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后棄子他贏麻了、Hi,我的遺產、前世的死對頭情人失憶后[娛樂圈]、[ABO]病態占有、我不是天生冠軍[競技]、在游戲里身心疲憊(nph)辣簡繁、認生、秘密心動(懸疑1V1)、調教美利堅、雙A戀愛守則
扛著攝像機的拍攝導演往后退,但鏡頭依舊清晰到幾乎可以看見旬驊的臉上的絨毛,他說那句話的時候,若有似無地看了門外的太監一眼。 門外的太監在劇本里從頭到尾對季忻都是忠心耿耿,但是旬驊這樣演,倒是完美詮釋了季忻所處的境地,前有狼后有虎,進退維艱、孤立無援,也正因如此不怪乎草木皆兵。 但他居然接住了厲玚的戲,而且接的那么自然,完全不像一個新人。 焦新凱忍不住拍手叫好,之前他還以為王仁益是承了別人的人情,才把旬驊夸得天花亂墜。但旬驊剛才那一段表演確足夠讓焦新凱確定,王仁益的贊美之詞的確不是虛言。臺詞通過苦練可以有進步,但是演技絕對不是短時間就能提升上去的。 焦新凱緊盯著顯示器里的畫面。 在場的其他工作人員也屏住呼吸,專注地看著兩人接下來的對峙,完全沉浸在了這種氛圍當中。 場務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眼神發亮地看向旬驊。 打光,舉麥,攝影,補光,明明一群工作人員都圍在他們附近,但是很神奇,卻沒有人覺得出戲,視線都集中在兩個人身上。 兩個人穿過亭廊,謝緇站在他身后右側,輕聲詢問,“陛下,您今日召臣深夜入宮,是因為今日加元服上發生的事?” “朕唯恐此事會被大伴知曉,若是愛卿因此遭難,朕怕是日后也不得安眠??!” “陛下,易漲易退山水溪,易反易覆小人心。臣非小人,亦非愚忠?!?/br> 造雪車正在賣力地工作,鵝毛大雪落入檐內,落到了黑色大氅上。 謝緇的緋色官服也被飄滿了雪花。 風雪吹散了兩人的話,也阻擋了聲音傳入別人耳中。 季忻停下腳步,定定看著謝緇,他微瞇了下眼,隨后緩緩嘆氣,眉宇間帶著愁緒,仿佛把一切都壓在了謝緇身上,但也只是仿佛而已。 執行導演示意旬驊出畫,后面是厲玚的專場。 謝緇剖露心跡,字字忠心,厲玚的臺詞鏗鏘有力,如同利劍。 旬驊已經出了畫,但卻沒有出戲。他的神色依舊肅穆,帶著些許躊躇和審視,隨著厲玚的最后一句臺詞,旬驊的嘴角輕微上揚,表情從冷凝的審判變成了賞識的欣悅,雖只有一瞬,但那刻眉眼輕綻,驚艷到讓人忘了呼吸。 執行導演看到了這一幕,原定拍攝計劃并沒有季忻對此的反應,從試探到坦露信任,如果能把這一幕放到鏡頭里,化學反應絕對爆棚,肯定會是電視劇的一個亮點。 伴隨著一聲“咔”,這場戲也順利結束。 執行導演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走到焦新凱身邊,耳語了幾句。 焦新凱手指輕敲,眼睛忽閃,深思幾秒,“你去把厲玚喊過來,我問問他的想法,看他愿不愿意再把這一幕拍一遍?!?/br> 他認識厲玚有五六年了,這家伙一直都是隨心所欲,干什么事都看自己的心情,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再拍一次。 片場里已經有工作人員在收拾東西,不過到沒有人敢直接走。畢竟按照原定計劃今日的拍攝任務已經結束,但只要焦新凱沒有喊收工,也沒有人真的傻到現在就動身離開。 厲玚的助理把羽絨服遞給他,“厲哥,喝水嗎?” 這是一件銀灰色設計感十足的潮款羽絨服,厲玚披到身上后,和里面的緋色官袍極為不搭。但因為那張臉,不合理的東西卻瞬間都變得合理起來,甚至帶著別樣的時尚感。 “焦導演,喊我作甚?”厲玚踱步走來。 焦新凱笑著搓了搓手,詢問道:“剛才那個鏡頭能不能重拍一下?” “重拍的理由?”銀灰色的布料反著白光,冬夜的冷意,似乎完全被此裹挾。 焦新凱看他的表情,突然覺得這事有點懸,但他還是把理由說了出來。 厲玚眉眼忽然怔然,隨后淺笑出聲,“可以?!?/br> 焦新凱嘆氣,“不行就不行吧——誒,你說可以???” 厲玚的注意力已經不在焦新凱身上。 不遠處,旬驊輕垂著眼眸,似乎在沉思。他并不如平日那般謙和有禮,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睥睨萬物的孤傲,但被寒風吹得嫣紅的臉頰,又讓他平添了一絲脆弱。 厲玚眉眼怔松,忽然笑了。要是他就這樣哭出來,說不定比那天還好看。 第62章 經過一系列調試后, 劇組重新動工,把剛才那一幕又拍分不同視角拍攝了幾遍。 旬驊和厲玚單獨的對手戲,只有三場, 并且全是夜戲,分別在第三天晚上和第六天晚上。時間線橫跨九年, 應熙十三年, 謝緇勸季忻立后;應熙二十一年,季忻臨終秘密托孤。 第一周大概會拍完旬驊和厲玚所有的對手戲, 之后他就主要和飾演康海軒的盛孟輝老師對戲。 盛孟輝今年四十六歲, 是國內實力派中年演員,也是國家一級話劇演員、話劇梅花獎獲得者。但是去年因為意外受傷, 不能長時間待在劇組,需要定期療養。所以為了照顧盛孟輝,導演把他的戲份都集中在了一段時間內進行拍攝。 晚上十一點多, 第一天的拍攝順利結束。 隨著一聲收工,劇組傳來一陣歡呼,造雪機也停止了運轉,忽然一陣風襲來,飛散的雪花飄到了旬驊的臉頰上, 落在了他的鼻尖和睫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