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躲！成績不行！家務也不行！你身上有什么優點？???！告訴我！”

    聞晞雪被兇的身體顫抖著，泛著水霧的眸垂著，抓著衣角，被余芝竹說的影響了。

    她好像自己不知道身上哪里有優點。

    聞晞雪哭的不吭聲，余芝竹更加氣了。

    “就知道不吭聲！好好在外面反??！”

    聞晞雪被推著趕到家外面，她乞求著余芝竹不要把她推出去。

    砰一一

    聞晞雪愣著看向閉緊的大門，她感覺著渾身血液好像被冰凍著。

    這是第幾次被趕到外面了？她好像數不清了。

    冷冷的風吹著聞晞雪，她哭著抬頭，朦朧的眼看著窗里的燈亮。

    這是她第一次怨恨上了余芝竹，風吹散著若深若淺的親情。

    “小雪！”

    聞晞雪轉頭，是她家的鄰居二佰娘。

    二佰娘打開門，滿眼心疼的看著聞晞雪，她給聞晞雪拍拍背，對屋里的余芝竹大喊。

    “小雪還小??！沒必要對她打這么狠啊，學習可以慢慢提升??！”

    聞晞雪抓著二佰娘的衣角，看著大門緩緩被打開。

    “進來！”

    聞晞雪害怕的看了一眼兇意的余芝竹，放下抓的二佰娘衣角。

    她在余芝竹的目光下走進家門，她回過頭瞟了一眼外面的景色。

    月光散落在聞晞雪身上，她眼睜睜看著月光被家遮蓋上了。

    眼里的月光如嫻靜，只不過被一道門封上久不如天。

    …………

    咕嘟— —咕嘟— —

    聞晞雪伸出手打開蓋子，看著鍋里的小泡泡，她拿起湯勺把湯翻一下，蓋上蓋子。

    熱氣把眼鏡起霧了，她拿下眼鏡，模糊的努力看清周圍。

    “在做湯啊，阿雪?！?/br>
    聞晞雪轉頭看到不遠處的聞無傾，她瞇起眼，看到聞無傾走過來，模糊漸漸變清晰。

    “湯里有什么？”聞無傾聞到香味，盯著聞晞雪。

    聞晞雪抿著唇，垂著眼，“排骨、胡蘿卜、山藥?！?/br>
    “哦，這樣啊?！甭劅o傾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

    空氣瞬間冷靜下來，聞晞雪感受著另一個人盯的很熾熱。

    “你從前不是不喜歡山藥嗎？”

    “吃著吃著就可慣了?！?/br>
    聞無傾看著聞晞雪那毫無在意的樣子。

    “阿雪，你覺著我怎樣？”

    聞晞雪抬眸，看著與她一樣的聞無傾，身上有著她羨慕的活力朝氣。

    “跟我想象中的一樣?！?/br>
    “是嗎？”聞無傾喃喃地說，不死心的問。

    “哪方方面一樣?！?/br>
    “在我的印象里?！甭剷勓┲闭f實說。

    “印象里啊…”聞無傾笑的擦淚，可眼神帶著悲哀，“可是…明明是你變了才對啊?！?/br>
    “明明你喜歡甜食，畫畫還有唱歌，可為什么你就不喜歡了變成一個平平庸庸的普通人？而我熱愛這些只能在你腦海里回憶？”

    聞晞雪心里愧疚，看著悲哀的聞無傾。

    “對不起?！?/br>
    “錯的不是你，錯的是時間、現實，還有你的理性?！?/br>
    聞無傾揚起一個笑容，只不過笑的有點難過。

    “我……”聞晞雪低下頭。

    “阿雪，我在你這里是玩玩嗎？”

    聞晞雪抬起頭，“你怎么會這么想？”

    “難道不是以前的你嗎？”

    聞晞雪啞語了，不知所措的看著聞無傾。

    “你好像在意我，但也會不在意我?！?/br>
    聞無傾盯著鍋蓋里的湯。

    “你太理性了，又分得清，我不知道自己的出現是不是正確的？”

    聞晞雪焦急了，“不是，我們說好約定了?！?/br>
    “你敢說沒有私心嗎？”

    聞無傾笑了一下，轉身就走。

    “我累了，暫時不想看見你?！?/br>
    聞晞雪伸出手，抓了個空氣，視線慢慢變回模糊，只看到模糊的背影。

    手顫抖著，手里的眼鏡不小心掉下去。

    光反射到眼鏡上，倒映著一個人的背影。

    理性不沉迷干感情，可氣球被扎破，還會分得清嗎？

    第5章 我們早就瘋了

    聞晞雪在家里看品德書，翻到下一頁就看到圖片里的小明問mama有幾個月了。

    聞晞雪一臉茫然，他們說的什么意思??？搞不懂。

    大門輕輕的被推開，從外省回來的余芝竹走到客廳，一臉溫柔的看著聞晞雪。

    “聞晞雪！”

    聞晞雪轉過頭，一臉激動的丟下書，跑向余芝竹走到她面前。

    “mama，你有幾個月？”

    余芝竹笑著驚訝，“一個月了，你怎么會知道的？”

    “我學書上的！”聞晞雪童言童語，一副想要被表揚的樣子。

    “那你很快有弟弟或meimei了?！?/br>
    聞晞雪看了一眼余芝竹的身后，一臉迷惑。

    “沒有啊?！?/br>
    “在mama的肚子里啊?！?/br>
    聞晞雪迷茫了，看向余芝竹，只看到她一臉開心的樣子。

    “開不開心??？”

    “開心……”聞晞雪扯出微笑，那幼嫩的臉正笑的開心，但帶著一絲絲的迷茫。

    夏去秋來，秋去冬來，余芝竹的肚子像氣球一樣膨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