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戀愛腦的世界做女帝 第75節
石家和楊家是政敵,現在更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很難保證楊家不會動歪心思。 “楊家可還沒完全沒落,楊可卿成為申王妃后,楊家不就會起來了,畢竟申王殿下,是曲貴妃之子,公主的同胞兄長?!?/br> 石采文是覺得申王只要不作死,以后一個榮華富貴是有保障的。 她遠離朝廷,并不知道沈清瑾和沈玉耀之間的矛盾,還以為他們關系不錯呢。 畢竟在外人看來,同胞兄妹是打斷骨頭連著筋,關系能差到那兒去? 沈玉耀輕笑,“你說的有點兒道理,那楊家最近又有什么大事?難不成,楊棟去世了?” 若家中有人去世,對楊可卿的婚事是有影響的。 好在楊棟不是楊可卿的長輩,而是同輩,影響并不大,不用過孝年。 “沒有,舅舅當初把他帶走后,似乎請了名醫來治,沒能根治,但送回去的時候,情況已經比重陽宴時好很多了,一年半載要不了命?!?/br> 石采文對這件事的內幕還挺清楚,估計是她父親或者舅舅江朱韜說給她聽的。 “不過我說的這件事,與他也有些關系?!笔晌暮俸僖恍?,有點兒賣關子的意思。 得到了來自表姐愛的訓斥,秦淑君眉頭一鎖,立馬說道:“莫要如此笑?!?/br> 有點兒猥瑣了!秦淑君沒有說出來,但她嫌棄的表情還是挺明顯的。 石采文哦了一聲,乖乖擺正姿態,不過她眼底閃爍的八卦綠光,還是讓她看著有點兒不正經。 石采文覺得干巴巴說實在太無聊了,她需要個捧哏的! 然后她盯上了沈玉耀。 “公主,你還記得楊棟之前快死了,他家給他娶妻沖喜的事情吧?” 沈玉耀懷疑自己身上有什么組隊的特殊技能,不然為什么其他人想要組隊的時候,總是要拉上她呢? 當然是因為她很給面子。 “恩,記得,當時楊成業還是戶部尚書,朝廷的尚書竟然還相信這種騙人的小把戲,若真有沖喜能將人沖好一說,世間大夫豈不是全失業了?!?/br> 沈玉耀嗤之以鼻。 秦淑君點頭,表示贊同沈玉耀的說法。 “公主說的極對,那楊家也知道此舉不妥,所以好人家沒有姑娘嫁過去,最后是劉夫人娘家的兄弟,嫁了個庶女入楊府,表兄娶表妹,可憐那劉家女兒,被劉家給賣了!” 石采文憤憤不已,她早就覺得那劉夫人不是好人,現在看來果然不是,為了她兒子的沖喜,竟然坑自己的侄女! “這事兒可不算什么秘密,還以為你要說什么呢?!鼻厥缇首鞑粷M,逗石采文玩。 石采文這人,什么都不吃,就吃激將法,一激一個準,她當即就不服氣的說道:“表姐急什么呀,我話還沒說完呢,這當然不是秘密,那這位楊家的少夫人在外面養了個野男人,總能算吧?” 秦淑君一愣,隨后臉色難看起來,她瞪了一眼石采文,“你一個大家閨秀,豈能說這些市井低俗之言!況且女子清白何其重要,你怎能平白污蔑他人?” 石采文和楊可卿之間的矛盾歸矛盾,但不能為了對付楊可卿,就說這些話。 石采文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大的冤枉,她哪兒污蔑別人了? “我沒說假話,我的人親眼看見了,楊家那位少夫人劉瑩兒,每日午后都會買通楊府后門的小廝,偷偷溜出來,在后巷與男子親熱,我的人就是打聽一下楊家最近的情況,正巧不小心看見了,是親眼所見??!” 石采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的十分篤定。 秦淑君的表情空白了一秒,沈玉耀還是第一次從人臉上看到如此明顯的宕機表情呢。 沈玉耀覺得挺好玩的,秦淑君難不成之前都沒聽到過這種事情? 經歷過現代各種奇葩新聞的沈玉耀,對此接受良好。 “楊棟早就是廢人了,況且不是據說,他早有外室和孩子了嗎?沖喜之事不過是擺在明面上糊弄人的把戲,那劉家女或許早有情郎,只是再續前緣?!?/br> 不過這個劉瑩兒膽子夠大的啊,還不去遠處跟人私會,就在楊府后門的巷子里,來來往往那么多雙眼睛,這不就讓人給看了個正著。 