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人上人(星臨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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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鳴為小白小黑做貓飯的同時,順便也給天昊做了一些食物。 來,小黑,小白,吃飯了。 充分的降溫過后,鄭鳴將貓飯分別放入了小白和小黑的貓碗之中。 香氣四溢的貓飯入盆,小白自不用說,從廚房開始就已經纏著鄭鳴,一路跟了過來。就連一直驕傲孤僻的小黑,也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了上來。 鄭鳴蹲在一旁,趁這功夫,擼了一遍小黑柔順油量的小腦袋。有了美食在前,一有人接近就跑掉的小黑,只是回頭瞥了鄭鳴一眼后默認了鄭鳴的舉動。 喵嗷嗚~喵嗚嗚嗚嗚~ 小白起伏不定仿佛在嘗試說話的貓叫聲傳來,鄭鳴尋聲望去,臉上露出了無可奈何的笑容。 你是豬嗎?這么快就吃完了。 一邊說著鄭鳴返身回到廚房,再度呈了一些貓飯過來。 再度給小白添了一些貓飯后,鄭鳴撫摸著仿佛餓死鬼投胎的小白,若有所思。 小白模仿人類聲調起伏不定的貓叫舉動之前就有,沒什么稀奇的。從聆聽萬物之聲沒有翻譯其中的意思可以看出,它還不具備復雜又邏輯嚴謹的具體意思。 大約只是表達情緒情感的叫聲罷了。 這般想著鄭鳴瞥了一眼已經吃完自顧自的跑到一邊,蜷縮著身體理順毛發的小黑。 與性格親人,喜歡喵喵叫的小白不同,小黑十分的沉默,到現在鄭鳴都沒有聽過小黑的叫聲。 大約這就是驕傲的自閉吧。鄭鳴如是想著。 胡思亂想的功夫,小白又消滅掉了盆中的食物,此時還尤不滿足的跑到了小黑的盆前,回頭偷瞄了一眼慵懶理毛的小黑,開始消滅起了對方吃剩下的貓飯。 一旁將此看在眼里的鄭鳴,見到小白的舉動,頓時氣笑出聲,你也不怕撐死。 伸出食指戳了戳小白圓滾滾的屁股后鄭鳴起身。他沒有強硬的阻止小白,小黑剩下的食物不多,而且每只貓的食量都有差別,小白雖然吃的比平常貓多一些,不過這些時日接觸下來,鄭鳴也沒有發現對方有明顯的變胖變肥的跡象。 它原本就這么肥。如果真要說的話,鄭鳴出現之后,因為他采取的一些小措施,小白反而瘦了許多。 小白還是一如既往地傻乎乎的,也沒有靈智大開的跡象。難道賦靈天賦不是我想的那樣? 想到對小白運用能力后,對方仿佛沒有任何改變的行為,鄭鳴停止了觀察,不再管它。 走出貓房,順樓梯而上,鄭鳴走到了創作室門前。 毫不客氣的開啟房門,鄭鳴半倚在門前向里望去。 此時的創作室已經煥然一新,被掃地機器人打掃的干干凈凈。而天昊也沒有再弄亂房間,而是坐在陽光直射的案臺上,撐著下巴,咬著筆尾,望著窗外若有所思。 陽光灑在他的側臉上,給他略有些蒼白的臉帶去了一絲金黃。似乎是因為外面的藍天白云,還有青蔥美景,讓此時的天昊看起來多了一些認真和成熟。 寫完沒有,吃飯了。 鄭鳴的聲音似乎打斷了天昊的思緒,他微微一愣后,轉頭望向了房門所在的方向。 笑靨如花般綻放,沖散了剛才的些微成熟感,將他略有些嬰兒肥的臉整個提起,形成了比陽光還要燦爛溫暖的笑容。 好嘞。 鄭鳴聞言一陣恍惚,似乎剛剛還彌漫在房間里的憂郁孤獨氣氛,伴隨著這一笑容,仿佛春雪遇夏日烈陽一般迅速消融。 ... 隨同天昊回到廚房,為他擺上飯菜后,在他對面坐下。到了此時鄭鳴的神情還是略有些恍惚。 他似乎又看到了天昊平時不曾顯露于前的另一面。 這個有著大男孩一般干凈清澈的笑容,顯得思緒簡單,沒有煩惱的善良男人,竟然還能擺出那種讓人見之心顫的憂郁和孤獨表情? 果然...我看不透他,不是因為他根本沒有腦子,而是活得純粹率性嗎? 鳴,喂... 天昊的呼喚終于傳進了鄭鳴的耳里,他茫然地轉頭望向了天昊。 這個烤鴨是不是不正宗啊,感覺味道有一些細微的差別啊。