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沈桂舟等了半天沒忍住問:你是啞巴嗎? 如果你希望我是,我可以是。 沈桂舟眉頭蹙了蹙:如果你是想告訴我,你在幫我維護權益,我沒記錯的話,紀忱他爸公司和你們家是競品吧,他們家倒臺,你們本來就是獲利方。 你沒說錯,但我曾經整理過一份資料,我媽的傷情鑒定書,監禁的證據,還有當年他差點強迫你、強迫他人的視頻證明,但那時我還不確定你是自愿的還是被迫的,我媽又拿著證據要求和張建鄴離婚,不想把事情再鬧大,擔心我不成功,連累我,不讓我上訴。 沈桂舟淡淡地看著他:所以呢。 張佑年沙啞開口: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拿來給你。 沈桂舟默然。 這些證據,他靠自己,可能一輩子都集不齊,找何總幫忙,也只能挖出一部分,不一定能徹底扳倒張建鄴,但加上張佑年手里有的這些就足夠了。 張佑年還在解釋,覺得他不相信證據真偽:證據都是真的,不信的話,我現在可以找給你看。 沈桂舟沒打算看,他只對著張佑年比劃了幾個字:你真自私。 為了沈時疏逼迫他自愿,現在又不知道有幾分真心,為了他將矛頭對準張建鄴。 張佑年:嗯,我很自私,所以你盡情利用我就好。 – 紀忱被帶回國,數罪并罰,判了十五年。 inov參與的最后一場會議圓滿結束,風波一過,收獲不少合作,但沈桂舟仍然執意辭職,無論林小宜咔哥怎么勸都不撤回,連何總出面挽留都不起作用。 他有事要做,不能和inov扯上關系。 單靠inov的就職經歷,沈桂舟當個自由人接接策劃也能活,雖然曾經有些人質疑他的專業度,但畢竟在inov待過,找上他的單子和公司不少。 只不過,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沈桂舟拿著那張真正的房租合同擺在張佑年跟前,敲了敲木桌,指關節扣出清脆的響聲,連帶著一旁的中介也抖了三抖。 張佑年看得懂手語,沈桂舟也懶得打字了,比劃質問:這是什么。 房租合同。張佑年實誠道。 你動了什么手腳? 我只是想幫你找個近一點的房子,想幫你分擔多一些。 然后讓我再欠你,繼續被你要挾嗎。 沈桂舟本來想說。 但手卻宛若吊著千金萬鼎,重得抬不起來。 他總是有些無厘頭的自尊,比如,寧可找一間可能上下都更麻煩的房屋,也要從何茂謙的房子里搬出去,就算那間房子算是公司分的。 就算張佑年現在對他好了,幫他解決各類問題,力所能及地幫他,這份好,他不會要,不敢要,也不需要。 所以張佑年選擇不再出現到他跟前,選擇默默對他好不被他知道,選擇偽裝成小楊,陪他度過難熬的時候。只要他需要他發一個定位,就算存在信號屏蔽器,也能帶著警察精準地找到他的位置。 心理醫生告訴他,他最近很穩定,只要按時好好吃藥就好了。 他很清楚。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再見張佑年,他沒有像往常那么害怕,仿佛地位翻轉,在他開口前,張佑年的手總會無意識地發顫,曾經出現在他身上的反應,轉移到了張佑年身上。 問張佑年要我再欠你,繼續被你要挾嗎,像極了鬧別扭不肯接受道歉。 可他怎么可能原諒,怎么做得到原諒。 沈桂舟輕輕笑了笑,對著張佑年比劃:想幫我,我確實有忙需要你幫。 反正他已經臟了,不介意再臟些。 – 延寧的別墅被張建鄴收走了,但張佑年這么半年下來,也存了些積蓄,在湛州買了間公寓,房產證上寫的還是沈桂舟的名字。 幫沈桂舟把所有東西都搬過去后,張佑年很自覺地準備離開。 你去哪。沈桂舟問。 回家。 這里不是你家嗎? 是你家。 那你家在哪。沈桂舟朝前走了兩步,伸手一把將開了條縫的門按了回去。 張佑年沒回答。 沈桂舟換了個問法:你住哪。 你之前住的地方。 之前我還在花店工作時的那間租屋嗎? 嗯。張佑年應了一聲,躊躇著又重新拉開門。 啪嗒一下,拉開的門重新被沈桂舟蓋了回去。 你要幫我,但你不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你怎么幫我。 張佑年似乎有一刻宕機,干巴巴回答:你打電話,我就會回來。 沈桂舟說:現在是見不到我會舒服點了嗎? 張佑年否定得很快:不是,有你在附近我睡得著。 那我要是有什么事找你,你因為晚睡而睡不醒,不就找不到你了。 沈桂舟話語里的暗示很明顯,張佑年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琥珀色的眼眸逐漸染上光亮,看起來有色澤不少,語氣不可抑制地染上欣喜: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