她就一點兒都不擔心被人戳破jian情? 沈玉耀想到這兒,有些覺得奇怪,雖說古人開放起來也很開放,但人家都知道扯層遮羞布,劉瑩兒什么都不管不顧了? “人在后巷見面,那就是與楊家在一條街上的人家啊,那條街都有幾戶人家?”沈玉耀鬼使神差的突然問了一句。 石采文掰著手指頭給沈玉耀數了下,“楊家旁邊有于家、還有蔡家和陳家,不過在那條后巷開后門的,好像就于家和陳家吧?!?/br> 一直沉默寡言,內向不說話的石曉曉突然開口說道:“還有敬王府和申王府?!?/br> 秦淑君立刻皺眉看向石曉曉,石曉曉面無表情,眸色深沉,感覺到她的視線,沖她害羞的笑了笑,又低下了頭。 只是手中的衣角,已經快被她揉碎了。 石曉曉記得,前不久,申王府突然在那條后巷開了個后門。 她不想多想,可她從小地方來的,或多或少都聽到過有關男女之間的事情。 沈玉耀聞言,若有所思,她知道申王府突然開了個后門,但她沒聯想到這件事上去。 根據時候手頭的情報,她可以推斷出這事兒和申王府有關系。 首先劉瑩兒已經是楊府的少夫人,哪怕這個身份不會給她帶去任何好處,她也是個有身份的人,她會主動和人私會,還如此不怕暴露,那人的身份,肯定低不了。 楊府邊上的幾戶人家,蔡家和敬王府都沒有后門開在那邊。 于家之前開了,但是后來于數繼任戶部尚書一職后,就將那條巷子中的后門堵上了,以表明和楊府劃清了界限。 陳家乃是陳御史所在,那老頭嘴損,身為御史卻十分看重名聲,管家甚嚴,家中奴仆不多,后巷的后門幾乎都沒開過,能走前門就走前門。 那就只剩下一個剛開后門不久的申王府了。 而申王府中能讓劉瑩兒如此有底氣的,就一個人啊,她那個親哥嘛! —————— 一個人如果想要獲得勝利,那他必須有占據優勢的強項。 如果要啥啥沒有,干啥啥不行,不用敵人來擊垮他,他自己就先認輸了。 沈清瑾對比沈玉耀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優勢。 他和沈玉耀都是曲貴妃的孩子,關鍵是曲川作為曲家現任的族長,同時也是朝廷的大將軍,比起沈清瑾,他顯然更喜歡沈玉耀,從他為了沈玉耀將沈清瑾從曲府趕出來一事,就能看出他的態度。 皇帝甚至愿意為了沈玉耀,更改祖宗禮制,讓公主上朝聽政,現在他心中也是比較傾向沈玉耀的。 經過上一次沈玉耀舌戰群儒,朝中大臣們對她的印象,顯然已經從不諳世事的小公主,變成天賦異稟的政治奇才,看沈玉耀收到手軟的邀約書函,就知道大臣的是什么態度。 幾方壓力之下,沈清瑾如果還能保持理智,他就不是沈清瑾,而是縮頭王八。 “實在是欺人太甚!先是傳出流言蜚語,讓民間認定她會成為太女,然后又在朝堂上大出風頭,叫百官和父皇對她另眼相看。我從前怎么沒從未看出,我這個好meimei有如此心機手段!她才十四歲,她能想到這么多嗎!” 沈清瑾憤怒的將手邊的鎮紙扔在了地上,上好的鎮紙在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發出一聲巨響。 歐陽淳臉色并不好看,他和他的弟子一樣,無法容忍事情超脫自己的掌控。 “老夫之前看過玉陽公主,當時老夫便告訴你,她是一個表里不一之人,你一定要小心謹防她,可你偏偏說她年紀尚輕,只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公主。殿下而今可知曉了?在這深宮中沒有什么天真無邪之人?!?/br> 沈清瑾當然明白了,天知道他在朝會上,聽著自己meimei一句一句回答大臣們的問題時,內心是有多么的震撼。 就好像是從來沒有看在眼中的人,不!是從來都沒有認為會成為他敵人的人,突然跳出來,反手向他的心臟捅了一刀。 沈清瑾覺得自己特別的可笑,尤其是回想起之前對沈玉耀說過的每一句話。 “我將她視作親meimei,她卻如此對待我這個兄長!老師,我一定要殺了她!一雪今日恥辱!” “糊涂!