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帶球跑回來了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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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便是廢太子。 岑硯走了。 留下腦子發懵的莊冬卿。 書里廢太子是被賜死了的,所以,按岑硯這個說法,后面還有謀逆? 這個事兒怎么還沒完了? 難道上京還會發生兵變?! 腦子里念著,晚上便沒睡太踏實,到了半夜覺得難受,六福伸手一摸莊冬卿額頭,感覺有些燙,趕緊點了燈燭查看。 莊冬卿在燈下見自己皮膚有些發紅,很是像過敏的模樣。 他腦子第一時間想到了岑硯身上的熏香…… 六福起身去找了趙爺,將莊冬卿的原話復述了一遍,說到熏香時,趙爺驚詫地瞧了他一眼。 怕被下毒,岑硯身上可是從不熏香的! 第22章 春獵 感覺不妙,趙爺迅速穿好了衣服,叫起藥童,簡單地點過了藥箱物品,便往東廂跑。 東廂內院伺候的仆傭都被六福喊了起來,提著藥箱進得主屋,一打眼,趙爺便驚道:“小少爺臉怎么這么紅,很熱嗎?” 其實莊冬卿還好,但聽得趙爺這般說,也用手摸臉,困惑道:“很紅嗎?剛醒的時候是有點熱,現在,我感覺又還好?!?/br> 趙爺把脈枕放好,請莊冬卿伸手,切脈。 一搭上,趙爺不由輕輕嘶氣。 比起剛醒的時候,其實莊冬卿已經舒服了一些,但仍舊困困的,并沒有留意到趙爺的神色。 趙爺:“小少爺說今天聞到了主子身上的熏香?” “啊,對,也不知道是什么香氣,人走了屋子里都還有味兒?!?/br> 趙爺:“聞著是什么香氣?” 莊冬卿想了想,“我也說不準,若有似無的,很幽微,但并不膩人,像是花香,又很清淡?!?/br> 人走了屋子里還有味兒,幽微,若有似無,清淡。 這幾個形容一定程度上是相悖的。 趙爺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左手換右手,右手又換左手,細細把過脈,額頭上竟是出了一層細汗。 趙爺:“今天還有什么和平時不一致的嗎?” 莊冬卿第一反應:“今天一天都和王爺在一起?!北黄鹊?。 “……” 說完也覺得不對,又補了句,“還見了個朋友,在外面用了飯,其他的沒了?!?/br> 趙爺把針擺開,“小少爺,我在你幾個xue位處施針,覺得難受你就說?!?/br> 莊冬卿點頭。 扎了幾針莊冬卿就受不住了,趙爺沒繼續,拔出一根來靠近燭火,便見那針微微發黑。 竟是同廣月臺那日,從岑硯身上拔下來的針一模一樣。 趙爺抹了把額頭,手背全是汗。 心中已經有些明白莊冬卿的脈象為何總是不對了。 “小少爺,有一味藥金貴,開庫房的話,我恐怕得先去同王爺稟報一聲?!?/br> 莊冬卿點頭,不疑有他。 趙爺流著汗走了,腳步飛快。 通傳過,進了岑硯的院子,趙爺去找岑硯,著藥童去找柳七柳總管。 岑硯披了件衣服起身,利落道:“東廂怎么了?說?!?/br> 趙爺先行了個禮,太過鄭重,岑硯心里打了個突。 開始還好,說到一半,岑硯終于意識到什么,面沉如水。 等趙爺把情況說完,柳七隨著藥童也來了,岑硯臉上已經徹底看不出個究竟。 柳七驚訝:“難道……?” 趙爺擦汗,艱難道:“當時我就納罕,南疆蠱蟲向來分子母,若是以蠱蟲入藥,怎的就王爺一人……沒想到,實在是沒想到……” 還被他料中了,真的分了子母蠱,下了兩個人。 岑硯默了片刻,“莊興昌在上京都排不上號,他不過一個莊家庶子,誰會專程用這種藥對付他?” 