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更重要的是當時的林巍已經開始第二性征發育,隱隱約約知道了自己似與大多數人不同,當然反感誰把衣著偏好和什么“二椅子”之類的污名聯系在一起。 少年人就是那么簡單,生氣了就得上,并不過多考慮后果。 好在他很得天獨厚,林北得并沒有給兒子提供什么幸福生活,卻把強健體魄和能搏善戰的基因給了林巍。 狹路相逢勇者勝,兩個白衣少年當然就打贏了。 “怎么突然想從前了!”林巍問林天野,“這是真要老了?遠期記憶更清晰了?” “就是想起來了!”林天野其實還是感傷,“時間真不抗混!一晃這么多年。那時候你就板板的,現在還是,沒咋變。我可不一樣了……老林那時多年輕??!兒子成天不省心,從來都不生氣,總說只要身體好就行。他媽的,我可真是身體好!好大發了!” 自古就說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林天野雖不知道自己的殺父仇人是誰,林勇畢竟被人害了,當兒子的怎么能夠放下? 能說會道的秦大沛也不好勸,就又倒酒,“約你約著了吧?回去又是自己對著空屋子憋屈!你和巍子都一路貨,他住你的毛坯房,你自己住的那個倒不是毛坯,也是純獄風!哎我秦大沛這么精致個人兒,咋跟你倆這種東西做哥們了?糟蹋啊糟蹋!” 林天野咯咯地笑,“把你委屈壞了!秦大老板是挺精致,可你這是處哥們,又不是找媳婦兒呢!上哪兒挑那么些講究男的?” “有的是!”秦大沛就為故意轉移他的注意力,順坡就跑,“我家冬陽就是。這可不是我瞎吹,不信你問巍子。冬陽或者不夠精靈聰敏,干活做事那叫一個板正利索,啥都規規矩矩干干凈凈!自己的衣服鞋襪頭發腳丫子的,哪里不夠妥帖都不出門。業務能力我不敢說,整理個文件資料什么的保證井井有條,半點兒次序不帶亂的?!?/br> 林巍眼睫稍動,沒急接口。 林天野道,“冬陽是挺干凈立正,那也沒你這么顯擺的!自己弟弟,咋看咋稀罕哈!” “不是顯擺!”林巍終于幫腔,“是真挺有條理,這是他的優點?!?/br> 林天野這才不反駁了,又朝秦大沛去,“老話講當面教子背后教妻,你這是把冬陽當兒子看了?小孩兒在跟前時從來沒個好樣兒,倒偷著夸!” “小老弟嘛!”秦大沛也沒否認,“歲數差了那么多,我正淘呢他才出生,我青春期他小不點兒,又隔著對兒爹媽,總有兩輩人的錯覺。再者不都說窩里橫窩里橫嗎?秦大沛在外面干不成啥名堂,當然就朝里面使勁兒,不跟他裝裝樣還跟誰裝?” 林天野立刻嗤之以鼻,“是,肖檢家的那些破親戚給你氣受,你就欺負冬陽,踢貓效應?!?/br> 秦大沛本來只是隨口提起,說著說著竟然感慨起來,“所以我真虧欠他呢!他稍大點兒知道啥是哥啥是弟了,可把我當個人物!趕上那時我爸出事,哥們心里一團糟亂,就沒好好對過小孩兒。不但彌補不上,還成了習慣改不了,小飛燕都看出來我叔我嬸不咋懂得疼孩子,當哥的就應該多慣著點兒!可惜,家族性的劣根兒,知道是知道行動是行動,越稀罕越想收拾他,非得欺負著才能舒服似的。他就攤上這樣的了,只能自嘆命苦!” “別太容易放過自己!”林巍涼涼地說,“他憑什么就得認命?你不抓緊改正小心遭到反擊!” “得!”林天野跟他倆個在一起時原本也是皮的,立刻就看笑話,“人家領導抱不平了!” “那小玩意兒心軟得一塌糊涂,還能反擊?”秦大沛滿不在乎,“你倒說得挺硬。有本事就教唆著他看看,瞅瞅冬陽舍不舍得跟他老哥對立?!?/br> “必須不慣著他!”林天野立刻就慫恿道,“這不叫號呢么巍子?也不看看現在冬陽跟誰在一起的時間長???他跟自己哥好跟你不夠好???花點兒心思讓倆人同室cao戈一下,咱好看戲!” 林巍卻沒繼續接話。 小玩意兒心軟得一塌糊涂嗎? 對誰都是一樣? 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時間更長就會跟自己更好一些? 沒人過分注意他的神色,另外兩個過了而立的大男人已經撲倒一處去廝打了,仿佛不靠肢體較量沒法鬧得盡興。 林巍不太明白秦大沛為什么永遠熱衷這么中二的角力游戲,他早過了肢體沖動的階段,激素實在過剩的時候唯有發怒或者性事才是撫慰宣泄。 想到了性,林巍不由又看一看秦大沛那張笑容真切的臉,輕嘆地想:這個人大概就是愛情美滿生活和諧,有好媳婦,好朋友,還有好弟弟,實在令人嫉妒。 “行了!”略有一些煩躁,他克制著,假作隨意地說,“加一塊兒都古稀了,真沒個樣兒!見面雖然不難,就非得鬧?說點兒話行不行?” “行!”不會慣弟弟的秦大沛倒慣著他,“你要說啥?別憋著了!” “常在峰說富妮妮在隔壁摁著的?”林巍詢問,“咋回事?” 林天野重新坐好,伸手拽拽身上衣服,“吸d!” 誰也沒太奇怪,秦大沛說,“咋一離開你就不學好了?” 第58章 無處安放 這種責任計算方式也就真朋友間可以信口胡說。 林天野當然不在意,只是搖了搖頭,“不知道。常在峰說她后跟的人不太地道,近朱者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