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曉月很不給面子的搖頭,劉秀榮沒好氣的點了點她的腦門:“你這丫頭,就不會給老媽留點面子啊?!?/br> 曉月眨眨眼立馬道:“我家老媽美麗又大方?!?/br> 劉秀榮噗嗤樂了:“你這小馬屁精,行了,快把奶喝了,多喝奶能長個兒?!?/br> 說到這個曉月不禁有些郁悶,自從重生,也算事事順遂,可唯有這個頭,長的極其緩慢,照這個趨勢下去,就算比前世高也高不多少,她可不覺著一米六跟一米六一能有多大差別,她給自己訂的目標一米六五,這是她的理想身高,上次她覺得自己高了完全是錯覺,因為量過之后發現,只長了一公分,前世她這時候是一米六,現在是一米六一。 曉月覺得光喝奶大概不行,還得運動,可是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運動,幾乎可以說她就是個運動白癡,虧了這時候的中考體育并不計算在內,如果跟后世一樣,想進一中還真有難度,畢竟體考她肯定會扣分,而對于一中的錄取分數來說,一分之差完全可以決定生死。 劉秀榮見女兒發呆,拍了她一下:“發什么愣呢,趕緊喝奶?!?/br> 曉月這才咕咚咕咚把奶喝下去,見老娘收了杯子不禁道:“爺爺還讓我跟姥姥道歉,說讓姥姥放心以后不會有人來河沿路鬧了?!?/br> 劉秀榮默了默道:“你也別怪你爺爺,他老人家也不易?!?/br> 曉月:“我知道,爺爺挺疼我的?!?/br> 劉秀榮欣慰的點了點頭,拿著杯子出去了,回了屋跟丈夫說起這件事后商量:“你說是不是把兩千還回去,這些年都是曉曉奶奶管錢,這些錢不定是老爺子怎么省出來的呢?!?/br> 蘇金生:“我爸那脾氣你還不知道啊,既然給了不要都不行,再說這錢是爺爺給孫女的,可不是給咱們的,怎么還回去?!?/br> 劉秀榮:“那依著你就這么著了?!?/br> 蘇金生:“以后再看吧?!?/br> 夫妻還這么多年了,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白,也都彼此有數,更何況,兩口子心里門清,金強那兩口子靠不住,別看現在說的天花亂墜,什么生養死葬的,這都是嘴把式,就為了老人名下的房子跟手里的存項,一旦有一天房子弄到了手,錢花沒了,就算金強這個當兒子的想養著老人,他老婆趙衛紅也絕對得出幺蛾子,女人眼里只認錢,指望她贍養公婆,做夢吧 。 正是因為想到了這種結果,最終還得他們接盤,所以作為大兒媳的劉秀榮心里才不平衡,就算自己再厚道,婆婆的做法也太讓人寒心了,不過今天劉秀榮心情平和許多。 因為公公是疼曉曉這個孫女的,雖說這兩千塊錢在現今的他們來說不算什么,卻是老人實打實的心意。 蘇富貴大約也沒想到,就是這兩千塊讓他在窮途末路的時候,還能有一個幸福的晚年。 不過這是后話了,如今得先忙活拆遷搬家的事,拆遷的事既然商量好了,就簡單的多了,河沿路這一片的人家,被臭河熏了幾十年,家家戶戶誰不盼著拆遷啊,可前些年一直沒信兒,價又賣不上去,想賣了換出去也沒戲,畢竟這年頭家里能拿出錢買房的少之又少,故此,好容易拆遷了,就跟過年似的高興,巴不得趕緊搬走呢,加之政府給的拆遷補償政策還公平,一共兩個方案,按房子平米數或者按照人口,讓拆遷戶自己選,人口多的自然按照人口合適,像曉月家這樣的肯定是按照面積。 曉月也沒鬧清具體怎么算的,反正自家跟小舅家兩個獨院,一共分了四套大兩居,小茹姨家因為就娘倆房子也不大,按照政策只能分個一居,但小茹姨補了錢,也要了一套兩居室。 