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意料之外的人，?；鄄铧c石化了。

    “啊……你、你怎么來了？”她有些語無倫次，“還、還真是好巧……”

    青年穿著一件黑色襯衫，眼神犀利地盯著她。這件衣服他很少穿，比起平時常穿的簡單白色T恤，他一換上黑色，就莫名其妙地有種兇惡的感覺。深不見底的塔樓天井，夜晚走廊的昏暗燈光，配合上這個嚴肅的氣氛，還真有點嚇人。

    “愣著做什么？”陸秋名冷不丁地問道，他的語中像是帶了冰冷的尖刺，在炎熱的七月凍得人發寒，“有客人來了，不請他進門？”

    完了。

    屋里亂七八糟放著一大堆東西，還沒有收拾好?，F在進去的話……

    “我……我突然想到還有事沒做完?！彼D身就想溜。

    一雙手按住了她的肩：“又想用公司搪塞我？這大半夜的，哪來的工作給你做？”

    “我……”將要找的借口被否決，她一時沒有別的招數。

    陸秋名看著她。他的表情就像在說“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么借口”。

    “……那你等我一下?！背；蹮o可奈何地掏出鑰匙，“里面東西很亂，我要收拾一下。你……不許偷看?！?/br>
    青年挑了挑眉：“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把我鎖在門外？”

    “開了門把鑰匙給你，總可以了吧?！彼蜷_了鎖，“或者你拿什么東西抵住門縫也行……”

    鑰匙丟給他之后，她迅速地閃進了門。

    “……嗯，我不看?！?/br>
    陸秋名直接用手按住了門框。

    她本想快速進門再反鎖，不管他怎么抵門都狠狠壓上去。但現在看到門框上的那只手，她又有些于心不忍。

    弄不好的話，可能會骨折……

    ?；圳s緊進去，把起居室亂七八糟的東西塞進衣柜。

    她偷偷往門那邊看了一眼。他倒是很守信用，只是用手抓住門框，沒擅自進來。

    如果讓他看到她的“犯罪現場”，她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釋。

    “……好了，你進來吧?！?/br>
    得到她的允許，青年走了進來。小小的一居室公寓，四四方方，一眼能看到底。很清水的裝修，柜子選用老套的黃色，還算比較新。除此之外屋內沒有其他家具，地板上擺著個枕頭，看來她就睡在這里。

    “房子不錯?！标懬锩c評道，“之前我想租的大概就是這樣的地方。不過這里位置偏了點，離你上班的地方有些距離?！?/br>
    兩小時前他去雜志社找過她，不過辦公室里只有一個沒見過的男人。

    “還、還好吧，公司安排的嘛，隨便住住?！辈恢罏楹?，?；塾行┬奶?，“這樣也省得自己花錢，挺、挺好的……”

    “是嗎？”他笑了笑，過來抓住她的手，“這幾天手怎么樣？還疼不疼？”

    “還好?！?/br>
    他將她的右手舉到眼前：“怎么自己把紗布拆了？”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嘛，不礙事……”她連忙把手收回去，“對了，你怎么會來？”

    明知故問。

    “我老婆跑了，我來找她?！彼恢倍⒅?，表情看起來不太好，“我不知道哪里惹她生氣了，搞得她不愿意回家?！?/br>
    “你……”

    “我現在給她個臺階下，希望她能跟我一起回家?！彼滞白吡艘徊?，“不然，生氣的人就要變成我了?！?/br>
    “那、那你老婆，還挺難哄的。要不你找她問問，看她為什么不想回去……”

    “那她到底為什么不回家，留我一個人獨守空房？”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老婆?！彼藷o可退，背抵到了墻邊。

    “別裝傻?！标懬锩笞∷南掳?，“我說的老婆就是你，你很清楚?！?/br>
    “……”

    事發突然，她的心不自覺地砰砰直跳，就像做了什么虧心事似的。

    他到底怎么找到這兒的？

    “為什么又騙我？”看她眼睛帶淚，他的語氣緩了緩，“jiejie，你想出來租房，可以告訴我的。我又沒說不同意?！?/br>
    她快哭出來了：“我為什么要告訴你？租房子是我、我的自由……”

    “……”被她的話刺痛，他的手上力道一緊，“常小姐，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激怒我？”

