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戀愛腦的世界做女帝 第128節
“自然,實不相瞞,當初你在蘆葦縣的表現很是出色,你幫孤做了事,孤便想著給予你獎勵,只是那時海船尚未建成,現在才兌現,是孤之過?!?/br> 本來那個時候就應該降下獎勵,卻被拖延至今,沈玉耀確實是有點兒對不住邢三娘。 不過邢三娘不這么覺得,甚至邢三娘還覺得這一個月的沉淀非常值得,如果沒有這段時間的學習,她對什么軍隊官職都是兩眼一抹黑。 “怎么可能是殿下的錯!這一個月末將所得頗多,要多謝殿下的悉心安排。末將不過是一草民出身的野丫頭,竟能得殿下如此看重,實乃末將之幸!” 邢三娘簡直激動的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她覺得現在的一切,都跟做夢一樣。 邢三娘的反應在沈玉耀的預料之中,這個土匪頭子,還是挺容易看穿的。 “但是一開始,你手底下沒有兵,甚至你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剛剛出海,需要多同老手學習的新人?!?/br> 海船還需要測試,不可能馬上就投入使用,邢三娘的學習之路還遠著呢。 有很多困難,等著她去一一克服。 邢三娘目光堅韌,面對即將到來的困難,她寸步不退,“末將領命!定不讓殿下失望!” 沈玉耀滿意的笑了笑,又稱贊兩句三娘英勇,隨后讓邢三娘下去休息養精蓄銳了。 等人走了,于三才開口問道:“殿下當真要讓此人做海軍將領?她大字都不識幾個?!?/br> 這和直接空降一個頭子有什么不同?而且還是個女子,在軍中,女將除非出身極高,否則很難得到士兵的承認,不光是士兵,她手底下的小將都不會服她。 “海軍一個人都沒有呢,現在船上只有一些普通人,她想要真的成為海軍將領,需要她自己努力?!?/br> 沈玉耀也不清楚該如何訓練海軍,大莊沒有從前朝的“遺產”中繼承海軍,同樣是一頭霧水。 所以這個將領完全就是從頭開始培養,而且還沒有老師,邢三娘有的只是一堆前人寫下的兵書。 能學到多少,要看她的天賦。 如果她天賦不足,那就再找一個更合適的。 沈玉耀以前還會很著急,恨不得讓邢三娘馬上就能領兵出海,但是現在她穩重不少,不再像之前那么浮躁了,愿意給別人一個成長的時間。 反正她也正年輕,不是嗎? “教習似乎還是很不滿,難不成教習也想要上船一試?” 沈玉耀東宮有不少人擔任教習的職位,但是在她口中,只有一個人能被她以“教習”之名稱呼,那就是于三。 由此可見于三在她心中分量極重。 于三從來不曾辜負這份信任,沈玉耀交給她的事情,都被她完成的很好。 此刻沈玉耀問她問題,于三直言不諱,“殿下,屬下不擅水性,不敢一試,但邢三娘毫無根基,還大字不識,除了有些武學天賦外,她沒有任何異于常人之處,培養她實在是一件虧本之事?!?/br> “我知道,這就像是一場豪賭,賭贏了,我們大莊就有一位注定不凡的海軍女將,賭輸了,這幾年就白白折騰了?!?/br> 沈玉耀撩起窗簾,看向外面,她們已經到了造船廠前,海上風浪拍打沙灘的聲音十分清楚,溫潤的海風吹過,帶來不熟悉的腥味。 人的目光無法丈量海的深度。 人同樣不清楚,下一刻會發生什么。 “出海同樣是一場豪賭,朝野內外的臣民都在等一個奇跡,他們想要看見海外的財富,看見高產到足以喂飽每一個大莊子民肚子的糧食。于三,我也想要看見,所以我一力促成造船廠建立?!?/br> “既然已經賭了一場未知,那在未知中賭另一個未知,又有何不可呢?或許她會給我們帶來驚喜?!?/br> “殿下,您以前沒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是絕對不會貿然行事的?!?/br> 于三覺得現在沈玉耀做事不確定性太大了,這不是她的風格。 “那我若是說,我有七成把握,邢三娘會給我們驚喜呢?” “那邢三娘必定能做到?!?/br> 于三對沈玉耀的濾鏡非常厚,她對邢三娘沒有信心,但是她對沈玉耀有信心,所以沈玉耀說能,那邢三娘就一定能。 沈玉耀哈哈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那你我便拭目以待吧?!?/br> 等待一個充滿奇跡的未來。 此刻朗滬寧正在焦急的等待中,他在一刻鐘前就看到那浩浩蕩蕩的車隊了,怎么現在太女還沒到呢? 他伸手擦了擦頭頂的汗,臉上的汗是沒了,心里卻愈發的焦急了。 什么叫歸心似箭??!他出來那么久了,早就想要回家去看看了! 只要今天太女點頭,說船沒有問題,他當天晚上就能到家! “大人,您要是累了,不如到陰涼處歇息片刻?” 護衛非常貼心的上前關心朗滬寧,被朗滬寧狐疑的看了一眼。 “我在太陽底下等了殿下幾個時辰,殿下眼見要來了,我去躲著了?” 朗滬寧滿腦子都是你小子是不是想要害我! 護衛明白自己馬屁拍在了馬腿上,連忙訕笑退下,不再勸說。 站在朗滬寧身旁的人倒是挺鎮定的,他叫丁六,曾經是丁家的匠人,后來被丁縣令命令從丁家脫籍,恢復白丁身份,入造船廠造船。 其實他的水平非常高,只是家人都在丁縣令手中,不得不聽從丁縣令的命令,一直拖延船的完工時間。 