家里人都很高興,除了曉月,曉月覺得虧了,要知道她們家現在這兩套獨院,要是擱在后世得值老鼻子錢了,尤其地段還好,臨河近水,不禁風景優美,交通便利,最重要還是學區,大約明年,這片樓房起來之后,周圍幾個學校便合并成了一個,一躍而成了市直屬重點,而這一片也順理成章成了學區房,這樣地段的小四合院簡直是豪宅中的豪宅。 可現在一個院只能換兩套兩居室真虧大了,好在兩居室的面積大,每一套都是八十多平,而且小舅說到時候弄到一層,打通了跟現在一樣。 曉月雖然覺得覺得虧,但家里人都覺得好,也只能這么著了,其實就算她不滿意也沒用,國家的拆遷政策在哪兒擺著呢,大家都照著政策來,不是她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 河沿路大概是拆遷最痛快的一片,拆遷政策剛貼出來沒幾天,陸陸續續就有不少搬走的了,曉月家因為東西多,算是慢的,也在國慶節前搬家了。 搬家的那天是姥姥特意找了老黃歷挑的日子,姥姥說的是陰歷,曉月總鬧不清陰歷是怎么算的,就知道是九月二十九號星期日,據姥姥說宜入宅搬家喬遷動土,總之是個上上大吉的好日子。 其實家具電器一些大件兒的早就搬到福順街安置好了,甚至昨兒一家人就已經住到那邊了,但這邊就剩下了些鍋瓦瓢盆跟一些雜物,跟院子里姥姥種的菜,好在已經九月底了,院子里的茄子黃瓜都拉秧了,倒是小蔥跟香菜還青青綠綠的,看著挺茂盛,還有院子角的葫蘆跟南瓜,葫蘆是今年新種下的,雖然長起來了,但結的葫蘆都不大啊,一個個跟手捻葫蘆似的,南瓜倒是一個賽一個的大。 所以今天搬家的主要任務就是這些,小舅廠里最近接了一個出租聯隊的活兒,是上次那個出租車司機介紹的,一共有百十來輛車的保養維修,老爹跟小舅加上老娘都天天在廠里忙活,小茹姨那邊又趕上商場搞活動,顧客天天烏央烏央的,小茹姨臨時找了過去的同事幫忙,才勉強支應,家里這邊就剩下張大娘姥姥跟曉月這二老一小。 本來小舅說找幾個哥們幫忙的,讓姥姥數落了一頓,不就那點兒瓜菜嗎,不用找人,她自己都能干了。 小舅怕累著兩位老人,待要說什么,曉月道:“小舅放心吧,我同學明天過來幫忙,好幾個男生呢,別說這點兒瓜菜,就是房子都能拆了?!?/br> 小舅笑了:“那行,你跟他們說,晚上我請他們吃大餐?!?/br> 曉月點頭,其實還真不是曉月主動要求的,是曹娟聽說她家要搬家,立馬就跟大家伙說了,然后大家伙就非要來幫忙不可,曉月拒絕都不行。 經此教訓,曉月總結出一條經驗,那就是絕對不能跟曹娟說什么秘密,因為只要她知道了,大家就都知道了,這丫頭嘴快的程度簡直跟舊社會的媒婆有一拼。 要說肖陽楊睿宋剛,哪怕趙磊來幫忙,曉月都不覺得稀奇,畢竟肖陽楊睿宋剛都是學習小組的,已經對自己家相當熟了,趙磊是個熱心腸,來幫忙也順理成章,可是葉陌也要來,就令人意外了。 在曉月看來,葉陌這人即便成了七人幫的成員,但并不屬于接地氣的那一類,曉月也不知該怎么說,總之就是想象不出葉陌這樣的人,彎著腰拔蔥揪香菜的畫面,想想都覺違和。 第140章 學神的笑 不到七點葉陌跟肖陽就來了,也不知這兩人怎么聯系上了,反正兩人一塊兒來的,過了一會兒楊睿宋剛曹娟趙磊才到,一來就加入了勞動隊伍,男生多戰斗力就是強,僅用了兩個小時,院子里就跟蝗蟲過境一樣,別說姥姥種的蔥跟香菜了,就是那顆山楂樹上的山楂都摘了個精光,用盒子裝了都堆在院子中間,等車來了搬上去就齊活了。 這時候沒有搬家公司,搬家用車就得找關系借,這方面曉月家不用發愁,就算小舅沒開修理廠那會兒,憑著老爹老娘在運輸廠的關系,借輛車還是難不倒的,不過現在更方便,老賈的車隊派過來一輛就行。 