    “我沒有故意激怒你，我說的是事實?！彼哪槺荒蟮每熳冃瘟?，他手上的動作幾乎扭曲了她的聲音，“你無權干涉我的自由?！?/br>
    “那你什么意思？搬出來自己住，要跟我保持距離？”青年的眼里多了幾分憤恨，“你不想看見我嗎？”

    “什么保持不保持的，我們本來也沒、沒關系……”

    他的呼吸一滯，似乎在竭力克制：“……我給你機會再說一遍?！?/br>
    “我又不喜歡你，當然跟你沒關系了?！?/br>
    她甩開他的手，側過臉縮在角落。

    “……好，很好?！标懬锩钗豢跉?，伸手捧起她的臉，“寶寶，是不是最近太冷落你了，搞得你又要靠激怒我來引起注意？”

    “不用這樣氣我的。你只要說一句，我就會為你服務?！?/br>
    他眼神復雜地看著她。那雙總是含情脈脈的眼里多了很多憤怒和不解。

    “……你要cao我就動手吧?！彼餍苑潘闪讼聛?，“我沒什么想說的?！?/br>
    反正他找到她，不也是為了這個嗎？

    “你剛受了傷又一個人跑出來，這幾天我很擔心你?！彼谒缴陷p輕點了一下，熟悉的氣息擾得她心癢癢，“傷口還好嗎？有沒有發炎？”

    “不做嗎？不做我睡了，麻煩你離開?！?/br>
    “這里地板這么硬，睡著哪里舒服？”他的手劃過她的臉，將她的頭發輕輕攏好，“腰疼不疼？我明天陪你去買張床墊?！?/br>
    “真的不做嗎？難得來一趟，別空手而歸?！?/br>
    “……房租交了多少？手里還有錢嗎？”他像聽不懂人話似的，還在那噓寒問暖，“我待會再往你本地賬戶上轉一點。叁十萬好不好？”

    “陸秋名，你好啰嗦?！彼荒蜔┑赝崎_他，“這些事都與你無關。如果你不想跟我zuoai，麻煩你立刻離開，別在這里礙事?！?/br>
    “……jiejie。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你告訴我?！?/br>
    他還杵在那不動。

    “沒有。你哪來那么多事？”?；劾@了一圈，到一旁的地板上坐著，“這不就是嫌你煩人，我自己出來待著，清凈一些?！?/br>
    “真的嗎？”

    “你現在就很煩?！?/br>
    確實很煩。

    煩得她睡不著覺，腦子里總是想到他。

    他暗自握緊了拳頭：“你到底是嫌我煩，還是你有事瞞著我？”

    “如果記憶有個刪除功能就好了?！彼f，“這樣就能把關于你的部分統統刪掉，至少不會讓我……”

    他徑直上前，手按住了衣柜的門把手。

    她頓時慌了：“你干什么！”

    ?；蹧_過來，按住他的手。

    “看看你藏了什么?！彼@下用了力氣，手臂上隱約能看見膨起的青筋，“是不是有人在里面？讓他出來?！?/br>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放開……”

    她哪里拗得過他的力氣？

    但她越是掩飾，他越覺得有問題。

    “我可以跟他公平競爭。jiejie，你讓他出來，我們聊聊?！鼻嗄隁馍闲念^，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我答應你，可以暫時不揍他?！?/br>
    “不、不要……我求求你……”她盡全力抓住他的胳膊，身體下蹲，幾乎要支撐不住，“小、小秋，不要看，不要看……”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你只會在情欲上頭的之后這樣叫我?！彼氖炙坪跛闪诵┝?，“或者……是有求于我的時候?！?/br>
    但他還是心軟。

    他明知道里面有問題，還是沒再堅持下去。

    他放開了手。但衣柜質量不太行，兩人在這里僵持的一會兒，足以讓輕薄的門板晃開一條縫。

    推拉門滑開，掉出了一些東西。

    有一些他認得的，是她常穿的衣服。另一些東西就很陌生了，幾件看著就沒什么布料的奇怪內衣，一個大信封，一個看不出是什么的瓶子，黑白兩色的貓耳項圈，大小各異的環狀皮革，叁捆繩子，兩大條尾巴，甚至還有幾條尾端散開的……皮鞭？

    還有一些塑料還是硅膠材質的東西，他沒怎么看清，她就撲了過去。

    “原來你喜歡玩這樣的嗎？我們也可以玩的?！标懬锩紫聛?，仔細端詳著她，“為什么要找別人——”

