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帶球跑回來了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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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硯這下真起了興趣,驀的湊近莊冬卿,幾乎要貼他臉上,視線寸寸打量。 莊冬卿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又不敢退,硬繃著脊背,撐著。 久一些,莊冬卿眼睫都在顫,怕得。 岑硯忽地起了點玩心,乍然抬手,動作快,便見莊冬卿強撐的鎮定瞬間潰散,眼睛一閉,整個人都抖著往后縮去。 “哈哈哈哈?!?/br> “我有那么可怕嗎?” 莊冬卿:“……” 全文就數您殺人最多,大哥您覺得呢?! 許是那眼神太過幽怨,岑硯笑得更歡樂了。 莫生氣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莊冬卿試圖回到正題,“這樣不行嗎?” 岑硯抱臂,眼眉舒展,因著這笑,聲音也輕快了不少,“我就是大理寺少卿,怎么不求我高抬貴手,反而舍近求遠?” 因為您也解決不了啊。 大哥你都是替皇帝…… 莊冬卿愣了下,遲鈍地反應過來,他剛才感覺到的坑,到底是什么了。 垂了垂眼,莊冬卿選擇說好話,“如果抬抬手就能解決,王爺也不必來問我了,既問了,那想必,此案牽扯甚廣,不能糊弄?!?/br> 岑硯:“這樣?!?/br> 又是這兩個字,莊冬卿已經聽麻了。 岑硯打住笑,正經道,“雖然難辦,但這法子確實不錯?!?/br> 也是目前唯一沒有后患的解法。 “但莊越能聽你的?” 畢家是莊越外家,告發母族,還是需要一些勇氣與決斷的。 莊冬卿搖頭,“他不聽我的?!?/br> “但有個人的話,他肯定會聽?!?/br> 岑硯:“誰?” “莊夫人,畢淑玉?!?/br> 岑硯揚眉,“你是要讓畢氏女,去勸自己的兒子,告發畢氏?” “挾私報復呢?” 畢氏對莊冬卿不好,并不是什么難打聽的事。 讓她去勸自己兒子告發母族……這無異于殺人誅心。 莊冬卿卻沒什么得意模樣,只憑心道:“我只是覺得,相較于我爹,夫人更想保住的是自己兒子?!?/br> 話落,引得岑硯深看一眼。 莊冬卿卻仍舊垂著頭,渾然不覺。 * 既然有了章法,那勢必要回一趟莊家。 用過午飯,莊冬卿上了馬車,岑硯也跟了上來。 莊冬卿不解,岑硯只說:“同你一道,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勸勸莊夫人?!?/br> 莊冬卿一個字也不信。 但他也左右不了岑硯,到底什么都沒說,聽之任之了。 到了莊府,岑硯也不與莊冬卿同行,只把郝三一隊人撥給了他,平靜吩咐:“人還是給你看著,總不能次次都辦不好?!?/br> 郝三緊著頭皮應了。 莊冬卿自覺拒絕不了,也沒多言。 等人往主院去了,岑硯喝完一盞茶,起身,讓仆傭帶路,要去莊冬卿的院子瞧瞧。 仆傭剛想拒絕,便見王府侍衛拔刀,一段銀光晃得人心慌。 哪里還敢說什么,登時躬身領路。 莊冬卿的小院,說一聲簡陋,不為過。 岑硯走了一圈,不說四面是墻,光禿禿沒啥東西,是rou眼可見的。 柳七去看了看衣柜,莊冬卿與六福各自就帶了一套衣服,做也需要時間,他尋思拿些舊的先用著,看到補丁的那刻,柳七緘默。 看向岑硯,岑硯哂笑:“這主母當家可當得不錯?!?/br> 挑揀了一番,柳七一件都沒瞧上,再度看向岑硯,試探著道:“不如我差人去大的布莊,先給莊少爺趕兩身衣服應急,其余的王府再慢慢做?” 岑硯無所謂,“你留的人,你看著辦?!?/br> 柳七應諾。 沒什么別致的,從正屋出來,岑硯在一株枯死的盆栽前停步。 柳七趕緊上前,觀察一番,又用工具翻了土,細細分辨過,稟報道:“土里應有水銀朱砂,藥材被吸收了不少,只能分辨,主藥材應是活血的類別?!?/br> “不過,為何……” 岑硯掰了根枯枝,想了下:“是打胎藥?!?/br> 柳七悚然。 岑硯把玩著枯枝,思忖著,那晚上同他講的,竟是實話么? 目光垂落,至少,能證明,光用藥打不掉,是實話。 須臾有隨從來報,主院那邊吵了起來,莊夫人怒不可遏,要拿了二少爺打板子,郝統領不讓,一干人已是拔了刀,雙方僵持不下,請岑硯過去。 柳七一聽,心急。 岑硯按了按眉心,也不知作何表情,搖頭失笑,“他還真按原話說啊……” 也不知道是直,還是傻。 “帶路,過去看看?!?/br> 第17章 曲直 岑硯到的時候,畢淑玉被劉mama扶著,怒目圓瞪,雙眼血紅。 看出來了,受刺激不小。 郝三這邊帶著人在莊冬卿身前一字排開,手下都已經拔了刀,郝三雖然刀還在鞘內,但手死死按著,也是個劍拔弩張的姿態。 至于莊冬卿,被郝三護在身后,臉色有些發白,抓著六福的手臂。 瞧著,有些嚇到了。 “這是干嘛呢?” 岑硯朗聲,走了進去。 畢淑玉看到岑硯,憤憤道:“定西王,莊家可沒有請您過府!” 岑硯神色不變,“我是隨貴府二少爺前來的,辦差所需,還望夫人體諒?!?/br> 說著體諒的話,行事卻一點都不體諒,柳七快步上前,將莊冬卿帶到他們這側,郝三帶著一隊人頂在前面,岑硯身后跟著又是十幾余人配刀護衛,聲勢浩大。 當然,也顯得十足挑釁。 莊冬卿:“……” 走到半道回頭瞥了一眼,接觸到畢淑玉發狠的眼神,趕緊收回視線,眼觀鼻鼻觀心,老實了。 岑硯有些想發笑。 忍住了。 這么點接觸的空當,柳七順勢在莊冬卿手腕上搭了把脈,站定,對岑硯低聲道:“只是受了些驚嚇,無礙?!?/br> 岑硯點頭。 掃莊冬卿一眼,現下人倒是不怕自己,還往他身后站。 說傻,關鍵時候,也還分得清敵友。 畢淑玉被被柳七這維護的舉動刺激得不輕,想自己過來,被身邊的劉mama死死拽住了,低聲不斷勸著。 岑硯從容與她對視,畢淑玉眼眶深紅,死死瞪著他們一行人,一瞬不瞬的,想來是恨極了。 想了想莊冬卿勸她的事,岑硯也覺得,合理。 莊冬卿安置好了,郝三這才過來對岑硯行禮,將來龍去脈復述了一遍。 其實統共也沒說幾句話,但問題就在,太直白了。 莊冬卿近乎是把與岑硯商議的法子,不加潤色修繕的,徑直轉達給了畢淑玉。 岑硯:“……” 扭頭瞥了莊冬卿一眼,說不上來的,莊冬卿覺得涼颼颼的。 思忖片刻,岑硯:“所以,其實話也說完了?” 郝三:“……是的?!?/br> 又看了看陣仗,岑硯不太想管,于是轉頭問莊冬卿:“還有遺漏的嗎?” 莊冬卿聲音都發緊,“該說的都差不多了?!?/br> 岑硯點了點頭,愉快決定,“既如此,夫人也不歡迎,我們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