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紀忱朝他挪過來,伸出一只手攬住他的肩,宣示主權似的說道:晚了,沈桂舟已經是我的了。 阿雅和大藤腦袋飛速轉著,滯在原地,眼睛眨也不眨,沈桂舟看他們沒動,也不敢動。 過了不知多久,阿雅從鼻腔里哼出了個音節:嗯? 什什么意思?大藤也發愣。 字面意思,我和桂舟在一起了。紀忱說著,拉過沈桂舟的手,將五指緩緩探入他的指尖,同他十指相扣。 沈桂舟瞬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松開紀忱的手,略帶歉意:我,我去拿東西。 說完走向廚房,從柜子里拿出一大袋自制雪花酥來,放在吧臺上,又跑去雜物間,拿出兩盒巧克力,和雪花酥一起拿著走回客廳。 客廳還是很安靜,若剛剛紀忱承認關系,空氣就變冷了,那沈桂舟掙脫開紀忱的手,便是冷上加冷,給這些許炎熱的天氣增添了一絲冰涼。 這些給你們。沈桂舟把東西遞給阿雅大藤后比劃。 不用啦,拿著回去怪重的。阿雅推回。 欲蓋彌彰般,沈桂舟在紀忱旁邊坐下,最大限度地往紀忱身邊蹭了蹭,朝阿雅比劃:雪花酥是我自己做的,巧克力是紀忱的。 大藤看完樂了:你之前也總做些小甜品小零食給我們吃。 阿雅也點頭:桂舟的手可巧了,巧克力是紀忱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不用客氣。紀忱笑。沈桂舟偷偷瞥了一眼,紀忱嘴角的弧度自然,應該是發自內心的笑,看來心情不錯,安全。 阿雅將巧克力放下,看了他們好久。 怎么了?紀忱出聲問。 阿雅說:把桂舟交給你也許是件好事,我們認識這么久,我對你挺放心的。說得眼睛鼻尖都紅紅的。 大藤一見無奈:哎你這,那你哭什么呀?他抽紙遞給阿雅,比起張佑年,紀忱可好太多了。 聽見不想聽的名字,沈桂舟內心一咯噔。 阿雅哈哈大笑:這不是有種,終于把兒子嫁出去的感覺嘛。 紀忱:跨輩分就不禮貌了。 阿雅大藤沒留太晚,從市中心回他們家有一段距離,他們還得早些回家收拾收拾,而且阿雅剛出院,需要規律作息。 臨走前,阿雅拉著沈桂舟叮囑長叮囑短的,最后甩紀忱一記眼刀,說要是對沈桂舟不好,她第一個來算賬,紀忱連連應下。 大藤也不舍,抱了抱沈桂舟,說,等花店重新開業,想回來就回來,不回來也要常來光顧,沈桂舟說他會回去的。 從說要走到關上門,四個人在玄關站了近半小時。 終于送走兩尊大佛,紀忱松了口氣,收拾桌上的殘局,讓沈桂舟先去洗澡。 沈桂舟在吧臺前猶猶豫豫,似要開口,卻又不知道怎么說。 紀忱一看他這樣就樂了,停下動作來等他。 想說什么嗎?直接說就好。紀忱微笑。 我還是搬出去吧。他比劃。 紀忱臉上的笑意頓時沒了,為什么。 因為他覺得吊著紀忱不好,萬一下次再面臨今天這樣的情況,在別人跟前裝情侶,他做不到,他對紀忱明明沒有感覺,再晚說一分,傷害就更烈一分。 紀忱瞬間紅了眼,他解開圍裙,摘掉手套,繞過吧臺走到沈桂舟身邊,伸手抱住,像是怕沈桂舟說要搬出去后,立刻原地消失一樣。 為什么,為什么要走 沈桂舟被抱著,比劃不了。 我不能沒有你,桂舟如果是沒有記憶的問題,沒關系,感情我們可以重新培養,但你不能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 紀忱比他想象中更需要他。沈桂舟神情有點痛苦。 紀忱松開環著他的手,握住他的肩膀,哀求似的說道:有什么不滿意的,你告訴我,我都可以改,只要你不離開我。說出來的話又是肯定句。 沈桂舟還是不忍心。 或許只是他不喜歡呢,主人格喜歡就好。 我不走,我不走了。 那剛剛為什么要提?紀忱追問。 沈桂舟搜腸刮肚,磕磕絆絆解釋:我沒想離開你,就是覺得一直住在這里不好。 紀忱頓時像xiele氣的熱氣球,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悶悶出聲:沒有就好,嚇死我了這里是我們兩個人的家,住在這里沒什么不好的。 平時都是你在收拾,我還算沾光了,紀忱說,答應我,以后別說這樣的話,好嗎? 好。沈桂舟把離開的想法吞回肚子里。 – 林小宜來過幾回,旁敲側擊地和他問起過紀忱,沈桂舟覺得實在奇怪,終于在某一次問她:為什么對紀忱這么有惡意? 很明顯嗎?林小宜語塞。 沈桂舟點頭。 林小宜斟酌半天,問他:你信我還是紀忱。 沈桂舟只是笑著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