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他有病 第22節
“沒、沒有……” 她對傅沉硯的舉動不解,嵇白叮囑過太子座駕的馬夫后這時才折回這輛馬車。 想起什么,嵇白疑惑:“殿下為何讓扶岐坐您的車?您其實大可不必……” “孤的車向來不是白坐的?!?/br> 熟悉的惡劣再度浮上傅沉硯從容不迫的臉,只見他噙起一個惡趣味的笑,緩緩啟唇說出那個令人惡寒的緣由。 -------------------- 扶岐:我要讓他死!我要讓他丟人!我要讓他……(╬◣w◢) 溫泠月:“你腳下有泥?!?/br> (冷漠打斷(* ̄m ̄)) 扶岐:“豆花……”(⊙w⊙) 溫泠月:“丟了也不給你吃!” (小卷毛,哼╰(‵□′)╯ ) 第20章 第二十顆杏仁 “孤那車夫似乎不大擅長御馬?!彼痪o不慢道。 溫泠月陡然想起方才覺得哪里有些眼熟。 上次他們從宮里回去時,似乎就是那個小馬夫御馬生疏,還被這死閻王罰去繞東宮騎馬跑兩百圈來著。 那…… “那使者大人豈不是要被震出四瓣屁股!”嵇白感嘆出溫泠月的心聲。 她忍不住笑了出來,想到那個小卷毛吃癟的模樣,不禁暗爽。 不愧是傅沉硯,傳聞那種陰險狡詐氣倒是不假。 傅沉硯不答,闔目休整,緩和著自己被那馬夫顛得難受的腰。想來在將他遣去別處前,叫遠道而來的使者嘗試一下也是極好的。 * 當他們被宮人簇著進宮時,可是足足等了好久才見那一身黑銀袍的異域使者跌跌撞撞地走進宮門。 哦,她沒眼看。 對著扶岐所在的方向生氣地“哼”了一聲,便匆匆跟在傅沉硯身邊邁入深宮中去了。 身形頎長的一個男子,光天化日下,欲捂腰下卻不敢失儀,緊咬牙關,縮回那只手。 “傅沉硯你等著?!?/br> 扶岐沒好氣,前幾日在楓池別院下藥失敗已經足夠出乎意料,故而才有了后來林中偷襲之事。 但那件事又不能完全歸結于他…… 主領派自己出使禹游明里為試探交好,實則并非如此。 禹游和十四州數十年不合,其中緣由豈是說交好的幾句話與否便能握手言和的? 他憎惡禹游人,深入骨髓的憎惡,刻入血液的恨意讓他怎么心平氣和地和高高在上的禹游皇族交好。 被傅沉硯率先邀請是他沒想到的。 他倒是好奇這位血統尊貴的禹游太子是否真為傳聞中那般犀利。 春.藥是想給傅沉硯一個下馬威,順帶探探這位禹游太子虛實。 料到會被勘破,卻沒想到結局竟然殃及自身! 扶岐吃痛地扶住后腰,不住的暗罵傅沉硯那年輕馬夫,訝然想到:今日之事始于太子妃,莫不是他們夫婦二人串通好的? 早聽聞太子不久前匆匆娶妻,那位所謂的太子妃,看來也不容小覷。 夜宴上就是她搗亂才讓本來下給傅沉硯的酒最后不知所蹤,甚至還莫名其妙跑到他杯中。 那春.藥乃寧州特產,藥效玄妙,雖對他們本族者無甚影響,可若誤食卻也足以高燒一夜,他后來可是實實在在被那藥禁錮了一天! 溫泠月知道了些什么? 莫不是在戲臺那日她就勘破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在那夜的別院和方才馬車下才故意和傅沉硯一道讓自己難堪? 若如此,那位太子妃當真好偽裝。 他怎么會被溫泠月那副不諳世事的面容騙過去了呢!太子殿下身邊的人一定與旁人不同。 過肩的卷發被深宮飄出的風揚起,露出一節暗紅的脖頸,惱怒令他根本沒注意到。 卻不經意瞥見自己黑袍之下較之禹游人更為暗紅的膚色,狠狠將黑袍攏得更加嚴實,直到沒有一寸暗紅裸.露在外,才昂首向宮中邁去。 好像極怕被人看出他的與眾不同一般。 * 皇宮另一邊,溫泠月正欣喜地在落英園觀賞那一叢叢花朵。 “真好看?!彼滩蛔〉?。 午后陽光暖融融的映在她背上,園子里除了布置晚宴的宮人外便只有她在。 不久前她和傅沉硯一道覲見皇帝,寒暄過后便只留了傅沉硯一人在殿前小敘。 