她不過是一個公主,當初你面對太子時尚且沒有直接動手,將自己陷入危險境地,怎么今日對付一個公主,就要喊打喊殺!況且你與她乃是一母同胞,動手殺了她能得什么好處?反倒有可能被曲貴妃恨上?!?/br> “本王乃是皇子!莫非在我與她之間,母妃會選擇她,而不選擇我?” 沈清瑾不相信曲貴妃會做出如此不明智的選擇。 沒錯,目前看來沈玉耀占據天時地利人和,可她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她是公主,是一個女子,自古以來,從未有女子為帝一說! 哪怕是前朝權傾朝野的女人,最高也不過是皇太后,沈玉耀想要當皇帝,哪怕是他答應,天下人也不會答應! “人心不可測,你不要想當然。在此之前,你難道曾經想過,陛下會屬意公主為太女,而不選擇你為太子嗎?” 歐陽淳的話落在沈清瑾耳中,無比的刺耳,沈清瑾眼睛一紅,被氣的呼呼直喘氣,他還是無法接受輸了的現實。 尤其是無法接受自己輸給了meimei。 “那老師有什么高策?我不能殺她,我還爭不過她!到頭來豈不是只能俯首稱臣,眼睜睜看著她登上皇位!” 沈清瑾是真的生氣了,對著自己的老師都大呼小叫。 歐陽淳有些失望,他沒想到自己精心培養出的弟子,竟然如此經不得風浪。 “一個小小的公主就叫你自亂陣腳,清瑾,你實在是讓老夫太失望了。你難道就此認輸了嗎?太子和皇后有權利滔天,你上去還有一爭的斗志,面對一個公主,你就不想爭了?!?/br> 沈清瑾茫然抬頭,望著歐陽淳的目光,心中滿是疑惑。 是他不想爭了嗎?是老師一直在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 歐陽淳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邏輯有問題,反而繼續說著鼓勵沈清瑾的話。 “玉陽公主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兒,雖說現在看著有些氣候,但未來如何尚未可知,只要你耐心等待,我們總會等到一個反敗為勝的機會?!?/br> “就好像對付太子時一樣,叫我一直躲在黑暗中,不能抬頭嗎?我是皇子,我有資格去爭那個位置,我憑什么要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連面都不敢露!”沈清瑾說著,腦海中的想法愈發清晰起來,沒錯,他想要的就是光明正大。 歐陽淳被沈清瑾問的眉頭緊鎖。 歐陽淳在外名聲很大,但那都是死后之名,人們總是傾向于美化死人,因為死人永遠不會再犯錯了,死人會成為活人腦海中一個榜樣,甚至于是一個符號,他們承載了活人所有美好的向往。 但死人也曾活過,只要是一個活人,他就會犯錯。 歐陽淳犯過很多次錯誤,他的一生就像是由錯誤堆積而來,本來應該跟著先帝打江山做功臣,可那時候他退縮了,后來他應該出山幫助新皇穩固江山,可他又退縮了。 現在他想押寶在沈清瑾身上,卻一次次的要求沈清瑾隱藏己身,不要露于人前。 其實這種思路是對的,就好像之前沈玉耀曾經想過要韜光養晦一般,在羽翼未豐之前,不要將自己暴露在敵人眼下。 可是智者千慮必有一疏,事情的發展從來不是人為可以控制的,當發生的事情不再自身掌握之中時,那就應該隨機應變,而不是固守成規。 歐陽淳人老了,喜歡穩妥,早就沒了進取之心,也沒有了靈活的腦子,用來隨機應變。 沈清瑾和老師大吵了一架,他發現自己再也沒有辦法聽從老師的話,安靜靜的做一個不出頭不冒頭的王爺了。 任何人看到過沈玉耀在朝堂上大方異彩的畫面后,都不可能再容忍自己的平庸。 尤其是沈清瑾這種自視甚高的性格。 沈清瑾又換了一身低調的衣裳,輕車熟路的穿過申王府,一路往后門而去,在他沒有足夠信心的時候,他渴望能有一個人給予他足夠的肯定。 而這個人,只能是他的紅顏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