天昊隨口問了一嘴,見鄭鳴呆愣愣的望著自己,連忙又補了一句,我不是說它不好吃,只是***。跟我以前吃過的味道有些不一樣。 這可不是烤鴨,是我用雞腿rou做的。正宗烤鴨做起來很繁瑣,需要耗費很長時間,可不是十幾二十分鐘能夠做出來的。再說我也不會... 誒誒誒誒~~~~?天昊發出了一聲夸張的叫聲,望了一眼手中被咬下一大口,由面餅包裹的條狀物驚呼出聲:這不是烤鴨?可味道好像啊。 嗯...是我隨手做的,做起來很簡單,要不了幾分鐘。我可以教你怎么做,就算是你應該也能做出來。 天昊沒有在意鄭鳴有些貶低意味的語氣,因為這就是事實。這世界上總有一些擅長和不擅長的領域,而做飯對他天昊來說就是世界上最難、也最無法理解的事情。 嗯...會做飯沒什么了不起的。我可以吃別人做的嘛~。沒有做飯才能沒有什么可恥的,我的長處在其他地方。 心中安慰了自己一句之后,天昊心中好受了許多,不過還是有氣無力的嘴硬道:算了。教我我也沒有興趣學。就算學會我也記不住。 原本在這種時候鄭鳴是會忍不住揭穿天昊的逞強,刺上兩句的。不過此時他沒有多少興致,于是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下來。 原本做足了反擊的準備,等待鄭鳴嘲諷的天昊,見到他的反應也愣了一瞬。 你沒事吧?是不是...呃...病了? 見天昊不似作假的擔憂表情,鄭鳴翻了翻白眼,你才有病呢。神經病,而且已經放棄了治療。他滿臉的莫名其妙,條件反射一般的反擊道。 呃...天昊一時語塞,只能低聲嘟囔一句好心當成驢肝肺,將仇恨轉移到了面前的食物上。 沉默無言片刻,鄭鳴見天昊仿佛與食物有仇一般咬牙切齒的表情,猶豫了一瞬之后,率先發言:喂...你是歌者,應該跟影視媒體那邊的人有一些接觸吧?你知道一個叫做淳的人嗎? 淳?天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還未卷成卷的面餅放下,不確定的問道:不會是那個齙牙狐貍臉吧?常年瞇著眼,一副**表情的家伙? 對對對。就是他。呃...雖然有點不禮貌,不過你的形容確實很形象。 你問他干什么?你見過他?你怎么會和他聯系上? 眼見天昊的反應不同尋常,鄭鳴眉頭一挑,出聲解釋道:我在測評大廈接受測評時見到的。那家伙還真是有毅力,前兩天倒還罷了,我在精神力測評室里躺了快一周,他愣是在外面把我守到了。還給我遞了名片,說很希望跟我一起共事。說到末尾鄭鳴又加了一句,怎么了?他很麻煩嗎?看起來有模有樣的,不像是罪犯??? 見鄭鳴誤會,天昊連忙出聲:罪犯倒不至于...緊接著又在心中補充了一句,不過,他們的所作所為確實是游走在合法的邊緣。 哦,不是罪犯就好。我怎么感覺你很怕他的樣子?他很麻煩嗎?鄭鳴滿臉狐疑的望向了天昊。 天昊聞言眼珠子迅速的轉了數圈,緊接著干笑數聲,一改之前的態度和語氣。 哈哈,我怎么可能怕他。他又沒有什么背景,也不是戰力見長,能量等級也跟我差不多,甚至比我低。我只是不擅長跟他打交道而已,放心他現在可是大火的節目主持人,也是一個頗有些聲明的節目負責人,節目策劃。麾下還有一些聚集藝人的經紀公司... 說到這里天昊迅速瞥了一眼鄭鳴,一臉誠懇地繼續說道:跟他打交道并不是壞事。這些年來在他的幫助下,很多人被推到了公眾視線之中,聲名大噪。地位和權限迅速提升,然后又憑借著只有相應權限才能購買的產品,提升了自身實力??梢哉f是一個很不錯的踏板。 鄭鳴還是覺得有些不靠譜,于是出聲詢問道:那我需要付出什么代價? 啊...沒什么代價。跟一般經紀公司差不多的分成,還有作為公眾人物必然犧牲的一些隱私?不用擔心潛規則什么的,遇到不平的事你跟那個狐貍男說,他應該會幫你解決,要是他解決不了你跟我說,我親自出馬。 信誓旦旦的拍胸保證之后,天昊略有些心虛的瞥了眼鄭鳴,在心中暗道:當然前提是你不會被那狐貍男盯上。如果他覺得你很有趣,被他當成了新玩具,那就慘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天昊猛然打了個寒顫,望向鄭鳴的目光多了幾分不懷好意的壞笑。 