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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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克明這種錢多到能當紙花的人肯定就更沒見過了。 誰料任克明卻說:“沒事,我用過?!?/br> 黎昌都走到陽臺推拉門這兒了, 聽他這話,只當他是在逞強, 抱著手樂開: “是嗎?少爺您擱哪兒用過???” 別說是擱英國用的吧。 任克明沒搭理他那調笑的語氣, 修長的手指開始調機器。 黎昌看著看著, 發現這人好像還真會用。 ……好吧,用個洗衣機本來就不是什么難事, 任克明會也很正常。 說不定就是剛學會的呢,畢竟那上面也有中文。 任克明這時調好程序了, 轉過來對著他,一雙眸很平靜地說: “小時候用過, 剛回國那年, 也用過?!?/br> 黎昌聞言當即怔了一下: “剛回國……你十六歲的時候?” 任克明點頭:“那時候任家不認我, 我自己在首都生活了一段時間?!?/br> 黎昌聽到這話,靠在門欄上的身子站直了。 他不知道任克明還有這么一段經歷。 “你一個人?”他問:“待了多久?” 語氣里覆上幾分急切。 黎昌是常年一個人在首都城住著的,從十五歲到十八歲,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代表著怎么一段日子。 畢竟據他所知, 任克明還沒回到任家的時候,可以說是和自己一樣窮。 不, 他還得照顧文,估計比自己還要窮。 任克明見他這副急切的樣子,走到面前揉了把他的頭發說:“兩個多月吧,不久?!?/br> 句調聽起來輕松極了,好像根本不是什么難事一樣。 但其實那段日子不止兩個多月,得有小半年。 只不過任克明向來是那種不愿重提舊事的人,過去了的事就是過去了,再說與黎昌聽也只是徒增對方的擔憂。 那一年,任克明十六歲,文八歲。 為了文逐漸加重的病情,他不得不回國嘗試投奔任家。 當時初回國,也是初到首都城。 住宿、交通,一切生活上的事情都從頭做起,他摸著包里僅有的一千多塊錢,去住那種幾十塊錢一夜的賓館。 好不容易摸清任家的公司在哪兒了,走到樓下卻連門都進不去。 他不甘心,就那樣在樓下面蹲著,對比著網上自己父親任臨的照片以及母親留下的一張合照,一個一個看大廈前從或黑或白的豪車里下車的人。 然而等了小半個月吧,都沒等到任臨。 不過他發現,這半個月里雖然沒有見到任臨,有一個女人的面孔倒是時常出現。 晚上回賓館后對著任氏集團的人物表一個一個比較,終于確定了這人的身份—— 任秀琴,任臨的meimei,也就是任克明的二姑。 對,就是之前任家家宴上被任克明和黎昌氣到倒地直呼的那位。 任克明于是改變策略,嘗試和這位二姑對上親緣關系。 然而二姑在上車前只是側眸淡淡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帶著與生自來的輕視,然后輕飄飄地說: “我大哥的兒子海了去了,不過是一顆jingzi的玩意兒,任家憑什么認你?!?/br> 是啊。 任家憑什么認他。 不過是一個沒媽的私生子,連自己父親的面都還沒見過,這就急著回來認祖歸宗了。 任臨那樣風流成性的人,難道還缺一個兒子嗎? 然而缺不缺的都不影響任克明。 因為這事本身就不在任家缺任克明,而在于任克明缺任家。 準確來說,在于缺任家的錢。 文的病需要大量錢來做日常的護理,完全沒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單憑任克明平日里的那點收入,最多只能再堅持個兩個月。 他必須要認到這個父親,哪怕他確實如任秀琴所說,只是任臨一顆jingzi的產物。 后來任克明在賓館里又住了兩個多月,依舊是施行的那套老辦法,身上的錢卻不夠他再支撐日常的開銷,于是只能嘗試找找工作。 先是找了幾個飯店,后來工地上也去過,都被拒絕了。 別人說:“不招童工?!?/br> 是,不管任克明經歷再多,心智再成熟,從法律上講,他不過是一個還不到十七歲的未成年人。 一個無父無母的未成年,拿什么在首都城生活? 好在某一次,終于有一家飯店勉強同意他留下來做學徒,一個月有那么一千出頭。這不能算是工資,用老板的話來說,是生活費,不算非法雇傭。 任克明如今的好廚藝,就是在那時學的。 不久后,遠在英國的某一位繼父不知從何得知了他的情況,為他匯了一筆錢來。 這位繼父曾和他的母親在一起過兩年,后來的時候也常來看望他和文。 繼父匯的僅僅是一小筆。 雖然沒法改變任克明的困境,但至少能支撐他再在首都生活幾個月。 說來可笑,眼下共居一城的親生父親,倒比不過一個遠隔千里、毫無血緣的繼父。 任克明想,再等一個月,一個月后若還是沒有辦法,就回到英國再說。 然而就在這時,任家那邊突然有人找上門來。 不是任臨,而是任克明的二姑,任秀琴。 擁擠的賓館內,她一襲高定,連褶皺都有著完美角度,手上拎著鱷魚皮,坐上房間內唯一柔軟的床,拉長脖子睥睨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