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住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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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衡回庭景海岸就像回自己家那般熟練,但他卻要裝的對此地一無所知。 被裴漾介紹家里是一戶一梯,他還得淺思幾秒詢問:“住在幾樓?” 武阿姨開門見到門口的男人,兩人均是一愣,連衡默默裝著不熟悉,還要被迫打起招呼:“您好?!?/br> 進入房內換鞋,連衡為了不露破綻,脫完鞋就站在玄關等著裴漾拿出一雙新的拖鞋給他穿。 他還要像所有第一次來老婆家里的男人一樣,大平層全部轉滿一圈,夸獎一句:“裝修的真不錯?!?/br> 連衡和武阿姨面對面坐在一張餐桌上,彼此太過熟悉但又一片祥和地互相笑了笑。 他主動舉起了杯子:“武阿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有勞你照顧漾漾了,” 武阿姨誠惶誠恐地低低碰杯:“應該的,應該的?!?/br> 裴漾坐在一邊,給連衡的碗里夾菜,看向了武阿姨:“他是我紅本本上的合法丈夫,我還沒來得及和您講過?!?/br> 武阿姨早已經知曉,但還是被裴漾的真摯情感,感動:“緣分使然,以后我就經常做給兩位主雇吃?!?/br> 連衡銳利的目光落在武阿姨的身上,咬著牙又重復了一遍:“合法的?!?/br> 武阿姨偏開頭裝聽不懂,將杯子里的酒飲盡:“那你們先吃,我就先回房間了?!?/br> 裴漾點了點頭,看著武阿姨臉上不自然的笑,直至她回到房間才收起了目光。 她下了結論:“武阿姨有點怕你?!?/br> 連衡輕嗤了一聲,不以為意:“誰不怕我?” 裴漾被他的臭屁逗笑:“也是?!?/br> 連衡緩緩地笑起,忍不住將裴漾的椅子往自己跟前拉了拉,捏住了她的臉頰。 裴漾看著他臉上寵溺的目光,嬌嗔:“不要捏我,吃飯了?!?/br> 連衡愛不釋手,暗自嘀咕了一句:“有點瘦了?!?/br> 裴漾將他的手從臉上拿開,藏進了自己的肚子下面,繼續給他碗里夾菜:“瘦點好看?!?/br> 連衡卻不這么認為:“不瘦也好看?!?/br> 話剛落下,又補充了一句:“本身就很好看?!?/br> 裴漾有點不理解了:“那你是想我瘦?還是不瘦?” 連衡斂斂眸子,克制住自己外溢的沖動:“我想你健康?!?/br> 裴漾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目光閃閃的:“快吃飯!” 連衡手指拍了拍她的肚子,笑得張揚:“我的右手被你藏著呢?!?/br> 經過提醒,裴漾趕忙松開連衡的手,沖著他甜甜笑了笑:“嘿嘿…..忘了?!?/br> 裴漾一直在給連衡夾菜,他的碗里都壘成了山丘。 連衡沒有阻止,反倒還全部吃完了。 一頓飯吃的他巨飽,連衡趁著裴漾去洗澡的時間里,進入連愿的房間看了看,隨后坐到了大廳的沙發上消食——不知不覺他就睡著了。 等裴漾吹完頭發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連衡的西裝外套搭在沙發上,沙發的高度都還沒有他的上半身高,整個頭靠在了墻壁上,閉著眼睛,而領帶還規規矩矩地系著。 裴漾經不住誘惑,上到沙發上窩到連衡身邊。 她支起手臂光明正大的盯著他看,將他的眼睛、鼻子、嘴巴、下巴都仔仔細細地來回地看。 從前連衡在裴漾心里就是一把危險的槍,現在她認為,這把槍,不禁不危險還能反過來保護她。只要有連衡在的地方,她就可以安心。 現在是你想要的結局嗎? 裴漾這幾天總會這樣問自己。 連衡聞著近在咫尺的香味,迫使自己從夢中醒來。 他剛剛將頭從墻壁上移開,半睜的眼睛望到身邊的小孩兒,手肘抻住沙發扶手,身體面向了她。 兩人靜靜地望著,誰也沒說話。 連衡松散地單手拉下自己的領帶,扔在了地上。 襯衣上的扣子也被他挨個解開,直至解到鎖骨處停了下來。 裴漾盯著連衡的脖子,上手摸住了他的喉結,隨著他的滾動,手指也被帶著一動一動的。 她關心道:“你的嗓子好點了嗎?” 連衡就讓她摸著,沒管,散漫道:“心理醫生說,無礙了?!?/br> 裴漾一滯:“不是炎癥嗎?怎么還跟心理扯上關系了?!?/br> 連衡一下說漏了嘴,也不再滿她:“原本是炎癥,好了之后又因為心因性失聲?!?/br> 裴漾了解過心理疾病,這是經歷了重大的打擊或者情感沖突才會誘發的疾病。 她一下憂心忡忡:“是你見我的那天嗎?” 連衡聽著裴漾說話流露出的鼻音,摸了摸她的眉:“是。分開后就一直在紐約,邊工作邊治療?!?/br> 那眉毛怎么摸都撫不平,他寬她的心:“真的已經無礙了?!?/br> 裴漾雖然聽他這么說,但是心里還是跟著難過:“是我不該….