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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和梅林分手了[綜]在線閱讀 - 56、第五十六章

56、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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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也許, 大概, 差不多……西里爾有些明白, 黑圣杯為什么會問他那個問題了。

    ——你的心愿是什么?

    ——唔,想要見到jiejie們。

    jiejie“們”。

    他的意思是,想見到阿爾托莉雅jiejie還有摩根jiejie, 而不是, 讓已經見到的阿爾托莉雅jiejie數量翻倍,從一個變成三個……啊。

    雖然不討厭也不會煩躁就是了。

    心里除了震驚以外, 西里爾緩了過來, 居然感到了驚喜。

    “圣杯戰爭,居然可以召喚出復數以上的本質相同的英靈?不對,應該不行吧, 只是因為……”

    他對圣杯戰爭不算了解,但憑直覺都能猜到, 正常情況下,絕對不可能出現“自己”對戰“自己”的情形。

    應該是黑圣杯在消失之前做的小手腳。

    想到那個在黑暗中逐漸化作光點消失的少女,西里爾才平穩沒有多久的心再度微微作痛起來。

    他的思路不自禁地就偏離了軌跡, 正在悲傷之中發著呆,冷不防地, 后腦勺就被輕輕地拍了一下。

    西里爾:“……!”

    他回神, 用驚嘆但又不乏喜悅的眼神, 看向坐在身邊的圣誕老人jiejie。

    “這——對不起,我得整理一下語言才行。實在是太驚訝了,為什么, 您,會以這樣新奇的姿態出現在我眼前呢?”

    “很驚訝是吧,是不是覺得死板的阿爾托莉雅一下子變得優雅美麗了起來?沒錯,這就是我,只會在限定時期活躍的阿爾托莉雅·圣誕alter?!?/br>
    把西里爾拍回神的黑裙少女唇角勾起,的確優雅而美麗,還額外增添了幾分歡慶的節日氣息。

    只是,自稱節日限定的圣誕alterjiejie給出的解釋,西里爾大半都聽不懂。

    什么是節日限定?呃……圣誕節和jiejie有什么關系?

    后面的解釋倒是聽懂了一點點。

    哦,原來是本體被黑泥污染后變成了金發金眸的阿爾托莉雅·alter,但是,alter為了拯救一下自己冰冷的形象,才決定在圣誕節這一天化身為圣誕老人,為孩子們送去合心意的禮物……不對,這些又是什么神奇的設定?!

    西里爾:“啊啊,怎么辦,完全聽不明白,還是覺得好暈……”

    他是覺得頭腦發暈,感覺要被極為龐大的設定信息量給塞滿了,不過,還沒到真的暈倒的地步。

    但,圣誕alter聽到了:“頭暈嗎?真拿你沒辦法,那就暫時靠在我的腿上休息一會兒吧?!?/br>
    呆愣的表情還在西里爾臉上保留著,下一秒,他就被極其強勢的圣誕alter小姐一巴掌摁倒,頭枕在圣誕老人纖細卻溫暖無比的腿上。

    “…………”

    西里爾的手指動了動,頭也試圖抬起,但卻在第一時間被圣誕alter重新摁了回去。

    沒辦法。

    這么大的人了,還要睡在jiejie的腿上,實在是太羞恥了。

    金發青年白皙的面龐就這樣慢慢地變得通紅,嘴唇微動,想開口,又覺得開口也會被打斷。

    “我,不用……”

    “什么?還是很暈?把眼睛好好地閉上,舒舒服服睡一覺就不會暈了,有我圣誕alter坐鎮的雪橇車絕對安全,不會有任何閑雜人等打擾你?!?/br>
    ——jiejie啊……

