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問話的過程中，陳經理始終沒有離開小九半步。美其名曰是大力配合警方工作，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陳經理是怕小九說錯話。 包間里，四個人的關系十分微妙。何樂和梁葉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開口道：“陳經理，我想和您單獨聊聊?！?/br> “??？” 陳經理有些不知所措，還沒等找到拒絕的借口，何樂再次強勢表態：“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br> 等到聽不見陳經理和何樂的腳步聲，梁葉才開始提問：“我聽陳經理說，你和黃美珍是同鄉，關系很好？” “嗯，美珍姐很照顧我的?！毙【胚陆?，欲言又止，“梁警官，那個……我有一個多星期沒有聯系上美珍姐了，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小九眼神在梁葉的眼睛和自己的腳尖中，來回挪動。 “黃美珍正在警局配合調查，這幾天可能不方便聯系你?！?/br> 小九慌張地吞咽著：“是……是什么事??？” “抱歉，涉及案件機密，按照規定我們沒有辦法向你透露?！绷喝~翻開筆記本問，“你最后一次見黃美珍是什么時候？” “大概十天之前?！?/br> “你們上次見面的時候，黃美珍有什么異常嗎？” 小九想了想，確定地搖了搖頭：“沒有?！?/br> “那黃美珍平時和別人有什么過節嗎？” “美珍姐做事很圓滑的，很少會和別人起矛盾?！毙【藕鋈惶鹆祟^，“美珍姐是不是出事了？” 梁葉的筆停頓了片刻：“為什么這么問？” “美珍姐大概是一個月之前和我們說，她好像被人跟蹤了?！?/br> “為什么不報警？” “其實……也沒什么好報警的?！毙【砰L舒了一口氣，“我們出外場都是通過陳經理安排的，有些生意沒談攏，客戶也會私下里找我們。雖然公司規定嚴禁員工私下里和客戶接觸，但是人家要是想，總有辦法找到你。一旦報警，反而還會給我們自己惹麻煩?！毙【畔肓讼?，又補了一句，“梁警官，你千萬別和程經理說啊，不然我這個月績效又要泡湯了?！?/br> “這個我有分寸?！绷喝~看向包間大門，“又……你們都很怕陳經理？” “嗯……算是吧?！毙【磐掏掏峦碌恼f，“畢竟錢都攥在他手上呢?！?/br> “公司拖欠你們工資？” “沒有。但是我們又不是正經公司，績效白紙黑字的，還不是他說了算?！毙【培洁熘毂г沟?。 梁葉想起了陳經理工裝前的名牌抬頭：“陳經理好像大堂經理吧。如果拖欠你們績效，你們為什么不向上反應，員工出現大面積的討薪，想必對任何一家公司的管理層來說都是麻煩事?！?/br> “梁警官，這個問題和案件有關嗎？”小九試探性地問。 小九的態度讓梁葉存了個心眼子：“或者你也可以回答我另一個問題。黃美珍有沒有私下里和陳經理發生金錢關系？” 小九滿臉通紅，不知道雙手應該放在哪里，手心冒著冷汗。 “你放心，我們今天來是調查黃美珍的，不涉及其他?！绷喝~合上筆記本，“但是，如果因為個人原因隱瞞導致妨礙公務……” “我沒有，我沒有妨礙你們?！毙【艙屃肆喝~的話，連連擺手，“美珍姐私下里，偶爾會接陳經理的私活……其實我們都有接?！?/br> “飛單？” 小九連連點頭：“客戶的款項進公司賬戶，總歸是要抽成的。進了陳經理口袋的就不一樣了，價格他說了算。我們也只是想多賺一份錢而已?！闭f著，小九嘆了口氣，“陳經理手上還攥著客源，我們也不得不聽他的?！?/br> *** 另一邊，何樂的盤問的結果也差不多。陳經理私下接待客源，再按照客戶的需求安排服務人員，說白了就是皮條客。 “還有一個問題?！?/br> “您說?！标惤浝砻黠@比初出茅如的小九要更穩重一些。 “一般來說你們會館晚上的生意會比較好，9月5日晚上，黃美珍為什么沒有上班？” “她和公司……有點勞務糾紛，一生氣就曠了幾天工?！标惤浝硗掏掏峦碌卣f。 “是和公司有糾紛，還是和你個人有糾紛？”何樂按下水筆尾部。 “何警官，您……您這是什么意思？我為了這點小錢也不至于要黃美珍的命啊?！标惤浝碜笥覟殡y，“實話和您說了吧，黃美珍的市場行情哪有那些年輕的好，她嫌我給她的單子少，和我吵了好幾次。說真的，我已經很久沒有給她介紹過私單了，而且這個女人不地道，鬧僵就鬧僵了，還從我這里帶走了好幾個長得還不錯的女孩子?！?/br> 按照陳經理的說法來看，9月5號那天晚上，黃美珍接待的客戶很有可能以前就認識。 “你的客源一般從哪里來？” “基本上就是會館里的客戶，要么就是老客戶介紹的?！?/br> “以前有沒有人專門找過黃美珍？” “這個倒是沒有，我一般安排私活都是根據客戶的價位來的，基本上只有預算不夠的人才會介紹給黃美珍?！?/br> “那你接觸的客源里有沒有身材大概163左右，40歲左右的男性？” “這個……”陳經理擺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接觸的人太多，這個我實在記不住?！?/br> 第24章 戀愛指南 梁葉和何樂離開藍堡會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臨走之前，陳經理把梁葉拉到了角落里，偷偷的給他塞了一張自己名片，小聲叮囑有需要就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