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張佑年默默在手機上翻找公眾號。 曲隨:你做什么? 張佑年:舉報你,不務正業,工作時間偷跑來閑聊。 曲隨邊往外走邊回頭睨了他一眼,憤憤罵道:有夠神經的你。 半小時不到,沈桂舟打開病房門,克制著喘氣,將行李箱放在門口,朝張佑年走來,倒時差有些難受,他強忍著疲倦比劃:你怎么樣了?怎么會暈倒,為什么不睡覺? 想你。張佑年說。 然后挨了沈桂舟一記手刀:好好說話。 手勁不小,張佑年捂著頭倒吸了好久的涼氣,委屈都快溢出來了:真用這么大勁打我啊 你嚇死我了!沈桂舟比劃,表情嚴肅,比劃得也用力,所以,為什么? 張佑年靠回床板,低聲咕噥:就是因為想你啊。 沈桂舟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病房門吱呀開了,曲隨走進來,和他打招呼:你來啦,哎喲你們兩個真的是,用不用我幫你們數一數,都分別進幾次醫院了,對自己的身體,能不能都給我上點心啊,那邊兩個要我cao心的,你們倆也不讓人省心。 怕你失業。張佑年笑得欠揍。 還失業,曲隨拳頭都舉起來了,想起來這是個病號,忍著放了下去,我要是失業,那也是被你舉報的。 沈桂舟掏出手機打字問曲隨:他怎么了? 過勞,累的,曲隨瞟了張佑年一眼,沒忍住又叨了他兩句,別走張建鄴老路啊。 我才不是他。 大概是公司的事很忙,還時不時飛過去找他。沈桂舟垂了垂眸,打字:你以后還是別總飛過來找我了。 張佑年臉色一瞬間空白,怔怔道:為什么? 你很忙,飛一趟這么久,很浪費時間。 不浪費!張佑年仿佛要掀開被子來抓他的手,被輸液管扯了一下才作罷,深吸好幾口氣,才躊躇著問他,你不想見我了嗎? 有病吧你!這種攤不開說不清的感覺,聽得曲隨都要炸了,桂舟知道你進醫院,飛15個小時來見你,還和你說,想快點見你,你說他想不想見你。剛剛還和我炫耀呢,轉頭就忘了,一個兩個都不長嘴。 一頓發泄完,曲隨拍了拍沈桂舟,指了指外面,說走。 你們去哪?張佑年問。 買午餐,讓桂舟挑他想吃的。簡單解釋完,曲隨便拉著沈桂舟出了門。 似是剛剛的發言無差別攻擊得明顯,兩人一路走得沉默,即將到電梯前時,曲隨才猶豫著開了口:我們去窗邊聊一聊吧,有話和你說。 沈桂舟點頭。 你剛剛說,曲隨半低著頭,眼眸不知道盯著哪里,神情嚴肅,讓張佑年別再飛去找你了。 似是要說什么他從來不知道的話題,沈桂舟心跳聲逐漸清晰。 怎么說呢,你去多倫多讀書后,其實他過得蠻不好的。 沈桂舟呼吸一滯,等了好一會兒才打字:發生什么了嗎? 不是發生什么,我也不是在給他開脫什么,他隨身帶藥,你應該清楚,在你走之后,反而嚴重不少,我查了一下他來醫院的記錄,發現這兩年里,他斷斷續續會自己過來,每次診斷都是過度勞累,也沒讓我知道,只不過這次,他是暈在街上被人送過來,才被我知道了。 但過度勞累也只是個幌子,你知道的,他經常睡不著,這一次大概也不是不想睡,而是真的睡不著。 我還以為沈桂舟喃喃。 以為張佑年頻繁飛來找他只是心血來潮,以為張佑年也健康起來了,以為這仍舊屬于張佑年對他補償的范疇,可能哪一天,張佑年覺得自己做得夠多了,他們就會變成徹底的陌路。 我知道你很難完全放下戒心,留心眼沒錯,我也只是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你應該不知道,雖然張建鄴進去了,但他手下替他做事的不少,好幾回張佑年公司的事忙得焦頭爛額,來一通電話又急急忙忙往國外飛,回來的時候身上少不了帶傷。 沈桂舟瞳孔微睜,望著曲隨。 看你的表情你應該真的不知道。張佑年他的mama也有自己的家庭,和他幾乎沒有來往,在他看來,他應該只有你,也只剩你了。 沈桂舟嘴角抖了抖,沒有說話。 回去吧,飯我去買,張佑年天天在我耳邊念,我知道你喜歡吃什么。曲隨在他背上輕拍,把他往回推了推,進電梯走了。 重新推開病房門,沈桂舟放輕動作,只見張佑年正看著手機,面色柔和,連沈桂舟走近都沒發覺,直至沈桂舟湊近去看手機,張佑年才被嚇了一跳。 你怎么回來了? 我就在這,你還要看視頻。沈桂舟比劃。 你剛剛不在啊,我就只好看看視頻,想想你嘍。張佑年收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