    果然被打斷了。西里爾不由得在心中長長嗟嘆。

    這個戴著圣誕帽的黑色的jiejie,跟他所認知的阿爾托莉雅jiejie果然有很大的不同。

    正常的阿爾托莉雅jiejie絕對不會說出這么直接的話,也不會做出如此簡單粗暴的動作。

    她正直,高潔,將所有的沉重責任都背負在自己身上。她無比內斂,習慣了獨自承受,只有極少數人才能偶爾聽到一句她壓抑著的心里話。

    曾經,與壓力深重的國王保持著書信聯系的西里爾時常為自己能夠得窺她的內心世界,幫助她分擔壓力而感到慶幸,但他更為對自己苛刻的二姐感到心疼,不知她何時才能徹底敞開心扉,不再為國家和責任所束縛。

    時間回到現在。

    一下子變得這么直率冷酷的jiejie——真是新奇的體驗啊。

    只不過,西里爾并沒有直面到黑化alter的冷酷。本質還是阿爾托莉雅的英靈對自己的弟弟有著無條件的寵溺,徑直把正常的阿爾托莉雅不好意思表露出的親情和疼愛全都不客氣地宣xiele出來。

    圣誕alter的膝枕,當然是只有她疼愛的弟弟能夠享受到的特殊待遇——沒看見alter小姐恐高又受了驚嚇的御主現在還在雪橇車后邊趴著嗎?

    她有心讓說是頭暈、身體看著就不好的弟弟好好休息,所以,雪橇車行駛得雖然快,但開得卻極為平穩,一點也不抖。

    只不過。

    得到如此優厚待遇的西里爾還是覺得不太妥。

    先不提他是身心都已成熟的成年人,這么做的確不太好。西里爾一直都是務實而認真的性格,就算被三個阿爾托莉雅jiejie同時出現的現實沖擊了一下,他也依稀覺得自己遺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當然不可能放心地睡下去。

    “不用了,我真的沒什么。阿爾托莉雅jiejie,另一個阿爾托莉雅jiejie……”

    他說著,卻是自己就停了下來,這么稱呼有些不妥,因為都分不出來他指的是哪個阿爾托莉雅了。思考了片刻,才再度開口:“拿槍的阿爾托莉雅jiejie,也是和您同樣的情況嗎?”

    “那個我具體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不過,大概能猜到一點?!笔フQalter皺了一下眉,“她是放棄了圣劍,選擇拿起圣槍來守護不列顛的亞瑟王吧??雌饋?,她的意志跟選擇了圣劍的我們不一樣,應該是被神化了?!?/br>
    “圣劍,圣槍,還有……神化?”

    西里爾的心中不禁一顫。

    又來了,又是只能憑字面意思來揣測的詞語。他深深為自己知曉的事情太少,自身對許多事都無能為力感到自責。

    剛好圣誕alter緊接著開口:“好了,你不要胡思亂想,快點睡覺吧,距離目的地還有好長的距離,如果想要我唱搖籃曲,也不是不可以?!?/br>
    “目的地……jiejie,你打算帶我去哪里?”

    “還用問嗎?”圣誕alter道:“當然是圣誕老人的家,芬蘭雪原里的那棟冰磚小屋了!”

    西里爾:“……”

    芬、芬蘭……

    不行,這肯定不行,怎么可能跑那么遠啦。

    他自是完全睡不下去了,迅速爬起來,動作之迅捷,讓圣誕alter無法把他強行壓回腿上第三次。

    “我覺得,現在不是去芬蘭旅行的好時候?!?/br>
    西里爾握住了圣誕alter拉起韁繩的手,努力用懇切而真誠的目光說服黑化的jiejie。

    圣誕alter看清了弟弟的表情,但明面上還是不為所動,堅定不移:“我覺得是個好時候。你不是一直想要看下雪嗎?那還猶豫什么,我帶你去看?!?/br>
    “……”

