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鳳和鳴【完結】_分節閱讀_64
熱門推薦:、 、 、 、 、 、 、 點不適應這么簡練干脆的答復,略頓了頓,才說道:“青寧有個不情之請,先生教我作畫之余,可否也教我大姐習字?” 如鏡微微抬起眼皮,看著扶搖。 扶搖上前斂裾行禮道:“扶搖見過如鏡先生?!?/br> 如鏡并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她。 她雖然不出聲,但屋內幾個人卻都感覺到了一絲莫名的氣場,以扶搖這樣的性子,都覺得有點壓力。 最終如鏡只是淡淡道:“可以?!?/br> 蘇家三位女眷便齊齊松了口氣。 扶搖和青寧便再次向如鏡行禮,算是拜她為師了。 然后又說明聽濤閣地方有限,加上有丁芷蘭這個孕婦在,可能會有不便,提議在松雪齋授課,如鏡也沒有反對。 不管是說什么,她總是淡淡的,若是認可便微微點頭,若是不同意便輕輕地抿著嘴,讓人察覺到她的抵觸。 別的不說,單是這一點穩重如山的感覺,倒也配做扶搖和青寧的師傅了。 既然收了徒弟,如鏡也少不得詢問扶搖和青寧的基礎,得知兩人都是自己臨摹練習,便要求她們當場寫幾個字作一幅畫來看。 這一點,上官靜是早有準備的,當即叫人準備文房四寶。 清風水榭里十分寬敞,也有寬大的桌案,適合練字作畫。 扶搖準備寫的是一首小詩,楊萬里的《小池》:泉眼無聲惜細流,樹蔭照水愛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如鏡站在旁邊看了看,又扭頭看了看水榭外面的大湖,湖面有一處沿岸的地方,植了一小片荷葉,此時有盛開的荷花,也有待放的花苞,巧的是正好有一只蜻蜓從亭亭荷葉的上方飛過。 “字雖一般,勝在文思。大小姐才情不淺?!?/br> 她語氣平淡,卻仍是透露出對扶搖才思的一點贊賞。 扶搖暗道一聲慚愧。 而青寧畫的也是一支荷花,就像是為跟扶搖應景似的,畫的是一支含苞待放的荷花。 如鏡看了看,也淡淡道:“只靠自己臨摹練習,能畫出這樣的水平,也屬不易了。三小姐以后可工寫意花鳥?!?/br> 她不過看了幾眼,便推斷出青寧擅長的畫風,可見真才實學。 寥寥數語的評價,卻都一針見血,扶搖和青寧確然心服。 上官靜見她們師徒三人十分和諧,心下自然高興。 而此時,丁芷蘭也來到了水榭之中。 她已經是將近六個月的身孕,走路的時候都得撐著后腰,身邊隨時隨地都跟著四個以上的下人。 而最近,蘇北岳去聽濤閣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多,人人都知道若是這一胎生下兒子,丁芷蘭就會成為蘇府的大功臣,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此時丁芷蘭穿著淺紅色的高腰襦裙,原本清秀的臉龐,如今也如滿月一般,顯得愈加白嫩富態。 于是上官靜又跟如鏡介紹了丁芷蘭。 “先生竟然也姓丁,莫非還是本家不成?”丁芷蘭笑言。 如鏡淡淡道:“天下之事,總有湊巧?!?/br> 她并不迎合,丁芷蘭也只有笑笑作罷。 而這時,水榭外面又有人進來稟報。 “三夫人、四夫人,二夫人過來了?!?/br> 扶搖頓時挑眉,不過是請一個教畫的女先生,怎么所有人都跑來了? (雙更回來啦~感謝想飛的愛哭魚的粉紅票,謝謝~~) 正文 70、陰陽怪氣(1/2) 70、陰陽怪氣(1/2) 林春喬一走進水榭,眾人便都覺得這寬敞的屋子似乎也變得擁擠起來。 “二夫人怎么有空過來?”上官靜第一個上前開口。 林春喬將扶搖、青寧和如鏡都掃了一眼,說道:“我聽說府里請了位女先生來教三小姐作畫,特意過來瞧瞧?!?/br> 上官靜點頭,為她介紹道:“這位就是我請來的如鏡先生,先生,這位是我們府里的二夫人?!?/br> “二夫人安好?!?/br> 如鏡果然依舊是清高的姿態,不過略略點頭致意罷了。 林春喬也只是恩了一聲。 她走到書案前面,看了看青寧的畫,又看了看扶搖的字。 上官靜忙解釋道:“原本請如鏡先生來,只是教三小姐作畫,不過恰巧大小姐也要習字,先生方才已經答應同時為她們授課?!?/br> 林春喬抬起手來看著自己的指甲,淡淡道:“是么?!?/br> 指尖上的丹蔻似乎有一點褪色了,她用嘴吹了吹,動作是說不出的慵懶。 “難得咱們府里兩位小姐都好學向上,只有我那個不爭氣的孩兒雪華,一天到晚在外頭瘋跑。也就是這幾日慕揚受了傷,少不了她照顧,這才能在家安分幾日。也不知是不是學她爹,總好舞刀弄槍的,卻是比不上扶搖和青寧這般溫婉貞靜了?!?/br> 林春喬一面嘆氣一面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其余眾人面面相覷。 