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人是男主白月光 第18節
傅瑾笑而不語,傅瑜便岔開了這個話題,問道:“看我腳上的這傷勢,只怕等到四月也不會好,那時候我可怎么上考場?” 傅瑾道:“這你不用擔心?!?/br> 又過了兩日,朱然差人來府上告知傅瑜,那些被拐賣打殘的孩子官府已經接手了,他現在正在追究幕后之人,和這個消息一起傳到傅瑜這里的,還有朱然被李御史上奏彈劾一事。 傅瑜不過剛聽了李御史彈劾朱然這一事,就已然有些緊張后怕了,他對傅瑾道:“大哥,這好端端的他怎么就又被李御史彈劾了呢?難不成是前兩日朱焦說的那些孩子的事情被幕后黑手知道了,所以他們串通李御史要彈劾朱大哥?” 傅瑾笑道:“我話還沒說完,你著急什么,彈劾的不過是前兩日他不顧朝廷大員的臉面,在早朝面圣前在馬上吃餅的事情?!?/br> 傅瑜松了一口氣,但還是嘀咕道:“這李御史每日里還真是閑的發慌,用這樣無關痛癢的小事情彈劾朝廷官員,他整日也不知道要浪費多少筆墨?!?/br> 他又問:“那拐孩子的這件事能查出真兇嗎?” 傅瑾道:“聽聞此時還在查。不過你放心好了,朱然這人待在大理寺這么多年了,還從沒有一項冤假錯案。再說了,只要這事查證屬實能夠上達天聽,這朝野之內就沒有人能夠阻止真相的大白?!?/br> 傅瑜也就松了一口氣,將這事放下心來,專心準備他這次的春闈了。 而等到了三月半的第一場考試,傅瑜才發現傅瑾說的“不用擔心他不能參加春闈”是什么意思了。 三月半,倒春寒的天氣還沒結束,早晚都還有些寒意,但考場門口卻已經圍滿了來自五湖四海的各地考子,其中還有傅瑜眼熟的幾個面孔。 第一場考帖文,傅瑜本是想著借助腳傷和天氣寒涼的借口不準備去的,誰料傅驍叫人給他穿上冬襖,又圍上貂裘披風,腿上蓋上虎皮毛毯,甚至還讓彩云給他準備了一個湯婆子,然后叫安國公府上的府丁做了一個擔架,叫人把他扛上擔架直接從府里抬了過去。春寒料峭,染了冰霜的風似刀子般刮在傅瑜的臉上,他身上卻也不覺得冷,反而因為懷里熱烘烘的湯婆子熏得有些冒汗,但傅瑜只覺得心里涼涼的。 等到了考場門口,擔架停下了,趙斌俯身,卻是要動手又抗下傅瑜,傅瑜忙伸出一只胳膊擋在兩人身體之間,連聲道:“唉,別別,我自己來?!?/br> 傅瑜說著,沒等趙斌動作,就自己用雙臂撐起來,一下子從擔架上跳到了輪椅上,又自己鋪好了毯子,卻是把毯子里頭的湯婆子拿出來遞給了一旁的府丁。 趙斌道:“那郎君在府里的時候怎么不自己跳上來?!?/br> 傅瑜干咳了一聲,沒有理趙斌,他總不能說在府里是覺得自己還有不入春闈的機會,等到了考場,他便是知道這件事已經沒有回轉的余地了,便不用他人催他,他自己也會全力以赴的去做這事。想來傅瑾是早已把他的思維模式摸了個遍,知道要么不讓傅瑜來,要么硬逼著他來,這樣等到了考場,傅瑜發現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用他們去催促,他也會自己全力以赴的去做。 想清楚這一點,傅瑜覺得昨晚簡直就是自己折磨自己,早知道傅驍傅瑾鐵了心便是把他綁著抬進考場也要讓他參加春闈,他就不會自討苦吃忍痛在房內溜圈了。 傅瑜有些生氣的揮手叫趙斌一行人離開,自己推著輪椅進去,他聽見考場外有士子竊竊私語道:“這位郎君真是身殘志堅??!” 有認識他的人低聲道:“沒想到傅小公爺竟然也來了!” 