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校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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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靈:“有,我看咱小區門口買炸雞柳的大爺就挺心動的,不僅心動,還口水直流?!?/br> 吳如仙:“……” 唐靈回到教室,第一節 課的鈴還沒響,她坐在位子上,手機也被收了,只得從包里掏了本漫畫來看。 純情漫畫看著看著,看到里頭有一段,男主角把衣服脫下來給女主遮裙子,她忽然記起大佬的衣服還沒還給他。 唐靈于是從書包深處像拔蘿卜一樣把那件衣服拔了出來,單手抖了幾下,放在大佬空蕩蕩的課桌上。 后頭兩個正在閑聊的女生看著那件皺皺巴巴的衣服都驚呆了。 這不是刺銘昨晚穿身上那件衣服嗎? 怎么從唐靈包里出來了? 還他喵的皺成這樣… 像塊抹布? 那時候上學都流行借衣服,女生晚上冷了,沒有外套,男生就把校服借出去。一來二去,就有了情愫的苗頭。 難不成,大佬把衣服借唐靈了? 難不成,大佬對她有點意思? 懷揣著疑惑,兩個女生又仔細盯了會兒那件穿在刺銘身上痞帥又酷的黑短袖襯衫,和此刻在桌子上皺皺巴巴的一團。 這要擱平常女生,校草級別的大帥哥借衣服,不得洗一下再噴點香水,搞點嬌羞文學,當面還衣,再說兩句:謝謝啊,不知道有沒有洗干凈,寢室陽光不太好,可能有點悶味。 對方聞上一聞再回以:不會啊,挺香的。是你香皂的味道嗎? 答:哎呀,討厭,是洗衣粉的味道啦。 諸如此類黏黏糊糊的對話。 然而。 兩個女生把視點左移到唐靈專注看漫畫的后腦勺。 …… 算了吧。 這衣服是昨晚他倆從辦公室出來,打了場架后刺哥不小心落下的可能性還更大些。 幾分鐘后,上課鈴響了。第一節 課是生物,講課的老師是個說話帶點方言味道的地中海老頭。 唐靈的座位又在靠窗倒數第三排的位置。 課程無聊,講話催眠,地理位置優越,唐靈看了會兒漫畫,就直接趴桌上睡著了。 她有點嗜睡癥,一旦前一天睡眠不足,第二天就會一直不受控制的犯困,有時候甚至坐在公交車上也能睡著。 一方面這種病很耽誤事兒,該清醒的時候犯迷糊,另一方面,也很危險。 因而,唐靈這一趴,再醒過來,就是第二節 課下課了。 醒來后,課間十分鐘,走廊教室里都鬧鬧哄哄。 身邊的座位依然還是空的。 大佬逃課了? 開學第二天就逃? 剛剛升旗的時候分明還看見他了的…咋回事,臨時翻墻出去的?這么拽? 唐靈在心里嘀咕,秉著他人生活與我無關的想法,想了一會就轉移開了注意力。 拿起小鏡子,仔細檢查臉上有沒有不妥處,發型歐不歐克,昨晚失眠黑眼圈重不重??吹帽壬险n看課本還專注。 “二三節課連堂,班主任要摸底考試,考語文,把桌子都拖開,桌上的東西全部都收到教室后面,或者搬到教室外面,快一點啊,上課前要弄好?!?/br> 語文課代表從教室前面急匆匆走進來,叉著腰,站在講臺上大聲交代眾同學。 “…我去,怎么第一天上課就要考試啊,我東西都忘光了?!?/br> “考啥???上學期學的?” “肯定上學期學的啊?!?/br> “上學期學了啥來著?” “那個什么,自掛東南枝…” “那是孔雀東南飛…” 一陣拖桌子,撞板凳的聲音,臨近上課前幾分鐘,大部分同學都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刺哥咋還沒回來?” “…不知道啊…那兩人不也一直沒回…” 就在眾人疑惑時。 教室前門走進來兩個人,一胖一黑,臉上都掛了彩。 