這話里話外的,哪里是在嫌雪華不爭氣,分明是在炫耀她得蘇北岳的歡喜,又跟慕家公子走的近。 八字還沒一撇,卻人人都已經看出,她打的就是讓雪華嫁入侯門的主意。 扶搖和青寧自然是不會應和她的,如鏡先生是清高的性子,又是剛進府,這種俗事,怎么會去理會。 上官靜只得打著哈哈,又招呼眾人落座,又叫丫鬟們將冷了的茶水撤掉,重新換熱茶來。 林春喬端著茶杯抿了一口,眼睛慢慢地掃了一眼丁芷蘭隆起的肚皮,道:“也有六個月了吧?” 丁芷蘭將手放在肚皮上輕輕撫摸,微笑道:“六個半月了?!?/br> 林春喬點點頭,意味深長地說道:“快了?!?/br> 丁芷蘭還以為說的是她快要生了,笑道:“還早呢?!?/br> 林春喬扯了扯嘴角,幽幽說了一句:“當初我那小哥兒也是八個月上頭,可惜卻沒了?!?/br> 丁芷蘭的笑容登時僵硬在臉上。 青寧坐在她旁邊,忙伸過手去握住了她的胳膊。 當年林春喬的小產,是她們母女心頭永遠的一根刺。這些年來,在林春喬面前,她們謹小慎微,伏低做小,就是因為心中有愧??墒请S著時間的流逝,林春喬的作威作福,讓她們也十分地不平。 到底當年是意外,并不是丁芷蘭有意害她。至于青寧,那時候才出生,更加沒有責任。 這些年來,她們母女受了多少的委屈,前些日子,青寧還差點被雪華打死,這一點一滴,用來報答和贖罪,應該也都盡夠了吧。 林春喬此時舊事重提,還不是想著要給她們母女添堵。 丁芷蘭有點坐不住了,輕聲道:“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諸位慢坐。青寧,你扶我回去?!?/br> “是?!?/br> 青寧扶著她起身。 林春喬道:“怎么才說了幾句話就要走,難道meimei是不待見我這個jiejie么?” 丁芷蘭臉上神情愈發不自然。 “哪里的話,實在是身子有些不舒服?!?/br> 青寧攙著她的胳膊,對林春喬道:“二夫人,我娘是真的不舒服,容我們先行告退?!?/br> 林春喬挑眉看她道:“喲,三小姐跟著大小姐久了,膽子竟也大起來了。往日里,可是難得見你說一個字的?!?/br> 她陰陽怪氣的,青寧卻并不反駁,只是垂下了睫毛。 丁芷蘭握住了她的手,母女兩個不再說話,帶著丫頭婆子們默默地離去了。 這屋里人一少,氣氛更加地不自然。 如鏡對上官靜道:“我已見過兩位小姐,今兒就先回去了。往后每三日過來授一次課,從辰時到巳時,每日一個時辰?!?/br> 上官靜忙道:“就依先生所言,我親自送先生出去?!?/br> 如鏡看了她一眼,又看看那邊閑情逸致懶洋洋的林春喬,知道對方這是在借她躲開這位陰陽怪氣的二夫人,也不點破,徑自起身。 上官靜便對林春喬告罪,親自送了如鏡出去。 最終這清風水榭里,只剩下林春喬一人。 “二夫人,要換茶么?” 她貼身的丫鬟上來小心翼翼地問道。 林春喬素日是只喝御賜貢品烏蒙云頂的,上官靜招待如鏡的茶葉自然不可能有這么好。 “換什么?自從大夫人來到府里,咱們院子里還能分到多少烏蒙云頂?” 那丫鬟聽出她語氣里的冷意,抿著嘴卻是不敢說話,默默地退下了。 林春喬看著眼前茶碗里舒卷的茶葉和微綠的茶湯,眼睛慢慢地瞇了起來。 丁芷蘭摸著肚皮時那種幸福而驕傲的笑容,仿佛一根刺,扎在她的心尖上。 當年她因為這個賤人而流掉了一個成形的男胎,而且由于傷了元氣根本,再也不能懷孕。而如今這個賤人卻要生下男孩,成為蘇家唯一的血脈么? 一個鄉野村婦宋梨花,占了原配的名頭,已經騎到了她頭上。不下蛋的母雞上官靜受了人家的提拔,如今也敢跟她平起平坐。若是丁芷蘭再生下一個男孩兒,母憑子貴,那她林春喬豈不是成了全府里最沒地位的女人。 她絕不能接受這樣的命運。 宋梨花、上官靜、丁芷蘭,你們三個且等著,我不會讓你們一直得意下去的 握著茶碗的手越來越用力,終于猛地朝地上一摜,茶水飛濺,茶碗四分五裂。 屋內一片寂靜,丫鬟們都屏聲斂息,把腦袋深深地埋到胸口。 “夫人,小姐朝這邊來了?!?/br> 方才來問換茶的丫鬟又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通報著。 作為林春喬身邊的人,深知她此時屬于喜怒無常的狀態,只要有一個字說的不對,便會遭來懲罰。 因此,她刻意沒說“二夫人”,而是直呼“夫人”,就是防著一個“二”字刺動林春喬敏感的神經。 “叫她過來?!?/br> “是?!?/br> 那丫鬟退了出去,臨走前叫兩個小丫頭把地上的碎碗和茶葉都收拾了,又把地擦干凈。 不大會兒,雪華走進了水榭。 “娘,你怎么了?誰惹你生氣了?” 母女連心,雪華一進門就感受到了林春喬的低氣壓,立時肅容問道。 林春喬只是招手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