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個多月沒再碰面。再見倒很活絡。

    “看樣子考得不錯嘛，都提前交卷了。等人？”徐楠楠問。

    走廊幽靜，聲音稍大一些就傳進考場，蘇莉跟著她走到拐角。

    “這是什么？”蘇莉指著那堆資料。

    徐楠楠：“開題報告，你以后就知道了?！?/br>
    蘇莉瞧兩眼，一堆看不懂的專業名詞。

    “還以為跟茶廠有關系呢?！?/br>
    徐楠楠一聽，來了興致，將資料放在一邊，道：“褚紅云這是搞定了啊?！?/br>
    “我不知道?！碧K莉撇清關系。

    徐楠楠眉一瞪：“她沒搞定跟你說什么?！?/br>
    “不能說？”

    “事以密成！我都沒跟何臻說呢！”

    蘇莉存個壞心眼，試探地說：“那你們關系不夠好?！?/br>
    “哼，”徐楠楠沒上當，陰陽怪氣地反嗆，“那你們關系可真好?！?/br>
    “那當然啦?！?/br>
    蘇莉得意地歪頭，剛才考場的人堆氛圍將她臉烘紅，配以這般神色，可謂嬌俏。

    徐楠楠看出端倪。但只看出五分。她打量著上前，問：“你談戀愛了？”

    蘇莉嚇一跳，斂了神色，觀察徐楠楠：“談了?！?/br>
    徐楠楠：“看來是追到了啊，什么時候談的？”

    “…就前不久?！?/br>
    “褚紅云知道嗎？”

    這話一出，蘇莉松氣。原來沒猜到。又忍不住好笑，還真像地下情了。

    “她——”

    蘇莉不知如何解釋。

    “哼，不知道？你們關系也沒多好嘛?！?/br>
    不等蘇莉細說，徐楠楠又開始八卦：“誰??？你們班的？”

    “算是吧?！碧K莉支吾。

    “誰??？”

    “…不告訴你?！?/br>
    徐楠楠輕嗤：“你們班就幾個人，我自有辦法打聽?！?/br>
    末了還不忘貶低：“你看你，一提到這種事嘴都合不攏了，戀愛腦?！?/br>
    “……”

    戀愛腦本尊反思片刻，深以為然，反問：“那我該怎么辦？”

    輪到徐楠楠愣住了，她可不想惹戀愛麻煩，立刻倒戈。

    “談戀愛嘛，戀愛腦才有十成體驗，也沒事?！?/br>
    蘇莉卻揪住不放：“你說的很對，我跟她…我感覺…總感覺有點不是很對等，誒，那個詞怎么說——就是談戀愛，弱勢的那方——”

    “吃定?！毙扉e閑補充。

    “對！”蘇莉握拳，“她很輕易就能牽著我走，但我做什么她都很淡定。我就沒看她不自然，或者是臉紅過！”

    徐楠楠一臉“沒救了”，安慰她：“戀愛腦是這樣的?！?/br>
    “……”

    蘇莉思忖：“那怎么讓她也變成戀愛腦?！?/br>
    徐楠楠深沉地搖搖頭：“不好弄，聽你這描述，對方像個渣男?！?/br>
    “不是——她——不是——你想的那樣?！?/br>
    蘇莉正考慮要不要和盤托出，徐楠楠一臉老氣橫秋地懟到面前：“感覺不到愛，就是不愛，你不要荷爾蒙上頭給他找借口，要我說啊——”

    “她很愛的?！碧K莉斬釘截鐵。

    一番氣勢，倒是給徐楠楠看笑了。

    “他愛不愛的我不知道，倒是你，蘇莉——丘比特看到你都得折箭，月老摸到你紅線都燙手，你就上頭吧，跟那砧板上的魚沒兩樣了?！?/br>
    蘇莉大方承認：“喜歡就是這樣啊?！?/br>
    她摸著心口，很鄭重、很真誠、很冷酷地感受，然后說：“我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喜歡阿褚，我覺得這樣的喜歡是——唔?！?/br>
    徐楠楠捂上蘇莉的嘴。

    “別說了?！?/br>
    她沉重地低下頭，悄悄伸出一指，朝向后方，蘇莉看清小動作。

    “別說了，知道了嗎。你情場得意，有的是人愛而不得?！?/br>
    蘇莉好奇問：“你在說什么？”

    “褚紅云啊，你不知道她有喜歡的人？哦對，你看那反應也不知道，切記，要低調?！?/br>
    徐楠楠也不知道褚紅云什么時候待在那兒的，但她需要保證褚紅云的狀態。

    要是這位頭腦也不清醒，那她的新計劃——徐楠楠開始痛恨自己敏銳的觀察判斷力。

    蘇莉回頭看見，問：“考完啦？”

    褚紅云笑著點頭。

    場面暫時穩定，徐楠楠松口氣，抱回一旁的資料，再次囑咐：“姑奶奶，談戀愛切記低調?！?/br>
    蘇莉深沉點頭。

    朝褚紅云打個招呼，徐楠楠沿著墻根走過。心里陣陣揣摩：阿褚？竟然是同音，造孽啊。

    蘇莉原想跑去抱褚紅云，忽記起徐楠楠的叮囑，換成了矜持地走，手也沒拉。

    褚紅云問：“怎么不牽我？”

    蘇莉說：“要低調的?！?/br>
    褚紅云俯身，在她耳畔吹了口氣：“低調就是——我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喜歡——”

    “你都聽到了！”

    蘇莉捂著耳朵，板起嘴。褚紅云順勢輕啄一下。

    ！

    蘇莉左顧右盼，確認周圍沒什么人看見。

    褚紅云無不遺憾：“表白要背著，親嘴也要背著，我好可憐?！?/br>
    “不是…”蘇莉心剛軟，又神色一凜，哼唧：“你都沒有跟我表白過呢?！?/br>
    “…啊?！?/br>
    雖然蘇莉什么都不記得，褚紅云倒不介意再表白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