因小舅覺得曉月的同學都是學霸級別的,一般這種念書好的學生,動手能力普遍差,尤其還都進了一中,在小舅眼里一中的學生,就相當于大學生,將來不是當領導就是刷筆桿子的文化人,跟干活沾不上邊兒,雖說剩下的活兒不多,也給了充足的時間,跟老賈訂的十一點車才會過來,想不到九點就弄好了,剩下的兩個小時就只能等著了。 張大娘說要去旁邊借幾個凳子,被曉月攔了,馬上就搬走了,還借凳子怪麻煩人家的,只跟曹娟去了路口的雜貨鋪買了汽水回來,一人手上塞一瓶,解渴,至于坐哪兒也是現成的,就外面的河堤,有樹蔭遮陽,還有水景可觀,簡直是天然的露天茶座,最重要還是免費的。 曉月曹娟肖陽都是輕車熟路就坐了上去,曹娟不用說住在曉月家都好幾回了,暑假大半都是在河沿路過得,晚上跟曉月坐在這兒吃冰棍侃大山已經成了標配,肖陽是有過上回那一次,再坐一會兒也沒什么,而楊睿宋剛基本上是跟著肖陽跳了上來,趙磊更利落,手一撐就上來了,就剩下葉陌站在下面沒動勁兒。 曉月覺得自己真有點不厚道,這不明擺著難為人葉大學神嗎,雖然剛才他干活的時候挺像那么回事兒的,但依舊讓曉月覺得別扭,對于葉陌,曉月跟小舅的心態差不多,總覺著這樣的人,該永遠優雅從容,畢竟是學神嗎,太接地氣了跟他的人設不附。 雖然知道有點兒不厚道,但曉月仍控制不知心里的惡趣味,想看看這位葉大學神窘迫的樣子。 但曉月失望了,葉學神不過怔了一下,便跳了上來,曹娟偷偷捅了她一下,在她耳邊小聲道:“沒想到咱們的葉大學神也這么接地氣,我還以為他會一直站在下面呢?!?/br> 曉月也是這么認為的,但顯然兩人都想錯了,所以說做人不能太武斷,因為這個世界處處都可能有意外,無論人或事。 七人排排坐在河堤上,陽光從樹枝的間隙灑落下來,初秋的日頭褪去了炎夏炙的熱度,落在身上暖融融的舒服,河風徐徐而過,在水面上蕩起一片粼粼波光,不知是不是住戶大都搬走的原因,沒有了過去那股刺鼻的臭味,加上燒了艾蒿,艾草的味道遮住了剩下的臭味,坐在這里很是愜意。 楊睿不禁嘆道:“以前都說河沿路又臭又破的,要不是來了曉月家,都當成了真的,也不知誰傳的,你看看曉月家多好,不止里面好,外面這景也不賴啊,要是不拆遷,我都愿意一輩子住在這兒?!?/br> 曹娟沒好氣的道:“也不知你是真傻假傻,你覺的河沿路好是因為曉月家收拾的好,別家可都是大雜院,又破又亂的,至于臭,我爸說是因為市里要創文創衛,從前幾個月就開始治理這條河了,居委會天天盯著不許居民亂倒垃圾,這才不臭了?!?/br> 楊睿說不過她,只能撓撓頭:“我不就感慨一下嗎,你怎么這么較真兒呢?!?/br> 曹娟:“這是我較真兒嗎,是你大少爺不知人間疾苦?!?/br> 楊睿有些急了:“我怎么不知人間疾苦了,再說你還不是一樣,大小姐?!?/br> 曹娟:“誰大小姐了,你說誰是大小姐?” 眼瞅著這兩個活寶就要吵起來,曉月只能開口道:“你們倆還真是,這都能吵起來,其實楊睿說的有道理,如果這條河治理好了,的確很適合住?!?/br> 曹娟:“你不是說你家選了回遷嗎,明年不就搬回來了啊,對了,你說你家租的那個院子就在咱們一中旁邊,真的假的?!?/br> 曉月點頭:“真的,跟一中就隔了一條馬路?!?/br> 葉陌忽然道:“潘家巷還是福順街?” 曉月愣了愣剛想問他怎么知道的,忽然想起葉陌初中就是在一中上的,而且他家貌似也住那邊,熟知周圍的街巷也不新鮮,便道:“福順街,是小茹姨服裝店的房東奶奶的房子?!?/br> 曹娟道:“是那位卞奶奶嗎,她家怎么那么多房子???簡直就是資本家?!?