教室里誰也沒有講話,呆呆地盯著他倆站定在講臺上,臉漲紅,要說什么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的窘迫模樣。 “這是在干什么???” “…不是,發生了啥???這是?被恐怖襲擊了,站講臺上干嘛?” “你不知道,今天開學典禮還沒完,他倆就被刺銘叫去打籃球,結果被籃球打得鼻血橫流,看得我要笑死…” 唐靈撐著下巴也瞅著他們,打了個綿長深邃的哈欠。 別說,刺頭同學還挺有創意的。 這樣被老師抓了,也可以說,體育競技嘛,難免磕磕碰碰。 不過,到底是有啥仇,整成這副豬頭臉,好好笑哦。 豬頭臉熊運在猶豫許久后,像定了決心,眼睛一閉,一張rou臉臃腫發皺,黏糊羞恥地懺悔:“…我是猥瑣男…” 張揚點聽他都松嘴了,也跟著說:“我是猥瑣男…” “我是猥瑣男…” “我是猥瑣男…” 這句話就這樣在安靜的教室里被無限復讀。 眾人:??? 怎么回事,怎么如此坦誠。還把事實都說出來了? 大家畢竟都是同班一年的老同學了,每個人什么尿性也算摸了個大概。 這兩個人,真就如他們現在說的,就三個字,猥瑣男。 不過心照不宣和當面攤牌還是有區別的。有些見不得人的心思被當事人突然放到臺面上大張旗鼓地說,只會讓聽到的人感受到后背起雞皮疙瘩的詭異感。 “這是怎么回事???” “我是猥瑣男…” “是不是刺銘讓他倆說的?” “他們什么時候惹的大佬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是猥瑣男…” 就在他們復讀了n遍,算著時間,準備唯唯諾諾下講臺時,后門響起一個聲音,松散冷厲:“別停啊,繼續說,說到老師來為止?!?/br> “…” 兩人當即就像見了鬼一般,登時脖子一杵,面部肌rou僵硬,瞳孔縮小。大嘴巴子一張一合,又進入了鬼畜懺悔階段。 “我是猥瑣男…” “我是猥瑣男…” 刺銘在眾人的注視下,慢慢悠悠走到自己位子前。 低眼看了看那件被弄得皺皺巴巴的衣服,也沒生氣,隨意拿起來,抖開,穩穩當當穿在了身上。 然后啪嘰一下,趴在了桌上,兩眼一閉。 上面的人還在聽從刺銘的命令無限自我譴責中。 他已事不關己地進入了預備睡眠狀態,好似這一切都和他沒關。 唐靈:“……” 合著這是您點的催眠曲吧,歌名就叫《我是猥瑣男》 吳旗揪了張濕巾,在搽那籃球上的血跡,鼻涕,眼淚。 旁邊的人問了一嘴:“這是什么cao作???” 吳旗:“沖冠一怒為…美腿吧?!?/br> “哈?” “你長的太丑了,不會懂他們美女帥哥的世界是怎么玩的?!?/br> “……” 一直到徐老太婆抵達教室,兩個復讀快成鬼畜視頻的猥瑣男才埋著頭,藏著臉,下了講臺,坐回位置。 發試卷,傳試卷,寫名字,答題,教室重新回歸了平靜。 唐靈的成績一直不咋地,不過和理綜數學這幾塊重災區相比,語文就還算過得去,正常情況下,卷子寫完,一百五十分,也能有一百左右。 她早先睡了一節課。此時班主任就坐在講臺守著,現在的情況就是干別的也不太行,睡覺她又睡飽了。 索性,她抽了只筆捏在手里,認真做起了試卷。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做閱讀,翻卷子的聲音間續而響。 唐靈速度還算快,寫完作文時抬眼一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才下課。 她放了筆,撐著腦袋開始發起呆。 目光游移著,從小黑板的“心似平原放馬,易放難收”滑到大黑板的“明天上午,5—10班中午到一樓大廳領校服的通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