    西里爾愣了愣,一時思緒飄回了久遠之前的時間。

    西里爾·康沃爾公爵給國王亞瑟寫過近百封信。

    在其中的一封信里,他寫過很不起眼的一句話,大意是,如果有機會,想去遠方看雪,再有可能,更想自己走進雪地里,觸摸從天上飄落下來的瑩瑩雪花。

    他的身體不行,下雪的日子絕不能到室外去,更別說親身踏入重重的血幕。所以,這個許是心血來潮忽然想起的愿望只是隨意一提,他自己都知道,不會有真的實現的那一天。

    寫完百封信中沒有什么特別的這一封信,信里的每一句話都寫了什么,如果不經提醒,西里爾自己可能都想不起來。

    他更不會想到,在千年前讀過那封信的人,隔了這么久,還會記得其中一句小小的心愿。

    然而,事實上。

    ——阿爾托莉雅一直記得。

    不僅記得,alter化的她還化身為了幫助孩童實現愿望的圣誕老人,要給弟弟實現這個本來注定無法實現的愿望。

    “……jiejie?!蔽骼餇枏埧?,頗為艱難地說出這幾個零碎的字音。

    他心中酸楚,其滋味已不能單單用“感動”來概括。

    “那都是,多少年之前的事情了……”

    “沒錯,拖了這么久,才有一個圣誕老人現身幫你實現,不要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哦?!?/br>
    圣誕alter笑了笑。

    她不笑的時候,少有表情的面龐仿佛籠罩冰霜,金色眼瞳中更像是不帶任何溫度??伤冻鋈绱松僖姷臏睾蜕袂?,便讓冰雪消融。

    她還說:“我沒有你知道的阿爾托莉雅那么好說話,把心里話憋著悶著更讓我煩躁,所以,反對意見一律駁回——還是說,你不想看雪了?”

    “雪啊,我想去看,也希望有您的陪伴。假如,只有我一個人的話?!?/br>
    西里爾也不禁笑了起來,眉眼柔軟??墒?,就算嗓音柔和,也不代表他的想法不夠堅定:“但是jiejie,我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完呢,總不能為了去看雪,就把我的顧客拋下吧?!?/br>
    “還有,我們大概走不了太遠?!?/br>
    “什么!”

    “咳,拿槍的阿爾托莉雅jiejie,追上來了呢?!?/br>
    圣誕alter的眼神變得凌厲了起來。

    是了,不止她一人占據了空中的優勢,明明有坐騎卻是個lancer的圣槍之女神也可以在夜空中馳騁。

    神馬的速度比馴鹿牽引的雪橇車還要更快一些,就他們說話的這一陣功夫,另一個阿爾托莉雅就追上來了。

    “干什么?!笔フQalter對自己與弟弟的愉快獨處時光被破壞很有意見,“saber和lancer絕對不能相融,同時出陣都不可以,這是刻印在靈基里的規則,我們可不是一路人?!?/br>
    ——可是,您明明是rider???

    西里爾尚且沒有把這句話脫口而出,卻沒想到恰到時候,趴在雪橇車后座良久的圣誕alter的御主,韋伯少年就在這時醒來了。

    他神志恍惚,眼里仿佛有無數個圣誕老人jiejie在打轉,于是,情不自禁發出呻.吟:“啊……好多個rider,大的小的圓的……rider,你真是太可怕了——”

    “摘掉圣誕帽脫掉絲襪之后,我不就是saber了嗎!愚蠢之人!”

    噗唔!

    說出實話的御主少年遭到鎮壓,再一次癟巴巴地回到了后座。

    西里爾大驚,剛想關懷一下這個存在感稍微有些微弱、以至于他方才都沒發現的少年,就聽見追蹤而來的金發女人開口,語氣充滿了威嚴:“我無意與你象征,被黑暗侵蝕的‘我’?!?/br>
    但是,有一個轉折。

