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戀愛腦的世界做女帝 第207節
她堅決不能出丑! 接過放醒酒湯的碗,沈珉玥直接抬頭一口吞下,喝的太急,差點兒沒嗆著。 放下碗的瞬間,沈珉玥已經清醒了。 太苦了,今天熬醒酒湯的廚子,必須賞他兩金!苦的提神醒腦??! “殿下可清醒了?” “清醒了清醒了,不必再來一碗了!” 見石采文還想再給她盛一碗,沈珉玥趕忙眼神清明的跟她說話,恨不得來個當場自證清白。 好在石采文并沒有強迫她再來一碗的意思,見她這么說,也就放下了盛湯的勺子。 沈珉玥抬頭看了眼坐于上位的沈玉耀,此刻沈玉耀正在側著臉同身邊的曲太后說話。 觥籌交錯的皇宮宴席之中,也就只有曲太后能讓陛下露出笑顏。 沈珉玥已經很少能在沈玉耀臉上看見情緒了,沈玉耀身上的威嚴日漸增多,她與這個meimei之間的距離,似乎也越來越遠。 沈玉耀敏銳的感覺到底下向上的那條滿是復雜情緒的視線,她的余光看見是六姐在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感覺那個眼神好像蘊藏千言萬語,看的沈玉耀總覺得自己像是什么負心薄幸的渣男一樣。 六姐在搞什么? 沈玉耀見時間差不多,給了沈珉玥一個眼神,示意她可以開始搞事情了,不然一會兒人都喝醉了,迷迷糊糊的,誰還在意宴席上發生了多大的事情。 結果第一個眼神,沈珉玥完全沒有看出來是什么意思。 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感嘆她和陛下的關系真是沒以前那么親近了。 沈玉耀被沈珉玥越來越幽怨的眼神看的是滿頭霧水。 親姐!你在干什么??! “咳咳!要不是年底的家宴,朕還真不知道,底下的弟弟meimei們都已經長大了,連孩子都有了。這個孩子真可愛,是咱們下一輩里,年紀最輕的吧?” 沈玉耀沒話找話,拉著完全不熟悉的一個弟弟就開始嘮家常。 結果她前腳說完,后腳弟弟就尷尬的笑了笑。 什么情況? 曲太后的表情也有點兒奇怪,她像是很無奈,沖三長公主說道:“雖說家宴上確實可以隨意一些,但也不能如此隨意,孩子還小,不宜見風?!?/br> 三長公主起身,行了個禮,“此處寒涼,女兒這就將孩子帶去偏殿安置?!?/br> 說罷,她帶著那位“弟弟”和孩子走了。 沈玉耀這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把三長公主帶來的面首錯認成她某一個弟弟,還把三長公主的幼子,認作那面首的孩子了。 可能確實是那位面首的孩子,也確實是沈氏血脈,但她將面首認作皇子這事兒,是當真不該。 曲太后暗暗瞪了眼沈玉耀,知道沈玉耀不重視那些兄弟,但也不能將人給認錯吧,把面首認錯成皇子,這實在是荒謬! 因為太過荒謬,看見此景的人都默契的當做什么都沒看見,好在是發生在家宴中的事情,這要是正兒八經的宴席上,明天沈玉耀就能傳出薄情寡義的名聲來。 第143章 尷尬過后,是沈珉玥的醒悟。 對啊,她不是來吃吃喝喝,懷念過去的,她還有正事要辦呢! 根據之前徐姝晟給她定下的流程,沈珉玥此刻可以站出來抨擊其他公主們行事荒謬了。 因為沈玉耀成為了女帝,而沈珉玥又成了明王,所以在沈玉耀這一代,公主普遍手中的權勢要比皇子大。 當手中權勢極大后,就會滋生出欲望,人被欲望所困便會做一些很不理智的行為。 養面首,生下面首的孩子,公然給駙馬頭上戴綠帽,這種事情屢見不鮮,都沒什么好說的了。 在皇子可以三妻四妾的時代,公主多養幾個面首也沒什么。 但是沒見皇子會將妾室帶到年宴上來,而公主,卻光明正大的將駙馬囚于家中,帶著面首赴宴! 而且寵溺幼子,不喜嫡子,混淆嫡庶這種事情更是數不勝數。 這便過了。 在當下人的價值觀念中,正妻和妾室不能相提并論,相對來說,駙馬和面首自然也不能相提并論。 但是這些都不過是私德,最多是說出來讓人覺得臉上過不去,又不會有什么實質性的損失,如果沈珉玥拿這些去攻擊他人,未免有些小兒科。 沈珉玥當然不可能僅僅是拿這些事情當做利劍,她抬頭又看了一眼沈玉耀,隨后將目光轉向了大長公主與她的駙馬。 石采文喝酒的手微微一頓,放下酒杯,目光炯炯的看向場內,馬上就要有一場好戲開幕了。 事情要從一個告御狀的舞姬開始。 沈玉耀平日里并不常招舞姬獻舞,所以這些宮中樂坊的舞姬多是去王孫貴族府上獻舞。 見了面,一來二去就有了牽扯。 公主們壓制駙馬,在府上養面首,那些駙馬自然也不甘示弱,不能直接將外面的女子抬入府,就與來往的舞姬勾勾搭搭。 人天生向往權貴,駙馬雖然一身榮華系在公主身上,但他們都是出身不低的世家子,即便沒有公主,他們也能享受榮華富貴,再配上一張甜嘴,可不就將那些常年住在宮里的姑娘騙的團團轉。 有的姑娘是心甘情愿被騙,她們覺得自己遇到了真愛,若是有人阻攔,還會招她們的記恨,有的則在知道真相后,痛恨渣男,恨不得啖其rou飲其血。 后者就是今天年宴上的主角。 