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買了一堆小孩子可能喜歡的東西，想從那個目擊證人那邊找到突破口。

    事實證明，我不太擅長對付小孩，特別是身體已經成年的小孩，明知道對方的心智發育不全，但對方撲過來搶我手里的零食時，我本能地想要尖叫后退，害怕被傷害。

    看在我帶了東西的份上，目擊證人的監護人問我來干什么，我問能不能讓目擊證人再去見一下季睿，那個監護人頓時就拉下臉，說怎么可能再讓孩子和殺人犯接觸。

    又不能賄賂，溝通無效，只能放棄這邊了。

    …………

    下午

    因為昨天的審理，陪審團在法官入場前都還在討論有沒有可能被告是無辜的，律師這邊雖然沒有新證據，但表現得很自信，而檢察官這邊也同樣很有底氣的樣子。

    檢方又傳喚了證人，是案發當晚的值班醫生，醫生說他一直在病房區巡視，如果有人混進醫院殺人，絕對瞞不過他，而病人作案的可能性更是為零，所以被告肯定是兇手。

    然而，這個值班醫生在工作時間到底干了什么，昨天的匿名郵件已經揭示了，律師當庭揭露了這個值班醫生非法偷拍病人隱私的事實，同時指出一個偷拍視頻中的日期時間，案發時值班醫生正在拍攝并猥褻一位病人，所以他的證詞是無效的。

    這個證人被抓走后，陪審團更加動搖了，值班醫生擅離職守，律師又指出醫院的監控存在不少視覺死角，完全有可能存在一個人悄無聲息地來到病房，在死者打暈被告后，一刀捅死死者，然后從容離開。

    對于這樣的劣勢，李檢察官仍舊冷靜

    “法官大人，我方還要傳喚一位新證人！”

    “反對！”

    律師立刻大喊

    “法官大人，控方的新證人沒有出現在公示名單上，這違反了公示制度！”

    “法官大人，新證人的情況特殊，他是一名正在服刑的犯人，因為之前不確定能不能走完程序，所以我才沒有將他加入證人名單”

    “這……”

    法官面露猶豫，然后招了招手，示意檢察官和律師上前，雖然聽不清他們說了什么，但檢察官應該是做了保證。

    一個被兩個庭衛押送過來的人上了證人席，看清他面孔的瞬間，我差點站了起來，而季睿也同樣一臉驚愕。

    新證人是季睿的舅舅，當年的那個綁架犯。

    “司某，你好”

    “你好”

    “關于你和被告的關系，請你自我介紹一下吧”

    “我叫司辰，是被告司睿的舅舅，也是死者司青青的哥哥，八年前因犯綁架罪、故意傷害罪非法監禁罪等罪入獄，被處以無期徒刑”

    “司某，在你入獄之前，你的弟弟對被告怎么樣？”

    “………不太好”

    “具體怎么不好？”

    “就是經常罵他，說要是當初生的是個alpha就好了，因為我們沒什么錢，所以有時候他生病了，青青也不太管他，讓他自己熬過去”

    “這已經算是虐待了吧”

    “這……他不是正常長大了么”

    司某看了眼季睿，語氣有些隨意。

    “被告還有其他的虐待行為嗎？”

    “我想想……”

    司某和檢察官一問一答，說了很多季睿小時候的事，律師再度站了起來

    “法官大人，控方這是要做什么，能不能不要拐彎抹角了，直接說重點吧”

    “辯方律師這就沉不住氣了嗎”

    李檢察官冷笑了下，然后面孔一肅

    “司某，那我就開門見山地問了，在死者生下被告不久后，他對被告做了什么？”

    “青青賣掉了他的腺體，alpha的腺體”

    “我不知道當時青青為什么要這么做，那時候我正好賭輸了一大筆錢，青青幫我還了債，我就沒問了”

    “你怎么知道是死者賣掉了被告的腺體？”

    “那個做手術的黑醫后來也被抓了，他可以證明”

    李檢察官的臉上再度露出了笑容，她是個冷美人，此時露出笑容如冰雪消融，很是驚艷，然而此時被告席上無人欣賞。

    “法官大人，控方申請提交一份新證據！”

    “同意”

    法官點了點頭，隨著PPT上黑醫供詞的出現，陪審團看季睿的目光，完全變成了看犯人的目光。

    “根據醫生的診斷證明，死者十幾年前就患有精神問題，他出于為兄還債的目的，賣掉了親生孩子的腺體，同時因為精神上的問題，他忘掉了自己才是罪魁禍首，不斷虐待失去腺體后變得平庸如beta的被告”

    說到這里，李檢察官抬手指向季睿

    “我認為，這就是被告殘忍殺害死者的動機，因為他對死者住進精神病院的結局并不滿意，所以親手策劃了死者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