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少年逼近他,狠狠地盯著他低語:“我是謝清允,不是你的曹瑞?!獢z影機一開,你就必須忘記自己是誰!” 趙舒權又慚愧又驚喜。沒想到曹瑞現如今對于戲劇表演的理解竟然能達到這樣的程度,而自己真是白瞎了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些年。 “我知道問題出在哪了。不過,我還是覺得強|暴……這種事真不是男人干的!”他小聲替自己辯解。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他從未勉強過曹瑞,也從未想過用暴力讓心愛的人屈就自己。 “哦?”曹瑞塌著腰從他懷里仰頭看他,“你真的從來沒有勉強過我么?” 趙舒權吃驚:“沒有吧?我什么時候有過嗎?” “你自己想想看呢?”少年柔軟的身段宛如雪白的蛇,若即若離地圍著趙舒權繞了半圈,微涼的手好似不經意般在他腿間摁了一下,丟給他一句:“想想代北王?!?/br> 趙舒權瞬間呼吸一窒。 曹瑞說完便丟下他,起身走到休息區,接過高湛遞來的發圈,抬起胳膊將長發暫時束了一下。隨著他的動作,寬松的戲服衣袖垂落下來,露出了兩條白皙的手臂,在暗紅色的戲服襯托下顯得格外勾人心魄。 這場夜戲的服裝,陳維嘉是整齊干練的武將常服,而謝清允只有一件堪堪蔽體的里衣。陳維嘉將皇帝囚禁之后,便授意手下將領扒掉了謝清允的龍袍,只許他穿里衣,并且有意拿給他一件女子才會穿著的紅色紗衣,只因他覺得謝清允穿紅色格外好看。 戲中的謝清允披著這件宛如青樓頭牌的衣裳倍感羞辱,戲外的曹瑞大大方方地露著半個胸膛與旁觀的高湛談笑風生。 這場戲是清場拍攝的,現場的工作人員被縮減到最低限度。高湛則是唯一一個被允許旁觀的人,是因為曹瑞的要求。 趙舒權跪坐在原地看著曹瑞容光煥發、笑意盈盈地跟高湛不知在聊什么,而高湛也是面容溫和、眉眼含笑,說著說著竟然抬起一只手順了順曹瑞的頭發。 曹瑞笑得更開心,乖巧地讓高湛給自己披上外套,一起走向休息室的方向,看起來應該是打算去換衣服了。兩個人誰也沒招呼趙舒權,甚至連眼神都沒有投過來一個。 趙舒權忽然覺得很別扭。 什么時候,曹瑞和高湛的關系這么好了嗎? 他知道曹瑞很尊敬高湛,他自己也是。他也很感謝高湛。如果不是高湛的勸慰和幫忙,曹瑞說不定早就跳進伊水河,尸骨無存了。 可是看到兩人并肩走在一起的背影和各自臉上的笑容,他還是覺得很別扭、非常別扭。 趙舒權黑著臉生著悶氣,回房間洗完澡之后坐在沙發上,把迷你吧臺準備的各種小酒伴一口氣全都喝光了。 因為酒的種類太雜,總量雖然不多,他還是把自己喝醉了。思緒混沌中,他仿佛重新回到了衛景帝的御榻紗帳中。 燭影搖曳,紅燭泣血,紗帳悶熱,趙舒權只能聽到自己的聲音,與自己真正的嗓音不太相同的夏侯成的聲音,喘息著逼問:“敢問陛下,臣伺候得陛下可還滿意?陛下說話呀,還要臣如何精進?” 衛景帝眉頭緊鎖一聲不吭,白玉般的手指死死摳著臥榻。夏侯成瞥見了,騰出一只手去掰那只骨節泛白的手,費了一番力氣才掰開。身下的人明明已經幾乎脫力,卻像是下了死力氣一樣,怎么都不肯放手。 夏侯成愈發火大:“你不說話是什么意思!是覺得我不如代北王、不如你皇叔?你那叔叔比我強么?你說??!想換人你就說啊,想與我分開就說話、曹瑞!” 動作更用力也更兇狠,那具被他死死壓制的單薄身軀遭不住,貝齒櫻唇間泄出斷斷續續的微弱聲響,到最后也一個字都沒說。 曹瑞的指責并非憑空捏造,他有的時候氣他故意折騰自己,便在床事上討要回來。遇上曹瑞跟他較勁不肯低頭,兩個人對峙起來忘了分寸,龍榻染血也不是沒有過。 他從來沒有在曹瑞真的不愿意的情況下強迫對方??墒乾F如今回想起來,也許那些半推半就半開玩笑之間聽到的拒絕,也算是一種暗示吧? 第二天趙舒權起晚了,感覺自己筋疲力盡、頭腦昏沉。好在拍攝依然是從下午開始,他洗漱完畢已經過了早餐時間,便決定去餐廳喝杯咖啡提提神。 手機上沒有曹瑞的消息。那人昨晚拍攝過后就沒再聯系他。趙舒權有點想問問對方在哪里、在做什么,想起夢里把人欺負得奄奄一息,又覺得自己沒有這個臉。 正在他糾結的時候,阮景的聲音伴著高跟鞋聲出現了:“喲,一個人在這呢,小趙總?” 阮景只化了很淡的妝容,穿著低調的私服,仍然遮掩不住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準嫂子拉開趙舒權對面的椅子坐下,要了一杯跟他一樣的黑咖啡。 寒暄幾句,阮景把話題帶回拍攝進度,滿臉壞笑問趙舒權:“聽說你們昨晚拍的不順利,沒拍成是么?” 趙舒權坦誠是自己的問題:“本來我以為這場戲會讓曹瑞為難,怎么也沒想到是卡在我這里。拍了十多次,真是越拍越找不到感覺。導演說要實在拍不了,會另想別的辦法?!?/br> 阮景“哦”了一聲:“這就打算放棄了嘛。十幾條算什么呀?jiejie我最高記錄是連續ng29次,拍了一個通宵呢?!?/br> “呃……”趙舒權有點尷尬,但也有點印象:“是不是你跟高湛拍的那部民國戲?高湛拿了影帝,片子得了最佳影片,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