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予見他躊躇，皺眉道：“怎么了？”

    他掏出掃描儀：“被污染了？”

    “沒有沒有?！蓖跤暝普f，“我有個想法，不知道對不對，先說出來咱們討論一下?！?/br>
    “甭廢話，咱們部門不興這個?！崩栌枵f，“什么想法？”

    “狐鬼的執念是不是它的小孩？”

    江瓏問：“你是怎么想到的？”

    “就是……幾個案子的元素組合?！蓖跤暝普f，“剝皮案，紀一水是為了后代求的狐鬼，祭品是紀蓉，他的小孩?！?/br>
    “擁墻案，本質上是家長和孩子的矛盾，而且受害者也還是小孩?！?/br>
    “現在的蓮峰案……”

    “卵?！?/br>
    黎江兩人異口同聲。

    王雨云補充：“而且是懷籽的母魚?！?/br>
    黎予點頭：“很好的思路?！?/br>
    王雨云亮起星星眼。

    空氣暗沉下來。

    “……但是呢？”

    黎予疑惑：“什么但是？”

    “哦，思路就思路唄，不一定對，但至少是個想法?！崩栌枵f，“總比一點方向都沒有要好?！?/br>
    王雨云悲：“你跟我數學老師似的！”

    “又不是說錯了，只是沒有更多證據?！崩栌柰腥?，“缺證據就不能定，咱們奉行疑罪從無?！?/br>
    江瓏點點頭，一頭鉆進水中。

    他們此時駐扎在湖邊靠近民戶的地方，不遠處看守魚塘的棚屋還亮著燈。

    江瓏仔細嗅聞，在水中捕捉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腥氣。

    按理說死魚是不會繼續留在魚塘中的，這種若隱若現的腐爛氣息實在不同尋常。

    他循著氣味撥開湖水和周圍游弋的魚群，向一塊網索密布的區域游去。

    黎予無聊地把玩著先前從地上撿起的一片鱗。

    它在月光下閃爍著冷色的光。

    王雨云蹲在旁邊，用一根樹枝扒拉地上的沙土。

    輕微的水聲。

    江瓏從水中脫出，習慣性地甩甩手。

    “找到了，在湖底?！彼f，“污染有些嚴重，做了隔離處理。但我暫且沒有感到狐鬼的氣息?！?/br>
    “行，待會做無害化處理，帶回去?！?/br>
    黎予叼著一根草，遞給王雨云一張符。

    王雨云點燃了。

    符紙燒去的速度很快，火舌舔上他的指尖。

    馬文州問：“在哪？”

    “嗯？你今天挺閑的?！崩栌枵f，“湖底。你和瓏瓏一起下去？他給你指路?！?/br>
    馬文州點頭。

    黎予朝江瓏勾勾手。

    江瓏不明所以地走近，被黎予掀開上衣看了一眼。

    “不錯?！崩栌栎p飄飄地評價，“上次給你的那沓符還在吧？”

    江瓏點頭。

    “行，去吧?！?/br>
    他給江瓏畫的那張離隔符質量還不錯，這次沒沾水。

    兩聲微不可察的入水聲。

    起夜的漁戶向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瞧見水面上接連浮起的一串漣漪，猜想大概是哪個無聊的小孩打了個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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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峰案明天結束：d

    第27章 內丹

    江瓏游在前方，領著馬文州前往先前發現的地方。

    那塊鬼氣沉淀的地方對辦事員極其顯眼，馬文州緊劃幾下趕上。

    “那個？”

    江瓏點頭。

    馬文州上前仔細察看。

    那是一個陳舊的‘錨’。

    層層疊疊的纖維網料纏住錨身，將其包裹成一個龐然大物。

    馬文州伸出手觸及湖床，層層淤泥下包藏著一個腐朽的巨物。

    他朝江瓏投去眼神，江瓏會意。

    兩鬼深入淤泥包裹的巨大空腔。

    淤泥隔絕了絕大多數逸散的鬼氣污染，下方沉積的氣體已經成了巨大的毒氣腔。

    江瓏微皺起眉。

    這里的氣體讓他感覺很難受，鬼氣來源混雜，使人難以辨認。

    他費力地搜尋狐鬼的氣息，可此處腐朽的味道太甚，他頭暈腦脹。

    馬文州突然握住他的手腕。

    “怎么了？”

    “備戰?！?/br>
    周遭的惡意凝為實體，道道黑影化作利刃侵襲而來。

    馬文州目光冷凝：“找對了?！?/br>
    他掏出一面八卦鏡戴在胸前，江瓏摩挲著手心的符咒。

    黑影nongnong的殺氣令鬼狂躁，詭異的殺戮欲望侵蝕著清晰的大腦。

    江瓏淺淺抽了一口氣：“味道太雜了?！?/br>
    馬文州點頭：“殺了再說?！?/br>
    話音未落，他就朝前方攻去。

    馬文州采取的是最原始的方式，僅憑一身怪力同大半黑影纏斗在一起。

    江瓏見他吸引火力，見縫插針把符咒貼在黑影群中。

    隨著難以言喻的鬼魂尖叫聲響起，黑影逐漸消散在空中，空氣重歸寂靜。

    江瓏松了一口氣：“你怎么樣？”

    馬文州眸中還帶著意猶未盡的殺意：“你不該幫忙，我可沒有人疏導?！?/br>
    江瓏沉默。

    忽然，他指著腳下：“下面有東西?！?/br>
    馬文州踩踩腳下的朽木：“大概是人尸?！?/br>
    他蹲下身，指尖觸碰木板，而后用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出拳——

    木板應聲而碎。

    江瓏看著地上的窟窿，面色微微呆滯。

    “抓緊?！瘪R文州說，“這艘船得處理，日后結構不穩，毒氣逸散，外面的人可就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