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帶球跑回來了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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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家的兩個考生,應當都等不到結果。 倒了杯水在院子里坐了會兒,天氣已經不似剛來的時候寒涼,腦子還是亂糟糟的,完全靜不下來,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晚上莊冬卿睡得也不踏實,翻來覆去的。 好不容易有了困意,眼睛一閉,便見到莊家燃著熊熊大火,持長刀的官兵魚貫而入,夫人大少爺三少爺四小姐還有他,有一個算一個,刀架在脖子上,人被鉗制得跪著不能動,挨個的上木枷…… 他略一掙扎,場景又換了。 驚堂木拍響,高坐的人尖著嗓子,如唱戲般道,“大膽,竟敢污蔑定西王,來人,給我打?!?/br> 往下一看,他肚子如吹氣球般大了起來。 抬頭想分辨,卻對上了一雙淺色含笑的眸子,仿佛一切都盡在掌控…… 莊冬卿驚醒。 滿頭的汗。 六福在邊上叫他,見他醒了,趕緊擰了條帕子給他。 莊冬卿擦過臉,又喝了杯水,終于從噩夢中抽離,緩了過來。 六福怕他再魘著,從外間把被子抱了進來,要睡在腳踏處守著他。 其實據說之前一直都是這樣睡的,但莊冬卿不習慣,穿來之后就讓六福去外間了,眼下六福執意守著他,莊冬卿也沒什么精力再趕人。 再度躺下,卻是怎么都睡不著了。 翻覆了幾回,莊冬卿喚了聲,“六?!?/br> “在的,少爺?!?/br> 六福也沒睡著。 默了會兒,莊冬卿下定決心,提起道,“你聽說過我姨娘嗎?” 六福想了想:“聽宅子里的老人說起過幾回,嗯,都說姨娘是極貌美的,可惜了?!?/br> 莊冬卿想問的不是這些,“那他們說起過我姨娘的來歷嗎?” “來歷?” “嗯,是爹買回來的,還是從丫鬟里選出來的,老家在哪兒呢?” “公子您這是想姨娘了啊?!绷狭藫项^,認真回想道,“應當是從外面買回來的,至于當沒當過丫鬟,不是很清楚了,其他的……哦對,我聽主院的mama們閑聊時說過,姨娘是因著戰亂流落到京城的……” “她還不是漢人哩,是什么,壬族人,哦對了!” 六福稀奇道,“據說壬族那邊,男人也可以生子呢,也不知道真假?!?/br> “……” 莊冬卿嗓音干?。骸爸髟旱膍ama們說的?” “是的哩,說是上京還沒亂的時候,很多喜好男子的貴族,為保子嗣不斷,都會求娶一位壬族男子,不過戰亂后,就不多見他們族人了?!?/br> “我知道的也就這些,少爺您還想問什么?” 沒了。 他想問的,六福已經說完了。 莊冬卿閉了閉眼,換了個話頭,“如果有一天離開莊家的話,你想做什么呢?” “少爺您這問題真奇怪……” 莊冬卿:“你只管回答?!?/br> 口吻帶了些嚴肅,六福訥訥,“哦哦?!?/br> “如果離開莊家的話,大概是回村吧,不過我老子娘可能不大待見我?!?/br> “沒別的想干的嗎?” “想當掌柜可以嗎?”提起這個,六??谖嵌驾p快了,“如果能像是夫人手下的掌柜,盤一間鋪子,或者幫貴人管理一間鋪面,也是個很好的營生了?!?/br> 莊冬卿思忖了下,“這個得先從學徒當起吧?!?/br> “是啊,還得有本錢,所以也只是想想?!?/br> 莊冬卿卻覺得這個主意很好。 也不和六福細說,只道,“我知道了?!?/br> “睡吧?!?/br> * 那日過后,聞著葷腥的還是會有些反胃,但時間不長,兩三天,又好了。 但莊冬卿卻不敢再精神勝利,騙自己只是腸胃問題。 六福是原身調教的,辦事極為利落,兩三天就問到了好幾個名醫,羅列給了莊冬卿。 莊老爺每日要去當差,春闈將近,夫人的精力全部放在備考的大少爺身上,莊冬卿出門倒還是容易。 