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校 第1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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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靈掃視到那雙粉色的大拖鞋,上面有草莓和櫻桃小丸子,一看就是他特意挑選,給她這個女朋友準備的。 然而,唐靈輕輕抿了下唇,沒有動腳,也沒有發出任何語氣詞。 她現在的反應,與方才的迷蒙愚滯相比,寫實了許多。 就像,從上頭熾烈的酒精經時間揮發,變成了白開水,寡淡無味卻真實。 刺銘看著她,眼皮一跳,試探問:“酒醒了?” 唐靈低眼,嗓音沙啞,“差不多…” 這下好,抓個正著。剛趁人之危犯的那點兒臟事,想耍賴都賴不了。 刺銘咳了幾聲,上下看了她幾眼,岔開話題,“睡衣挺合適的?!?/br> 說是睡衣,其實就是普通的寬松款衛衣,和運動褲。畢竟現在還是初春,夜里涼,她又喝那么多冰啤酒,穿舒服點自然更好。 衣服顏色也是刻意選了她心水的淡紫色,沒有什么圖案和花紋,干干凈凈的。穿在她身上,居家又可愛。 這當然是一句夸贊。 唐靈有點聽不進。剛那事還沒解釋,加上腦袋里撕裂性的抽痛,這是醉酒又嘔吐過后的第二階段后遺癥,即五臟六腑空蕩蕩,神志清醒但腦顱欲裂。 刺銘見她一直不動也不吭聲,忍不住提醒:“鞋穿上,腳會涼?!?/br> 唐靈:“…” 刺銘吸了一口氣,斷定她是在為那事兒鬧別扭,和他置氣。 他摸著后腦的頭發賠罪,“這回真過了點兒,都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br> 唐靈看過那種渣男電視劇。他們一貫的套詞不是刺銘說的這句,而是,不是你先勾引我的嗎? 刺銘沒有說這個。 刺銘也不會說這個。 唐靈唇角弧度冷倔,嘶著嗓子低聲反問,“你錯哪兒了?” 錯在哪兒? 錯在他是個十七八歲,血氣方剛的正常男性,欲望當頭時刻,沒有柳下惠一樣強大的意志力,拴緊心里的猛獸。而是趁她意識不明,酒醉昏沌,對她做了過頭的爛事。 刺銘沒看她的眼睛。 他心中當然有歉意,但難以否認的是,事發過后,他也在不停地可恥地回味著,半個小時前在這個浴室里發生過的某些不可言說的東西。 “錯在忘放洗面奶了…”他說。 唐靈冷媚的狐眸一瞇,挑眼上瞅著她。 刺銘偷瞄到她氣壞了的表情,薄唇悄悄揚起薄弧。他深知理虧,立馬再次低頭,坦誠錯誤,“不是不是,錯在我趁人之危,手亂摸?!?/br> 唐靈:“…” 她不語,像用眼神在測量他話里的誠意有幾斤幾兩。 刺銘也沒察覺到這么多。 他黑眸微掀,認真而關切地問,“沒弄疼吧?” 這句話里面并無主語。但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他隱藏的主語是在指哪個部位。 唐靈咬著后槽牙,鞋都沒穿,像以前一樣抬腿就是一腳,踢在他小腿上。 刺銘沒閃沒避,腿上一點痛覺都沒,任她踢。 “你要踢,把鞋穿上再踢?!彼踔梁眯牡靥嵝?。 唐靈穿上鞋,冷冷挖他一眼,腳步速捷從他身側越過,走回客房。 房間里只有床頭亮著一盞小小的暖燈。被子和床單都是淡粉和純白搭配的小碎花圖樣,清新淡雅。 唐靈脫了鞋,就縮到床頭,后背抵著枕頭,直直看著房門的方向。 果不其然,他走到門口,懶懶倚著門框,無奈地垂耷眼尾,問道:“錯也認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 他看幾眼自己刻意給她買的一整套的床上用品,別開視線,冷冷地吭聲,“睡的還是老子的床?!?/br> 唐靈厲聲,一字一停,“你能滾嗎?” 刺銘抱著手臂,一步不動,看樣子是勢必要把矛盾解決,不然就守在這兒絕不離開。 “沒人比我更想你成年,唐靈?!彼f。 唐靈抱著枕頭,冷冰冰戳穿他的歹念,“成年了也別想?!?