不該——” 她原本想說,不該離開他的身邊……可又違背不了她的本心:“我太渴望自由了……阿衡,你可以理解我嗎?” 連衡理解不了,但總會氣惱著她又再次將自己哄好:“現在所擁有的,是你一直想要的自由嗎?” 裴漾解釋:“每次地鐵的玻璃上總會映出千萬張臉,所有的人都在為了心中的理想而奔波。我也想成為這千萬中的一個。從前和你相處,看似沒有設限的囚牢,卻四面八方都是堅不可摧的城墻,我怎么推都逃不開你的禁錮?!?/br> 連衡表情凝固在臉上,有些坐立不安:“那現在呢?” 裴漾眉頭伸展開,把連衡的手握住,很是期盼:“你現在占有欲少了很多,也沒有強制性地把我捆在你身邊,更沒有讓我不能工作。我想,我們都會變好的吧。所以我愿意給我們彼此一次機會?!?/br> 連衡耳邊一陣嗡鳴,艱難地扯出一抹笑,沒有接話。 他真的很想對他天真的寶貝兒說:壞人不是一瞬間就能變好的,他有可能是學會了偽裝。 可是連衡無法將自己暴露,即選擇了偽裝,他會偽裝到死。 他盯著她紅潤的嘴唇,克制道:“你還欠我一個吻?!?/br> 裴漾不禁抿了一下唇,不由自主地也看上連衡的嘴巴。 他的唇很薄,唇珠卻很圓潤,勾唇往上揚時,說不出來的魅惑。 裴漾認為自己應該更勇敢一點,膝蓋跪在沙發上,往他身前又湊了湊。 連衡卻在這時,手掌掐住了她的腰,等不及似的主動貼了上來。 他迫不及待地含住了她的嘴巴; 將這個欠了許久的吻,發揮到了極致。 …… 最后結束的時候,他意猶未盡似得臉貼在她的脖子上咬了她的耳垂。 裴漾紅潮為褪,語氣都還帶著青澀的甜軟:“要睡覺了很晚了?!?/br> 連衡緊緊抱著她沒有松開:“我睡哪?” 裴漾嘟囔:“我隔壁?!?/br> 連衡頭蹭著她的肩膀點了點頭:“嗯?!?/br> 因為家里沒有男裝,裴漾就把自己的白色T袖和寬松的運動長褲拿給連衡換洗。 他把換洗下來的衣服全部扔進了臟衣簍里。 裴漾端著簍子去到洗衣機旁,把衣服挑挑揀揀扔進洗衣桶里,直至翻到內褲——她暗自想了想還是得手洗,隨后站起身將洗衣液倒好,設定好模式,端著那僅剩的內褲去了洗手間。 裴漾自顧用洗內衣的洗衣液擠進了盆里,她考慮到要殺菌,所以手洗得很慢。 連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見到她在盥水池里在洗著什么東西。 離近一看,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畫面的沖擊,導致他兩只耳朵“噌——”的一下紅到滴血。 連衡一下就從身后抱住了裴漾,嗓音都跟著軟乎乎地:“寶貝兒…..” 他叫完,只覺得話說出口太羞澀,兩只手直接包裹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動作:“我來!” 裴漾的皮膚一下就沾到了連衡濕濕的頭發,嫌棄地往右邊歪了一下:“我快洗好了?!?/br> 她手上掙扎起來,嘴上提醒:“你先去把頭發吹了?!?/br> 連衡雖然從來沒有洗過衣服,但總覺被裴漾洗內褲的畫面過于的讓他受不住,強硬了起來:“寶貝兒,聽話 ?!?/br> 他手勁兒很大,裴漾掙脫不開,妥協了:“好叭….” 她松開了手,想從連衡的包圍圈里出去,一下瞥到他紅彤彤的耳朵,瞬間反應了過來:“阿衡,你害羞了!” 連衡拒不承認,冷下了臉:“沒有?!?/br> 裴漾對于連衡的冷臉很是受用,在他懷里轉過身,掂起了腳,勾住了他的脖子:“讓我好好看看~” 裴漾直勾勾地盯著連衡的臉,見識到他眼神里的逃避,以及難得一見的難為情,心都跟著悸動了起來:“我沒想那么多~誰讓你是我——” 她故意將尾音拉長,卻頓著不說話。 連衡心被她吊的很癢:“你在勾下去,咱倆床上見吧?!?/br> 裴漾一點都沒被嚇唬到,笑得很賊:“阿衡~~” 她特意撒了嬌,又貼到他耳朵上低喃:“你里面穿了嘛?” 連衡呼吸都跟著很沉:“沒有?!?/br> 裴漾挑逗地在他耳朵旁濕聲說話:“等它洗好,干了,我們就可以…..穿上了呢~” 連衡受不住地臉貼近她的嘴巴,剛想要親她,裴漾卻忽然躲了一下。 笑得嫵媚:“不可以澀澀?!?/br> 她說完,從他的胳膊下面鉆了出去。 連衡舔了舔嘴唇,克制著沒有回頭。 他怕他會控制不住自己,把裴漾扛在肩上送進房間—— 連衡深邃的眼神中卻是怎么壓都壓不下去的欲念。他把水頭擰開,把手上的內褲隨便沖洗了兩下。 裴漾早在陽臺下面等待著呢,見他洗完走來,指了指上面的桿子:“會搭嗎?” 連衡特意不去看她,徑直往前,規規矩矩地把內褲搭在衣架上。 裴漾注視著連衡的背影,熟悉的穿搭不禁讓她恍惚于從前的出租屋里。 當時他也沒有衣服,穿的也都是她的。 當時還很怕他,現在滿眼只剩下愛了~ 裴漾喜滋滋地回了房間,取枕頭時,余光掃到了桌子上的安眠藥。 她想也沒想地就拿了起來,扔進了垃圾桶中,抱著枕頭去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