/br> 曉月暗暗點頭,她也覺得那位卞奶奶不一般,氣質太特殊了,完全不是小家小戶能養出來的,更何況,像她那樣的年紀取的名字大都土氣,就如同蘇家的老太婆,叫王招弟,自己爺爺叫蘇富貴還有以前大樹胡同的陳爺爺叫陳有財,一聽就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做夢都盼著富貴啊有財啊,所以起了這樣的名字,具有鮮明的時代特色。 而那位卞奶奶的名字叫卞韻慈,那個年代能起這樣高級的名字必然出身不凡,更何況老人家還姓卞,作為本市人一些歷史還是知道的,尤其近代,據她所知解放前本市的四大商業巨頭就有一位是姓卞的,她猜測老人家的出身或許跟這個家族有關,如果自己猜測不錯,這老太太手里有多少套房子都不新鮮。 宋剛道:“這下你可近了,出了門走幾步就是學校,不像我們還得起大早?!?/br> 曉月挑眉:“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所以你不妨當做老天要降大任于你的考驗?!?/br> 宋剛捂著自己的胸口道:“可我胸無大志,就想混吃等死怎么辦?” 楊睿:“那也得起早?!?/br> 宋剛長嘆了口氣:“曉月我發現你這運氣真是絕了啊,以前在七中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還有你這一號,誰知??枷聛砟汔惨幌戮涂剂巳G皫?,被趙閻王弄進了九班,最后的中考成了全區的狀元,就算這是你的實力但運氣也必不可少吧,還有你家,原先這河沿路說人嫌鬼厭也毫不夸張,可你一搬到這人,市里就開始治理了,然后還拆遷了,就連臨時的周轉房都能租到一中旁邊去,你說你這運氣是不是好的過分了啊?!?/br> 曉月目光一閃,心道,自己這哪是運氣好,根本就是開了外掛,因為知道河沿路會拆遷才千方百計的攛掇家里買房,至于從毫無存在感到區狀元的逆襲,也是因為那些卷子自己做過無數遍,如果這都考不上一中,自己的智商就堪憂了,至于一中旁邊的院子,真是運氣。 想到此道:“或許吧,人總又走運的時候,不能一直倒霉吧?!?/br> 楊睿切了一聲:“你什么時候倒霉過,怎么我們不知道?!?/br> 曉月心道,我倒霉的時候你們幾個可都是社會精英,一個賽一個的風光,之所以雖清楚肖陽后來多牛,是因為這家伙的風流韻事,跟那些娛樂圈的女明星們一個緋聞接一個緋聞,沒幾天就上一回新聞,自己想不知道都難。 至于其他幾位,上一輩子在七中的時候,自己就是五班一個默默無聞的小透明,他們幾位都是九班的尖子,除了肖陽時常在大會上刷臉,其他人自己根本沒機會認識,更遑論記住了,即便如此,依舊篤定這幾位肯定在各行各業混的風生水起,跟自己這樣的平民百姓沒有可比性。 當然曉月不可能說出來,即便說出來他們也不信,說不準還以為自己腦子出了問題,所以說,人都是混圈子的,圈子跟圈子之間是有壁的,自己之前雖然跟他們同是七中的,但圈子不同,也根本不會有任何交集。 但這些都是自己藏在心里的秘密,別說他們就是自己的親生爸媽都不能說,想到此,曉月輕舒了一口氣,望向前面的河水,大概只有這里的河水知道吧。 曹娟遺憾的道:“可惜你的房間那么好看,就這么沒了,想想都心疼?!闭f著忽又高興的道:“不過你搬到一中旁邊也好,回頭我就住你家好了,不僅不用早起,還有姥姥做的美味早餐,太幸福了?!?/br> 楊睿沒好氣的道:“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哈喇子都流二尺長了?!?/br> 曹娟撇嘴:“我不信你不饞?” 