開始并不敢給人摸脈,只裝作讀雜書的學子,對這方面感興趣,拿了好幾個問題摻雜一處,一并問詢,走時會帶些開胃的泡水藥材,只稱胃口不好,泡了喝。 如此從普通大夫起,看了幾個,他們口中所述的壬族男子,幾乎和六福嘴里是一樣的,聽說能懷孕,沒見過,也不知道怎么處理。 但大夫之間畢竟認識,其中有一位被提及了兩次,又恰好在六福的名醫名單里。 這日,莊冬卿帶了頂幕離,獨自出門,去尋了那位名醫。 把手伸出去的時候,人都是緊繃的。 大夫左手把完脈,又換了右手,須臾,再度換了左手。 莊冬卿人麻麻的。 大夫:“只有月余?” “???” 大夫:“是不是距離同房,只有月余時間?” 莊冬卿耳根通紅,小聲應了。 大夫又換到了右手,這次很快松開了,搖頭,搖得莊冬卿心慌。 倒是沒繞彎子,“摸不出來,壬族男子懷子,脈象本就不易判斷,你這個時間也太短了,有點像,但并不能完全確定?!?/br> “那……那,現在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倒也未必?!贝蠓蚩诒芎?,心又善,捋了捋胡子,同莊冬卿道,“這族男子能生育的,都有個共同點,有孕后臍下會出現一道紅線,據說是日后生產的下刀處,方便大夫將胎兒取出?!?/br> 哦對,如果有了,他是沒辦法自然生產的。 “既是疑惑,你回去等著就是,如果出現了,那八九不離十?!?/br> 莊冬卿:“好、好的?!?/br> 大夫又看了他一眼,問了另一個讓他始料未及問題,“如果真有了,公子要要嗎?” ???! …… 等莊冬卿再從醫館走出來,滿背的虛汗,懷里揣了包藥,說是能落胎的。 大夫其實并不建議,但他鬼使神差的,還是要了。 說不上是什么心情,只覺口干舌燥得厲害,選了個偏僻角落摘了幕離,處理了,莊冬卿只想趕緊回府。 可惜天不遂人意,一路都沒遇到熟人,臨了要進門,莊冬卿被喊住了。 他正是心亂如麻,還有幾步就能進側門,想裝作聽不到,先回了莊府再說,熟料剛一邁步,身后的叫聲又變大許多,兩步過后,莊冬卿被拽住了衣袖。 這下是徹底裝不了耳背了。 認命回頭,瞧清楚人,莊冬卿詫異。 “冬卿兄,終于又見到你了?!?/br> 本文男主,也就是六皇子李央,微微喘著氣道。 一看就知道,定是見喊他不應,跑了幾步追上來的。 莊冬卿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李央卻并不責怪他耳背,只關切道,“春日宴后兩日你都沒來,說是病了,眼下……身子可是大好了?” 神色誠懇,不似作偽。 哪怕心里仍舊膈應,在這種關懷下,莊冬卿也很難板起臉來。 “六……”剛說了一個字,怕隔墻有耳,莊冬卿改口道,“六公子,好久不見?!?/br> “剛心里在想事情,沒聽到,對不住?!?/br> “身體……還行?!?/br> “您這是……?” 在莊家門口,還是側門處遇到李央,莊冬卿可不覺得是偶遇。 果然一說,李央赧然地笑了笑,卻并不避諱,直言道:“那天之后我就想找你,但一直碰不上,眼下又要春闈了……恰好前幾天三德撞見你去瞧大夫,所以……” 話頭頓了頓,驀的深深作揖,“冬卿兄,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在此向你賠個罪,還望你見諒?!?/br> “如果冬卿兄還肯聽我分辨一二,那再好不過?!?/br> “如果冬卿兄不愿,那我也道過歉了,于心無愧?!?/br> 莊冬卿:“……” 李央說完,便就著作揖的姿態,定在他面前不動了。 態度十足。 這可真是…… 心念幾轉,數番糾結,莊冬卿緩緩伸出手,到底將李央扶了起來。 強行擠出一個笑:“六公子使不得。那天,我脾氣也急了些,您別往心里去,什么見諒不見諒的,言重了?!?/br> 聽出關系尚有轉圜余地,李央露出個燦爛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