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由心生 第329節
手胳膊上面的傷口居然痊愈了,而且是半分疤痕都沒有留下來。 難道說,剛剛在淡綠色球體之中,只是我的幻覺,還是又出現了時空錯位的想象。 我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不對,如果只是幻覺或者是時空錯位,為何我背包中的短軍刀會消失了呢。 短軍刀的失蹤,就說明了在淡綠色球體之中所發生的一切,是真實存在的。 那么,我手胳膊上的傷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難道是因為這些粉紅色的液體。 想到來了這里,一股寒氣驟然間就從我的后脊背升起來,緊接著,恐懼席卷全身。 如果這液體真的是有如此強大的力量,能夠讓傷口瞬間愈合,那么浸泡在這池子里的尸體,會不會就不僅僅是尸體那么簡單呢? 我一邊想著,一邊又開始蹬著自己的腿,想要盡快將纏繞在自己腳踝上面的頭發手掌給擺脫了。 但是,沒有任何的意外,我一掙扎,頭發手掌便將我給束縛得更加的緊。 怎么辦呢? 偏偏這個時候,我發現這些渾濁的粉紅色液體,似乎開始在澄清了。 因為浸泡在里面的那些尸體的頭發,已經開始出現在我視野的范圍內。 那些尸體… 不,我現在已經不確定它們到底是不是尸體了。 只能說是那些東西了。 逐漸地,那些東西的頭部,也開始呈現出來了。 人骨鬼皮怪。 僅僅是看到了它們的眼睛部位,我的腦袋里面立刻就閃現出來這個詞。 這池子里浸泡的,居然是人骨鬼皮怪。 而且讓我震撼的是,這些人骨鬼怪,它們并不像我在瓦屋山古塔的塔壁中所見到的那些東西,一副皮包骨的模樣。 它們的皮膚是圓潤飽滿的,我這樣遠遠地看過去,似乎還能夠感受到皮膚里透出來的彈性。 渾濁的粉色液體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地澄清了。 最后,池子底下,青石方磚上面那一雙雙紅色鞋子的出現,讓我肯定了,池子里浸泡的這些東西,就是人骨鬼皮怪。 當初在瓦屋山古塔之中,每一只出現在塔壁上面的人骨鬼皮怪,也都是穿著大紅色類似于古時女子出嫁的時候上花轎所穿的鞋子。 瓦屋山中的人骨鬼皮怪是能夠自由活動的,換句話說,它們是活的。 而這神樹里面的人骨鬼皮怪,其實有點像是人骨鬼皮怪去世了之后,它們的尸體浸泡在這汪池子的液體之中,然后身上那些滿是溝壑的鬼皮被粉色液體給浸泡開了的樣子。 突然間,我記起來了,瓦屋山古塔中的那些人骨鬼皮怪的頭顱上面,都插著一排由十幾個古銅錢疊成的條狀形的棍子,而浸泡在粉色液體里面的人骨鬼皮怪的尸體,頭頂上面的那根銅錢棍子卻消失了。 難道說,只有活著的時候,才會插著那根棍子嗎? 如果按照這樣分析的話,浸泡在水底下的這些東西,就真的是人骨鬼皮怪的尸體。 想到了這里,我在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但是,我這口氣還沒有完全地松出來,粉色液體里面,讓我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這十八具人骨鬼皮怪的頭部,不知道什么時候都微微地往上仰,而且仰視的角度,居然不偏不倚地朝著向我這邊。 更加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人骨鬼皮怪的眼珠子,全部都從眼眶的位置凸出來,隨著液體的震蕩在輕微地晃動著,那種感覺,就像是眼珠子僅僅是貼在眼眶上面那般。 與此同時,那些原本飄散在粉色液體中疏疏散散的毛發,也開始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增加。 粉色液體里面的這些尸體,肯定是感受到了我的存在,所以才會產生這種變化。 怎么辦,我的腳踝現在還纏著一大團的頭發,如果這個時候有什么意外情況發生的話,我是連一丁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的。 這個時候,水池上空的濃霧,開始消散開去,不一會兒,一棵巨型大樹的輪廓,開始慢慢地出現在我的眼前。 第509章 獨木成林(二十二) 果真是靈浮樹。 震撼之余,我在心里頭默默地嘀咕著。 濃霧已經完全消散了,靈浮樹的全貌呈現在我的眼前。 值得一提的是,我的雙眼復明了之后,對于那些與星盤有關的物體,都有一種敏銳的洞察能力。 或者不能用敏銳來形容,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的瞳孔之中被安裝上了一個類似于顯微鏡的器械,但是這個顯微鏡只對于星盤有關的物體產生作用。 我眼前的這棵靈浮樹,外觀看起來,與我在爺爺收藏的古籍中所閱讀到的那些關于靈浮樹的記載大致是相同的。 樹有七層,每一層都有一個跟淡綠色球體很相似的圓球,但是,樹上面的圓球只有六個,缺失的那一個大概就是剛剛被我的血催熟之后掉落下來了吧。 