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看卷宗吧？”黎予說。

    一人一鬼搖頭。

    “她是五年前死在那家屠宰場的，在屠宰車間里。當時是她死去的那個車間先燒起來的，豬新鮮的脂肪成了助燃料，火燒得很大，她的尸體整個是焦的，最后認尸都靠dna鑒定?！?/br>
    黎予偏頭：“瓏瓏給我找個糖吃。在右邊褲兜里?！?/br>
    “然后呢然后呢？”

    “別急呀。我一談工作就想抽煙，這不是在戒么?！?/br>
    江瓏從他兜里掏出一顆牛奶味硬糖，剝開塞他嘴里。

    黎予咂摸兩下：“因為懷疑是蓄意殺人縱火，后來警方進行了尸檢。尸檢的時候沒有發現皮膚組織的殘留?；鸹臅r候她的魂魄出現了，在頭七之前也很老實，是在故地重游的時候打傷了辦事員逃走的?！?/br>
    江瓏問：“為什么？因為屠宰場有她的皮嗎？”

    “不清楚，要進一步調查才能知道，不過找到新證據的可能性不大。最晚明早，狄哥會和我們同步當年警方的調查結果?！?/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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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黎（16）：這小子安安靜靜坐著還怪好看

    小黎（26）：瓏瓏威脅別人真好看

    第6章 馮三山

    屠宰場院里的建筑漆黑一片，只有后院緊挨著辦公樓的建筑亮著燈。

    王雨云咋舌：“這么大個院子，連個保安都沒有?！?/br>
    “是啊，但凡有個員工留下尋仇都夠老板喝一壺的?！崩栌枵f，“不過也有可能是別的東西在看家護院哦?！?/br>
    王雨云打了個寒噤。

    黎予笑：“你小子，都進唯處辦了還怕鬼？不怕有鬼，就怕鬼不來。咱們等著唄?！?/br>
    江瓏四處嗅嗅：“確實還是這里。車間的原址在哪？”

    “辦公樓?！?/br>
    “燒死人還住旁邊？”王雨云搓搓胳膊，“那大概是了?！?/br>
    “按理來說，怨氣最重的地方就是鬼生前死去的地方。它們也會在此徘徊。至于紀蓉為什么跑到新廠房里，估計是因為……”

    “皮?！苯囌f。

    說話間，兩人一鬼到了大門口。

    “翻進去？”黎予躍躍欲試。

    王雨云聞言滿臉愁云：“??？我不會?！?/br>
    “不會??？不會回去看車吧?！崩栌枵f。

    王雨云忸怩：“黎哥能教我嗎？”

    黎予扯扯嘴角：“辟影揣好了，我托你上去?！?/br>
    黎予蹲下，王雨云踩到他肩上，江瓏飄起來隨身指導。

    王雨云剛落地，黎予也翻過來了。他拍著肩上的腳?。骸盎厝ソ棠??！?/br>
    王雨云弱弱地哦了一聲。

    夜間只有幾盞地面燈提供基礎照明。

    黎予說：“我們是直搗黃龍還是先從上次的拘捕現場開始？”

    江瓏說：“直接去辦公樓吧。今晚有的忙?！?/br>
    黎予看看時間，才七點半。

    紀老板和妻子在院子里散步，兩人裝著辟影，腳步放輕從兩人身邊走過。

    江瓏忽然停下，拽拽黎予的衣袖。

    “若南……今天月亮蠻漂亮?！?/br>
    被他稱作若南的女子并沒有抬頭，也沒有回應。她的目光呆滯，被紀老板拉著往前走。

    黎予湊到他耳邊小聲問：“什么情況？”

    “有一些供養到了他妻子身上?！?/br>
    黎予咋舌：“難道還要進民宅么。這不道德也不合法?！?/br>
    “先走吧?！苯囌f。

    黎予掏出一把鑰匙貼在感應卡槽上，辦公樓正門應聲而開。

    王雨云傻眼：“還能這樣？”

    “這種有大鬼未根除的封閉場所，天黑之后就變成了鬼境。辦事員身處其中時和實際的世界有一層壁。平日里法器當然是不可能有用的?！?/br>
    黎予語氣里有點小興奮：“現在我們和你瓏哥沒有什么區別?！?/br>
    “那我們破壞這里會影響現實世界嗎？”

    “那你也得能拿起來再說。辦事員的機制是很智能的，就像我們此刻不能穿墻而過，但是可以觸及一塊海綿里的東西?！?/br>
    “那它要是不好用怎么辦？”

    “死?！崩栌枵f，“死了也可以繼續給陰司打工?！?/br>
    王雨云噤聲。

    江瓏皺眉：“下面好像有東西。我們下去看看?！?/br>
    三人輕手輕腳地穿過走廊。

    一樓的幾個房間是辦公室，江瓏挨個趴在門上聞聞，搖搖頭。

    王雨云有點無語，剛起個話頭，被黎予一眼瞪得轉向：“瓏哥也……的能力太好用了吧?！?/br>
    江瓏說：“我覺得入口不在這里?！?/br>
    “一樓都是普通的辦公室，大概也不會有重要線索。要進去搜一下嗎？”

    江瓏點點頭。

    黎予開門。王雨云躡手躡腳地跟進來。

    第一間是走廊盡頭的財務室。

    江瓏進門就警覺起來：“rou味?！?/br>
    “紅燒rou？”

    江瓏搖頭：“說不出來?！?/br>
    今晚月圓，窗外種了幾棵柳樹，射進幾綹影影綽綽的月光。

    一道黑霧正盤踞在桌前。

    黎予小心地靠近，輕聲問：“您好？寫什么呢？”

    黑霧沒有理他。

    “小王你看，這就是典型的沒有實體的鬼影。一般是鬼死后所做事情的記錄……”

    王雨云驚叫：“小心！”

    黎予頭也不回，攥住從左后伸來的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