/br> 刺銘瞳仁輕微上抬,仿似在獨自構想未來的種種,他語氣篤定,“那結婚了再做…也還行?!?/br> 唐靈:“誰要跟你結婚了,傻狗?!?/br> 刺銘嘴邊漾開一個張揚恣意的薄笑,有點拽拽的,傲慢自信,“你不找我,還能找誰?” 刺銘就是這樣,像從沒被人打擊過一樣,即使有時會情緒低落。但人生的多數時候,那種不可一世,自以為可以擁有一切想要之物的自信是刻在骨子里的。 唐靈看著他,冷靜地坦言:“結婚…我沒有二十五結不了婚?!?/br> 當明星,尤其是愛豆,別說結婚,談戀愛至少都得簽約五年或十年后,過了事業的黃金期,才能考慮。 否則,大批粉絲流走轉黑,各種流言蜚語、人身攻擊、漫罵私生活不檢點不說。還可能面臨公司的解約,被行業排斥,接不到工作等等。 刺銘:“我等你唄,這么簡單的事兒?!?/br> “二十五,三十,都行。反正你三十歲肯定也美得人神共憤?!?/br> 唐靈對上他真摯的眼神,她繃著的冷臉像薄冰一絲一絲融化開,眸里悄默聲地泛起春水柔緩的漣漪。 承諾,向來美好。 唐靈:“你剛剛說,結婚再做,我要是三十歲結婚,你就忍到三十?” 在唐靈有幾分信任和期許的眼神中。 她聽到,刺銘語氣吊兒郎當,很禽獸地回答說,“我說結婚等你,沒說這個也等?!?/br> 唐靈挑眉:“你還想約p?” 刺銘:“我跟誰約炮?說的是你?!?/br> 唐靈莫名其妙地就理解了他話中的含義。不跟別人,也不打算忍,那就是想那個什么她。 唐靈冷定地掏出一面護身法寶,“你要不多去看看法治頻道?!?/br> 刺銘:“……” 突然的安靜,唐靈口渴得厲害,從床頭柜上撈了瓶涼的礦泉水。 刺銘走過來,截了她手里的水瓶,從下面的保溫柜里取了瓶溫水給她。 “周一回學校不?你好久沒來學校了,體育老師還等你測八百?!彼f。 唐靈:“…體測…” 一提起每學年一次的體測,向來沒有運動細胞,以肌無力著稱的唐靈都會眼前發黑。 “我突然不想回學校了?!?/br> 刺銘笑哼:“不回干嘛?公司沒課,你也沒節目拍?!?/br> 唐靈:“說的也是?!?/br> “刺銘,我要是能出道,還要高考嗎?如果不高考,我是不是可以直接退學了…”她盯著他,烏黑眸里隱隱有惶恐與害怕在細微地浮動。 唐靈似乎是想讓刺銘給她一個回答,能讓她堅信自己無論做什么選擇,都永遠不會后悔的回答。 刺銘:“你想考就考,不想考就算了?!?/br> 唐靈慢慢歪斜腦袋,“就這樣?你不說點別的…有意義的話?” 刺銘失笑,“你拿我當人生導師也太扯淡了吧。自己的事自己決定。我能管的,只有男女朋友范圍內的東西?!?/br> 唐靈:“哦…” 刺銘講的沒錯。 進公司面試,當練習生,參加選秀節目,這些都是她自己做的決定。別人就算插手,最多只是起建議性的作用,說到底,路是她選的,也要她自己去走。 刺銘:“今后結婚了,可能管的多點?!?/br> 唐靈:“切?!?/br> 刺銘去捏她的臉,“還切,今晚就跟我睡一張床?!?/br> 和他同床共枕,這算那門子的威脅論? 唐靈捏著調子,故意逗他,“我好怕怕哦?!?/br> 刺銘彎唇,笑得寵溺,“有病?!?/br> 唐靈撇開他的手,仰躺下去,手臂橫在后頸,望著天花板悠悠地幻想,“我后天就去學校了。會不會很多人找我要簽名啊?!?/br> 刺銘:“呵,你想得還挺美?!?/br> 唐靈沒懟他,而是陷入了沉默。 好一會兒后,她啟唇,意味深長地喚他的名字,“…刺銘?!?/br> 那是不在她的視野范圍里的畫面。 他起身,走到門口。聽見她的聲音,里面壓著不安,他偏回頭,碎光落在他側顏的輪廓線,一半是晦暗,一半明亮。 無需把話說到底的默契。 他什么都了然。 目光低沉下來,他先是嗯了一聲應她,接著便佯裝淡然地說:“在學校,我們保持距離就好?!?/br> “如果有人問,我就說…” “分了?!?/br> 唐靈怔忡地頓了幾秒鐘,好半晌,才悶聲,“嗯?!?/br> 啪嗒一聲,門落了鎖。 房間里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