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校 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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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靈啞然,大大的眼睛意味復雜地看著他。 刺銘沒有動,冷峻的骨線一側沉沒在走廊的昏暗,一側落在教室冷白的燈管下。 唐靈覺得這停頓的兩秒鐘,是刺銘在等待她的否定回答。 然而,她錯過了。心里亂亂的,組織語言的時間也過長。 下一秒,刺銘從窗臺跳下去,長身立在大開的窗邊,他的側影在昏聵中更加削瘦冷清。 誰能知道,刺銘也是敏感的人,尤其對于喜歡的人更加敏感,絲毫的情緒變化他都能精準的捕捉。她的害怕,推拒,和不信任。 他不知道癥結所在,也不知道要做到什么程度,她才能,不僅僅是喜歡他,而是能相信他,依靠他。 “刺銘…”唐靈又喚了他一聲,在他的身影離開她視野的前三秒。他沒有回應。 —— 女寢,502 白朵剛在洗手臺邊刷完牙,收拾完內務,寢室的燈就熄滅了。 其他的室友都上了床,她不好意思麻煩人,就悄默聲地慢慢摸索著往前走。 一道微弱的淡橘光忽然在唐靈的床鋪頭亮起來,借著光白朵能看清楚路,她快速走幾步上了床。 她抱著枕頭半倚靠著床頭,剛準備對唐靈說:謝謝,不用了。 就看見唐靈把手里的紙左右齊了齊,放在膝頭,一手捏筆寫著什么。 白朵很驚奇,雖說唐靈這段時間學習是比以前認真,上課沒再睡覺了,有空還找她問問題。但是,搞學習搞到寢室里來,熄燈后還在學,這就有點夸張了吧。 唐靈抬頭看到白朵在盯著她發愣,一臉“你還是唐靈嗎?”的震驚。 “這不是作業?!碧旗`跟她說。 白朵跪在床鋪上挪動過來,看著那張信紙上密密麻麻的字,問:“那這是日記嗎?” 唐靈:“你家日記用信紙寫?” 白朵噗噗地笑,“那這是什么?你要跟誰寫信嗎?” 唐靈搖頭。 心說:不是給人寫信,是給人寫檢討。 白朵:“那你還有多少字???” 唐靈:“還有三分之二,多得很,我想今晚上寫完…明天不星期五,還有考試,不給他,就錯過了?!?/br> 給檢討才能說上話,到時候正好和他溝通一下,他們的想法。 白朵:“他?” 唐靈聽到走廊口處有寢室阿姨的聲音傳過來,她馬上關了手機的燈,側倒下去,低聲對白朵說:“沒誰。你快睡吧。要是我光亮了,你就跟我說…” 白朵嗯了一聲,看著對面的兩人也調低手機的屏光,在被窩里偷著玩。 唐靈看著白朵黑暗中像小松鼠一樣黝亮的眼睛,說:“放心,過了十二點還沒寫完,我就去廁所寫。我也不喜歡惹人煩,尤其是她倆…” 白朵溫聲囑咐:“那你早點睡啊…” 唐靈:“嗯?!?/br> —— 南城的雨總來得急勢洶洶,黑沉的云被一遮過來,隱約紫電和雷鳴后,斗大的雨點子便從高空中重重地往下砸。 沒幾分鐘,學校的走道和低洼處,教室走廊里都有了積水,混著灰塵和沒掃干凈的垃圾雜物,混濁發灰。 唐靈考完最后一門考試,從積水少些的實驗樓樓梯,繞回到教室。 此時的七班,黑板上寫了各科目的作業,教室里人出人進,背著書包的幾個女生從她身邊直接走出教室門。因為徐詩提前交代過,考完就可以走。 唐靈慢慢吞吞地收好東西,坐在座位上磨蹭了好一會,也沒見刺銘回來。 她看著鐘,一直到天黑下來,教室里快走空。她才突然想到,刺銘可能是直接走了,就沒打算回教室帶作業本,和試卷。 唐靈嘆息一聲,背著包站起來,邁步往門口去。 教室里還有班長還有另一個班干在講臺桌上搗鼓什么,她們看見唐靈要走,李艷紅熱情地囑咐她:“你要走了?路上小心哈?!?/br> 唐靈扯出個微笑,用拿著傘的手沖她們揮了揮,“嗯,拜拜?!?/br> 距離放學規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整個教學樓里都很空,安靜得好像只有雨的聲音。 唐靈今天偏巧穿了一雙白鞋子,樓里面雖然也有積水,但還不算深,她只有鞋幫子底沿弄濕了一點。 不過,外面的積水就不是開玩笑的了。她是南城人,這樣的大雨,她經歷過許多次。 