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宋明道暗自慶幸。 二師弟看到宋明道身上可怕的傷口,不忍地別過頭。 “魔尊大人,您忘了百年前與我們簽訂的和平契約嗎?為何今日要出爾反爾虐殺我攬月宗弟子!” 還好意思問為什么?也不看看你們自詡仁義的宗門里面出了什么樣的敗類。 這年頭連魔都知道不能殺幼崽了。 魔尊一向心高氣傲,懶的和一群小屁孩解釋,冷聲命令道:“滾開,不然連你們一塊殺?!?/br> 師弟被恐怖的威壓逼的差點沒握穩劍,他穩了穩心神,卻沒有讓開,固執道:“白斂仙尊不日出關,您今日當然可以將我等殺了,不過若白斂仙尊問起,您又該如何……” “嗤,你當本座怕他嗎?”魔尊不耐煩打斷他們,不屑輕笑:“要打就打,要戰就戰,別光動嘴皮功夫,去打聽打聽,本座怕過誰?” 確實,狂妄的魔尊從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現在,有了一個小例外。 “你想拿白斂壓本座是知道在本座手下討不到好吧,看看你們這些滿嘴仁義道德的偽君子,到處喊著要匡扶正義,除惡扶弱,遇上了更強的對手,還不是只能回家搬大腿救命!你們和那些欺軟怕硬的人有什么區別嗎?” 魔尊故意羞辱他們,拿骨鞭拍了拍二師弟的臉。 “沒、用、的、小、白、臉?!?/br> “你!”二師弟氣得臉都紅了,想立刻出劍打過去。 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魔頭! 嘶,等一下,魔尊摸了摸下巴,好像白斂知道了確實會有些麻煩。 白斂那個死悶sao,嘴上說著不要不要,搶崽搶的比其他三個還積極。 今日若殺了這些宗門弟子,白斂必然會來要個說法,刨根問底,安崽在他手里的事可就瞞不住了。 白斂藏不住事,他知道了,就約等于其他三個都知道了。 魔尊倒吸一口涼氣,那可不行! 他才找到兒子不到一個時辰,才不想那么快就分給他們四個。 其實說實在的,他壓根不想分,平分也不愿意,他要獨占!要不然也不會瞞著其他四個單獨出來找崽。 “你們滾吧?!?/br> 嚴陣以待甚至做好了犧牲覺悟的弟子們聽罷皆是一怔。 魔尊擺擺手,“算你們運氣好,本座今日心情不錯,不愿殺生,一刻鐘內速速消失在本座眼前?!?/br> 幾個弟子互相對視,不知道大魔頭又在打什么算盤。 “嘖,還不滾?” 魔尊一個眼刀落下去,弟子們只覺寒意入骨,背著昏迷的宋明道以最快的速度逃離大魔王的魔爪。 他不怕宋明道把安棋在他手里的事說出來,這件事可是宋明道有錯在先,仙門最要臉面,他絕對會幫忙隱瞞。 躺在師弟背上,本該昏迷不醒的宋明道突然睜開眼,血紅的眼中盡是不甘和怨恨。 就差一點了,明明差一點就可以報仇了。 指甲深深陷入手心,他告訴自己沒關系,來日方長,今日他既然得老天垂憐撿回一條命,那么來日便是那崽種死! 他看向被魔尊手中包裹嚴實的幼崽,暗暗發誓——給我等著,我們,不死不休! 送走了那群蒼蠅,魔尊帶著幼崽準備打道回府。 “等一下!” 重明方才看救崽無望,氣急攻心的暈了過去,醒來發現富商、宋明道和家仆全都不見了,而安棋也落入了鬼面男人的手里。 見他們要走,他不顧身體的劇痛站起身,“你是誰?要帶孩子去哪里?!” “我是安崽的爹爹?!?/br> 重明帶有敵意的質問讓人心里不舒服,如果是別人這樣不知死活地問了,早就被捏爆了腦袋,但魔尊從安棋的記憶里看到他破殼后被這只重明鳥收養才免受了流浪之苦,重明鳥把他養的勉勉強強可以,還愿意拼上性命保護安棋,看在護崽有功的份上,就暫且不殺他了。 重明卻不依不饒起來,“你說你是他爹爹,可知他姓甚名誰?” “我兒子叫安棋,小名安安崽,還是當年我取的。 他睡覺的時候喜歡四仰八叉趴在我胸口上,像根被霜凍過的小白菜,軟趴趴的,大人不在的時候就抱著他的尾巴一起睡。 他尾巴上有一塊鱗片比其他的顏色更淺,因為出生的時候掉了,是后來新長的?!?/br> 那塊舊鱗片后來被重明撿了回去,打了個孔做成掛墜掛在了安棋脖子上,所以重明知道他說的都對,收起了戰斗的姿態。 就算不問這些問題,從男人護崽的架勢里也能看出他們關系絕非一般,安棋在他懷里睡得很香。 “安崽能找到親爹就好?!?/br> 他不舍地看著那孩子,喃喃道:“真好啊,他不用再跟著我受苦了?!?/br> 他能感知到面前這個男人不是一般的強大,以及看向安棋時溫柔慈愛的目光。 這下他不用再因為掛心孩子過的好不好而反復跑回來查看了。 但從此以后,他又回到了孤身一人。 反正他也沒幾日好活了,不用忍受孤獨太久。 男人抱著孩子經過他身邊,瞥了一眼,淡聲道:“你身上的魔火還有得治?!?/br> 重明又驚又喜,“敢問閣下可知解咒之法?” 一塊令牌拋向了重明,“拿著它去魔宮,會有人幫你?!?/br> 重明仔細一看,漆黑的令牌背面刻著一個朱紅色的“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