每一層沒有圓球的地方,都是一叢叢茂密的林子。 是的,不是樹的枝干,而是林子。 但是,這些林子里的樹木扎根之處,卻都是從靈浮樹的主樹干上面生長出去的枝干。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我實在是難以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植物的存在。 剛剛我和周藍陳默所走過的那兩處地方,應該就是隸屬于這樹上面密密麻麻的叢林的一部分吧。 如果周藍和陳默沒有出意外的話,那么他們現在應該在這樹上的某一處叢林之中吧。 “哥,陳默?!毕氲搅诉@里,我忍不住就喊出口來了。 在這個偌大的空間里面,我的音量顯得非常的渺小,而且一喊出口,似乎就被這茫茫的天地給吸收了那般,給我的感覺,就連距離我最近的那一處叢林都無法傳遞到的樣子。 看來,想利用最原始的方式來聯系周藍和陳默是不可能的。 既然我站在這個位置,已經能夠感受到了靈浮樹的全貌了,那么為何沒有在這上面找到了寶塔的存在呢? 難道說,寶塔真的只是一個傳說而已。 想到了這里,一股絕望的情緒從我的心底里油然而生。 為了尋找寶塔,我們犧牲了風塵,如果說寶塔只是一個子虛烏有的傳說,那我真的是很難接受。 不,不會的,肯定不會是傳說。 風塵臨終的時候跟我講,在陳宅后面那片山中找到的玉石球是假的,那是溫家人為了迷惑前來尋找玉石球的人而設計出來,真正能對祭祀產生作用的玉石球,就在這林子里面的寶塔中。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不會騙我的。 難道說,寶塔真的是藏在這樹上面不計其數的林子里嗎? 這里的每一處林子,都有一只上古的兇獸在守護著,如果寶塔真的是藏在林子里,那么數量如此之多,是不可能一個個林子去尋找的。 要怎么辦,時間不多了。 之前陳默已經分析過了,大祭的時間很可能是在血月出現的時候。 后面,我自己也仔細地思考過,如果說月球真的是天狼星人留下來監視并且篡改人類記憶的機器的話,那么在出現血月的時候祭祀,很可能就是后土的后人與天狼星人對抗的一種方式。 既然是這樣的話,我便一定要在血月出現之前,集齊祭祀所需要的一切東西,然后趕到貴州占里,準時地進行祭祀。 但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干的。 先別扯得那么遠,拍胸脯說要準時地進行祭祀,與天狼星人進行對抗。 就單單是眼前如何將還纏繞在自己腳踝上面的這些頭發給解開,就是已經將我給難倒了呢。 粉色液體里面的頭發已經越來越多了,幾乎要將這個水池都給鋪滿。 與此同時,我也驚訝地發現了,在自己走神的這一瞬間,居然有另外的一縷頭發也纏上了自己的另外一只腳。 這無疑是雪上加霜啊。 先別想那么遠,眼線亟需解決的,是如何將腳踝上面的這些頭發給解決掉。 我將自己的精力從紛亂的思緒之中全部都抽出來,集中在腳踝上面這些看似亂糟糟,實際上卻是一副大手掌模樣的頭發上面。 這些頭發都是從人骨鬼皮怪的頭顱里面蔓延過來的。 按照我在鄱陽話黑轎長夢之中的境遇來看,如果說我真的是有前世的話,這些人骨鬼皮怪應該是隸屬于我的部下才是。 而且在瓦屋山的古塔之中,它們雖然都從塔壁里面走出來了,卻也沒有傷我分毫。 按照這樣來分析,這些人骨鬼皮怪,大概是不會傷害我的。 可是,為何它們要用頭發將我給困住呢? 這些東西被安置在這里,很大的緣故就是為了守護這靈浮樹里的寶塔不為外人入侵,所以,它們用毛發將我給困住,應該就是為了阻止我進入寶塔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只要我向它們證明了自己族長的身份,應該就能夠脫困吧。 想到了這里,我便又覺得自己的血實在是太好用了。 隨需隨取。 要證明我身份的,就只要身上這種不知道流傳了多少朝代的特殊血液了。 我沒有任何的猶豫,抬起自己的手指放到嘴里面,然后咬下了一口。 一滴顏色有點深的鮮血,瞬間就從牙痕里面擠出來了。 我輕輕地彎下了腰,然后將手指插入到粉色液體之中。 驟然間,那些原本還在隨著水波自由飄蕩的頭發,像是觸碰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那般,迅速地往回收。 我看著水池里面那些急速扭動著的發絲,心中暗暗地感嘆,古人的智慧真的是不可思議,這比我們現代的科學技術要高出不知道多少呢。 可能五秒鐘還不到,所有的頭發都回到了自己主人的頭上了,而且自動自覺地盤旋成一個長條狀,就像是那些活著的人骨鬼皮怪的頭上插著古銅錢柱那般。 與此同時,靈浮樹的樹干,好像也有一點sao動。 它在剝皮,像蛇那般。 此刻,靈浮樹的狀態,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 并且,我對蛇像是天然就有一種對抗心理那般,一想到蛇,我的心里頭就有種像是被什么在撓著的燒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