她閑來無事,不知怎的被落英園的熱鬧吸引,便是現在入目的華彩。 凜冬時節,花葉凋零,可在宮城花園里卻開放大片大片用琉璃制成的花。 她欣喜,指尖流連在冰涼的花蕊上,卻只觸到金玉交織的溫度。 她是喜歡冬天的,溫溫的紅薯、甜甜的板栗、糯糯的酥鴨。 可冬日沒有斑斕的色彩,沒有花團錦簇。如今落英園的花海想必也是皇帝陛下討皇后開心,特命匠人趕制出的吧。 “姑娘是?” 闖入的男聲截斷了溫泠月和琉璃花的相觸的距離。 她直起身子,回頭便見一暗橘色華袍的男人,烏發束成一個高高的發髻,沉金碧冠攏著,剩下的悉數垂在腦后。 這是誰??? 溫泠月一時忘記將指尖縮回長袖里,短短剎那被寒風凍得發白,試圖在腦中搜尋這男人的名諱,卻并無所獲。 只是這打扮瞧著地位不凡。 “本宮……”話在喉中周旋,不知該怎么回才算妥當,忽然被他打斷。 “可是太子妃娘娘?” 她這才聽出這男人的聲音十分清澈干脆,卻也從容,淡笑的模樣似乎地位并不遜于她。 可溫泠月從來沒有關注過宮中之事,縱然跟隨父親參與過多次盛宴,也只顧著吃了…… 連傅沉硯的臉還都是大婚才見過的。 點點頭,反復猶疑著皇宮成分,忽然想起什么,微微作禮。 這人大抵是個王公皇子世子一類,趕緊來個人告訴她吧…… “娘娘不曾見過也是情理之中,是我唐突了?!?/br> 他頓了頓,笑音清冽,發現溫泠月偷瞄時溫和更肆,徐徐啟唇:“按輩分,我還應喚一聲阿嫂才是?!?/br> 溫泠月一愣,阿嫂? 傅沉硯之下的弟弟有兩位,一名尚且年幼,瞧著與眼前人年歲實在不大相符,那么就只剩下…… 男人忽然躬身,雙手從腰邊順勢撈起,直沖她的方向呼過來。 “臣弟傅沉璨,見過阿嫂?!?/br> 嚇死她了。 原來只是作揖,還以為要打她呢。 ……是不是他們傅家人都喜歡這么大張旗鼓的嚇唬人。 但溫泠月心緒的起伏才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雙手有些緊張地攢在胸前,繁復發髻下墜著的玉珠當啷作響。 對于那些王公貴胄她向來記不得臉。 就是知道有這個名字,有這么個人,卻分不清哪張臉對應這個名字。 “哈哈哈,原來是阿璨啊?!?/br> 完了,她怎么下意識就…… 連連擺手以粉飾方才的出神:“不不,我不是故意那么講的?!泵χ谐鲥e,溫泠月最終還是輕嘆一聲,端端正正做了個恰當的禮節。 “初次見面,還請皇弟恕我口不擇言?!彼磸偷嗔恐约菏欠裨撨@樣稱呼。 傅沉硯從來沒跟她講過自己的弟弟meimei,她又沒見過,怎么知道誰是誰。 那什么大婚夜所說那些她“不得不遵守的約定”里也沒有提到遇見皇弟皇妹該說些什么啊。 傅沉璨倒沒放在心上,他一身的暗橘色,令人覺得在冬日暖融融的,興許也有聲線加持,叫人覺得隨和有禮。 溫泠月沒什么別的想法,她的思緒似乎總是出奇的怪,譬如現下只慶幸自己今天沒穿傅沉硯之前準備的那身鵝黃色的衣裙。 因為話本子里,那種男女主角兒出雙入對時總是穿顏色相近的衣服,來叫人讀著就想把他們湊成一對,看著也和諧。 但她深知這種境況不可能發生在她和傅沉硯身上,那人成日黑漆漆的,跟東宮院外的烏鴉一般黑,她才不要穿成那樣,除非夜里當賊去。 但話又說回來,她也不想跟別人穿顏色相近的叫別人那么以為了去。 “今日母后賀歲,不知阿嫂可有見到皇兄?” 這句話傅沉璨方才已經問過一遍了,但不知這位嫂嫂在想些什么那么入神,故此只得加大音量重復第二遍才被她聽見。 溫泠月有些羞愧地臉紅,連連搖頭,又遲鈍的點點頭,“現下應是還在父皇殿里罷,今日陛下龍顏大悅,瞧著有好多話想和殿下說呢?!?/br> “就是傅沉硯不知道是不是準備做賊去?!庇米约翰拍苈牭降穆曇裟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