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弗洛夏,你不是普通人,這一點你遲早要接受?!?/br> “在維爾利斯特才能保證你的安全,我很難再一次接受你遇到危險?!?/br> “···遇到了殿下嗎?” “沒有,沒有什么,只是一次偶遇,你玩得開心嗎?” “不要想太多,這不是什么大事?!?/br> “早點休息?!?/br> 我的腦子已經很疲憊了,索菲亞的電話老實說也不算意外,即使安德廖沙信誓旦旦地保證他已經搞定了,但索菲亞不是輕易好糊弄。 我大致告訴索菲亞今天發生的事情,她對我出遠門這件事情果然很嚴厲,但說到弗拉基米爾態度就變得曖昧而含糊,這是他們的通病嗎?我想不通。 桌子上的手機是安德廖沙的,屏幕碎了,我一直拿在手上忘記還給他。夜晚正式降臨,黑色幕布落下來,月光漂浮,在森林的上空游蕩。 我的頭已經不疼了,轉為一種麻木,泡澡沒有緩和不適,但身體快速暖和起來。我一邊擦頭發一邊注視著桌子上的手機。 屏幕有反應,它沒有被摔壞,可大概我今晚是等不到安德廖沙的電話了,可我想了想,還是找來數據線,給它充上電。順便翻找了抽屜,祈禱能找到抗生素一類的藥物,因為我需要按時服藥,擔心藥性沖突,所以一時還沒有準備其他應對小感冒的消炎藥。 終于找到一個小藥箱,里面有酒精,藥品和貼布等等,我取出其中一個藥盒,大致看了看適應癥狀,翻到背面的日期,不幸的是,在一年前就過期了。 卡斯希曼醫生沒有出現,可他的處方會按時送到,馬爾金先生似乎知道他的去向,“他啊,最近正在參與某個志愿者活動,免費為某個人工作,他很少對工作上的事情有興趣?!蔽抑幌M?,卡斯希曼醫生不要陷入某個邪惡科學家組織就好。 將藥箱放回抽屜,我坐在沙發上一下一下地擦干頭發。不知道是不是生病,我的喉嚨處于一個極度干渴的狀態,哪怕是我回到家在水龍頭那里接了三杯涼水,我此刻依然感到口舌發干。 同樣的,我想冰箱里的牛奶也無法緩解···香檳···酒···我眼睛一亮,來了興致。我丟開毛巾光著腳咚咚咚地跑到儲藏室,因為我記得這里之前存放著一個小酒桶,那是丹妮婭夫人留下的自釀蜂蜜酒。 她認為,身為正統的斯拉夫人,怎么可以害怕喝酒呢?雖然我們不像古日耳曼人也就是維京人那樣癡迷蜂蜜酒 mead 甜呼呼的口味,但作為剛開始接觸酒類時,蜂蜜酒是一個更容易接受的選擇。 話是這么說,雖然我極度懷疑未成年飲酒的合法性。 但不確定是不是我身體里那一半的血液蠢蠢欲動,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小橡木桶,能聽到液體撞在桶壁上被彈回去,表面泛起波瀾,我晃晃悠悠地搬到客廳里的地毯上,飛快跳起來取了一個玻璃杯。 蜂蜜酒,聽上去甜甜的,我有些喘氣,坐下來輕輕擰開,兩三秒鐘后淡黃色的液體沖進杯底,我等到即將接滿一杯時,眼疾手快地關上開關。我拿起杯子,湊到鼻尖聞了聞,不難聞,也沒有酒精刺鼻的味道。 于是,我稍微抿了一口,甜味,又不只是純凈的甜,微微有些發酸,我感到蜂蜜酒劃過喉嚨,似乎能夠浸潤干燥的土地。我不再猶豫,一口氣喝完一杯。 呼——“真爽?!蔽殷w會著冰冷的液體帶著甜味一股腦充斥在唇齒間,酸味后一步泛上來。我裹緊毯子,可沒有多久,燥意從一個小火苗突然隨著風勢一發不可收拾,從脖子,到臉,身體的溫度似乎能夠超越極限。 我又喝了一杯,手貼在臉蛋上,像是剛剛考好的大列巴,燙手還冒著熱氣。我吸吸鼻子,取下毛毯,又把睡衣的袖子拉到手肘上面,因為我好像被火燒著了,嘴巴里吐出的都是燃燒時冒出的大量二氧化碳。 這酒的度數應該不會很高,因為丹妮婭夫人一副小孩子玩意的口吻,讓我覺得這很可能是某種酒精飲品。但是,“嗝——”我的嗓子一陣呼嚕,好像應該沒有我想象地那樣低。 我吸吸鼻子,大腦昏昏沉沉的,又像是被蜂蜜黏住了。 所以當我意識到眼前的光線被某個物體遮住了時,他已經站在那里好一會了,我慢吞吞地眨著眼睛,順著他的褲子從下向上看,嗯,他太高了,尤其我正在軟趴趴地窩在地毯上時。 直視燈光不是一個好主意,他的半張臉都被刺眼的光線覆蓋,我半瞇著眼睛打量著這個膽大的入侵者。 現在竊賊都如此囂張了嗎?光天化日,哦不對,明目張膽地闖進別人家里,讓我看看是哪個家伙? “你是,你是誰?”我雙手叉腰,艱難地仰著頭,努力裝出強悍的樣子。羅德夫先生去哪里了?怎么會放陌生人進來。 我疑惑地朝門口望去,外面沒有一絲動靜。很奇怪,我一點也不害怕,因為他的氣味很熟悉,可我想不起來。 我靠在沙發上,試圖從癱瘓的大腦中尋找有用的信息,可注意力集中的時間只有三秒左右,我很容易被到處彌漫的蜂蜜香氣分心,我沒有放棄,接著拉回來繼續思索。 頭頂上方傳來一聲嘆息,那個人從鼻子里噴出不滿的聲音,這在一定程度上給我了提示,我似乎越來越靠近了答案了。 “你現在想要墮落成醉醺醺的酒鬼嗎?”他開口說話了,語氣里的嫌棄是如此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