楊睿嘿嘿一樂:“我也饞?!?/br> 曉月笑了:“我小舅說了,搬完家讓我請客,你們隨便挑哪兒都行,反正我小舅報銷?!?/br> 楊睿宋剛忍不住歡呼:“小舅萬歲?!?/br> 肖陽嘻嘻笑:“那小舅可破費了?!闭f著看向葉陌:“那邊你比較熟,你說吧,咱們去哪兒吃好?” 葉陌臉上有些為難之色,曉月知道他大概拿不準去什么檔子的館子,遂道:“我小舅是土豪,不用給他省錢?!?/br> 葉陌不禁道:“什么是土豪?” 糟糕一順嘴又把后世的詞兒說了出來,咳嗽一聲含糊道:“就是傻有錢傻有錢的?!?/br> 曉月一句話幾個人都笑了起來,曹娟笑的險些掉下去,得虧楊睿抓住了她,其他幾人也笑的前仰后合,就連葉陌都勾起個笑來,笑容雖淡卻瞬間柔化了他臉上的棱角,便是曉月這種見識過眾多帥哥的老阿姨,都被驚艷到了,要不都說男人美起來,就沒女人什么事了,葉陌的笑簡直能勾魂奪魄啊,下意識掃了眼旁邊的肖陽,不得不說,葉學神這一笑,肖陽真有點兒不夠看了。 第141章 第一次燒烤 十一點,車來了,是兩輛車,前面一輛是老賈的桑塔納,后面跟著一輛雁牌,老賈下車,曉月叫了聲賈叔,七人幫也跟著曉月叫了,老賈掃了一圈,笑的跟彌勒佛一樣,連著說了幾聲好,搓著手像是有些緊張。 曉月知道老賈緊張什么,自從知道自己考進一中之后,老賈再來家里,態度上明顯有了變化,即便自己是個晚輩也能感覺到他那種發自內心的尊重。 聽小舅說過老賈是個大老粗,別看生意做的不小,卻一天學都沒上過,能有今天的成色一靠眼光二靠運氣,在別人還老實的在廠里上班的時候,老賈就毅然決然的出來自己單干了,從貨車司機做起,幾年的功夫就弄了一整個車隊,賺的盆滿缽滿。 每每說起這些,小舅就嘆息說自己開竅晚了,早知道還在廠里干什么啊,直接出來,早發財了。 大概因為沒上過學,老賈對有學歷有文化的人,異??粗?,小舅說別看老賈沒兒沒女的,可家里別管侄子外甥,侄女外甥女的,學費都是他掏,要是考得好還有獎勵,大方的很。 曉月沒問老賈怎么沒有孩子,看老賈這意思挺喜歡孩子的,沒有的話,想必是不能生養,這是人家的隱私,自己不好掃聽。 這也造成了老賈對她們七人幫的態度,根本不讓他們動,直接招呼他帶來了兩個人,把東西搬上車,姥姥跟張大娘坐他的桑塔納,曉月她們騎車過去。 看著車開走了,曉月幾個也上了車,但騎到河沿路口的時候,不禁停下回頭望了望,院門已經上了鎖,剛才拆遷辦的人來貼了封條,從路口看過去,還能看見順著院墻攀爬出來的金銀花,只不過花都摘了,只剩下綠油油的藤蔓垂在墻外,隨著風一蕩一蕩的。 可惜移過去太麻煩,加之福順街那邊的院子是租的,費勁巴拉移過去等回遷的時候,難道還要移回來不成,更何況,回遷的是樓房,往哪兒種金銀花去,這是姥姥唯一不滿意樓房的地方,是干凈方便了,可不能種菜種花,讓老人家失了很多樂趣。 曉月問過小舅能不能要一樓,小舅當時驚訝的目光曉月至今都記的,也不怪小舅驚訝,這時候有個流傳甚廣的順口溜,叫一樓臟二樓亂,三樓四樓住高干,這時候的樓房沒有后世鱗次櫛比的高層,一般都蓋五六層,至多七層,因為不是獨立下水,大家都不喜歡一樓,至于二樓為什么說亂,至今曉月也不明白,反正大家都覺的三樓四樓好,一樓跟頂樓是最不好的。 所以小舅才奇怪自己怎么會提出要一樓,還說因為大家都不想要一樓跟頂樓,所以等回遷的時候需要搖號,這樣比較公平,但如果主動選擇一樓跟頂樓的話,應該就不用搖號了,而且一樓還額外贈送小院,可見一樓多不好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