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只是你要好好記得,除了我,誰都不能相信,只有我對你好。紀忱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知道了嗎? 沈桂舟木訥地點了點頭。 紀忱臉上的笑沒支撐多久,好像等他醒來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臉上的表情難以言喻,眼眶的眼淚似乎即將奪眶而出,他輕輕伸手,把他攬進懷里,又緊緊地把他抱住,將臉埋進了他的頸間。 似乎有眼淚滴在他的脖子上,他聽見紀忱低聲說道:我愛你,只有我愛你。 沈桂舟又點了點頭,抬起手,在紀忱背上拍了怕,卻感受不到內心的悸動。 沒有加速的心跳,沒有發燙的臉頰,沒有滿腔的愛意。 他得出了第三個結論。他叫沈桂舟,不愛他的男朋友。 好像一個渣男,不愛還吊著他。 看著紀忱這般萬分離不開他的模樣,他選擇麻痹自己說不定是因為失憶呢,記憶回來,愛也會找回來的。 無論怎樣,紀忱看起來對他很好。 – 剛剛蘇醒,沈桂舟的身子還很虛弱,他問過紀忱他在床上躺了多久,為什么他會在床上躺著,之前在他身上發生了什么。 紀忱一臉落寞告訴他:你被一個很過分的人抓走,關了起來,差點被他害死了。我費了很大的勁才把你救出來。 說著,紀忱在手機上敲敲打打,找出一張照片來,照片上的男人眉眼生得精致,神色卻冷漠。 沈桂舟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就突然往后跌,臉色蒼白,雙手不自然地發顫,胸口像一團揉皺的紙團,被一只手緊緊地攥住,呼吸急促起來。 怎么了?紀忱連忙關掉手機屏幕,伸手抱住他,一下一下地順著他的背,好了好了,不看了不看了,我們不看。 沈桂舟脫力倒在紀忱懷里,逐漸平穩了呼吸。 看來這個人真的很惡劣,他尚且沒有記憶,卻仍有條件反射。 似是為了散心,紀忱帶著他到樓下散步。 這一片空氣清新,出了小區花園,馬路對面有一條江邊長廊,沿途有序地立了一排樹,陽光打下來,樹影斑駁。 紀忱牽著他,慢慢走在長廊上,微風吹過,很舒適。 剛剛被揪緊的心臟逐漸變得舒適,沈桂舟整個人都變得散漫起來。 等你身體好些了,我帶你去旅游,紀忱突然冒出一句,回過頭來看他,我們還沒一起旅游過呢。 是嗎。沈桂舟單手比劃。 嗯,總是找不到機會。 那我們是怎么認識的? 紀忱低頭朝前走,有些落寞地笑了笑,大學認識的,大一那會兒,你幫我說話挨罵了,我拍了視頻上傳到萬事墻,就這么認識了。 但其實,紀忱停住了腳步,似乎有些難為情,你小時候救過我,但你已經忘記了。 是什么事情? 我被一群人欺負,是你拿著木棍把他們打跑的,我還給了你一顆糖,你吃完把糖紙留下來了。 紀忱說到萬事墻和糖紙,沈桂舟的心臟突然猛跳了兩下,似乎確有此事,且給他留下不深的印象。 他抬手撫上心臟,想再感受這份悸動,心跳卻又恢復了平靜,沒有波瀾。 怎么了,心臟不舒服嗎?附近有醫院,用不用去看看? 沈桂舟木然搖頭,把話題扯回來,我沒事。那我們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大四。紀忱回答。 看來拉扯了很久,沈桂舟了然,又問:父母都知道嗎? 紀忱又沉默了。 看來不知道。 對于自己的性取向,沈桂舟并不意外。但有一點他能確定,他此刻對眼前的紀忱并沒有感覺。 沈桂舟想不通,不知道什么程序出了錯。 看來還需要靠記憶來進行進一步促進情感,他得多問些,早日找回這份喜歡。 都不知道,似乎下定決心,紀忱胸口起伏了陣,沙啞出聲,你的父母有了新家庭,同你沒有交集,我母親去世,父親也僅剩金錢交易了。 這樣。沈桂舟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扭頭看著波光粼粼的江面。 紀忱臉色突然變得古怪,拉住他,你不難受嗎?遭親生父母拋棄,聽起來就是件萬分難過的事情。 為什么?這是必須現在有的情感嗎?可他感受不到,他的心臟沒有方才那般絞痛的感覺,依舊平穩地運行著。 紀忱微微瞇起眼睛,看了他好一陣,錯開眼眸,算了,不在意也是好事。 兩人繼續朝前散步,沈桂舟又問:那個可怕的男人現在在哪,我會再碰上他嗎? 可怕的男人?紀忱一愣。 沈桂舟指了指他的手機,剛剛照片里那位。 他涉嫌故意傷害,被警察帶走了。紀忱說得輕飄飄。 故意傷害? 嗯,他要殺你。