有不知道這些日子傳聞的人疑惑道:“難道傅安國公打斷了小公爺的腿也要讓他來參加春闈?” 傅瑜暗罵道: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有史記載,“凡明經,先帖文,然后口試,經問大義十條,答時務三道……”,傅瑜考的明經科便是這三場,與梁行知、虞非晏等人的進士科格外不同。 第一場帖文考到夜間,氣溫陡降,傅瑜被凍得瑟瑟發抖,忍不住裹住了腿上的虎皮毛毯,有些后悔他早上把湯婆子交給府丁了,可隨之,他又想起傅瑾吩咐彩云給他準備湯婆子時被傅驍冷嘲熱諷“像個娘子家一樣,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要什么湯婆子”,也就歇了這心。 考完第一場回府,傅瑜的腳傷加重,還是被趙斌一行人扛在擔架上抬回去的,傅驍照例只是匆匆來看望了一眼便云與臨江王有約離去了,傅瑾倒是每日里都待在傅瑜身旁給他鼓勵打氣,卻也叫傅瑜愈發的緊張。 剩下的兩場經文大義和實務策論,傅瑜心中倒是還有點墨水,考的也并不艱難。 三月二十五,進士科和明經科都已考畢,傅瑜也終于打道回府,現在就等著三日后的殿試和三月末的放榜了。 經此一考,傅瑜的腳傷倒是慢慢痊愈了,他也樂得不用再每天行動不便的坐臥在床。次日,傅瑜便約上王犬韜,兩人騎著高頭大馬,繞著三大坊跑了一圈舒活了舒活筋骨,王犬韜還想和傅瑜一起去找鄭四海外出散步,傅瑜卻搖頭道:“正好我今日有空,這腳上的傷又好了,便該去一個地方看看?!?/br> 王犬韜問他:“什么地方竟能比城外跑馬還有趣?” 傅瑜笑道:“這地方狹窄的很,若要跑馬也不能盡心,可卻是我今年來最喜歡的一處?!?/br> 他這般說道,王犬韜自然要鬧著去看看,傅瑜便帶著他騎馬行到了平安坊斐府旁的小巷里。 已近三月末,這條他們上次來時杏花滿巷的場景已經不見了,碧綠的樹葉自墻頭冒出來,遮擋了頭上的太陽,一陣冷風襲來,傅瑜不自覺的捂緊了頭上的小氈帽。 王犬韜道:“這地方我們來過,實在沒什么好玩也沒什么好看的啊?!?/br> 傅瑜看著小巷一側的斐府圍墻默不作聲。 王犬韜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正見比人高的圍墻上冒出一排尖尖的碧綠色的竹刺來,這竹刺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直讓人背后升起一股冷汗,他疑惑的道:“難道這平安坊治安不大好嗎?不然斐祭酒府上為什么要在圍墻上立竹刺?!?/br> 傅瑜突然覺得胸口有些悶悶的,他深深的嘆了口氣,道:“我們走吧?!?/br> 王犬韜道:“走?我們剛來,為什么要走?” 傅瑜無精打采道:“再過兩日就是殿試了,我要去太和殿接受圣上的考問,當然要去準備一下?!?/br> 王犬韜道:“傅二,你是不是忘了,你考中的只是明經科,我們連太和殿都進不去,更別提進去面圣答題了,只能在殿前站著吹吹冷風?!?/br> 傅瑜:要你提醒我。 第32章 山間 三月廿九, 倒春寒的時日漸漸過去,天氣逐漸回暖,傅瑜也脫去了小氈帽和夾襖,穿著一身春衫整日里打馬游街。 雖然斐府院墻叫斐祭酒給堵上了, 但不用上學也不用待在家里溫書的日子,傅瑜像只沖出牢籠的鳥兒, 好不快活。 這日他應了王犬韜的邀約,與他同上大慈恩寺去吃戒食和尚的素齋。 