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瑞定了定心神，冷靜地回答：“我最多可以出五百萬。只要你把所有的照片備份刪除干凈，我絕不會拿著證據去報警?！?/br>
    “五百萬啊……”

    “不夠么？”曹瑞解釋，“我其實沒有多少錢。我連第一部片子都還沒拍出來，片酬也只進賬了意向金。這些錢還是趙舒權給我的零花錢?！?/br>
    他微微一笑，故意說：“按照你的理解，也可以說是包養金。這樣說，或許你更愿意聽？”

    方冬冬咋舌：“零花錢就有五百萬，不愧是趙總，真大方啊?！?/br>
    “我最多再問他要五百萬，這是我能力的極限了?！辈苋鹪囂綄Ψ?，“或者，你直接找他談？”

    他覺得對方一定不會去找趙舒權談判。要論訛錢，那肯定是趙舒權更有錢?？扇绻苯诱业节w舒權，說不定不僅一毛錢拿不到，反而有可能鋃鐺入獄。趙舒權可不像自己這么好說話。對方找自己而不找趙舒權，一定是有這方面的考慮。

    可他也沒打算姑息對方的敲詐乖乖給錢。他的手機支付綁定在趙舒權的卡上，大額轉賬或者提現肯定會引起趙舒權的注意。

    方冬冬咧嘴笑了：“行，那就五百萬吧。你這樣，把你手機給我看看，我看能不能cao作?！?/br>
    曹瑞有些遲疑。他知道手機里綁定了很多個人信息，擔心交給對方后，對方做了些什么自己不明白的cao作，帶來新的麻煩。

    方冬冬不耐煩皺眉：“怎么，不愿意？那你會么？你cao作也行啊。難不成你手機里還有什么跟趙總的床照、視頻之類的，怕人看見？”

    曹瑞憤然紅了臉：“別胡說八道！我們是很認真地在戀愛！”

    方冬冬斜睨著他：“還正經談戀愛。他如果不是想睡你，會有心思跟你談什么戀愛？你這孩子還真挺傻乎乎的，真相信那些有錢人的戀愛游戲??？”

    曹瑞氣結，又聽對方慢悠悠說了句：“果然臉長得漂亮的都沒腦子喲?！?/br>
    他聽了更生氣了，拿出手機解鎖：“你告訴我怎么cao作，但是手機不能給你！”

    方冬冬笑著說了句“行啊”，卻不緊不慢地起身，問他：“喝點什么？別那么緊張。我只是要點補償而已，不要你的小命。你們上次把我搞得在圈子里混不下去，我總要給下半輩子弄點保障吧?！?/br>
    曹瑞看了看遞到眼前的礦泉水和瓶裝果汁，選了果汁。方冬冬幫他擰開蓋子，他猶豫片刻還是接過來喝了。

    他確實口渴。房間里有些悶熱，而他又很緊張。

    方冬冬喝著礦泉水，一屁股在他身旁坐下。他本能地想跟對方保持距離，對方反而湊得更近，指使他解鎖手機、查看他手機上安裝的手機銀行app。

    曹瑞的心緊張得砰砰亂跳，他擔心被對方看出自己用的銀行卡號是趙舒權的名字。

    剛簽約時，趙舒權跟他解釋過，因為他沒有身份證明，無法在銀行辦理開戶，只能暫時用自己的銀行卡。沒想到這一“暫時”就暫時到了現在。他都忘了這件事，趙舒權也沒有主動提起。

    只是這張卡里的錢像是用不完一樣。他也不知道趙舒權是什么時候往卡里存的錢，總覺得余額不僅沒少，反而越來越多。

    方冬冬似乎沒想那么多，看著他的銀行卡余額驚呼，眼中露出貪婪的光芒，隨即試著轉賬一萬元，順利到帳后樂得合不攏嘴。

    “真有錢！你這卡有轉賬限額么？”

    曹瑞實話實說：“我不知道。我不太會用這些東西，再說平常也不怎么需要用錢?！?/br>
    “呵，都是趙總給你花錢是吧？”方冬冬斜著眼睛看他，“長得漂亮就是好啊。多少人奮斗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你頂著這張漂亮的小臉只要笑一笑、喘兩聲，唾手可得?！?/br>
    曹瑞覺得很生氣：“你這種人才是可悲！只能靠偷窺他人過活，在見不得人的角落里干些被人瞧不起的事！你有手有腳，有這么好的攝影技術，為什么不能去找份堂堂正正的工作！”

    方冬冬的臉色明顯變得難看。曹瑞想起自己的把柄還捏在對方手里，稍稍收斂了情緒：“抱歉，我激動了。我只是覺得，你對人的偏見太嚴重了?！?/br>
    方冬冬冷哼：“你是覺得你跟趙總是真愛吧？沒事，你這種天真小孩我見多了。哪只金絲雀會愿意認為自己只是主人一時解悶的玩物呢？”

    曹瑞頓了頓，不想跟對方繼續無謂的爭執，催促道：“要不你再轉十萬塊試試？要是我這張卡真的有轉賬限額，轉給你五百萬可是要花不少時間的?！?/br>
    方冬冬笑著說他還挺懂事，果真按照他的建議又轉了一筆錢。十萬塊順利到賬，趙舒權的視頻通話邀請卻也隨即打了過來。

    方冬冬立刻警覺起來：“怎么回事？他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找你？”

    曹瑞聳了聳肩，故意用輕佻的口吻說：“金主什么時候想找金絲雀，是金絲雀能掌控的嗎？我要是不接，他會起疑心的?！?/br>
    方冬冬想了想：“那你接，但不許讓他覺察。要是你敢說什么做什么暗示他，我立刻全平臺發布那些照片！”

    曹瑞點頭，叮囑對方：“那你別出聲，也別讓他看到?！?/br>
    接通視頻，看到趙舒權的一瞬間，曹瑞有種想要求救的沖動。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救生衣，他心里涌出一股想要尋求對方庇護的強烈沖動。這感覺熟悉得令他感到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