丁縣令伏法后,他一家老小被救出,丁六從那個時候起,就想著一定要為太女殿下好好干活,他能做的不多,盡量讓全家的救命恩人高興,已經是他能做到最好的報答了。 “丁六,你難道不緊張嗎?” 朗滬寧看著那張毫無波動的臉,心里很是羨慕,要是他能有如此泰山壓頂面不改色的底氣,工部尚書和那位左侍郎,怎么可能將這種苦活累活全推到他身上。 丁六淡定轉身,吐出倆字,“緊張?!?/br> 真的很緊張,心都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感覺渾身都在戰栗,一想到過會兒要直接面見太女,甚至運氣好的話,還會被太女問話,他緊張的舌頭都要打結了。 聽著那飄忽不定的聲調,朗滬寧信了丁六很緊張這件事,這么緊張為什么還如此淡定??!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有些人緊張表現在外面,比如朗滬寧那不斷落下的汗。 有人則緊張在心里,就如同此刻的丁六。 沈玉耀下車時看見丁六,都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看看,這才是真的大國工匠,面臨突然來訪問的領導,那叫一個胸有成竹,淡然自若。 跟滿頭大汗,眼冒金光的朗滬寧相比,真是淡定太多了。 有對比,就更有傷害。 沈玉耀有些無語的看著汗流浹背的朗滬寧,“朗大人,今日蘆葦縣很熱啊?!?/br> “是是是,殿下您說的是,真的太熱了?!?/br> 朗滬寧完全就是個沒有自己腦子的復讀機,沈玉耀說什么就是什么。 “朗大人看來很不適應此地的環境,沒關系,只要船建好,很快朗大人就能挪地方了?!?/br> “殿下,卑職是能回京述職了嗎?” 朗滬寧聽到這個話題,立馬就精神了,汗流的都少了。 想什么呢。 沈玉耀搖搖頭,“官員在外,三到五年才會回京述職一次呢,朗大人還需要一段時間,但是可以先挪到新港那邊,新港那邊人聲鼎沸,正是熱鬧時節,想必朗大人會喜歡?!?/br> 我不喜歡??! 我只想要回家! 朗滬寧默默吶喊,面上還得擠出笑容來,多謝太女的賞識。 “新港那邊比蘆葦縣要寬敞,而且路也好走,若是朗大人常駐那邊,可以將親人家屬接過去,那邊絕對很安全,不會有人像那位丁縣令一樣的?!?/br> 人奮斗半生,求得就是親人在身邊的闔家團圓,朗滬寧想要的,沈玉耀都可以幫他實現。 只要他老老實實做事,沒有在出海的船上偷工減料,或者偷懶?;?。 朗滬寧有時候想法會跳脫一些,但在正事上絕對靠譜的很,當初左州所有大壩都沒能撐住,他監工建造的大壩就能屹立不倒。 這些認真的品質,此次很好的融入到了造船上。 框架弄好后,之后的都是小事兒,之前沈玉耀來的時候,只能看見歐一堆木條構成的船體。 現在呈現在她面前的,卻是一艘巨大無比的海船! 那海船底下還有滾木,只要滾木轉起來,海船就能直接下海。 “殿下,船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丁工一雙妙手,巧奪天工,建造的大船,比現今大莊所有船只都更大,更寬,帆更高,必定能輕松行走更遠的地方?!?/br> 朗滬寧滿懷激情的為沈玉耀介紹,沈玉耀看著那艘船,眼底是遮不住的激動。 人站在大船面前,會顯得無比渺小。 航海是一種永不停息的浪漫,冒險和探索能為人帶來無盡的財富與知識。 沈玉耀幾乎已經能想象到,大莊的旗幟在海上飄蕩的場景。 “好!好??!今日可能下海?今日可能出港?今日可能到新港?” 沈玉耀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乘坐這艘大船了。 朗滬寧的表情在沈玉耀的問話中逐漸變為驚恐。 “殿下,今日舟車勞頓,該好生休息一夜,乘船之事,可明日再說?!?/br> 元石陸知道朗滬寧在驚恐什么,無非就是今天沒有安排這些,而且海船下海是有風險的,怎么能試都不試,直接讓太女坐上去。 萬一翻了船,太女遇難,到時候扒了他們的皮也難解皇室心頭之恨。 沈玉耀的熱血終于,冷靜了一下,她沖朗滬寧安撫的笑了笑,“按照原本的安排行事便是,不必擔心,孤只是太激動了?!?/br> 沒有非得現在上船就行??! 朗滬寧松口氣,引著沈玉耀往住處而去,等沈玉耀到了,就留下丁六一人面對沈玉耀的詢問,自己則去安排明日海船下海的事情。 和太女同行就已經緊張到幾次差點兒沒把自己憋死的丁六,頂著一張絕對冷靜的“大國工匠淡定臉”和沈玉耀開始交談。 他的回應言之有物,有理有據,通俗易懂,沈玉耀聽的非常感興趣,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如何改造船只,讓船只能變成更配合海軍作戰的大殺器上。 到了自己擅長的領域,丁六心中的緊張都緩解了不少,這一聊就從白天聊到晚膳。 在沈玉耀這邊瘋狂和技術人員討論的時候,楊可卿到京城了。 拖拖拉拉大半個月,楊可卿才又回到了京城,棉花的事情很重要,楊可卿不是很信得過石采文的能力,所以才會拖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