    “我要帶走他?!?/br>
    這里的“他”,指的當然是雪橇車上面露驚訝的西里爾。

    手持圣槍的阿爾托莉雅的確沒有跟圣誕alter爭斗的意思。

    與正常的阿爾托莉雅,乃至于西里爾相同的碧眸凝望過來,西里爾能從這雙眼里看出如同歲月般悠遠的平靜,以及仿若大海天空般廣闊的冷靜,包容。

    “他是呼喚我之人,我感受到的溫暖,就是來源于他?!?/br>
    “是了,我已知曉你的姓名,你的存在。既然如此,那就順應你所愿,我會竭盡全力庇護你?!?/br>
    “咦?jiejie,我好像沒有呼喚過你……”

    “哦,是么,叫我‘jiejie’,我明白了。原來,你和另一個我有這樣的關系嗎,那換到我這里,也是一樣的?!?/br>
    還不等西里爾深思這話中所蘊含的值得關注的細節,他就被圣槍的女神抬手,拉到了自己的馬上。

    圣誕alter:“……”

    西里爾:“……”

    不太好,這情形不太妙。

    從未陷入過此等困境的公爵閣下并不知曉,這就是名為“阿爾托莉雅【們】”的修羅場。

    “們”字是重音,又名jiejie們的超級修羅場,不要想了,做弟弟的毫無抵抗能力,是不可能插手或者反抗的。

    然而,尚且不知這修羅場威力的西里爾還在試圖掙扎。

    “先等下,jiejie們,我真的還沒搞清楚情況,不如我們找一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

    話還沒說完。

    “jiejie們?不,西里爾,去掉這個代表復數的多余的字。你沒聽出來嗎,在不應該存在的lancer阿爾托莉雅的世界線里,她沒有你這么可愛乖巧聽話的弟弟?!?/br>
    圣誕alter站了起來,身材嬌小如少女的她目光鋒利,圣誕帽在寒風中搖擺得霍霍生威:“因為自己沒有弟弟就去搶別人的弟弟,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就算都是阿爾托莉雅,也不能饒??!”

    西里爾(莫名開始胃疼):“……”

    還好,拿槍的阿爾托莉雅jiejie反應平淡,似乎不想跟黑色的阿爾托莉雅jiejie爭執,只要不吵起來,關系還沒有弄得太糟糕,就還可以……

    “和圣杯一樣,包括人在內,任何事物的歸屬都有規定,不能強求?!?/br>
    偏偏這時候,圣槍的女神開口了——她一句話就點燃了圣誕alter的對抗之心:“我只是順理成章地把召喚我之人庇護在圣槍的光輝下,還有些許疑惑,需要他解答。所以,你還有什么疑問嗎,被污染的我?”

    這話聽起來還算講理,然而,壞就壞在語氣實在是太平靜了。

    就像的確在述說理所當然之事,沒有任何可供外人質疑的余地。如此冷靜理智的近似女神的阿爾托莉雅,跟黑化后不再限制自己的阿爾托莉雅是兩種不同的冷漠,湊在一起的相性,看來并不好。

    圣誕alter面無表情:“看來今晚注定是沒法去芬蘭了。既然這樣,那就用最直截了當的方法來解決問題?!?/br>
    “這么說,你還是要阻止我嗎?也對,這是圣杯戰爭,與對手戰斗合符情理,那么,我同意?!?/br>
    “很好,就讓我用你舍棄的圣劍狠狠地教訓你,讓你知道別人家的弟弟是不能拐走的非賣品,更不能當做圣誕禮物送出去,這個亙古不變的人生哲理!”

    西里爾的表情已經僵硬了。

    他還是太年輕,見識不夠豐富,導致遇到這種奇特之事,一時都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

    只覺得,好像根本沒說幾句話……兩個阿爾托莉雅jiejie一言不合,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等他好不容易回神,便發現此時已經沒有了能讓他來阻止的縫隙。

    低壓陰郁的冷氣流對撞,迸濺出激烈火熱的火花。雪橇車和戰馬都將陣地轉移到一棟高樓空曠的房頂,兩個英靈面對面而立,竟將不久前在冬木大橋上發生過的對峙延續到了這里。

    lancer還是那個lancer,只不過把她的御主給丟了,自己跑到了場地顯得狹窄的樓頂上來。

    saber還是那個saber……不對,雖然長得一模一樣,用的也都是劍,但這個其實是rider。

    圣誕alter終于拿出了她的武器:和她一起黑化了的誓約勝利之劍。

    圣劍解放,顯露出的劍身不再是宛若星辰的澄澈,而是黑紅交織,散發著混沌恐怖的氣息。

    “……咦?!?/br>
    “我召喚出來的,真的是rider不是saber嗎?好困惑,這怎么看都是saber吧,是吧?”