大慈恩寺位于永安城南面的晉昌坊, 占地面積頗大, 寺內除去一應的殿閣、塔寺和禪房,還有綿延起伏的幾座后山和一條自山而下向東流淌的溪流,風景秀麗,因此一年四季都有各國各地的香客或是游客往來。但這些往來之人當中能夠在大慈恩寺里獨得戒食和尚的齋飯的人可謂是屈指可數, 而王犬韜便有這般能耐能請得動寺內年邁的戒食師父親自下廚。 傅瑜和王犬韜二人剛騎馬入了大慈恩寺, 便覺得眼前一片綠意盎然,頭頂的暖陽也似乎驅除了人身上積日的寒涼, 當真是惠風和暢, 春.光融融。 兩人牽著馬兒, 踏著僧侶的誦經聲,直直地走進了靠近后山的寮房。 在寮房的一個很樸素的小院子里,傅瑜第一次見到了王犬韜口中贊不絕口的戒食和尚。 這人雖是個和尚,而且還是個年紀很大的老和尚, 卻生得白白凈凈的, 臉上沒有多少皺紋, 身材也完全沒有一般出家人的干癟枯槁,他穿著海清色的袖袍寬大的僧袍,頭頂在陽光底下似乎在閃閃發光。 戒食和尚其實是個很好相與的人,傅瑜不過同他隨意說了幾句話,就見他舉止文雅,脾氣是少有的溫和,似乎你提什么要求他都能答應。 但,唯獨吃素齋這一項上,戒食和尚像應了他的法號一般,很難說動,幸而王犬韜與他相識,很容易就能請動他,只是—— “要讓我們自己上山砍柴回來燒火?”傅瑜失聲道,語氣里滿是不可置信。 戒食和尚點點頭,他白凈微胖的臉上還掛著一絲溫和的笑意,手中捏著一串深色的檀珠不停轉動。 王犬韜躍躍欲試的道:“我覺得這法子甚好,只要能得戒食師父的一頓素齋,莫說要我和傅二上山砍柴,便是要我和他下河摸魚,那也是要去做的?!?/br> 傅瑜瞪大了眼睛看著王犬韜,神情略顯詫異。 戒食和尚轉著佛珠溫聲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建議兩位施主殺生,貧僧也不會做rou食?!?/br> 王犬韜道:“我只不過是打個比方罷了,大師勿怪,我這就和傅二上山砍柴,希望能如大師說的那樣,在午時之前帶著兩背簍的柴回來。對了大師,我們用什么砍柴?” 戒食和尚回身看向了院腳的兩把斧頭和兩個空背簍。 太陽漸漸東升,半山腰的鐘鼓樓傳來陣陣鐘聲,在這青翠的群山之間回響不絕,驚起林間飛鳥群群,傅瑜和王犬韜停下腳步,坐在臺階上擦汗歇腳。山內林木眾多,氣溫也低,兩人這時見了山間的美景,正是興致高的時候,不覺得如何疲勞,又行了一段路,就聽見遠處有嘩嘩的水流聲響。 王犬韜看著道路兩旁的路,問:“傅二,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剛才鐘聲敲響了九下,再遲一會兒,我們今天恐怕不能在天黑之前吃到素齋了?!?/br> 傅瑜道:“按照戒食師父說的方位,我們再往南面走一會兒,等離這山泉水近一點的地方,就能見到枯萎的樹枝了,等到了那里,我帶著斧頭爬樹去砍,你就在下面撿拾?!?/br> 王犬韜道:“為什么不能是我去砍,你來撿呢?撿拾枯枝這種事,一聽就要不停的跑動?!?/br> 傅瑜伸手比劃了一下他們兩個的體型,又道:“我身手比你好多了,當然是我去爬樹了?!币亲屚跞w去爬樹,傅瑜怕他把樹給壓彎了。 兩人在山間石梯上走著,王犬韜又道:“傅二,前兩日殿試,你真的沒去?” 傅瑜道:“殿試重在考核進士科的學子,和我這樣靠著家族勢力考中明經科的有什么干系,我若去了,豈不是自取其辱?再說了,我聽聞今年進士科也不過取了六十六人,其中就有梁兄和虞非晏,只是殿試的時候說不得還得剔除掉幾個?!?