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也可以融合嗎？”卿羽塵忍不住問。

    “神族活著的時候當然不行?！庇窈饨忉?，“正常情況下，法相會隨著神族本體的死亡而消失，但是神族瀕臨死亡的時候，強行剝離他們的法相，就能夠把他們的法相保留下來，等到他們徹底死亡后，就可以任意處置他們的法相?！?/br>
    玉衡搭在輪椅扶手上的雙手緊握成拳，他在努力壓制自己內心的憤怒和悲傷：“合成法相這種事對神族來講，就好比人族的尸體被切開后重新組合拼接?！?/br>
    夜宇皓聽了玉衡的說法，回憶：“難怪那法相隕落的時候會流淚，還與我說了‘謝謝’，原來她還保留著一絲自我意識，這樣就解釋得通了?！?/br>
    “千手觀音”消失前一刻，嘴唇翕動了兩下，當時夜宇皓就看出她說的是“謝謝”，只是一直沒想通是為什么那么說，如今卻懂了，她是為了自己終于獲得了解脫而道謝。

    卿羽塵聽了很心疼那對夫婦：“能把上代神尊夫婦害死，剝離他們的法相并重組，什么家伙強得這么離譜？”

    夜宇皓已經猜出了答案，不過他沒有說。

    “能有這種能力，也有機會做這種事的，只有他了?！庇窈庋廴Πl紅，咬牙說道，“現任神尊冰狩翼?！?/br>
    在場的眾生都被震撼了，就連那些投靠了四界聯軍的神族囚徒都感到難以置信：“這、這不相當于殺父弒母了嗎？！太變態了！”

    玉衡閉眼凝神，深吸了幾口氣，才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沒準他根本就不是上一任神尊神后的孩子。我認識的小殿下，明明是一個溫暖善良的神?！?/br>
    他的話得到了其他神族的贊同：“對呀！我說神尊怎么失去了雙親后，就換了一副脾氣？我不過質疑了一句，就被他投入天牢！”

    夜宇皓問：“你們都沒有驗過現任神尊的身份嗎？”

    玉衡苦惱：“他曾經因為質疑的神族太多，為了堵住悠悠眾口，當眾展示過自己的法相，我看他的法相，確實是神尊無誤，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隱瞞了真身?！?/br>
    夜宇皓又問：“你提到小殿下，他長什么樣子？”

    玉衡：“他非常調皮，喜歡變來變去，每天看到他都不一樣，沒有固定的長相。我只能通過看他的法相，判斷他是不是小殿下?！?/br>
    夜宇皓追問：“那他的法相是什么樣子？”

    “是一個擁有白羽的少年?！庇窈庖荒樕裢匦稳?，“他的臉龐非常地美麗又圣潔，他的羽翼潔白無瑕，纖塵不染，身上的衣服就像是冰雪凝結而成，他每扇一次翅膀，就會有一朵冰花綻放?！?/br>
    夜宇皓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他指著卿羽塵，對玉衡說：“能幫我看一下他的法相嗎？”

    玉衡看向卿羽塵，卿羽塵緊張地看看玉衡，又看看小徒弟：“怎么好端端的就把話題引到我身上來了？”

    玉衡閉眼，醞釀了一陣，再度睜開：“我剛才開天眼查看了，可惜沒有看到法相?！?/br>
    卿羽塵問他：“是不是只有神族，才有法相？”

    玉衡點頭。

    卿羽塵轉頭對夜宇皓說：“阿甲，我現在的身體已經不是原來的神族身體了，只是一個普通人，自然沒有法相?！?/br>
    夜宇皓：“師父是從異世界穿越過來的，難道師父的身體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他這么一說，玉衡也附和：“對對對，為什么穿過來的偏偏是你，而不是其他人？”

    他們兩個一起手捏下巴，打量卿羽塵。

    卿羽塵突然意識到：他在現世的時候，看多了穿越的故事，覺得動不動就有人穿越，穿越仿佛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可是對于這個世界來說，他卻是特別的。

    卿羽塵被他倆盯得心里發毛，忍不住問：“喂，你們盯著我看半天，看出點什么名堂沒有？”

    夜宇皓右手成拳，一拍左手掌：“我幫師父檢查一下你現在這具身體?！?/br>
    第224章 啪啪啪破除封印

    卿羽塵問：“阿甲，你準備怎么檢查身體？”畢竟這個世界既沒有x光，也沒有b超。

    夜宇皓像中醫號脈那樣將手指搭在伴侶的脈搏處，然后閉目凝神。

    卿羽塵等了一會：“你感應出什么了？”

    夜宇皓睜開眼睛：“沒感應到靈根?！?/br>
    卿羽塵難掩失望，畢竟靈根是修行的基礎，沒有靈根就意味著沒有自保的能力，甚至連御劍也辦不到，他又成了十三年前剛穿越過來的那個廢材。

    夜宇皓看他神情沮喪，安慰道：“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師父的靈根被封印起來了?！?/br>
    “還有這種可能？！”卿羽塵頓時又來了精神，“封印能破除嗎？”

    夜宇皓一只手攬過卿羽塵的頭，與他額頭貼額頭，大庭廣眾之下這樣的近距離接觸讓卿羽塵紅了臉，他感到緊貼的額心開始發熱。

    夜宇皓貼了他半天，才松開，自言自語：“這樣也進不去識海嗎？”

    卿羽塵才知道，阿甲與自己貼額頭是為了進入自己的識海。

    夜宇皓轉頭對玉衡說：“我要帶師父進屋去破除封印?！?/br>
    玉衡看了他們二人一眼，突然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你們去吧，我和你的部下為你們守在外面?！?/br>
    “多謝?！币褂铕┪兆“閭H的手腕，就把他往宮殿里拽，卿羽塵跟著他一直走進一間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