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鐘震波低聲回:“號稱飛花郎君?!?/br> 陸容辛了然。 呂童繼續說著:“……為了方便進行比試,我們設置了一些主題,屆時雙方將圍繞主題,現場奏樂。但具體用哪個主題進行比試,還得看等下的抽簽結果。話不多說,有請溟夜琴仙和江湖笛王登場!” 臺下掌聲雷動。 就見舞臺左右各走上一人。左邊男子一襲銀袍,戴藍色鳥羽面具,手執簧笛。右邊女子紅裙大裳,戴綠色獸紋面具,懷抱古琴。 “哇,怎么還戴面具???這哪看得清長什么樣?”觀眾席里發出不滿的聲音。 面對質疑,呂童只是笑笑:“請二位抽取比試主題?!闭f著,有人抱來一個紅木箱,呂童把木箱打開,向臺下展示,里面有數個一模一樣的繡球。 紀無鋒伸了下手,小聲道:“薛大家,請?!?/br> 薛錦年也不客氣,將手從箱子頂部的圓洞伸入,兩下便摸了只小巧繡球出來。 呂童打開繡球,取出其中紙條,在觀眾們的起哄聲中,將紙條展開。 紀無鋒和薛錦年一同看去。 “本次比試的主題是,”呂童將紙條面向觀眾展示,“悲歡離合?!?/br> 第117章 悲歡 樂師在臺下奏起樂來, 暖場的舞蹈開演。 紀無鋒、薛錦年在舞臺兩側落座,各自思考第一輪“悲”的樂曲。 此時的臺上,不知從何處升起煙霧, 云衫飄飄,香髻回環, 兩側各有仙人顧盼、神女垂首,正似云階月地,美不勝收。 包間里, 萬第榮揉了揉眼, 又看向張應慈, 不確定地說:“這江湖笛王是誰?” 張應慈向舞臺看去,猶豫不語。 屋里另幾個要好的官員討論起來。 “肯定是江湖上的人, 咱們朝堂上不熟悉也正常?!薄翱礃幼赢斒俏挥⒖∧凶??!薄扒扑谌绱藴嘏沫h境下還穿了裘領, 想來體弱畏寒?!?/br> 萬第榮和張應慈對視一下, 都看到對方猶疑中的確信、確信里的猶疑。 暖場舞蹈已經結束。 呂童再次回到中央, 左右一瞧:“二位誰先來?” 薛錦年站了起來。 呂童正想請她,卻聽她說:“剛剛是我抽了繡球, 不如這次就你先來吧?!?/br> 紀無鋒無奈笑笑, 甩開墨發,拂開衣袍, 走到呂童身旁:“那便我先吧?!?/br> 呂童點點頭:“好, 主題‘悲’, 先請笛王演奏?!?/br> 無視了呂童說的“笛王”帶來的尷尬, 紀無鋒執笛站立,將笛子送到口邊, 丹田發力,氣流平緩而綿長地送入笛孔, 只聽一聲蒼涼悠長的音律傾瀉而出,像是戈壁中失散了同伴的獨馬,一聲長嘶,踽踽獨行…… 在這片茫茫之聲中,位于四樓的一間包間里,一聲悶哼,身著華服的女子瞪大著眼,頸側涌出的鮮血把用作裝飾的大朵牡丹染得鮮紅刺眼。她被按在墻上,嘴被死死捂住,不敢置信地看著行兇的人,隨后,她的身體開始逐漸下滑,卻又被行兇者拉住,最終慢慢坐倒在地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看著女子的臉色變白,而那身美衣徹底變成紅褐色,行兇者臉色冷淡,將手中刺破女子脖頸的步搖插回女子的發髻之中。 之后,在笛聲停歇時,行兇者淡然離開了包間。 “好!” 短暫的安靜后,觀眾們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紀無鋒輕輕鞠躬,直起身時一眼鎖定觀眾席里的陸容辛——陸容辛正一瞬不瞬地看著臺上,滿眼都是溫柔的驕傲。 呂童登場:“下面有請琴仙演奏‘悲’主題?!?/br> 掌聲之后,紀無鋒回到舞臺左側落座,而薛錦年已在中央架好了古琴,美眸一掃,指落音起,卻是江南的瀟瀟雨意,斷橋空船,倦鳥殘巢無歸地。 四樓的又一間包間里,行兇者一臉謙遜笑意,低頭用小刀削著果皮,旁邊,身著織金錦袍的中年男子沉浸樂聲之中。 行兇者安靜地將一整個蘋果的果皮削下來,那一串長長的、螺旋狀的果皮掉在地上之時,行兇者突然暴起,一手捂嘴一手插刀,中年男人還未反應過來,只來得及推翻手邊的茶盞,就不支倒地。 可惜,茶盞摔在了長絨地毯上,只有茶水流了出來,并未發出什么聲響。 待到中年男子徹底沒了生息,行兇者才直起背來從窗口向下看去,薛錦年正好奏到一曲的尾聲,飛花閣內有人感傷,有人悲涕。 行兇者退離窗邊,看著地上的中年男子,淡淡地說:“多么應景,這么多人都在為你哭呢?!?/br> 說完,他轉身離開,嘴里低聲念叨著:“還有三個……” 此時,呂童又返舞臺:“諸位,現在圍繞‘悲’這一主題的演繹已經結束了,不知哪位更能觸動你的心緒?想必大家都看到了桌上的絹花,這支花就是您的肯定與支持,請您將花送給更能打動您的那一位,我們此次的比賽將以雙方贏花多少定勝負?!?/br> 陸容辛看向桌上,原來桌子中央花瓶里插的絹花不僅是裝飾,更是定奪比賽輸贏的“票”。 “當然,如果您非常喜愛某一方,想給他/她更多的支持,您也可以另外購花,”呂童一派風雅出塵的樣子,“飛花閣內提供有單枝絹花、多支絹花、提籃絹花,也有單朵鮮花、提籃鮮花、盆栽鮮花和各色花雨,只要您愿意支持,閣內就會將您的喜愛送到臺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