    “……你滿意了嗎？”?；垓榭s在地上，用身體竭力擋住她的秘密，“衣柜里沒有人。你走吧?！?/br>
    “門都沒有開全，我還沒能確認呢?！彼耆宦犓脑?，把那個過于順滑的推拉門全部拉開了。

    更多奇怪的東西掉了出來。兩條絲質的帶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一個黑色的小球，兩邊捆著皮革的綁帶，他在資料里見過，似乎是讓人張開嘴綁在臉上的。

    衣柜敞開了。里面空空如也，確實沒有人在里面。

    他緊繃的神經剛放松了些，她就憤怒地朝他叫喊起來。

    “看夠了嗎？陸秋名，你可以滾了?！彼桓实匾ё∠麓?，“人家情侶的小情趣，也只有你這種偷窺狂會關心了?！?/br>
    “……jiejie，你又氣我?！?/br>
    他有些不知所措。

    “還不走？你是準備等我男朋友回來，我們叁個一起玩嗎？你惡心，能接受跟人共享……我接受不了?！?/br>
    “男朋友？”青年似乎很迷茫，“你公司那個胡子拉碴的男的？”

    “你跟蹤我？”她的疑慮一下子打開了，“怪不得這么快就找到這里了，原來是用了這么下叁濫的手段?！?/br>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罵我？”他剛消下去的火噌的一下又上來了，“我也是擔心你，才會來找你！……”

    他在家里左思右想，終于想到走之前在車站，那個女孩遞給他的名片。

    白石報社。

    他按照那上面的地址找了過去。她沒在辦公室里，下樓的時候，他在對面街角看到了她的背影，好像是剛從公司出來。他一路跟著她回到公寓，看電梯上了19樓。正在想怎么聯系她的時候，她又從樓上下來，去了超市。

    趁這個空檔，他跟著其他的鄰居上了樓。

    “……這里物業太老了，都沒人干活?！彼а狼旋X地說道，“不然像你這種跟蹤狂偷窺狂，分分鐘被抓到警察局問話?！?/br>
    “對不起?！彼蛩斐鍪?，想摸摸她，“別生氣了，我下次不——”

    “你夠了！”她用力打掉他的手，“沒有下次了。陸秋名，我們分手?！?/br>
    雖然按她的邏輯，他們并沒有談戀愛，更何談分手。但她這時氣急了，忘記了這檔子事。

    “你說什么？”他一下沒反應過來。

    “我說，我們分手?！毖蹨I控制不住地從她臉上滑落，“不管之前我跟你是什么關系，從今以后我不想再看見你?！?/br>
    “你認真的嗎？”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只是一些小道具而已，不至于要鬧成這樣吧？

    他又不是不能接受這些。

    “認真的，百分之一萬的認真?！背；鄄亮瞬裂劢?，用力將顫抖的聲線擺正，“陸秋名，我們從今天開始結束了?！?/br>
    這話說出來，?；垡菜闪丝跉?。

    她早該說。之前一直拖拖拉拉的，對誰都不好。

    等他走了，她也就能徹底地過平常的日子了——

    但青年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他甚至看似輕蔑地笑了笑。

    “你又忘了，我最不愛聽的話就是這個?！标懬锩偷厝〔?，在地上撿起了一根絲質的帶子，“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重說一遍。寶寶，我們從今天開始是什么？”

    他按住她，把她的手在身前捆了起來。

    黑色的絲絨帶子纏住了她的手腕。他繞了幾圈打了死結，在末端綁了個好看的蝴蝶結。

    綁完了，還輕輕吻了一下她貼著膠布的右手手背。

    “你……”她掙扎不掉，索性由他折騰，“你強迫我也沒用，我下定決心了?！?/br>
    “你不是說強扭的瓜不甜嗎？”他把她翻過來，按在冰冷的地板上，“我扭一下試試，看看你甜不甜?！?/br>
    他將她的雙手舉過頭頂按住，讓她的胸口直對著他。然后掀起她的衣擺，將她的內衣推到最高。

    “怎么好像被揉過了？”他戳了戳她挺起的乳尖，四處亂顫的乳rou上，似乎有些若隱若現的紅痕，“jiejie，你男朋友穿成那樣，哪里有我好看？”

    “……他是我老板。你不要胡說?！?/br>
    “哦，我們寶寶出息了，睡到老板了?！彼嗔藘上?，俯下身將櫻桃含入口中，“你可以找他，但是你不能扔掉我，知不知道？”

    他將臉埋進她的胸口，用力吮吸她的紅潤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