?/br> 陶太妃垂著眼睫,一言不發。 打量著,盛武帝徐徐道:“現在你穿我們的衣服,也有模有樣了?!?/br> “我很好奇,你還會說金人的話嗎?” 陶太妃慢慢吐出了幾個音節,并不是官話。 盛武帝年輕時南征北戰,又聰敏過人,很多部族的言語聽一段時間,都能會個皮毛。 是金人的話。 翻譯一下,是“會的”兩個字。 盛武帝又道:“要不是再見到你這張臉,我都忘了你長得有多像漢人了,只要不開口,一點都分辨不出來,說起來……阿硯五官,尤其那雙眼睛,倒是更像你部族的人?!?/br> 陶太妃麻木回道:“我已經沒有部族了?!?/br> 仍舊是異族語。 盛武帝哈哈大笑起來,“朕當然知道,當年可是朕帶兵,親自圍剿的?!?/br> 甚至連陶慧這條命,都是他親口讓留下來的。 笑完卻并不見陶太妃有任何神情波動,盛武帝似是懷念道:“看來這些年你變了很多啊,阿妮古?!?/br> * 日頭西偏,陶太妃出了皇宮,穿著御賜的誥命服,上了王府的馬車。 車簾一掀開,陶太妃一愣,繼而進了馬車。 車輪骨碌碌走出一段距離,陶太妃才看向出現在她車架里的岑硯,問道:“是有什么要問我的嗎?” 岑硯:“太妃在京城還是不要說異語了吧,被人聽見不好?!?/br> 陶太妃靜了片刻,換成了不算流暢的官話。 岑硯:“沒什么,就想問陛下同您說了些什么?” 陶太妃聽了也不詫異,老老實實一字一句復述了起來。 岑硯聽過,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她的應對。 岑硯:“三弟該加冠了吧?你是不是已經相中了幾家姑娘?” 陶太妃:“……是?!?/br> “這幾天去東廂,就為了這個?” “對?!?/br> 岑硯平靜道:“你回去了自己籌備著吧,不需要講究什么長幼有序,拿不準的,你多問問岑凡,別再問那些掉書袋的門客們了,大盛禮法又不是死的?!?/br> 陶太妃松了口氣,臉上有了些喜色。 岑硯又道:“答應了你,就別再來東廂試探了?!?/br> 意識到什么,陶太妃:“你這么在乎他?” “不,”又極快反駁道,“你是在保護他?!?/br> 她馬上就要面圣,盛武帝肯定會試探于她,所以,之前一直不敲打她,是為了她能從容應對,別露出馬腳,讓盛武帝察覺到異樣。 岑硯反問,“難道阿爹沒有保護好你嗎?” 陶太妃緘默了。 不知何時,馬車停了下來,岑硯:“您就當今天沒見過我?!?/br> 正準備下車,陶太妃突道:“他老了?!?/br> 異族語,很快,與她說官話的腔調拿捏不同,十分流暢。 “我見過我父王衰老的模樣?!?/br> “他們這種人,越是衰弱,對權力掌控欲越強?!?/br> “你若是要藏著什么,就藏好,別讓他發現?!?/br> 岑硯腳步一頓,“我不是我阿爹?!?/br> “太妃聽過網開一面的典故嗎,回去可以讓三弟同你講講?!?/br> 盛武帝對定西王府的掌握已經過火至此,若是連一點空隙都不留下來……呵。 * 莊冬卿午睡后,爬起來在院子里醒神的時候,便聽到太妃車輦回來了,回來了,收拾完東西,又往郡主府邸去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送走了一尊大佛,雖然也不見面,但莊冬卿第一反應仍舊松了口氣。 跟著陶太妃與岑硯便陸續回了府。 莊冬卿抱著岑硯的官帽,看著六福伺候他凈面洗手,好奇:“今天怎么回來得這么早?” 岑硯笑看了他一眼,莊冬卿迷惑。 繼而想到自己今天問了陶太妃的事,小心翼翼又偷瞧了柳七一眼。 不至于這么快就知曉了吧? 這些小動作岑硯都看在眼底,卻也不戳破,只道:“帶你出去玩?!?/br> 嗯? 提到出門,莊冬卿眼睛都亮了,不可思議道:“真的?去哪里玩?” 頓了頓,覺得自己好似太過開懷,又收斂了幾分道,“你今天專程為了這個回來的嗎……會不會,不大好?” “萬壽節將近,街上熱鬧,官署里沒什么事,也沒幾個人干坐在里頭?!?/br> 岑硯言笑晏晏,“再說,你真不想出門?” 那自然是……可太想了! 見到莊冬卿期待的眼神,岑硯笑容擴大,溫聲道:“去吧,近來在府里憋壞了吧,我們一起出去走走?!?/br> “那,什么時候,我……” 岑硯:“不急,時間還早?!?/br> “就我們兩個,你慢慢來?!?/br> 莊冬卿點頭如搗蒜,“好的!” 莊冬卿跟著收拾了一番,換了身衣服,岑硯怕夜里冷,還讓六福專門帶了件斗篷,以防莊冬卿要加衣。 等馬車骨碌碌駛出定西王府,莊冬卿腦袋都支在車簾邊上,看著外面的世界。 可憋死他了。 太妃先來,后面又是陶太妃,摸不清楚兩個人的性格,有她們在,怕誰想起來要見自己,莊冬卿也不好意思往外跑,就…… 猛的意識到什么,莊冬卿不禁去瞧岑硯。 目光定得久一些,閉目養神的人睜開眼來,“我臉上有什么?” 莊冬卿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