    從旁傳出的碎碎念一般的自言自語便來自于rider的御主,被圣誕alter從雪橇車上丟下來的韋伯少年。

    韋伯已經徹頭徹底地絕望了。

    就像他實在搞不清楚圣杯戰爭到底是要干什么一樣,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的rider為什么用劍,對面的lancer為什么騎馬,兩個英靈為什么說是一個人……這是搞什么??!

    “哎,哎,你也是御主吧?”

    在絕望之中,被從者拋棄在一邊兒的韋伯突然發現,和自己一樣被迫靠邊旁觀的倒霉蛋竟然還有一個,而且,還是一個看上去很好說話的年輕小哥。

    蒼天??!

    他滿眼熱淚地湊上去跟小哥搭話,試圖和對方達成一致:“很奇怪對不對,跟圣杯戰爭扯上關系的所有東西都很奇怪對不對!一定不是我一個人這么覺得,尤其是她們——哇啊啊啊啊??!我的rider到底哪里像rider啦!”

    年輕小哥的確很好說話,被陌生人撲上來掐住肩膀一陣猛搖,他也沒生氣。

    他說:“其實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太奇幻了,這場圣杯戰爭,簡直像是在做夢,只有夢里,才會出現這么跳脫的劇情吧?!?/br>
    “對對對!”

    韋伯含淚猛點頭,以為終于找到了可以理解自己此刻心情的戰友。

    結果,猝不及防。

    小哥長長地嗟嘆了一聲,抬手捂住臉,似是十分糾結,又似是無比歡喜:“只有夢里,才會出現這么多jiejie把我包圍的夢幻場景吧……啊,實在抱歉,我竟然不爭氣地覺得有點幸福?!?/br>
    韋伯:“…………”

    摔!

    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搞了半天,被畫風嚴重偏離的詭異事件逼得快瘋掉的正常人,就只有他一個。

    話說到這里。

    全場唯一的正常人突然驚恐地發現,自己的魔力竟在這一刻被唰一下抽干,就給他剩下了一丁點兒。

    前方,光芒陡然閃爍。

    只見圣誕alter面容冷峻,當著在場諸人的面,抬手摘下了自己的圣誕帽,將帽子瀟灑地丟到了風中。

    她的比本體發色顯得還淡的金發原在微微飄蕩,下一刻,卻是被巨大的風浪沖得向上掀起。

    圣誕老人的裝束消失不見,被漆黑的鎧甲取代。圣誕alter——不,阿爾托莉雅·alter的劍至始至終都未改變,此時的她,靈基修正為saber職階,對lancer有一定程度的克制作用。

    “…………我的媽呀!”

    韋伯的下巴砸到地上了。

    “這是什么變化……還能這樣?!”

    西里爾又驚呆了,不由得看向lancer阿爾托莉雅,以為這邊的jiejie把大紅披風一拖,也能變成個rider什么的。

    還好……還好!

    lancer是一個正經的lancer,不會做出冷不防切換職階的事情。

    “我還是認為,戰斗并不是必要的?!?/br>
    圣槍的女神話音不變,西里爾也點頭:“是的,還是找個地方……”

    回歸saber本色的阿爾托莉雅·alter還要比當圣誕老人時冷酷一點:“jiejie的事情,弟弟只需要在旁邊乖乖坐著吃餅干鼓掌就行了。來,餅干!全部拿去吃吧!”