青春可人的舞姬跪在地上大哭不止,痛訴自己被大長公主的駙馬騙心騙身,甚至肚子里還懷了孩子。 在座的諸位聽到這話,表情一時之間難以用言語形容。 同為皇親國戚的人尷尬不已,大臣們也很尷尬,只不過雙方的點并不一樣。 前者是覺得在年宴上丟了臉,后者則是覺得這話好像不應該自己聽。 他們這些大臣只是想到年底有個地方喝喝酒,聊聊天,并沒有想過要看皇家的笑話。 “感覺這場好戲并沒有我想象中精彩,看來殿下還是留了一手?!笔晌拇蟮质呛鹊挠行┒嗔?,說話的態度變得隨意不少。 坐的比較近的官員,聽到了石采文的話,不著聲色的看了她一眼。 “石侍郎喝多了,我扶她下去醒醒酒?!?/br> 那官員說罷起身,拽著石采文的胳膊就大步離開殿中,從始至終周遭的官員以及沈珉玥都只是看著她動作,無人阻攔。 石采文被拽的一愣,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出了大殿,外面的冷風迎面一吹,她整個人一激靈,瞬間清醒過來。 此刻,她才看見拽著她的人是誰。 “楊可卿!你今天晚上也喝多了?如此失禮可不是你的性格?!?/br> 沒錯,那個當眾將石采文從屋里拽出來的隔壁官員,正是楊可卿。 “今日年宴之上有變,我看你喝多了,好心送你出來罷了,你不領情不說,反倒要怪我?” 楊可卿一邊說著一邊抬頭望向天空中明亮的月亮,整個人身上都帶著一股飄然于世的飄渺感。 仿佛下一刻她就要升仙了。 石采文從鼻尖發出一聲嗤笑聲,“站在這里的如果是別人,大概已經被你騙過去了。分明是你自己不想在里面待著了,還要拉上我一起在外面吹風,說的倒是好聽?!?/br> “那你回去吧?!睏羁汕渖焓种赶驘艄饷髁恋拇蟮?,“回去接著看好戲,就是不知道這場戲你看完能樂到幾時?” 石采文被風一吹已經醒了酒,自然不會再做出與沈珉玥隨意調笑的事情,同樣也不會再生出看皇家熱鬧的心思。 但如果要讓她此刻承認楊可卿心懷善意,她又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不管如何選擇,都像是被楊可卿擺了一套,心里怪別扭的。 “哼,這世上怎么會有你這般討厭的人?” “奉勸石大人一句,多照照鏡子?!?/br> 論討人嫌,楊可卿自然是比不上石采文的,石采文在朝中的敵人遠比她的朋友多的多。 其實并不是因為石采文性格有多討人厭,恰恰相反,石采文性格歡快活潑,是所有人都愿意交朋友的性子。 她就像是一團火,作為朋友,可以從她身上汲取到溫暖,但如果是她的敵人,就只能被她燒的遍體鱗傷。 正是因為這團火焰太過明亮,才會有那么多人心生嫉妒,繼而怨恨這團火焰的存在。 不過在成為萬人嫌的路上,石采文自身不知收斂的性格功不可沒。 “再照鏡子,也比你這個表里不一的女人強,我這邊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就是不知道楊大人何日完成殿下的囑托呢?” 石采文說的是女醫學堂的事情,楊可卿不得不承認的一點,就是石采文辦事實在是干盡利落,這也是為什么沈珉玥和沈玉耀有事都喜歡找她的原因。 任何棘手的事情落到石采文手中都能被妥善解決,試問哪個上司不喜歡這樣的下屬? “學堂的事情確實是拖的久了一些,不過學堂的講師早就已經找好了,目前最大的問題是在何處落地,如果不是某人一直拖著,恐怕年前就已經招收學子了?!?/br> 選取學堂落腳地點的事情,之前確實是石采文負責,不能怪石采文拖的時間長,誰讓那個時候她手頭還要負責推廣花樓機呢。 楊可卿能夠理解那時的石采文,實際上,如果石采文不拿此事嘲諷她,她絕對不會開口嘲諷回去。 每次和楊可卿打嘴仗都贏不了的石采文,氣鼓鼓的瞪了她一眼,看了看時間,想來殿中的熱鬧已經散去,石采文轉身回大殿了。 留下楊可卿一人憑欄望月。 沈玉耀必須要說一聲,今年年宴的笑話并不好笑,雖然最后確實達到了她的目的,但是沒辦法讓她開懷。 因為最后事情的處理方法并不符合沈玉耀的三觀,但是所有人都覺得應當如此。 駙馬納舞姬為良妾,良妾所生兒女可記名于公主名下,這件事就算這么過去了。 借此機會,御史可上奏彈劾宗親們行為不端,沈玉耀能借著這個由頭削一削宗親勢力。 但是那個舞姬聽到自己能成為良妾時歡喜的表情,卻一直在沈玉耀眼前回放,當有一日金錢和尊嚴放在面前,大概多數人都會選擇金錢。 金錢能夠讓一個人活下去,并不是喜歡富貴,而是想要一個活下去活的更好的機會。 尊嚴又能值幾個錢呢? 可這事兒就是讓人心里梗的慌,曲太后似乎察覺到沈玉耀心情不愉,待年宴散去,曲太后特意留下陪沈玉耀說話。 兩人對坐,一時之間竟無言。 “其實母妃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按照民間的說法,即便身為貴妃,也不過是陛下的妾室,而你先頭為公主,說白了也不過是庶出的女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