另一邊的鄭鳴,望著狀似無意的頻繁掃視自己,獨自在那笑瞇瞇的天昊,臉上露出了嫌棄鄙夷的表情。 喂...你在那yin笑什么呢?腦子被門擠了?我可警告你啊,別打我主意。老子可不喜歡男的。 哈???你在說什么呢?我性取向很正常,你可別污蔑我。 你最近的言行舉止很難讓我信服啊。 我言行舉止怎么了?你可以出去打聽打聽,誰說到我的'功夫';不是一副阿黑顏的豎起大拇指? 嘖嘖嘖,你就吹吧。越是在那方面自卑,越喜歡逮著人就吹。 ... 吵吵鬧鬧聲中,二人十分愉快的共進了午餐,而鄭鳴也被天昊喚醒的凱文,十分友好的送出了別墅。 吳天昊,你給我等著。等我賺夠了錢,我就把你房子拆了。 天昊立于窗前遠遠看著大門外氣得跳腳的鄭鳴,比了個中指,一副你來打我呀的欠揍姿態。 臭小子... 發xiele一通之后,心情舒暢了許多的鄭鳴輕笑搖頭。他對著還立于窗前遙望的天昊比了個中指,大搖大擺的向著車站的方向走去。 ... 乘坐那個幾乎快要成為幽靈車的地下電車,鄭鳴返回到了住所附近的站臺。 這回他倒是沒有在車廂撞見能夠聊得來的行人。從三環乘坐地下電車前往二環的人還有一些,但從二環前往三環的人,卻是稀少的可憐。 下車時,鄭鳴特意瞄了一眼,整個二三十米的地鐵,乘客竟然不足二十人。 這種明顯虧本的設施虧得還能運營的下去啊。這在資本橫行的世界簡直無法想象。也只有在這里才能見到這種光景吧? 想到前世金錢至上的世界,鄭鳴感慨了一句后,邁出了車站。 如果在前世,就算是對民眾設施不太考慮成本的大吃貨國,也會停運或者改造這種情懷多過性價比的設施。當然,想到那讓人窒息的人口比例,似乎他前世還真沒有在大吃貨國遇到過類似問題。 沿著熟悉的路徑,以不至于驚擾到行人的程度,用堪堪到達限速標準的速度,鄭鳴奔跑在大街小巷之間。 很快他就跑到了上午途徑的那個狹窄巷弄里。 眼見前方罕見的聚集了一大群人,將本就狹窄的通道堵得死死的,鄭鳴減緩了速度,走上前去。 這里是上午鄭鳴旁觀到家庭鬧劇的那個地方。從圍觀群眾的只言片語之中,鄭鳴理清了基本的情況。 原來這里聚集了一大群人看熱鬧,是因為上午那個被趕出門的少年引起的。 根據周圍人訴說,那個少年似乎是爬到了頂樓已經經過了數個小時。 少年倒沒有站在樓頂宣稱要跳樓,他只是跑到了樓頂,抱膝蹲在了樓頂欄桿旁。 這一幕恰巧又被對面頂樓的居民撞見,所以才有了如今的這個熱鬧。 很快,得到消息的治安署就派遣了治安機器人和談判專家趕到。然而等到他們抱著最沉重的心情,跑到了樓頂,卻是犯了難。 雖然少年沉默寡言,但談判專家還是在交談和引導中發現了少年本就沒有打算輕生。在反復確認,并聯系了少年的監護人之后,治安署的人就此退去。緊接而來的是未成年保護機構的人員。 而此時眾人津津有味得觀看的,就是未成年人保護機構阻止醉漢暴行,并勸說少年下來的鬧劇。 看來,未成年保護機構要插手了啊。 早該插手了。他們家是鄰里出了名的。由未成年人保護機構強制收取撫養權,將孩子帶回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終于擠過了人群的鄭鳴,聽到了兩個大媽的交談。于是本沒有興趣看熱鬧的他,頓足抬頭望去。 那里穿著印有保護未成年人字跡的制服,圍在少年周圍的工作人員,映入鄭鳴眼簾。其上懸浮在樓頂半空的飛行器外殼處,健康,撫養,成人三詞,似乎特意加粗了一些,分外顯眼。 而那個本次鬧劇的少年主人公,此時已經在一群人的保護下站了起來,側頭向下俯視而來。 那是一個仿若陰天夜空一般的雙眸,沒有月光星輝,也沒有聚焦,仿佛一**烏云在浮動。 少年神情漠然得迅速掃視了一眼,轉過了頭去。而鄭鳴也低下了頭,默默踏上了回家的方向。 從耳后依稀傳至的交談聲中鄭鳴知道了少年的名字,并且不由自主地將之記在了心底。 任上人!取人上人的諧音,俗氣的名字,卻同樣是那少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