柳七剛醒,腦子也不太清楚:“許是用來對付王爺您的?” 岑硯:“當時他馬上要參加科考,本身又已是舉人,就算他吃了虧,放著大好的前程不要,難道去公堂上告我欺辱?” 這就更不可能了。 讀書人看重清譽,若是吃了這種悶虧,那就只有忍了,是決計不會鬧大的。 柳七腦子還在轉。 趙爺先懂了岑硯的意思,“王爺是覺得,原本的目標另有他人?” 岑硯:“這樣最說得通?!?/br> 莊冬卿若是被人派來的,那不會想要離開王府,甚至還會積極為肚子里的孩子爭取嫡子身份,畢竟他也是個貴籍,雖然身份稍低了些,但也能當得正妃。 若不是,那一夜又太過湊巧,岑硯不大相信莊冬卿是自己走錯了摸進來的。 想回憶那晚門外究竟有幾人的腳步聲,岑硯卻記不太清了,他自己的情況就不好,對周遭環境的變化,自然做不到敏銳觀察。 “那,就算是,要如何確定?”柳七不解。 岑硯吐了口氣:“簡單,把六福叫來?!?/br> 六福一直跟著莊冬卿,負責莊冬卿的起居,有什么,問他最直接。 六福來了,看著西廂岑硯、柳七、趙爺都在,不由有些局促。 但莊冬卿身體不好,問什么,六福都是知無不言的。 于是莊冬卿為李央擋酒的事,不出一盞茶,西廂的幾人都知曉了。 岑硯按了按眉心。 趙爺結舌:“這、這真是好歹毒的心計??!” 若是岑硯和李央有了什么,那牽一發而動全身,異姓王與寵妃之子,又是如此的丑聞,只怕是不死不休了。 岑硯關注點卻不在這上面,問六福,“喝那酒還喝得醉了?” 六福點頭。 岑硯頭疼,他喝了一杯便覺得有異,把這酒喝到醉,那得是多少藥量? 怪不得他的解了,莊冬卿的卻還蟄伏于脈中。 知道他們還有的話要說,仆傭將六福先領了出去。 一時間西廂寂靜。 趙爺柳七皆是惴惴將岑硯瞧著。 須臾,岑硯看向趙爺,緩緩開口:“你說的那味特別金貴的藥,不會是指本王吧?” 趙爺:“……” 趙爺汗流浹背:“若是要用藥,確實需要開庫房,找一味南疆藥材?!?/br> 岑硯哂笑:“懂了,我的主意打不成,還有后招?!?/br> 趙爺只低著頭,一個字都不敢說。 知道現在不是苛責的時候,靜了靜,岑硯:“他這個要怎么辦,說說吧?!?/br> 趙爺:“如果那天就中了毒,其實經過那一夜,毒應是已解了大半?!?/br> 岑硯想著莊冬卿安歇時的迷蒙樣,覺得也難說。 并不辯駁,示意趙爺繼續。 趙爺抬頭看了岑硯一眼,見岑硯面無表情,趙爺;“若、若是王爺愿意,那自然,按照原本的解法,是最好……” 話沒說完,岑硯:“沒別的辦法了?” 岑硯不愿,趙爺其實心里早有準備,真聽到了,倒也不意外,改口道,“小少爺現在身體里應當只是余毒,這種毒是用蠱蟲為本,毒也帶著蠱蟲的特征,就算解了,也能蟄伏人體內許久,得靠時間慢慢消解?!?/br> “癥狀并不嚴重,我尋思著,用一些南疆于胎兒無礙藥草泡水,并由我施針,或是可以壓一壓?!?/br> “但能不能全然解掉,老夫也不敢保證?!?/br> 岑硯倒不意外,“用來對付我和皇子的毒,自是千挑萬選,不好解正常?!?/br> 頓了頓,拍板道:“先試試這個法子吧?!?/br> 趙爺應諾。 * 半夜時分,東西廂都燈火通明,藥草從庫房拿了出來,先煮過藥材的毒性,再稀釋泡水遞給莊冬卿。 接著由趙爺施針。 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引出了莊冬卿身上的余毒,岑硯只坐在院子里等待,并不進主屋。 天色發白時,趙爺出來了。 一邊擦汗一邊道:“暫時控制住了?!?/br> 岑硯也舒了口氣,“那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