/br> 王犬韜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他又問:“那如今你既已高中,以后還會和我們一起在國子監讀書嗎?” 提起這個,傅瑜便笑了,他本就長了一張頗為英俊的臉,此時發自內心的高興,笑起來便眉眼彎彎,王犬韜看著他道:“傅二,你笑起來可真好看?!?/br> 傅瑜聽了,笑了笑,便道:“可惜我阿爺總說我身上沒半點男子漢氣概?!备佃男「鷩颖O的諸多世家子弟一起打球,這輩子又自小就練功夫,自認比起上輩子已然算得上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了,只是傅驍總覺得他太過柔弱沒擔當,橫豎瞧他不順眼。 拋開這些煩心事,傅瑜自認上次三場考試他已然盡了全力,即便比不得那些真正的靠真才實學考上來的進士科學子,但比起同在國子監混日子靠著祖蔭過明經科的人來說卻是遠遠勝之的,想到這里,傅瑜便舒緩了口氣,他道:“考前我就覺得阿爺和大哥瞞著我做了什么決定,可我旁敲側擊問了大哥之后,他卻只說等我考上明經科再說。算算日子,別說我考中之后他告訴了我,今天就到了放榜三甲的日子,他還是沒與我說到底瞞著我做了些什么?!备佃び中Φ溃骸安贿^有一件事到底還是好的,考前阿爺便與我說,今年秋末我便年滿二十,算得上一個成年人了,我也終于可以離開這永安城,和鄭大哥、梁兄一樣云游四海,去看這萬里河山了?!?/br> 為了這次能離開永安云游的機會,傅瑜冒著打破傅小公爺草莽名聲的危險,不惜使出高考的拼勁臨陣磨槍。 王犬韜有些艷羨的看著傅瑜,傅瑜提起這件事就止不住嘴,他道:“我聽大哥說起過塞外的黃沙漫天,也聽阿娘談起過江南的楊柳細雨,還從書上讀到過東京的繁榮昌盛和洛陽的古時遺跡,等我能離開這像一座華麗的牢籠一般的永安城,我就能見識到這大千世界的廣闊!” 傅瑜越說越興奮,他看著腳下的山路,忍不住站在迎風處張開雙臂長呼,可漸漸的,傅瑜就冷靜下來了,他的眼前又浮起那日飄著杏花香的小巷,他想起斐凝坐在亭子中撫琴的冷清模樣,突然間就有點不舍了。 他嘆了口氣,想著,這世上的事情總是兩難全的。 山林之間傳來“咔咔”的斧頭砍樹的聲音,傅瑜兩條腿盤著勾住了樹干,整個人坐在一個三頭樹杈上面,正用手中生了銹的斧子一下又一下地砍著枯枝。 他每動一下,這棵已然老朽枯槁的樹便晃動一下,讓傅瑜總有一種自己會掉下去的感覺。但很快的,傅瑜就將這棵樹上的枯枝砍沒了,他扔下手中的斧頭,兩手兩腳攀著樹干,又從樹上滑下。 王犬韜正低頭在一旁撿著樹枝,他手上的背簍已經滿了一個,但他額頭上已是有了不少的汗珠,熱的把長衫下擺也撩了起來。傅瑜卷起袖子,也彎腰撿起來。 等撿完地上的枯枝,兩個背簍終于盛滿了,王犬韜熱的一屁.股坐在樹旁的大石頭上,不停的拿著帕子擦汗,他道:“呼呼,終于撿完了,我們現在就下山去吧?!?/br> 傅瑜默默地背起更重的那只背簍,又拿起兩只斧頭,和王犬韜一起下山。 此時日頭正盛,有陽光從樹林間葉子的縫隙中射進來照在仍舊有些濕滑的臺階上,林間淡綠色的光影在傅瑜眼前交織,顯得格外的美麗,但早晨來時林間的濕涼之氣漸漸消散,此時兩人的心頭慢慢升起一股焦躁疲熱之感。 行到半山腰,兩人又聽到潺潺的流水聲,一股清涼之氣襲來,兩人頓覺清爽無比,便循著聲音來到溪流旁,打算洗把臉涼快涼快。 