    下意識接住黑化jiejie扔過來的沉重袋子,西里爾無言以對:“……”

    他不行了。

    想當年,因為阿爾托莉雅一直不知情,摩根對“亞瑟”毫無好感,才不樂意與討厭的家伙正面接觸,所以,西里爾并沒有直接參與過jiejie們的修羅場。

    到了現在,他便束手無策。

    現在已經沒法阻止了,強行破壞圣杯戰爭的規則,把自己從rider改成saber的阿爾托莉雅·alter已然揮舞起誓約勝利之劍,與高舉起圣槍的阿爾托莉雅·lancer激戰在了一起。

    看不清她們的身影,只聽得到震耳的鏗鏘激鳴,抬眼再看,也只能勉強看見道道一閃而過的黑色與白色對撞的光線,仿若天空都要被撕裂。

    雖然不用被拐帶到芬蘭看雪了,可是,西里爾仍舊很心急。

    默默蹲在角落的韋伯眼神麻木,心也被接連不斷發生的神奇事件麻痹了。

    他看到了沒有跟自己一起蹲在角落的那個年輕小哥,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挽起袖子,似乎要毅然決然地踏入戰場之中,阻止那兩個英靈。

    ——喂!這是自尋死路啊,女人的戰爭實在是太可怕了!

    韋伯張了張口,試圖這么喊道。

    可是,他的聲音剛起了個頭,就因外力阻止而被迫中斷,化作了唔唔的悶聲。

    是誰,突然閃現在韋伯的身后,捂住他的嘴,并且身姿敏捷,把嘆息著要去調解糾紛(成功率還不低)的西里爾也硬生生拖了回來!

    “唔唔——誰……唔!”

    “嗯?!”

    “——噓?!?/br>
    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斂吸潛伏至此的迷之人物壓低嗓音,示意他們安靜。

    “不要發出聲音,邪惡saber們的同伙,你們現在被我挾持了,除了乖乖當我的遮擋物,沒有第二個選擇哦!”

    西里爾:“這是……多么完美的挾持啊?!?/br>
    雖然那兩個阿爾托莉雅執著于內斗,沒有察覺到這邊的異樣,但只要被挾持的“人質”發出哪怕一點聲音,她們都會發現。

    再加上,在四周只有欄桿的天臺,用瘦得沒多少rou的人質做遮擋物。

    想出這么一個暗殺計劃的冷酷殺手,真是驚人的神才。

    迷之殺手:“哦哦!多謝夸獎,我也是這么覺得的。哼哼哼,雖說隱藏在對面樓頂遠距離觀察更隱蔽,但是,還是離近一點尋覓時機更好——”

    她居然當真了。

    而且。

    迷之殺手的鼻尖動了動,悄悄咽了咽口水:“即好心魔術師的幫助,我又得到了希望的指引……可惡,食物的香氣是從哪里飄出來的?”

    “……”

    “這是餅干。小姐,要吃一點嗎?”

    西里爾指了指他放在地上的阿爾托莉雅·alter丟給他的那一袋子餅干,不用偏頭看,都能知道迷之殺手眼睛噌一下亮了。

    “咳咳咳,居然想要餅干賄賂我——”

    嘴里這么說著,迷之殺手小姐迅速地放開了兩人,自以為在小聲嘀咕:“誰知道大晚上的居然沒有一家店賣夜宵,莫名其妙多出來的master不提供住宿伙食,說著什么讓我想干嘛干嘛就把我趕了出來……嘀嘀咕咕,??!餅干!”