她斷定一會回家,白鞋肯定就變黑鞋了,還是濕了吧唧的臟水腌入味了的那種。 唐靈一邊對自己鞋子的悲催命運犯牢sao,一邊還在心里想跟刺銘的事。 走到教學樓的出口處,兩根粗大得兩人無法合抱的歐式大理石柱子把天花板撐起來。遠處灰白色的天空被框出一個四方形的框。 他站在畫框邊緣的一角,靠著石柱子,和頹唐飄雨的迷蒙黃昏合成一副畫。 唐靈有點緊張地走過去,不著痕跡地偷偷打量他。 沒帶傘,沒背包,黑眼圈有點重,不過跟她的一比,應該還是唐靈的更勝一籌,畢竟她皮膚比他白一些,黑眼圈看著就更顯眼。 唐靈走到臺階邊,很慢很慢地抖開傘。雨簾密密重重就在她的身前,風飄過來帶著幾滴冰涼的雨濺到她的臉上。 她也在等,等自己放下架子去跟他說話,或者等刺銘先說話。 一秒,兩秒,三秒… 她的手捏著薄荷綠的傘布,終于下了決心朝他側過身。 他卻先一步向她走過來,站在她旁邊,也沒看她,用冷硬的語氣說:“我沒帶傘?!?/br> 唐靈:“…哦…那你跟我走?” 刺銘的咬肌微微地動了幾下,牙齒在細微地磨。 他似乎是在為自己昨天放過狠話,而今天又這么主動地向她曲膝求和,在竭力地矛盾掙扎。 過了好一會,唐靈絲毫不急,看著他,聽見他用喉嚨哼出一個字,“嗯?!?/br> 唐靈抿唇幾下,說:“其實…我幫你寫好了檢討,我星期一給你吧?!?/br> 刺銘悠悠地扯眼皮,瞅了一眼她眼睛下面的黛青色,說:“你昨晚寫的?” 他開玩笑一說,她還真的寫了,而且還是她那么重視的考試的前一晚上,熬夜寫的。 唐靈點頭:“…嗯?!?/br> 刺銘:“你沒必要…” 他說著莫名停了一下,看著她,眼睛里飄閃過試探的微光,而后接著上一句說,“對一個男性朋友這么好吧…” 唐靈:“那你對我這么好,干嘛?” 刺銘:“你健忘癥?” 唐靈:“我看你才健忘癥?!?/br> 分明她表示過了她的喜歡,只是有些對他的顧忌,和猶豫,所以希望不要進展那么快。她還想再看清一點,確認一點。 但是刺銘就好像沒長大的小孩,對愛有占有欲,不能立馬給他全部的獨一無二的愛,他就會鬧。 刺銘:“不懂你說什么?!?/br> 唐靈有點累了:“那就先這樣吧?!?/br> 她說完,撐開傘。 臺階下的積水足有將近十公分深,她下腳前,看著白生生的鞋子心里都有點發怵。 正思及此,她就被人打橫抱了起來。她的手拉著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拿著傘怕戳到他,垂在身外。 唐靈:“…你怎么…” 這種時候抱人。 還冷戰著呢吧。 刺銘手臂抬了一下,把她往胸膛里抱近一些,低著頭,“我是不懂你在怕什么?” 唐靈愣了一下,因為他顯然說的不是抱人這事,而是她抗拒他的原因。 他的手臂抬得高而且有點傾斜的角度,她的側臉是緊緊貼著他的胸膛的。冰涼的白紅色印花圖案,他緊實溫熱的身軀,還有他身上很好聞的獨屬于他的味道。 唐靈聽見了他的心跳聲,響亮,真摯。鬼使神差地,她絮絮叨叨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我怕的東西挺多的,怕給我媽知道,不讓我去公司當練習生,怕你是愛情騙子,到時候甩了我,丟臉…我還怕你回頭跟我吵架激動了,要打我?!碧旗`斷斷續續地說。 說到最后一句,刺銘就笑了,“老子把自己抽死,都不會打你的?!?/br> 唐靈撥著指甲,窩在他胸前嘀咕,“那可不一定…” 刺銘抱著她的背的手捏了一下,戲聲:“也就是你,敢這么折騰我?!?/br> 唐靈不講話:“…” 刺銘溫聲:“…真不會。我這輩子就正經打過三個人,還都是為你打的?!?/br> 唐靈:“哦…” 刺銘:“是不是挺多人都為你這樣過…” 所以,她才能輕描淡寫地不為他給好,而動容。 唐靈滴溜溜的眼睛盯著他,手在他后頸動了動,直言:“是挺多?!?/br> 刺銘吊兒郎當地下了句判言,“紅顏禍水?!?/br> 唐靈撇嘴不言。 他接著說:“還有,真跟你談了,我一定死賴著你不分手。就算分,肯定也是你甩我?!?/br> 唐靈:“你不是甩過那么多人嘛。聽說還都是美女?!?/br> 刺銘:“都沒你好看,行了吧?!?/br> 唐靈:“敷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