溪流并不大,不過兩人寬的模樣,卻湍急的在石頭間打著旋兒一路向下,溪水很清澈,水底長滿了青苔的石頭也被長年累月的沖刷磨得有些圓滑。傅瑜也學著王犬韜的模樣將長衫下擺卷起系在腰間,伸手捧了水洗臉。 溪水涼意正盛,讓傅瑜不禁打了一個激靈,他對一旁的王犬韜道:“你忍忍,別喝這里的水,當心回去之后鬧肚子。等我們下山到了寺里頭,戒食師父不會少了你的茶水的?!?/br> 王犬韜點點頭,傅瑜遂沒有再理他,他跳過溪水,站在溪流中間的一塊巨石上,感受著四面的涼氣升騰,他看著眼前山上的一片碧綠,目光徐徐轉動,突地,他看見了一抹鵝黃.色的衣裙。 從層層疊疊的竹子和樹木灌叢間,傅瑜隱隱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他突地從石頭上跳到對岸,接著三兩下躍上一個短坡,穿過一片竹林,就看見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背影。 一片嫩綠的竹林間,一個身著鵝黃春衫的人影背對著他站著,她披下的烏黑長發似緞子一般,頭上小巧精致的黃.色絨花襯的她的肌膚越發細膩白皙。 她身前的白芷一身青色衣服,此時正坐在樹旁的石頭上按著腳踝。白芷抬頭,看見傅瑜時臉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神色來,她連忙拉了拉身旁的另一個青衣婢女,那青衣婢女回身,眸中露出一抹警惕來,她抬腿向前走了兩步,站在斐凝身后,正好擋住了傅瑜望過去的目光。 “空青,你看?!膘衬p聲說,她嗓音柔和,語調緩慢,聲音里透著一股擔憂之意。 擋在她身前的青衣婢女,空青頓了頓,慢慢道:“娘子——” 她正說著,斐凝就突然轉過身來,她一雙透徹的眼睛看見傅瑜,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也露出一抹驚愕之色。 傅瑜突然就覺得自己心跳加快了,他看著斐凝,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袖管被卷到了手肘處,長衫下擺也被系在了腰間,他這副模樣全然不似上次見面時長身玉立的世家公子范,反而顯得很有些失禮不堪,他手忙腳亂的解開腰間的結,卻沒想到越緊張手越笨,腰上的結越解越緊,而此時他聽見自一旁的溪水間傳來王犬韜的叫聲:“傅二——你——去——哪——里——了——” 傅瑜一急,連腰間系著的長衫下擺也不解了,他對著斐凝點點頭,而后回身高聲道:“我馬上就回去!” 第33章 救美 傅瑜的心跳得很快, 他覺得臉頰有些發燙,他現在就和小時候逃課與同窗玩鬧被阿娘抓包之后的感受很像,斐凝就如同十多年前的阿娘一樣,她們不過只是用目光淡淡的看著他, 就讓他無形中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但是隱隱的, 傅瑜又覺得斐凝和阿娘實在不像,她們雖然氣質有些像, 但是顯然不是同一個人。 現在他不想再回頭去看斐凝一行人, 只想趕快轉身離去。 “傅——二——”王犬韜還在溪水邊喊著,他仿佛完全沒有聽到傅瑜剛才的回話。 傅瑜放棄腰間纏緊的長衫下擺,伸手扒開面前的竹子,抬腳就要離開這片空地, 突然, 他身后傳來一個人的急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