    西里爾及時制止了韋伯想要瘋狂吐槽的沖動,搖搖頭,把滿滿一袋子的餅干拿來了。

    就是這么簡單。

    前一秒還殺氣騰騰的迷之殺手頓時被餅干奪走了全部注意,也不隱藏身形了,歡呼著開始填飽餓了半天的肚子。

    這個“殺手”實在是太好對付了,危險徹底解除。

    可是,西里爾卻完全沒有輕松下來的感覺。

    他不自禁地把眉皺起,盯著殺手小姐故意壓頂遮住臉的帽子,還有……

    那一根,不科學地完美穿透帽子的金色呆毛。

    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西里爾很想低一下身子,去打量迷之殺手隱藏在帽檐下的臉。

    但他就是莫名地覺得,如果真的去看了,就會看到那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

    他暫時不看了。

    頂著熟悉呆毛的迷之殺手專心啃餅干,當著表情一言難盡的韋伯的面,西里爾托腮,試著溫溫柔柔地套話:“小姐,您也是這次圣杯戰爭的從者之一吧?職階,好像是……”

    能借用御主便利看穿對手英靈職階的韋伯小小聲:“assassin?!?/br>
    西里爾:“哦,原來是暗殺者,怪不得——”

    “唔索唔似阿薩西!唔似薩巴!”(翻譯:誰說我是assassin,我是saber?。?/br>
    “呃,可是,你的靈基明明……”

    “唔——唔唔嗯。我就是saber,沒錯,為了鏟除不斷增值已經造成社會危機的saber軍團,我這個最強saber決定挺身而出……嗯,好吃?!?/br>
    什……什么東西?

    “咔吧咔吧咔吧咔吧……活過來了,精力充沛!”

    迷之殺手以常人難以匹敵的速度吃完了一整袋餅干,整個人包括呆毛都煥然一新,金光閃閃。

    她把嘴一抹,仰頭看了一眼打得正熱鬧的阿爾托莉雅二人組,擼起袖子,手里“唰”地出現了一把光劍。

    緊接著,這道矯健身影便像火箭一般飛射向了上空,只留下了猶有余音的幾句話語:“吃飽了,發現兩騎saber露出破綻!滿滿saber之力的最強saber,迷之女主角x出擊,咿呀呀——”

    西里爾:“……”

    哦,對了,還有一句話。

    許是因為發現破綻的迷之殺手小姐過度激動,她落下的最后一句話音量極大,簡直響徹天際。

    她說:“好心的小哥,友情提醒你一下,這天臺好像有蚊子,在你衣領底下咬了好幾個紅彤彤的印兒!”

    “……”

    “……”

    死寂。

    宛如空氣在這一刻凝固,窒息得無法讓人呼吸的沉默。

    內斗不休的阿爾托莉雅們都停下來了,不約而同把頭扭向同一個方向,表情經過了從茫然到震驚再到仿佛明白了什么的漫長過程——

    “???天臺上這么大的風,沒有蚊子啊,我都沒被咬?!?/br>
    這是完全沒在狀態的韋伯茫然的質疑。

    還有另一個沒在狀態的人,正是脫□□出這一驚人事實的迷之殺手小姐。

    她壓根不知道自己說出了多么可怕的話,只驚訝地發現,自己試圖暗殺的阿爾托莉雅二人組冷不防停止了內斗,破綻全無。

    唰啦啦——迷之殺手急剎車。

    不是畏懼,不是膽怯!

    而是因為,saber感應器啟動,傳遞給了她又有一個saber出現的訊息。

    是……她!

    終于趕來了,真正的“saber”,既沒有黑化也沒有亂撿奇怪的東西的亞瑟王。

    然而……

    姍姍來遲的這個真正的saber,卻是來得正巧,剛好把迷之殺手大喊出來的那句驚人之語聽了個正著的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

    阿爾托莉雅一時間顧及不上這滿場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在剎那的錯愕過后,她忽然間,不敢置信地憤怒了起來:

    “什么時候……梅林,絕對是你!居然對西里爾——梅林?。?!”

    此時再看韋伯身旁,西里爾不久前還站過的位置,已然空無一人。

    趁眾人不備,某個“剛好路過這里的”魔術師,把西里爾悄悄拉走了。

    逃跑得極快,試圖溜之大吉。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梅老師就要被暴打了,噗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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